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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们顺路,我家就住在丽波洲。”
“太好了,谢谢你!”我抓着他的双手,激动的摇了摇。
静谧中,他乐呵呵的与我对视,我低头看着他细瘦的双腿,满是歉疚的问道:“刚才你接我的时候,还能站起来,现在,要不要再试一试。”我长跪着向他走两步,想要把他扶起来。
他依然未动,不以为意的笑着:“现在不行,只要到了傍晚,我就会站不起来。只有等到明天,天亮了就好了。”
我皱起眉头,抓着他的小瘦腿,轻轻地揉搓着:“是不是晚上天凉,就会血脉不通畅引起的啊?”
俊哲缩了一下腿,害羞的说道:“不是天凉的关系,就是穿的多也没有用。每到晚上,双腿就会很乏力。”
这也太不幸了,不知愁滋味的我第一次觉得这么难过,但我没再安慰他,他是健康快乐的,至少他的心灵很健康很美丽。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也算因祸得福了。”他揉揉耳垂,笑得很轻松。
怎么说?我睁大眼睛,疑惑的望着他。
“我有一个叔叔,喜欢长相漂亮的男童。”他以为我不懂,又解释道:“他会让漂亮的男童,做一些女人和男人,做的事情。”他尴尬的结结巴巴,白皙的脸颊上染成了一片绯红。
看着他秀色可餐的样子,我突然心情大好,这个世界居然有害羞的男孩。
“你还小,不懂这种伤害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俊哲抿紧双唇,形成一个刚毅的唇线。
我也严肃起来,恶狠狠的磨着牙,令他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呵呵,现在不用怕了,只要能正常长大,我应该感到快乐!”
“你真乐观。”我向他伸出大拇指,夸奖道。
“你也很乐观阿!现在我还可以走,还可以看到美丽的大海,还能像正常的男人一样长大,我应该感谢雪山神主的恩赐。我有几个哥哥,他们的永远也长不大了。”
“永远长不大?”
“是阿,永远长不大。”俊哲垂下眼帘,一副伤心无奈,不愿多说的样子。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应景哭丧个脸。
“可惜我永远也不能去雪山神峰了。”他看着遥远的天际,仿佛很是向往。
“雪山神峰有什么好去的,难道你也想要好多女人?”我双目灼灼的看着他的眼睛,笑嘻嘻的调侃道。
“不,这是我们男人的尊严。你别笑,我只是,怕守不住我的家园,怕女人们。。。。。。”男孩俊美清瘦的面容,羞涩的像似婚床上的新娘。
哈!原来小家伙在为这个自卑呢。
“那你就甩了她们,找一个你最爱的,也最爱你的。”这样促膝而谈真的很好,我不由咯咯得笑了起来。
“呵呵,你也饿了,我们吃饭吧!”他转移话题,让一个剑客去摆饭食。他很会照顾人,把鱼刺拨的干干净净的,摆在我的盘子里,又把丹果汤调的甘甜美味,还上了许多不知名的水果并一一介绍给我听,真的像似好哥哥照顾小妹妹一样仔细。
吃过晚饭,他拿出一个水晶钵,水晶钵里面有着两条可爱的软体白鱼:“这是牙鱼,是洗漱牙齿的。”
俊哲取出一条,放在嘴里,一寸长的小鱼就在他整齐雪白的牙齿上,来回穿梭起来。过一会,他取出牙鱼,在清水里涮洗一下,放入水晶钵里。
他拿起另一条,小点的牙鱼,微笑着说道:“你也试试吧!洗得很干净的。”
我咧开嘴,尴尬的龇着牙。
俊哲把小鱼放在我的牙齿上,那小白鱼就顺着我的小乳牙,一点点地游起来,不一会我就感觉牙齿变得清爽了。
“真的很舒服啊!”我咧开小牙,灿然一笑。
“这条鱼以后就归你用了。”他眯起眼,开心的微笑着。“嘿嘿!没想到你还对鱼挺有研究的。”“呵呵,这个啊!是在我母亲的家族发现的。这种鱼很少见,一般生长在深潭里,它喜欢吃细小的肉屑。。。。。。”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像是鱼缸里的清洁工?
夜晚来临,月光照在船上,静静的海面镀上了一层银光。我和他到房间开心地聊天讲故事,静静的听云莺唱歌。
第十四章:我的男孩
次日清早,脑海里还映有九尾狐少年的影子,慢慢的与身边温柔如水的男童重合,黎明的微光照在俊哲稚气的脸上,细腻晶莹的皮肤,长着一丝茸茸的汗毛,闪亮的桃花眼里,是清冷、聪慧的光芒。
我们紧紧相拥,默默对视,心里波澜蔚起。好像我们能够,就这样相拥到永远。
“早啊!”我粲然一笑,首先打破宁静。
“早啊!彩雪!”他也绽开一个可爱的笑脸。
呵呵,我在想什么阿?他只是一个孩子!
“你能走了吗?我们去看日出吧!”我抓抓头发,整理一下衣裙。
“当然可以,走吧!我们去看日出。”俊哲拉着我的手,很自然很轻松的站起来走出房间,仿佛昨夜柔软脆弱的病体吃了圣丹灵药,突然就好了。
天才刚亮不久,要想看日出还要一个小时左右。
弘天俊哲站在甲板上,望着天边的云霞,活动下胫骨。我面南而立,拉起架势,打起太极拳。
我看他看得认真,就教云莺练习太极拳的音乐,我花了一个多小时,跟着音乐从二十四式,三十二式,四十式,四十二式,四十八式挨个打下来。我打得认真,他看的仔细,谁也没注意错过了壮丽的海上日出。
这是在上学时,跟着“九斤老太”学习的。她是个气质优雅的数学老师,教我时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打扮得很年轻也很时髦。每次晨练,她都会积极地抓住我和她一起练习。虽然功夫没练成,但是拳架还是像模像样的,所以老太很看好我,教授的非常认真。
“你练得是什么功夫?”俊哲看着我擦汗,方才问道。
“呵呵,我练得是太极拳,这是一门深奥的武学功夫,可惜我只会些花架子。”我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的剑客,比起他们的硬功夫的确是花架子。
一个四十来岁的剑尊挥挥手,几个剑客们纷纷向二楼走去。那师尊走到角落,眯着眼睛看着我们。
“没关系的,阿列是我的师尊,可惜我的腿不好,他教了我气功后就没办法再教我了。”俊哲遗憾耸耸肩,转而又说道:“你的这套拳法,动作非常缓慢,很适合我练习。”这里的功夫是私家秘籍,一般是不传外人的。他很用心的想了想,恳切地询问:“你能教我吗?我的腰和腿不好,太硬的功夫,不适合我修炼。”他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嘿嘿,这些都是杨式太极拳,就算皇宫里的娘娘也能练习。他的腿脚不便,这里修习的都是硬功夫,的确不适合他练,太极拳最适合强身健体。
“可以阿!让我教你嘛——”我有些得意洋洋,盘算起小九九来:“你要是觉得有用,我就教你吧!但是,你以后都要听我的,我可是你的老师哦!”
“好啊!呵呵!以后我都听你的。”俊哲松了一口气,开心的答应下来。只要能学会功夫,叫声老师又何妨。
为了增加他的积极性,我认真的回忆了一会,学着“九斤老太”讲课时的样子,笔画着双手说道:“太极武功是运用特殊的快慢相间,刚柔相济,以四两拨千斤之力,螺旋缠丝得形式,来演绎武学精髓。太极运气法属动功,以运气为基础,把太极拳的意识、动作、呼吸三者内外统一,融为一体。”
他似懂非懂的皱眉细听,也不多问。俊哲的个子不矮,我只到他胸前,只好仰起下巴讲课:“太极运气法练功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以站桩功为主,以松静为基础。你初学,这个环节随意,可以根据体能增减强度。第二阶段以调节呼吸为主,掌握腹式呼吸,一定要舌顶上颚形成一个窍,配合意识守三线,做到气沉丹田。第三阶段为意识、呼吸、动作三者相互协调,达到以心行气,以气运身,内外合一,完整一气。”可惜我到现在还不会用气,很是惭愧。
“现在我把招式默写给你,你可以边练边背。”我把曾经背诵了一个星期的招式一一默写出来。没想到他看了几遍,就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我自豪的看着我的第一个学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扬起大拇指夸奖着:“哈哈哈,你真是天才阿!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教五个动作,如果身体允许,就多教一些。”
他非常认真,站的笔直,并不多言。
我看看他细瘦的身板,继续说道:“练习太极拳时,可不能站得这么直,要尽量全身放松。不要用力,动作均匀柔和,平缓连贯,打得越慢越好,步伐在四十五度到六十度之间,尽可能的以腰发力,练习腰力非常做要啊!”
他皱起眉,忽然又莫名的问道:“什么是四十五度到六十度之间?”
我摆放好两脚,做给他看,又方位解释道:“就像行船的方向,从正北到正西是九十度,在到正南是一百八十度。九十度的一半就是四十五度了。再往左偏十五度加起来就是六十度了。”
我见他似乎真的明白了,就在他前面演练着,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我演练了起势,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搂膝拗步,手挥琵琶五个动作,他站在我的右后侧跟练。
然后,我讲解了需要注意的地方,又给他讲每一招的攻防含义。并且告诉他,进行练习的时候,可以想象对手进攻的动作,再合理调整攻防招式。
太极拳看起来简单,但是每一个动作都要做的标准,却很难。沉肩曲肘,落胯殓臀,松而不软,屈腿一至,做到处处有膨劲,身法保持中正安舒,支撑八面。
刚开始练习就更不容易了,他一遍遍的做着,直到五个动作连贯做下来,已经到中午了。他的动作越做越标准,搭配上一身雪白的锦袍,倒有些临风飘飘的仙童味道。
“俊哲,休息一会吧!”我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样子,不敢让他再练了。
“好的。”他走过来,端起水杯喝了一杯水:“怎么是咸的,好热,我要去冲个凉水。”
“不行。”我急忙叫住他:“你的身体不适合冲凉水,刚运动完就更不适合了,淡盐水是补充体能的。”
我见他诧异的看着我,又说道:“刚运动完最好等汗干了再洗,你一直在运动,脚也是热的,如果突然用冷水冲,会血脉不通。脚上的穴位,都与很多脏器相关联,这就会引发很多疾病。”
“呵呵,这是你的师傅对女孩子说的,男子汉,冲点凉水没什么。”男孩温柔的捋了捋我的披肩卷发。
难得看见他对我表现亲昵,还是蛮开心的,但仍然笑着说道:“这跟男子汉没关系。”我见他仍然不放在心上,于是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你说过要听我的,怎么现在就不听话了?”
“呵呵,好,好,我听你的。”俊哲好笑的摇摇头。我点头微笑:“就算你汗干了,也要用热水泡澡。”
“哪有人用热水冲凉的?这里又不是冰凌洲,一会让剑客们笑话。”这里温度偏高,水的比热较大,就算海水也不算很冷。
“那你去吩咐他们烧水,就说我要沐浴用。”我朝他顽皮的挤挤了眼睛,见他还不动,不由娇滴滴的哄道:“快点,听话。”
“呵呵,好吧!”俊哲无奈的下去吩咐。
我们吃了些点心,他脱了外袍又开始练起来。
炎炎烈日,炙烤着瘦骨嶙峋的脊背,大船也行驶的慢起来。
哎!真是个没趣的孩子。
我找了块白色的小兽毛装满竹管里,拿着果篮里的蓝莓,把蓝色的汁液挤在小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