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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现在公主寝室外,还未推门就听见。
“出去,通通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狗奴才……”
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
两人躲开。三两个侍女从寝室中走出来,手中抱着一堆的瓷器碎片。
“公主自己被皇上软禁了,她怎么可以把火撒在这些瓷器身上。”
“嘘!小声点,让公主听到了,火就撒在你身上了,那你就惨了。”
侍女们走后,秋水道:“真野蛮,还力气扔东西,看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丘梓泽却道:“兰亭一定很委屈。”
兰亭一见到丘梓泽,不由分说,顺手操起茶杯扔了过来。
上次秋水来这个房间时,情况特殊只顾着逃命没有好好的观察,现在有时间了,可是这里也没有什么观赏性了。房间的装饰品等于是没有,看来是被这个公主大人给砸光了。
“丘梓泽,你还有脸来。”
丘梓泽手里拿着完好无损的茶杯,对公主的责骂充耳不闻,看着她傻笑。
公主的眼光掠过丘梓泽,停在东张西望的秋水身上,眼神立马不一样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来了。”是高兴的语气。
“你很希望我来吗?”语气平淡的像白开水。
“哪,哪有。”
“你不想来吗?”兰亭问时脸有点红。
“不想。”秋水直截了当的结束了公主的幻想,没有顾忌到兰亭也是个女儿家,而且是高贵的公主。
“你……”
兰亭本该很生气,可面对秋水她却气不起来。她身为公主,所有人对她都是百依百顺,即使是李后,为顾忌颜面也不会当众给她难堪。可是这个秋水,没有任何的身份地位,却屡屡的顶撞她,让她下不了台,让她当众出丑,让她对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
“拿来。”兰亭伸出一只手到秋水面前。
“没有。”
“什么叫没有?”兰亭紧张道。
“没有就是没有。你估计错误,李后的寝宫中没有罪证。”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没有认真找。”
“我不仅发现李后的寝宫没有任何的罪证,更发现那晚她设下的是两个局,让你往里跳。”秋水凑近兰亭的面,兰亭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她从来没有和那个男子靠的这么近过。兰亭不敢看秋水,她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她越来越紧张。可是秋水没有发现到她的异常,责怪道:“她的寝宫外布满高手。”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没有受伤吧!”
“这不用你管。”
公主毫无预兆的哭了。
长大后,丘梓泽没有见过兰亭哭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他是将军之子,所以有机会入宫。打小时候开始,公主就很要强,玩什么游戏都要拿第一。如果丘梓泽赢了她,她就哇哇大哭,丘梓泽把第一名让给她后还要被她的小拳头打一顿。到长大后,他们就不再玩游戏了,就比试武技。丘梓泽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会伤了她,又怕她会不高兴,所以她总是赢的,所以长大后她从来没有在丘梓泽面前哭过。
“兰亭,你别哭。证据不是没有,只是还没有找到,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找的。你别哭了。”
丘梓泽站在哭泣的兰亭面前手足无措。想帮她擦眼泪,却怕这会跟惹得她生气;想劝她不要哭,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没有办法为兰亭止住眼泪。
兰亭抬起湿润的眼睫,对面前这张紧张关心的脸庞熟视无睹。因为他太好用了,她从小就看到大,看得太多了。只要是在她哭泣的时候,这张脸就会出现在她眼前,他太理所当然了。
兰亭抡起她的拳头落雨般打在丘梓泽的身上。丘梓泽就如石膏像一般站着一动不动,任凭他任性的公主发泄,他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眼中只有兰亭不再哭泣眼睛,看着看着竟然笑了。
“你说你会帮我找到证据,那证据呢?我现在就要。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证据后果会有多严重。治不了李后,父皇和皇弟都会有危险,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这个笨蛋,这个白痴,这个……”
秋水一把抓住兰亭不停捶打的手,生气的把她往后一推。兰亭向后退了一步,丘梓泽伸手拉着她,才没有摔倒。
“你太过分了。”
看到兰亭这样恶劣的对待丘梓泽,对他的关心视而不见,还对他又打又骂。秋水觉得自己很生气,兰亭每打一下,他心里的火就往上窜一寸。
他,有点过分生气了。
兰亭站稳后,气急了:“你凭什么说我,你以为你谁,我可是公主。”
“是公主就可以随便打人吗?是公主就可以把别人的关心踩在脚底下吗?”
“好了,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秋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兰亭从小就是这样。”
丘梓泽挡在中间调停,但是他的嘴真的很笨。
“小时候那是年纪小不懂事,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就是无知幼稚。像她这样头脑简单到白痴,脾气又差的跟泼妇没两样的人,你还护着她干嘛!口口声声说自己担心她的家人。像她这样冲这你发脾气就可以解决事情吗?”
兰亭呆住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凶的对她说话,更没有人敢骂她。可是仔细想想,秋水说的没错,无论自己在这里怎样的生气都于事无补。她睁大眼睛看着秋水,眼里有异样的光芒。
“梓泽,我们走。”
“你要去哪里?”
兰亭转头看着丘梓泽,她现在很希望他再陪她一会儿,想有个人可以说说话。
“秋水,可不可以再多留一会儿,因为,因为我还有话要对兰亭说。”
从小,看着兰亭的眼睛,他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就自己她要自己做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努力的做到。现在她要他留下来,所以他就要留下来。
秋水却不想让丘梓泽再待在这里,不知道是为什么。
秋水转身看着眼中只有兰亭的丘梓泽道:“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帮你找。”
“你有线索?”丘梓泽期待着能令兰亭开心的答案。
“那便是我们到丘将军府的原因。”
“什么?你要去迷幻林拿陆宰相的遗言。”
在丘梓泽和兰亭看来,迷幻林是绝对危险的地方,除秋水一行人外,他们还没有听说谁能从迷幻林活着出来的。虽然秋水是空间系魔导士,但他只能控制在短距离之内,迷幻林太大了,对他而言,太危险了。
“你要为我进迷幻林?”兰亭不敢置信的问。
“不是为你,是为梓泽。”秋水淡淡的回。
可这在兰亭听来没什么两样。秋水为她进迷幻林,为她冒生命危险,等于是向她证明他对她的真心,至少在兰亭看来是这样的。她却忽略了一个人,丘梓泽也在为她冒险,其实她一直都忽略他了,他却一直义无反顾的为她冒险。
兰亭此时心里是既担心又甜蜜。
“我们真的要去?”
“你害怕了?”
“当然不是。”丘梓泽这声‘当然不是’喊得异常大声。
“秋水,你这份情意我不会忘记的。”丘梓泽很肯定的告诉秋水。
“那就够了。走吧。”
“现在吗?不用跟长天他们通知一声,万一出了什么危险。”
“不用。”
秋水明白如果回丘将军府,那云歌一定会跟着去。云歌外柔内刚,只要是她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当初迷幻阵是她走出来的,她完全有理由去。可是秋水不想让这个女孩为自己冒险,他总觉得亏欠她,而且以后会欠得更多。
所以这一次,至少是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冒险了。
“兰亭,我一定会把陆宰相的遗言碑带回来的”丘梓泽承诺道。
第三十八章 驯兽师
秋水和丘梓泽通过大挪移来到迷幻林内。
“我记得,就在前面了。”
在他们到达写着陆宰相遗言的石碑前时,发现它的旁边站着另一个男人和一只怪鸟。
那个男人看上去只比秋水年长两三岁,个头也一般高。短发,鹰钩鼻,古铜色的肌肤。给人一种很结实的感觉,不像秋水这般文质彬彬。怪鸟其实是一种叫灵鹫的鸟。约1。5米高,长年生活在海边的大型群居型狂禽。羽毛常年受海水浸泡,形成一层油脂保护膜。嘴喙和利爪极其锋利,常给敌人带来致命性伤害,是它的攻击武器。灵鹫一般远离人群,性格凶猛,不被人类驯服。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显然已经将它驯服,要不然灵鹫是不会离开群体,更不会离开海岸,来到平原中。由此看来,秋水断定那个男人应该是个驯兽师。
所谓驯兽师就是通过某种特殊的训练和自身天赋形成一种特殊的技能可以将兽类训服,令其对他惟命是从。驯兽师本身不是魔法师,但往往有一定的武技以应付未训服的猛兽,虽然武技很低。所以,如果没有了猛兽,驯兽师自身的战斗力是非常弱的。
秋水和丘梓泽心里的想法一致,此人定是李后派来的。
驯兽师盯着遗言碑看了一会儿,眉头皱了下,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陆宰相的墓,恭敬地鞠躬。起身时发现了这两人,冲着他们笑了笑。
但丘梓泽认定这人是李后的走狗,更是将这善意友好的笑容当成嘲笑。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驯兽师看到一个武者杀气腾腾的冲来,脸上又是笑容,不过此时他的心态是看山观虎斗。
驯兽师只是笑没有任何动作,灵鹫挡在他面前。灵鹫扑打着两翅,它体型较大,两翼齐开,狂风自成,威力不可小瞧。
狂风起,带动灰尘沙砾,眼前黄蒙蒙一片,突如其来的风力险些把秋水刮走。狂风中丘梓泽在刚开始有点措手不及,倒退两步。紧接着,迎风冲上速度缓慢。他把刀插在地上,身体放低,放出斗气形成一圈保护圈与狂风做对抗。拔起刀,保持低空身形,速度加快不少。靠近灵鹫,丘梓泽双手握刀,正对灵鹫圆滚滚的肚子,一刀下去。那灵鹫不笨,骤然收起两翼,将自己包裹住,两脚后退,丘梓泽的刀在灵鹫羽毛上油脂的润滑作用下刺了个空。然后灵鹫抬起一翼,对丘梓泽一挥,打中丘梓泽肩部,把他抛了出去。
丘梓泽抛物线下落到秋水脚边,秋水赶忙扶起他。他受伤了,秋水起身欲战,丘梓泽拉住他,道;“秋水,你肯送我来,我已经是感激不尽。此事是我梁国的事,又是我对公主的承诺,你不可替我冒险,我会自己实现我的承诺。”
“可是你受伤了。”秋水担心道。
“不过是皮外伤,我会打败它。”
丘梓泽如此坚持,秋水也不好多说。丘梓泽没见过秋水的武技,被他文弱的外表给骗了。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魔法师,就算会武技,也不过是花拳秀腿,故才不想让秋水受伤。更重要的事,他认为这是自己向兰亭的承诺过的,他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办到,即使是陪上性命,他也不会退缩。
在第八次被抛出后,丘梓泽掌握到这灵鹫的运动规律。第六次时,刀刺腹部,灵鹫自我保护后丘梓泽出现在他的右边,灵鹫用力拍打翅膀,可丘梓泽坚定的眼神预示着它的失败。原地拍打无效后,灵鹫渐渐飞起突然抓住丘梓泽的两肩。锋利的爪子将肩部刺透,鲜血立刻湿透了衣服。
秋水实在坐不住了,再看下去,丘梓泽就是个死人了。
驯兽师也不无遗憾的看着对手的即将死去。他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会有如此勇气,被灵鹫打的只剩半条命了,他还要冲上来送死。如果换成是自己,被抛出去四次后就可以散架了,哪还有多余的力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