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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月无痕接过绢帕,正是白青独有的绣有墨竹的小丝巾,“她不愿跟你回?不是命你务必把她请回吗?”
“她……她回不来了。”
未待李护院说完,月无痕抓住他的双臂:“说什么?”
“小的去晚了一步,只在青江边捡到了小姐的遗物,听江边的一个渔民说,他曾远远地看见小姐被一黑衣人所逼,受伤坠江,再也没上岸来,小的查看过,礁石上确有血迹。小的失职,听凭主人处置。只希望主子看在小的跟随主人多年的份上,能饶小的妻小。”
月无痕掌风凌厉划过,行至李护院天灵,突然收掌,切齿问:“黑衣人是谁?”
“小的跟他交过手,像是六刀门刀六。”
“好,再留你一命,速去查出元凶。”
圣京城郊归雁亭,刀六等得已有些不耐烦,不停地更换坐姿。
一华衣美妇姗姗而来。凭她的窈窕身姿刀六也认出这人正是上次找他的雇主,只可惜每次她都轻纱蒙面,不能一睹她的绝世芳颜。
美人径直走到刀六跟前,伸手:“东西呢?”上次她曾交待必须拿白青的一件物品回来才能领另半酬金。
青葱素手在眼前晃,刀六恨不得咬上一口,狠狠地咽下口水:“在这。”他把白青那块作包袱用的方巾递了过去,上面还有白青血迹。
白素一眼便认出这是白青的物品,迅速接过来,点燃,方巾舜间化为一撮灰烬:“我怎可断定它主人已死?”
“他那种断袖龌龊之人,丢尽我们男人的脸,我定不会让他活命。”
听他说话的腔调,说话的表情,白素笃信白青已死:“好,这是你剩下的酬劳。”丢下一张银票,她看着刀六色迷迷的样子,恶心之至,不愿与他再多呆片刻,转身即走。
白素嫌恶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刀六,看着路边三两的行人,不好动手,只得望着白素的背影再一次咽下口水。
太皇太后的病有了起色,月无痕直接回了王府,没有去竹苑,怕自己睹物思人,心意难平。白素很高兴,少了白青,情况果然有所好转,虽不怎么搭理自己,至少他人每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难得两人一起上街,白素小鸟依人的傍在月无痕身侧,享受着行人投来的各色眼光,白素最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心中飘飘然,全然没有注意到玉春茶楼上有一人正在密视自己。
“小二,那人是谁?”刀六认出了白素的身姿。
“他你都不认得?康王爷,银月第一男子。”
“我是问他身边的女子。”
“王爷身边的当然是王妃。”
“王妃不是白府小姐吗?”
“正是,正确的说是白府二小姐,听人传,好像白府的公子本也是女儿身。”
刀六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的,脸上浮起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心中已生一念。
事隔半月后,月无痕正与白素在听风阁品茶,李护院匆匆到,见到在场的白素他并没有感到吃惊,因为他知道她与白青是姐妹。月无痕听完李护院耳语后,匆匆离开,留下白素和小桃主仆两人,白素不喜欢看到小桃在眼前晃来晃去,把她打发开来,独自一个在街上闲逛消闷。
“王妃别来无恙?”来者手握上了白素的手臂。
白素看清来人,正是刀六,欲大声怒斥他的无礼。
“喊吧,到时我一不小心把王妃雇凶杀兄,不,应该说是杀姐的事也喊出来,不知王爷若晓得了会有何反应。”
白素恨恨:“你想怎么样?”
“跟我走一趟,这儿人多。”
两人来至郊外一破庙。
“这是我刚找的住处,寒舍简陋,请王妃屈就。”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身上没有多带银两。”白素想,对方可能是缺钱想敲她一笔,赶紧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想去钱消灾。
“钱嘛,是缺,但更缺的是人,女人,像王妃这般绝色的女人。”刀六谄笑靠近白素。
“做梦,瘌蛤蟆想吃天鹅肉,明知我是王妃,还如此不敬。”
“哈哈,你不觉得我俩才相配吗?冷血杀手和蛇蝎美人是绝配的呀。这些天我可想你想得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哦。”说罢,刀六朝白素扑了过去。
白素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
屋中响起锦帛撕裂声,男人喘息声,女人反抗声……
正在白素绝望时,一道白光闪了进来,扑在她身上的刀六抽搐了几下,而后再也一动不动了。白素哆嗦着把刀六从身上移开,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拉了拉衣服,可怎么整理也难以遮体,狼狈至极。此时门外又丢了一件披风进来,白素捡起赶紧披上,对着门外躬身:“不知哪位英雄,小女子多谢出手相救。”
久不见对方回话,白素以为对方走了,便步出门外,不想抬头便见一人站在庙前古松下,白色的长衫分外的醒目,明显是在等她。
看着对方如此熟悉的背影,白素两腿发软,倚墙站定,咽干舌燥,终还是心存侥幸开了口: “你……你来多久了?听到什么了?”
“来很久了,该听到的全听到了。”月无痕转过身来,目光如剑,声冷如冰。
月无痕在茶楼一听李护院说发现了刀六踪影,便跟他前来抓人,没想到找到刀六这天的新窝,就恰好听到他与白素的对话,心中的怒火无法遏抑。
李护院见刀六对白素无礼,便甩出了飞刀。刀六当场毙命,李护院觉是剩下的是主子夫妻二人的事了,不方便在场,于是闪人,留下月无痕在树底等候白素的解释。
“为什么?”月无痕一字一顿。
白素觉得如果一个人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此刻已死千遍万遍了,事已至此,她已明知无挽回的可能了,索性豁了出去:“你自己花心,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
“胡言,那你怎么不针对我?你怎可对她下得了手?枉她那般好的对你。”月无痕心痛。
“不管是你们谁主动,她夺了你的心,这是事实,夺人丈夫,我恨她,她就是该死,说什么男人变心跟第三者是谁没多大关系,原来她早就想为自己开脱。你若真对她那般痴情,为什么不去地府陪她?伪君子!哈哈哈,原来她和我一样也不是赢家。”
“疯子。”月无痕杀机起,举起了手掌。
真若面对死,白素突然有点害怕,身子微微后仰,“你不可杀我,我若去了地府,我定让白青在阴间也甭想安宁。”
听到白青两字,月无痕眼神开始黯淡,鄙夷的看了白素一眼,把掌收回,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夫妻情绝,好自为之。”
居然要用白青的名字来救自己一命,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她只觉得这是白青欠她的,想起自己的荣华富贵转眼即逝,她心中就是恨,若不是白青的介入,会是这样子吗?
月无痕绝情离去,白素转入了混沌中,想当初满怀喜悦满怀希望嫁进王府,而今满是怨恨满是绝望地被抛弃,一切来得那般的容易又去得那般的迅速,实在让她无法承受……
日暮,寒风起,庙前树上乌鸦归巢,白素一阵寒颤,人开始回神,站了起来。面前的青石阶在暮色中延向远方,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王府回不去了,白府亦是伤心地,清点了一下荷包中的银两,还好,有张千两的银票,足够她开销一阵子的了,她不信没有白青、没有月无痕她就无法活下去,当务之急是弄套干净衣服,把自己收拾漂亮了再说。
还没行至大路,白素只觉脑后受了一重击,随后便人事不知。待她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上,手脚被绑,嘴被堵,听得马车外两人猥琐的说笑声。
“今日这货色不错,细皮嫩肉,貌美如花,还真舍不得就脱手,不如我俩留着把玩几日再说。”
“算了吧,尝过一次就够了,赌房那边追得紧,赶快把她换了银子还上高利贷再说,留命要紧,缓过这阵子,还怕在孙七娘那里找不到她?”
白素明白自己已羊入虎口,马蹄节奏如飞,车摇晃得厉害,她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突然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日中马车减速,听得一个人说:“前面就是兰亭镇了。”
疗伤
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庆幸,自己居然没有死,听到水流拍打堤岸的声音,白青把眼睁开,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河床上,感觉睡了一个很长的觉,梦到了母亲,梦到了她慈爱的微笑,梦到了她细细的叮咛,“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妹妹。”犹在耳边回荡,妹妹,一想到这个词,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向淌,真愿随母亲去了,那样就不会再有被亲人背离的锥心之痛。
白青原地躺了许久,衣服都被风干了,越来越清醒的意识让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唉,既然没死,就从长计议吧。她还未站稳,一个黑影朝她扑了过来。
“阿原,果真是你!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随之而来的是让人窒息的拥抱。
白青没经受得住对方拼命的摇晃,还没看清来者,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白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锦床上,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颀长,衣着玄色,腰缠红色锦带的公子,炽烈颠狂的眼神与他满身的憔悴极不相称。
玄衣公子见白青醒来,一双温暖的大手便抚上了她的两颊,喃喃地诉说:“阿原,你醒了,太好了,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你怎么会死?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一个呢?在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我没日没夜的寻你,找遍了你曾经呆过的每一个地方,老天怜我,让我在这找到了你,你怎么到我老家这里来了?是不是心中一直放不下我?”
白青身心重创,精神恍惚,反应呆滞,她没听对方的言语,只是在细细的感受对方手掌传来的温度。人们都说:一个人受伤后去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独自清理自己的伤口是最佳的疗伤方法。她觉得她是另类,她潜意识里希望有双这样温柔而暖和的手来抚平自己的伤痕。 白青的手慢慢移了上来,覆上这双大手,宛若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仿佛找到了精神的支撑,牢牢地握住,无声地抽泣。
玄衣公子慌了神,把她扶了起来,紧紧的搂住,“真委屈你了,我南宫星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墨原受半点委屈。”
在南宫星的宽厚的胸前,白青找到了安慰,情绪渐平,她反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冒充别人的恋人,欺骗对方来疗自己的心伤,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方浓浓的黑眼圈与惨白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一看就知他的状况比自己还糟,崩与不崩只在一线了。
白青反过来抚拍着对方,柔声对他说:“我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叫我星,很久没听你这样叫我了,我若睡去,你会不会又消失不见呢。”曾经就是一夜酣睡,醒来便不再见枕边人,南宫星怎么也不肯也不敢合眼。
“星,你现在这副模样让我很不好受,听话,睡一觉,把精神补过来,我不会离开。”
许久,在白青的柔声细语中,南宫星终于伏在她的肩上睡着了。白青把他移置床上,轻轻地帮他拽好被子。
白青打量这周围陌生的一切,房中摆设极尽简洁,却样样又恰到好处,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她的目光,画中人与自己不说十分确也有九分相似,她把目光移到了落款,‘墨原自画’,画中人也是一袭男装,只是比自己多了几分飒爽,原来这个墨原和自己一样也喜欢男妆女扮。回头看看床上躺着的南宫星,刀雕的脸庞,如画的五官,想想他对墨原的用情之深,若是这位墨原还在,这两人也确是绝配了,这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