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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要等娘子一块吃。”正君撒娇道。
沐泉笑着点头,正巧这时她的饭菜也上来了,两个人便一齐坐下吃饭。沐泉时时照顾着正君,帮他夹菜,给他擦粘在嘴上的饭粒。正君的脸上不由浮起了红晕,因为娘子少有的温柔。秋梅满脸笑意,被沐正君看见,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他便悄悄的退了下去。沐泉一无所觉,起身给正君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
正君喜滋滋的舀起来吃,第一口入喉,正舀第二勺的手忽然停住了。
沐泉端起碗夹菜,眼神却一直留意正君的反应,见他如此,忙问:“怎么了?”
正君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今天这鱼头豆腐汤特别鲜美,娘子要不要一块尝尝?”
沐泉连忙摇头:“这是给你们坐月子的人吃的,我一个女子壮壮时时的,吃那些做什么?”开玩笑,要是她也吃了,那计划怎么进行?
沐正君温顺的笑了,低头吃起来。沐泉看着那汤水被一点一点吃掉,心逐渐放了下来。
就这样一会功夫,两人都吃完了,喊下人进来收拾碗筷,沐泉要扶正君回房休息,正君笑着摇头:“不急,刚吃完就躺下容易积食的,娘子陪我走走吧。”
沐泉不知怎的松了口气:“好。”
两个人在小花园里慢慢走着。
“娘子,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记得。你穿着大红的凤冠霞帔,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
“不是成亲那次。在那之前。”
“之前?”沐泉思索着:“我们见过面吗?”她们不是门当户对,然后双方爹娘做主一力促成的吗?当时完全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弄得她跟爹娘大吵一架,因为那个位子她要留给江云峥的。结果坳不过爹娘,最后还是将人娶来,只是从此以后与爹娘关系淡了许多,成亲建府另过后,她便极少往爹娘那边去,不免也有一丝迁怒到正君身上。只是这正君对她的冷淡不痛不痒,依旧每日笑脸迎人,又不偏不倚的替她打理府中事物。时间一长,便是石头做的心也有些热了,沐泉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说起来事情并不关正君的事,从此对正君的态度便好了许多。
正君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沐泉糊涂了:“我们到底见没见过?”
“我见过你,而你——没见过我。”
“这样啊。”沐泉点点头。
“娘子——”沐正君欲言又止。
“嗯?”沐泉询问的看着他。
“——你喜欢我吗?”
“都老夫老妻了,怎么问这种问题?”
“我想知道。”
看着真诚的小脸,沐泉发现即使这个时候,自己都很难讨厌他。“喜欢。”
“那你爱我吗?”沐正君又问。
沐泉一怔,不知怎样回答,不想出口伤了他的心,可是违心的话她又说不出口,在那里斟酌怎么用此才好。
沐正君忽然展颜一笑:“娘子你看,这海棠花开得可真漂亮。”径自凑上前去闻那花香,几滴泪珠滚落,忙悄悄拭去。摘了一只,簪在鬓上,转过身对沐泉展颜而笑:“娘子,你看我好不好看。”
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沐泉使劲的点头:“好看,很好看。”
沐正君满足的笑了,他扑进沐泉怀里:“娘子,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沐泉想挣开,沐正君却偎在她怀里:“我想回房了。”
“好好。”沐泉依言,两人半搂半抱的回到了房间。
“娘子,你暂时不要离开好不好?”躺下的沐正君请求道。
沐泉给他掖掖被角。“好,等你睡着我再离开。”正合了她的心思。“快睡吧。”
“给我唱个歌好不好?”
“都当爹的人了,还听这个?你以为自己几岁啊?”
“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爹爹都唱歌给我听得,这样我就容易入睡了。”
“我可不会唱那种哄人睡觉的歌。”
“没关系,随便你唱什么,我都爱听。”
万般无奈的沐泉只好唱起了小时候听来的民谣。时间一长,许多词都记不清了,而且她五音不全,一首好好地民谣让她唱的是乱七八糟、支离破碎的。
而沐正君却露出笑容,一副享受的模样。他闭上眼,听着耳边那时断时续的歌声,享受着最后一次幸福的氛围,沉沉睡去。
苦衷
听见耳边传来沐正君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沐泉小心试探的叫:“正君,正君,你睡了吗?”眼见沐正君没有什么反应,沐泉松了口气,想想还是不放心,一指点出,使正君陷于昏睡,不至于中途醒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正君的上衣,接着是肚兜——
心口处赫然有一个冷艳高傲的舞者,许多人一见便知的明隆神座下四大护法之一的罗蛮护法。
沐泉一瞬间有些腿软,挣扎着坐到窗边的椅子上。
她想起那个自称是钱云的男子所说的话:“大人或许不记得小人了,小人前几天还见过大人呢!大人忘了?前几日沐正君生产,我是个稳公,到沐府为沐正君接生,是个小女孩儿呢!那时混乱,无意中看见,沐家正君的胸口上露出半边好像是神明的像,我当时还想,这沐正君把神明像都弄到身上了,真是没有比这更虔诚的了。后来看到告示,这才晓得原来是反贼,哎呀呀,真是没想到~ ~ ~”
原来,正君真是那个绝情坛四大门主之一、神秘的白虎门门主。
刚刚听到消息的震惊、以及刚才毅然用些小手段的探查,待到事情的真相出来,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办?官府的职责告诉她应该将正君绳之以法,别人只会说她大义灭亲,做的对;可是,她朝床上熟睡的沐正君看了一眼,那是她夜夜同床共枕的、最最亲密的人,他刚刚给自己生了孩子,连月子还没有坐满………………
她想叫醒正君,想狠狠抓住他的肩膀,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他亲口对她说,那只是他纹着玩的,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能那么巧合——
她突然想逃开,不想面对这一切,心里鸵鸟的想,也许脱得这一刻,一切就会不同了也说不定,起码,现在没有勇气亲手揭开这血淋淋的事实——
她挣扎起身,朝屋外走去,听风见她一副颓废的样子,忙上前扶住:“主子,你怎么啦?”
秋梅闻声而来,看到沐泉的脸色吃了一惊,又想起她刚刚从正君房里出来,大惊,飞奔回房,连请安都忘了,沐泉和听风都被他吓了一跳。
沐泉即使心不在焉,也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与听风对视一眼:走!两人转身回房,房里传来碰撞声,打开门,秋梅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抬起头,见是她们两,哽咽着说:“正君,死了——”
“你说什么?”沐泉被这句话炸得脑袋散开,听风忙扶着她走到床前,床上沐正君睡得安详,分明是一副好梦的样子——
沐泉抓起正君的手臂,却颤抖着,觉得此时正君的手臂分外滑溜,怎么也摸不着脉门,听风叹了口气:“主子,还是我来吧。”沐泉点点头,听风的二指便搭在了沐正君的脉门上。
一会,听风手指移开,对满脸渴望的沐泉说:“启禀主子,正君,确实是去了。”
“胡说,这不可能——”她抓住听风的手臂:“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怎么可能——”
听风敛下眼睑不说话,沐泉慢慢的软倒在地:“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下的明明是蒙汗药,怎么会死了呢?”
“正君是死于‘千日睡’,并不是因为蒙汗药的缘故。”秋梅忽然插嘴说:“那药是正君一早准备好的。”
“你是说,正君,正君他早就料到——”沐泉不敢置信的问。
“是啊,自从告示贴出,正君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早准备了药带在身边,哪天暴露了,他就马上服药自尽,以免牵连无辜。”
沐泉和听风哑口无言。半响,沐泉才哑着嗓子说:“正君他,为什么要加入那个组织?”
秋梅笑笑:“其实说来也是好笑。大概是正君六岁那年吧,家里人带我们去庙里上香,我们偷偷溜出来玩,被几个小孩围住,要抢正君的荷包,那是他爹爹亲手给他做的,正君不给,我们就被她们推倒在地,荷包被抢去,是一个过路人帮正君夺了回来。”
“那人当时都没有近身,就那么隔空借力将几个大女孩弄翻在地,而且哭爹喊娘的求饶。大概是我和正君眼里的崇拜之情太明显,那人过来捏捏我们的骨骼,说是练武的好料子。Qī。shū。ωǎng。问我们两想不想学刚刚教训那些坏孩子的功夫,我们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了。”
“后来我们两就拜了师,师父自称天长尊者,她时常偷偷潜入府中,教我们两功夫,而且要我们发誓不能告诉任何人。后来师父远行前,给正君和我在心口上都纹上了图案,又给了两块令牌,说以后会有人拿着类似的令牌来找我们,我们若是愿意,就帮忙,若是不愿,就算了。后来师父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果然有人找来。我们想既然是师父的门派,那就是我们的门派,有事找到自己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这是个想推翻现有国度的组织,正君对我说,现在几个女皇统治的都好好的,为什么非得另外建立国家?到时候战争一起,倒霉的还不是老百姓吗?于是我们便渐渐少参与组织事务,师父大概也知道这个意思,所以一早就告诉我们随自己意愿。大概是师父的辈分不低吧,连坛主听了师父的名号后都对我们十分客气,其他人更不在话下,我们渐渐脱离了组织,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横竖我们不会背叛就是了。”
“本来想,事情就这么过去,当做没发生过;可是,还是低估了绝情坛的野心。”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秋梅问。
沐泉说了那个稳公的事情。
“千算万算,还是——,唉,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秋梅苦笑道,她们两平时时时注意,正君穿衣,洗澡,最多是他在身边,即使与沐泉欢好,被子都是时时检查,掖得严严实实的;而他自己,虽然是府里小厮的头头,手下可以有几个使唤的小厮,却只让他们干些重活,贴身事务不假他手,都是自己动手料理。没想到,以为最可能发现的枕边人没有察觉,反而是生产时露出了马脚,还是算不过老天啊!
“家主,我能求你一件事吗?”秋梅说。
沐泉点头:“说吧。”
“我和正君虽然一个是门主,一个是香主,可是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也是说不清的事,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牵连到她人,尤其是正君爹爹家里的人。她们都不知情的。我晓得这些对你来说有些困难,”秋梅止住了欲开口的沐泉:“我知道这种逆反大罪从来都是牵连甚广的,可是,别人都是无辜的,这也是正君的心愿,不要让他白白死了,可以吗?”
沐泉沉默,片刻后点点头:“你放心,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我沐家的人,我就算拼了这官位和性命不要,也会护住她们懂得周全,你放心吧。”
秋梅扭头对听风说:“听风大哥,麻烦你请林家家主(沐正君的爹爹家)来此好吗?我想跟她解释明白,免得到时候怪罪在家主头上。”
听风看着沐泉,后者点点头:“快去快回,还有,不要惊动她人。”听风依言去了。
“家主,我没看错你,正君也没看错你。”秋梅说,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这是镇江郊外的地图,你循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