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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会怪罪的,他希望你好。”恩雅又甜甜的说,如果她知道,渊皇子才是亲手处决楚尘的人,她定然不会再说这样的话。而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竖在渊皇子与我之间,让我不能与他坦然相对。
心里有事,便不想与恩雅多说,匆匆道别后就往住所走去,走到一半时,被渊皇子叫住。他应是刚从轩皇子那里归来,脸上带了倦意。
“累就早些回去歇息。”话说出来,带了疼惜,才发现刚才那刻,自己是真的心疼他。
“心里想念着,怎么能安心歇息。”他也听出来,微微笑笑,牵了我坐到大石上。
“明日我要出宫去,三日后才能归来。你会想念我吗?”他坐定后问。
会的。心里悄悄回答。
“出去的话,可要小心些,用膳时先用银针探过,也别太轻信别人。”这些话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渊皇子温暖的笑着看我,也不接话。
忽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烧着,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水月,”他端起我的下巴,慢慢靠近了来,“你在担心我吗……”
千万年前就种下的情愫,此刻深深吸引着彼此,让人移不了,推不开。如果黄金卷书就是命运,那为什么还要抗拒。殿下的气息呼在脸上,温温软软,我闭上眼,等待缠绵的亲吻。
“殿下!”
一个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渊皇子身子僵住,我惊慌站起身,两个侍卫立在不远处。
他们低着头,似乎未看到刚才那一幕,心里愈发有些害臊,也未与渊皇子知会声就朝住所跑去,进到屋内关上门,半晌才平复过来。
可是眼前晃来晃去都是渊皇子的影子,挥也挥不去。
次日清晨,推开窗时,两个宫女已候在窗前。
“殿下吩咐,请公主更衣之后到皇城大门,他在那边等您。”宫女手里捧了衣衫,洁白的沙罗绣上云彩的图案,十分好看。
待我换好衣衫、用过早膳来到宫门前时,渊皇子正在灵兽车前准备,见我前来,就将手里的鞍递给一旁的侍卫。
“给公主用过早膳了吗?”他问宫女,宫女低头回答:“用过了。”他才过来牵我。
“去哪?”昨日之事还在脑海内,仍然有些害臊。
“此次出宫,并不危险,就是到西北面,找驻扎在那的王族洽谈,让他们注意对魔蛊国的防范,所以决定带你一起去。”
能出宫去,还是跟渊皇子一起,心里自然欢欣,就与他一起上了车。这次带了两个侍卫,坐到车前驾驶,只听鞭子甩动,凤凰一声长鸣,腾空飞去。
西北面,应是凌阳国与魔蛊国的交界。提起魔蛊国,已经好久没见到冥澈,他不知怎样了。耳旁的坠子不经意敲打在腮上,这些日子来除了渊皇子还是渊皇子,让我无暇顾及其他。
凤凰飞了大半日,总算降下,这里接近魔蛊国的地段,昏黄大漠出现在眼前。风沙扬起时迷蒙着眼,一座土城在风沙里若隐若现。渊皇子让凤凰自己飞回凌阳国,便带了我们朝土城而去。
土城没有放结界,让人奇怪,这么大的风沙,如果有结界保护沙尘就不会吹到街面上。每个走动的人皆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渊皇子将我护在臂弯里,进了个酒楼。
我站在门前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大堂内坐了许多人,都在用膳。
有两人从楼上下来,对渊皇子行了礼,说是鹰王手下,请渊皇子楼上坐。我对点点头,说在楼下等他,他吩咐侍卫看好我,就上楼去了。其实这两个侍卫灵力远远不如我,真有人打斗起来,我看好他们还差不多。
坐下来,要了壶茶,大堂内的人兴许因为我们装扮很不同,所以不停看过来。侍卫一左一右立着,很是奇怪。
“你们去吃些东西吧。”我对他们说,凤凰飞了那么久,他们应该很饿了。
两人未动。
“去吧,殿下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两人对视一眼,谢过之后出了酒楼,大概去别的地方找些吃的。
我继续喝茶,大漠水源珍贵,上的茶壶小,没两口壶就见了底。我想叫伙计加些水,抬起头时,发现店内空无一人。
从门前款款走进一人,紧身黑色衣衫,带着面纱和头巾,无论衣衫还是头巾边缘,都点缀金色饰物,一双细长的凤眼妩媚的看着我,我感知到她身体周围有圈淡淡的光晕,有这种光晕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灵力极高之人,还有一种就是王者。父王与炽皇身上都有这样的光晕。但眼前的分明是个女人,她华贵而不抢眼的装扮里,透着一种庄严。
“可以坐吗?”她指指对面的位置,声音有些飘忽不定。这四处都无人,为何她一定要坐在此,我提醒自己需提防此人。
她坐下后,手轻轻抬了抬,邻桌上的茶壶便飞到她手上,她为自己倒了杯茶。我注意到她手上的链饰,一端是镯,另一端是戒,戒戴中指上,手背的金链中央有一颗很大的橙色玛瑙,里面凝了只虫子的尸身。虫子晶莹剔透,全白的身体在橙色玛瑙内诠释着永固的绝美。
“知道为什么人都没了吗?”她幽幽说,声音依然飘忽,像来自四面八方。
“神灵既出,众生规避。”她又说,难道她是神灵。
“神灵,不是指我,是指你……”她靠得进了些,深紫色的眸子让人有些晕眩,“月神,你才是黑夜的力量所在。”
手里暗暗聚集灵力。
“澈儿,他很想念你。”她坐正,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澈儿,是冥澈吗?那眼前这人就是蛊后,冥澈的母后。
“你是蛊后?”我问她。
“呵呵,不然呢。”她站起身,绕过桌子,朝我腰间伸出手,我收了手上的灵力,任由她取下腰间恩雅送的香囊。
“不怕我攻击你吗?”她举起香囊到面纱前,闻了闻。
“阁下灵力深不可测,水月定不是对手,所以阁下前来并不是想打斗,又有何惧。”我淡淡的答。
“哈哈,”她轻轻浅笑,就像呵破空气里的泡沫,“不枉费澈儿这样迷恋你。”继而又说:“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她将香囊递到眼前。
“不就是些安神的干花吗?”
“凌阳国的二皇子也有一个吧,水月公主,这里面,有催情草。”
第090章 拨云见月
催情草?香囊是医者查看过,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这种药草,从前只有魔蛊国有,是我那死去的尘儿,带到紫雪国去的。”她幽幽说,声音一下掉进伤感的哀思中。
“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尘儿吗?”她未给我反映的时间,继续说:“就是因为催情草,他那时是用了这种草,才让你爱上他的,尘儿为了魔蛊国,牺牲得太多太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水月公主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她弯下腰,看进我的眼里,“公主,”她一字一顿的说:“澈儿从来没有用过催情草。”旋即又轻轻的笑,款款走到门前,一下消失。
头有些痛,心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
撕开香囊,里面除了干花外,一株不起眼的紫色小草掺杂在内,它静静躺在一堆干花中,是无声的嘲笑,让我难堪。
“想什么呢?”渊皇子在身旁坐下,他腰间的香囊分外刺眼。曾想起他开始并没有将香囊挂在腰间,见我每日挂着,他才也挂上。不想,又是一次笑话的开演。我将干花塞回香囊,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事情尚未商议好,明日也想带你四处走走,欣赏大漠风光……”
“我现在就想回去。”打断他的话,多一日都是煎熬,此刻我只想赶紧见到恩雅,问个明白。
渊皇子沉默,然后说好。
凤凰车预计是第三日才来接我们回去,于是渊皇子向鹰王借了灵兽车,两只鹰在车前凛然竖立。
“此鹰虽不如凤凰那般快,也差不了多少。”渊皇子牵我上车。
心里有些歉疚,殿下对我的纵容,不问缘由。如果蛊后说的都是真的,将来该如何相对。
第二日清晨,阳光刚从天边露出时,我们抵达皇宫上空。我一夜未睡,渊皇子一夜无语。下得车后,我直奔恩雅的住所,她正将药草从屋内拿出,在阳光下翻晒。
“公主,这么早。”她甜甜的笑,然后见到我手中的香囊。
“咦,你拆过了?”她走近了些,隔着结界观望。
“恩雅,你在里面放了催情草?”我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药草,哥哥跟你提过吗?那时哥哥只带了两株,一株给了我,还有一株他不知放哪了。这草的药理,一般医者都不了解……”
“恩雅!”我打断她,“这草药理是什么?”
恩雅大眼睛忽闪忽闪看我,咬了唇角不语。
“是什么?!”我有些歇斯底里,几乎是朝她吼出。
恩雅身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说:“催情草,每株生两茎。两茎气味各异,却能互相吸引。成熟后取下,男女各取一茎,稍加时日,定互生情愫,缘系终身……”
我有些站不稳,摊软到结界前。
“殿下!”恩雅怯怯的叫了声,回头时,渊皇子已在身后。方才的对话,他应已悉数听见。
“谁让你这么做的?”他冷冷的问恩雅,恩雅深深埋下头。
“殿下那么喜欢公主,恩雅只想成全殿下。”
“有解药吗?”渊皇子明显有了怒气。
“为什么要解?”恩雅抬起头,看着渊皇子,“此草本就无解,情愫一旦生成,就会爱上对方。殿下——请你告诉我,爱上了,能解吗?”
泪从恩雅脸上滑落,而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我扔掉香囊,跑回自己住所,紧紧抵住门。
爱上了,能解吗?
能解吗?
楚尘也有一株,楚尘也有一株……
那是我曾经认为最美又最真的感情,此刻在心里如冰山崩塌。
“水月……”渊皇子在外轻轻敲门。
“水月……”他又试探着叫了声,心里很痛,泪滑落到嘴角,酸涩的滋味从舌尖传到心头。
“水月,无论有没有香囊,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以待。”他低声说。
泪水汹涌,殿下,我对你的伤害,是不是从出生时就已经注定,黄金卷书有没有预见到这些。
殿下,将来我们该如何相对。
门外安静下来,我趴在门前沉沉睡去。
梦里来到那条小河,河边的木屋安然耸立,只是楚尘已经不在这里。进到屋内,触摸桌面,覆满灰尘,茶壶里结了蛛网,没有一滴清水。沿着小屋门前的路,来到河边,提起河里的竹篓,满娄水草,水面浑浊不堪,河里再没有鱼的影子。
楚尘,你能不能回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远处斜挂的月亮,昏暗的颜色,引得满目惆怅,我颓然坐在河边,看斗转星移。
朦胧听见渊皇子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固执的抵御着声音传进耳里,如果就这样坐到天荒地老,化为岩石尘土,也算好吧。心不动,则不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河变成一汪死潭,一些鱼虾在泥里做垂死挣扎。
楚尘已经不会再回来了,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那个对我致命的疑问,永远不会有答案,我抱住自己,终于失声痛哭。
一股气流从背部传来,在经脉上游走,清凉如月光。浑浊之气渐渐都积压到胸口,越积越多,越积越多,终于冲破喉咙,吐了出来。
我睁开眼,见到师父关切的目光,他洁白的衣衫上,是我刚吐的鲜血。
“师父……”才叫一声,眼泪就下来。
“没事就好了。”他说,将我抱进怀里。
等心绪平复下来,我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