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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便是玉狐,在刚施尽全力破了捆仙索,不及喘过一口气的当儿被这天雷狠狠一击,也不好消受,丝缎般的长发从发尾向上瞬间被烧焦了一半,衣衫也烧毁了数处,待到回过神看向偷袭之人时抱着玄狐的身子还不由地晃了两晃。
“原来是你们两个。”玉狐长眸微睁隐含怒意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雷公电母。
“玉狐上仙果然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现身天庭。”
“我本就是上仙之尊,来天庭走走有何不可?”玉狐深吸口气,哗地一甩袖,身上破损的衣衫顿时换过,而依旧沉睡的玄狐也在瞬间被他施法缩小了身形,放进了袖袋中。
“玉狐上仙,我还称你一声玉狐上仙这是给你面子,你早已不是什么上仙了,你是天界的叛逆,玉帝已经对你下了天罗令。如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哼,刚才不过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你们偷袭得手,你们真以为就凭你们这两个小仙就能拦得住我么?”玉狐冷哼一声,拂袖便要离开。却不料一步将将踏出,一道烈风袭来,若非玉狐反应神速,那道风便能将他切成两半。
“他们是拦不下你,那我呢?”远远的高天云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女子声音,玉狐一听眉头顿时锁紧。
“不知西王母圣驾在此,玉狐失礼了。”玉狐见到西王母真的现身,反而散开了眉头,露出了昔年在昆仑神宫时惯常挂在唇边的笑容。
乘着神龙辇驾带着滚滚风雷之声而来的西王母,低头扫视了一眼看到她出现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玉狐,也不禁生出几分赞赏,这只玉狐狸虽然罪大恶极,但是这一身胆色却着实非同凡响。
“玉狐,你可知罪?”
“玉狐何罪之有?”
“你私启天地大劫,擅动我五残星位与玉帝的紫微中宫,混乱阴阳,扰乱天地,难道还不是罪大恶极吗?”西王母说着怒意升腾,化身退去,真身再现,豹牙环眼,透出森森杀意。
“西王母此言差矣,我不过是顺应天命,应劫求渡罢了,怎能说我罪大恶极?”玉狐是伶牙俐齿的人儿,嘴皮子上他可是半点不肯吃亏。
“你居然还敢狡辩!来人,将他拿下!捆上诛仙蟠龙柱!”西王母怒瞪着玉狐,瞧那神情大概若不是顾忌着身份,简直恨不得亲自出手。不过她这一声令下,她身后那腾腾风雷云雾中突然出现无数明盔亮甲的天兵天将,浩大的阵势简直能踏平整座天宫。
“西王母陛下,玉狐不过一个小小的散仙,何用如此劳师动众。”玉狐一声朗笑,身形一晃,突然化作一道绯光向东南方冲去。
“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还想逃么?”西王母一声叱喝,扬手一道闪电劈雳便冲向玉狐逃遁的方向,只看那雷电的声势便知比起这道雷电刚才雷公电母劈出的那道天雷只合当是在给人挠痒痒。但玉狐却似早就料到了西王母会出手阻截,绯光刚闪向东南突然一个大转折回头直扑西北,那里却是玉帝的御座所向。
西王母见玉狐折向,急忙收回雷电,否则被这道雷劈中,这天庭非塌出一个大洞。回头定睛看着他逃遁的方向西王母不禁微感奇怪,他居然敢逃向玉帝的正殿,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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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哎呀……”
……
一阵慌乱的惊叫声里,玉狐停□形,落在天宫的御花园中,这里离着玉帝的正殿不过是一箭之遥,说得近些,对于玉狐来说不过是转身即到。身后跟着如黑云潮浪般涌上的天兵,玉狐淡然地站定在御花园金波池边,池中金莲银莲正开得璀璨,烁烁生辉,惹人怜爱。一众赏花的天女宫娥都没反应过来,全被吓得呆站在池边挤作一团。
“对不起了,诸位美人儿们。”玉狐看着快速逼近的无数天兵,来不及解释,广袖一挥,一众天女顿时被一阵狂风卷起,远远送出御花园之外。“你们且离得远些,莫被牵连。”玉狐呵呵一笑,看着众女都安然落地才回身拔剑面向那无数天兵。
剑扬风起,玉狐玄天玉剑过处,那无穷无尽的天兵便如尘沙般化作一篷烟雾散去,他知道这些天兵天将都是西王母以法力化出的虚影,可是若真将他们当作虚影不予理会,他们手上的拿的刀剑可是会半点不假的将他剁成碎末。
西王母司掌刑罚,是天定的杀戮之神,若非因此,都闹这么大了,玉帝岂会到现在连面都不露,分明是已经暗中有了默契,要由西王母出手来彻底解决玉狐了。
玉狐冷笑着,虽然西王母法力强大,但是他身携的九源古卷却是弑神逆天的至宝,只要他狠得下心肠未尝没有一拼之力。
十指如莲,默念法诀,东西南北四方同时亮起一片金光,只是瞬间便织成一张金色的大网,如渔人收网般,玉狐手掌一收,那张金色大网带起一片耀眼刺目的光华罩向如潮水般涌来的天兵,有几个已经冲到玉狐面前的天兵,挺起长枪正要刺向玉狐,却被那金色大网沾上了些许光边,只闻一声惨嘶,一阵虚影般的灰烬升起,那些威猛的天兵就散作了一片黑灰色的沙尘,玉狐剑风一动,便连微细的一点尘埃也吹散了。
西王母在远远的云天上看见自己的法术被玉狐轻易破去,豹眼圆瞳瞪得几乎像要脱眶而出。利爪一挥,四只巨兽呼啸着便从她左右袖中脱出。看着那四只凶兽,玉狐也不禁微退半步,西王母放出的这四只巨兽,非是它物,正是守护着西王母昆仑神宫最凶恶的四只神兽,饕餮、穷奇、梼杌、混沌,看到西王母居然将这四只恶兽放出来对付他,玉狐忍不住皱眉。
它们都是天地间最阴恶的怨气所化,非神非兽,在虚与实之间,普通刀剑与法术对他们根本无用。
未等他想出对付的主意,那边厢似是已经饥饿许久的饕餮已经等不及冲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想将他吞吃入腹。玉狐急忙闪过,但身形才动,只觉一股令人厌恶的粘滞感令他动作减缓,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不知何时竟漫过来一层灰黑混浊的液体,他的双足已经浸没在那液体中,而且随着时间渐久,那灰黑的液体越发地向上浸蚀向他的肢体,而且似乎连周围原本清新的空气,也慢慢变得灰暗起来,视野也逐渐昏暗,周身的粘滞感也越发强烈起来。玉狐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一直站在最后没有面目的混沌,这应该是它的伎俩。
穷奇与梼杌也不是懂礼仪,有耐性的东西,见到饕餮扑上也一前一后跟着扑了上来,玉狐细眸骤睁,一手挥剑,一指捏诀,道道剑光过处,那几只凶兽也被玉剑割出了几道痕迹,只是血光不现,只是片刻便又复原如初,但玉狐却被越来越粘滞的空气阻碍了身形的灵动,不过片刻,身上已经现出了数道几可见骨的伤痕。
站得高高的西王母冷冷看着玉狐在四兽的围攻中挣扎,脸上挂出了冷寒而得意的笑容,“玉狐,你死期已至,还是束手就擒吧,难道非要做了它们的腹中食才肯认输么?”
“唔……”
西王母话音未尽,玉狐一声闷哼,却是腰腹上受了饕餮一爪,看着饕餮红着眼睛将滴着口涎贪婪地舔舐沾上自己鲜血的脚爪,玉狐忍不住有种反胃的恶心感。但这种怪异的腥恶画面却反激起了他已经几乎抽拭干净的杀意,未知觉间,玉狐的眼中也隐隐泛出血红的光彩,身上的伤痛令他振起了十分精神,不知不觉漫上面容的凶狠面色让围在他周边不断扑咬的凶兽也不由退后了数步,发出呜呜的警示声。
玉狐突然一振身躯,发出一声清啸,手中玉剑突然间光芒暴涨,已经漫长到他大腿上的灰暗色液体哗地一下从他身上骤然退下,那圈光芒紧紧包裹住他,所到之外那灰黑的液体竟是无法接近他分毫。玉狐身形复归灵动,他伸手抹过自己几处深刻的伤口,再将那晶莹如水的血滴抹上玉剑,一口气吹过,剑身越见晶莹剔透,几乎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来。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耗用元神,我倒要看看你这般能撑到几时!”西王母本来看到玉狐突然间身形复归灵动还惊了一惊,待看清楚玉狐究竟干了什么,才缓缓移身坐回龙辇之上,挟着恶意冷然地看着玉狐与四兽的恶斗。
玉狐脸色霎白,但是气势仍强,剑走游龙,所过之处四凶必有所伤,只是这次的剑伤却再不能痊愈,而是血肉横飞,淋漓凄厉。玉狐冷静地挥剑出手,剑剑不曾落空,只是脸色越来越青白,脚步越来越虚浮。他是昆仑神脉历千万年养育出的精髓,他的元神承继的是昆仑所吸取的天地灵气,那些恶兽是天地间至阴至恶的产物,他的血气元神正是消克它们的天敌。
“呯!”地一声巨响过处,水花四溅,玉狐一剑刺去,穷奇躲开要害却收不住巨大的身躯奔势,一头撞上金波池的玉栏杆,顿时玉碎花残激起无数波澜,那一池碧水瞬间化作墨黑,最是高洁的金叶银莲沾上穷奇一身恶气也顿时枯成一片残枝败叶,真真是可惜了这天宫的一处胜景。
虽然穷奇落到池水中一时间上不得岸来,但是对着饕餮和梼杌以及无处不在的混沌,玉狐仍旧是连喘半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但是他此刻面对的却是能令众神变色的上古四凶,他们生存的时日远在他拥有灵识之前,以他元神之力,杀一头两头凶兽倒还没有问题,但四凶同上,着实吃力,而且这样一直耗损下去,处境只会越发艰难,更何况西王母一直冷眼观战,即使他有力胜了四凶,西王母手中仍有无穷无尽的妖魔异兽可供驱使,他可不想落得被恶兽分食的惨厉下场。
他得另外想点办法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很不舒服,春天到了,大家也要多注意身体,别像我一样,一到春秋呼吸道就会感染发炎,再保暖穿得像棉花包都不管用。
第50回 尘星掩日天庭乱(四)
就在玉狐颇感到颇有几分头痛的时候,突然一道阴影漫过天际,玉狐眉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阴影来处,四凶兽也缓下动作停止了攻击,齐齐看向穹天之上,就连西王母也微变了颜色抬头向上看去。玉狐眼眉轻眯,虽然眼角余光也关注着那道阴影可是手下却是不慢,玄天玉剑光芒暴涨,趁着那四凶兽动作暂缓的瞬间,一片华光倾泄如匹,若非梼杌诡谲,背后伸爪在玉狐肩上狠狠抓下一块皮肉,那饕餮便已经被玉狐一剑穿心。在阵阵恶兽嘶声哀吼中天宫震动,云翻雷滚,划过天际的巨大阴影渐渐笼满了整个天庭上空,白昼换夜,直如天地将倾,仙界欲覆。混沌看似面目全无,但这种境况下竟是第一个回身蹿逃的,那动作与它那庞大笨拙的身躯全然不合,其后三凶也再顾不上向玉狐寻仇恶战,争先恐后逃回西王母身边,西王母看着那天际压来的巨大黑影,面色沉如锅底,只是瞪了一眼躲回自己身边那四只恶兽,便皱眉仰视天空,看来在此时此刻那个巨大黑影比玉狐更具威胁。
因为这异像而获得喘息之机的玉狐看着那像要倾天覆地的暗影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立刻他又紧锁起了眉头,他隐约猜到了这异像是怎么回事,但是因为并未亲眼见过所以不敢确认,不过,若真是那样,那么……不好!玉狐细眸骤睁,转身便向玉帝所在的金殿而去。
西王母此刻似乎也没有时间再去理会玉狐,她看着天边快速掩蔽过来的巨大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