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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诺声中,司刃等人把食盒都拿了进来放在地上。
归海·云开一开始还皱眉瞪眼,后来见大提盒流水般的抬进来,面部表情完全僵住,我不禁偷笑得肠子打结。哼,跟本大小姐斗!就不信我这外星人赢不了你个七色土著。
二十个光听数字觉得不多,但实际上每个提盒都两尺见方和小方桌差不多大小,二十个几乎塞满了半间睡房,场面甚是壮观。
我面向归海·云开屈膝提裙,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微笑道:“大将,请用饭。”
归海·云开脸黑得如同锅底,一指地下食盒,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微笑如故,道:“大将不是明白么?这里共有二十个三层食盒,每层三道菜,共180道菜,够大将摔一会了。当然就是不够也没有关系,厨房还在继续做,会像流水般的送过来,大将竟管随意摔,直到摔够了为止。”
“你你你……”归海·云开戳指指向我,额角青筋乱蹦,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温不火的施施然走到归海·云开床前的桌子后面坐下,微笑挥手,“摆饭吧。”
“喏。”司刃低应一声,垂首不敢看归海·云开的眼睛,飞快的把第一个食盒打开,拿出最上面那层的两菜一汤和两份米饭摆好。
我抬手示意,笑盈盈的道:“大将请用饭。”自己却并不动筷,只是端坐看着他。根据以往的经验,第一份饭菜是必然要牺牲的,所以我干脆不做无用功。
归海·云开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掀掉饭菜,而是沉默的看着我,一双几乎和归海·月明眸色相同的蓝眸中慢慢泛起层层利芒,不是杀机却更骇人。
我面上虽然声色不变笑容依旧,脊背却难以控制发凉,可是再哆嗦也得撑下去,只好努力抻拉脸皮,假笑道:“好香,大将请,我要开动了……”没想到他直接被二十提盒饭菜吓住,一份都不掀翻,可这份不是真打算给他吃的炒菜,现在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归海·云开眸色更暗,慢慢举起手按在桌子上,没有任何声响发出,裂纹缓缓从他掌下蔓延开来。我像看哑剧一般,眼睁睁的看着桌子蛛网般的分崩离析,桌上饭菜亦跟着纷裂的木屑一起摔落于地面。
说时迟那时快,事出突然,我反应已经不慢但跳起来的时候,还是被飞溅的汤汁溅污了裙摆。
“哎呀,小姐您没事吧?”小六惊叫一声,首先冲了上来,掏出帕子帮我擦拭裙子上的污渍。
我摇头,镇定的笑,“没事。”大风大浪经历了不知凡几,这点小状况算个什么?抬手安抚轻拍小六的肩背,道:“不用擦了,回去后再洗吧。”
小六悻悻站起,大眼一瞪归海·云开,撅嘴嘟囔道:“恐怕洗不掉了,才上了两次身的新裙子,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大*奶您还好么,有没有伤到那里?”司刃和辛嬷嬷、夷乌亦都围拢过来关心的询问。
“没有,我很好。”我微笑摇头,道:“麻烦夷乌姑娘和小六清扫下这里,司刃你去再搬张桌子来。”
三人一起点头应喏,分头行动。
我望了眼仍然面沉似水的归海·云开,想了想又叫住司刃,道:“有没有结实点的桌子?”
司刃机灵,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为难的偷偷看了眼归海·云开,垂首小声道:“有是有,但主子的掌力可以开碑裂石,就是石头桌子也一样碎,凭它什么木头的都没有用。”
“呃……”我歪头打量归海·云开,其须发纠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来有那么大的力气。没断腿之前想必也是英姿勃发吧?我微微皱眉,忽然突发奇想道:“咱家有没有铁桌子?”就不信归海·云开厉害到能拍碎金属桌子。
司刃瞠目,小六抿嘴,辛嬷嬷和夷乌相对无语,归海·云开半边眉毛危险的挑起。
“这个……好像没有……”司刃思索半晌,眸光忽然一亮,道:“不过家主书房里倒好像有张青铜古董桌。”
我欢喜道:“真的么?”
司刃肯定的点头道:“是,和家主收藏的青铜古董香炉摆放在一起,我亲眼见过的。”
我笑道:“那还等什么,快去跟家主要过来,就说要给大将当饭桌,家主一定会给你的。”
“喏!”司刃躬身行礼,不敢看归海·云开的表情,飞快的跑出门去。
我也以为归海·云开会阻止司刃去要桌子,没想到他却一声不吭,只是眸色阴沉的看着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阻止不了我,所以干脆不浪费唇舌。
044 寸进
上一节说到我准备了二十提盒饭菜以备归海·云开掀翻,以为今天一定能让归海·云开吃饭,结果没想到他拍碎了桌子,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我怕换张桌子他再拍碎,桌子可没有饭菜那么容易准备,所以干脆让司刃找张拍不碎的金属桌子来,司刃说归海·月明书房有张青铜桌子,我让他去要来,结果却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原来归海·月明带着伶舟去了店里,归海·月明的寝院观月苑中剩大丫头燕舞主事,但她不敢私自做主把归海·月明心爱的古董青铜桌给司刃,所以司刃只好先回来了。
“燕舞?”好熟悉的名字,我思索道:“怎么好像在那里听说过?”我一向不擅长记人名和相貌,除非特别出色,否则就见一两面铁定记不住。
小六接口道:“不就是给咱们送鲛灯的那个姐姐。”
“啊,对!就是她。”我这才恍然而悟,那时归海·月明还没表明真实身份,她因而说自己是内宅丫头,原来却是归海·月明的贴身侍女,不知道她是否和夷乌一样也是通房丫头,做了归海·月明的枕边人。若是,当时我可实在是怠慢了这位“弟妹”。
司刃望了望已经打扫干净的地面,问道。“大*奶,奴才先去拿张普通桌子过来吧。”
我眼尖的捕捉到归海·云开眸中一闪而过的历芒,知道搬来也会被他再拍碎,果断的摇头道:“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但亦不敢违逆我的命令,一起躬身应诺退了出去。
我见大家都出去了,才不紧不慢的把带有记号的提盒拖到地中间,把三层食盘都拿出来依次摆在地上,裙子反正也脏了,干脆就面向着归海·云开直接坐于地下,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碗汤,津津有味的吃起饭来。
“哇……”我满足的眯起眼睛,一边两颊鼓鼓的咀嚼,一边口齿不清的称赞道:“真好次,这鹿肉肿么炒得这样嫩,香干就素要爆炒才够味……”喝一口山参乌鸡汤,顺下口中食物,夸张的道:“哗……真是香浓好滋味……”
满室饭菜香,归海·云开久未进食,肚子不客气的咕噜咕噜响起来。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大口吞咽,吃得香甜无比,“哎呀,这个鸭掌糟得真烂,入口即化,虾子好新鲜……”
归海·云开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吃饭还堵不住嘴,从未见过你这么呱噪的女人,要吃滚出去吃,别在我房间里烦人!”
我饭量小,这会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眼睛一转,道:“你想我走也容易,你吃一口饭,我就走。”
归海·云开黑着脸,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吃!”
我很想说不吃拉倒,饿死活该!但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笑脸,道:“这么说大将是舍不得我走呀,那我继续吃吧。”慢条斯理的又添了碗汤,轻啜一口,夸张的赞道:“真香啊真香,汤就应该和茶一样慢慢品,一罐汤足够消磨一下午了。”就不信了,还不疯算你狠!
归海·云开果然僵住,半晌后房内响起可疑的磨牙声,“拿过来!”
“哦?”我心中一喜,面上却佯装不懂,“大将您说什么?”
归海·云开一贯宛若死水的蓝眸中有火焰升腾,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把饭拿过来,你说的就吃一口,你就滚出去!”
我见他上钩,讨价还价道:“是,你吃一口饭一口菜一口汤,我就走。”
他眼中火色更胜,切齿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摇头,道:“没有呀,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平时我们说‘吃饭了’就是吃白饭么?当然是饭菜汤一起吃呀,只是习惯用饭做代称罢了。”
归海·云开冷哼道:“牙尖齿利。”
我咧嘴,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得意洋洋的道:“那有,一点都不尖利,平整的很。”
归海·云开眸光闪了又闪,愤怒、气恼、抓狂、郁闷终至无奈,低吼道:“快点拿过来,我吃完你赶快滚蛋!”
我一跃而起,欢喜的笑道:“ok,成交。”乐极又蹦出地球母语来了。
他狐疑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已经习惯应付这种状况,神色丝毫不变的笑道:“老家的方言,没什么实在意思。大将听不懂也没关系。”想了想,把装着小炒鹿肉、蜜糟鸭掌的那层食盒上放了碗汤,再加上一碗米饭,一起端至归海·云开的床边。
他毫不掩饰的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口米饭。
我立时叫道:“不行不行,要一大口。”
他剔眉,但大约懒得跟我再费唇舌,终是没言语,扔下这小口饭,夹起了一大块送进嘴里,却因为胡子太长而不得不一手扒拉开纠结的胡须。
我看在眼里,随口道:“该刮胡子了,头发也应该修剪下。”
他皱眉,冷然道:“这个勿须你管。”稍一迟疑,夹起一筷子蜜糟鸭掌吃下。
我正在暗想要怎样刮掉他的胡子,看看他真面目是否和归海·月明假扮得一模一样,便没在意他吃了什么菜,等反应过来,不由叫道:“哎呀,别吃这个鸭掌,要吃炒菜,你保证没吃过,真的很好吃……”
归海·云开扔下手中筷子,横眉怒道:“我已经吃了一口饭一口菜,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我看他神色不对,忙见好就收,舀起一勺人参乌鸡汤,谄媚笑道:“好好,不吃了,你喝掉这口汤我就走。”伸手想喂他喝下,他却劈手把汤勺夺了过去,自己送入口中,十分抗拒我的接近。
“赶快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他把汤勺重重扔在食盒里,满脸厌恶之色。
我皮糙肉厚不以为意的笑道:“好,马上滚,但再也见不到我不太可能,明天我再来。”
他怒道:“明天再敢来就杀了你。”
今天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但毕竟有了进展,让他吃了一口饭一口菜一口汤。我心情大好,懒得再跟他争吵,充耳不闻的端着托盘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辛嬷嬷、夷乌、司刃就站在门外,毡帘不隔声早已经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见我出来一起围了上来,欢喜的向我求证归海·云开是否真的吃了饭菜。我微笑点头,告诉他们我亲眼看着归海·云开吃下饭菜。三人泪凝于睫齐声欢呼,虽然只吃了一口,但对于他们来说不啻于是里程碑般的迈进,因为归海·云开自从受伤后就再没吃过一口米饭。
三人对望一眼突然齐皆向我屈膝跪下,叩头道:“奴才们多谢大*奶费心照顾大爷。”
我一愣,忙伸手相扶,道:“快起来,大家这是做什么,我照顾大将不是应该的吗?”
辛嬷嬷流泪,道:“原本是应该的,可是……可是大爷腿断了,奴婢们以为新来的奶奶是不会为大爷费心了的,却没想到大*奶非但不嫌弃,还尽心尽力的照顾大爷,真真是难能可贵。”举袖拭泪,痛心的道:“大*奶您嫁来晚了,若是大爷好着的时候,您们定是一对璧人。老奴真想让您看看那时英姿勃发的大爷,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