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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可算回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平彤呼哧带喘的跑过来,急声道:“不用去姨母那里了,小六和伶舟被内宅管事们带去后院柴房了。”
我一呆,道:“带去柴房做什么?”
平彤跺脚,“你傻了不成,难道还会在姨母房里用刑?当然是找僻静的地了。”
我急道:“怎么这么快,都审完了吗?”
平彤气道:“审什么呀,燕舞那贱婢说什么姨母就信什么,完全不听伶舟和小六的解释,没问上几句直接就让管事带走行刑去了。”
“表嫂多谢你来报信,我急得不行,先走一步了。”我心急如焚,撇下平彤,顾不得形象,一路向后院狂奔而去。
“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们让我代替小六浸猪笼吧……”还未进院,远远便听见了伶舟的哀求声。
小六的声音随即响起,“不要,伶舟哥哥,小六死没关系,就是放心不下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替我跟小姐说小六是冤枉的,若是有来世一定还做小姐的丫头……”
我听得眼眶发酸,一脚踹开院门,努力笑道:“傻瓜,这辈子还没做够丫头么,下辈子投胎做我妹妹吧。”
此时小六已经被塞进猪笼里,几个粗壮的仆妇正在往猪笼上缠麻绳,好使猪笼更加牢固无法挣脱。
“住手!”我冷喝。
小六看见我眼中一亮,哭喊道:“小姐您回来了……”
伶舟被反剪双臂捆着跪在地上,看见我亦喜极而泣道:“大*奶,您快救救小六妹妹,我们是被冤枉的……”
那几名仆妇听见我的喝声动作一滞,纷纷望向站在旁边的内宅管事嬷嬷。
那管事嬷嬷我见过几次,但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品性如何,正想要如何拖住她争取时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娇俏声音道:“这是夫人下的命令,谁敢住手?”
我循声望去,才发现站在一堆嬷嬷丫头中的燕舞正得意的望着我,一双眼中满是挑衅。
“你是在和我说话么?”我突兀的向她一笑,慢走至她身前,低头俯视她,一字一吐的道:“贱婢,竟然敢对主子奶奶无礼,我今儿就教教你规矩。”倏然扬手狠狠一个嘴巴抽在她的脸上。
“嗷……”燕舞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毫无忌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惨叫一声立时被我打得重重摔倒在地,粉嫩俏脸亦肿了起来,张嘴吐出一口混着鲜血的口水。
“贱婢,跪好了,今儿给我好好学学规矩。”我怕她跑去归海夫人处报信,所以干脆罚她跪着动不了。
燕舞虽然气得两眼直似要喷出火来,但毕竟身份悬殊无计可施,只好咬牙切齿的爬起来顶着越来越肿的脸跪在地上。
我举手轻揉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麻的手腕,抬眸扫视余下被吓傻了的仆妇嬷嬷丫头们,微微冷笑道:“还有谁有话要说?”
众人一起噤声,连那几个捆猪笼的仆妇都止住动作,偷偷瞧了一眼管事嬷嬷后垂下头去。
那管事嬷嬷若无点眼色也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见我来势汹汹神色不善,忙踏前两步强笑道:“哎呦,大*奶您和一个奴婢生什么气?快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却趁我不备时,向一个心腹仆妇打眼色,示意她去归海夫人处报信。
我就是来拖延时间的,自然不能让那仆妇去报信,伸手一指她,佯装怒道:“那个是谁?为什么见到我不行礼就跑?一个个都这么没规矩吗?等我回头告诉小叔,让他好好整治一下府内风气……”
那仆妇再不敢跑,吓得“噗通”跪倒求饶道:“大*奶饶命,奴婢再不敢了,千万不要告诉家主啊……”
归海·月明温柔和善从不对下人发脾气,又很少管内宅的事务,但不知为何这些仆妇嬷嬷们就是怕他,在归海府他的名字就跟尚方宝剑一般好用。
那管事嬷嬷见状,忙见风使舵的道:“大*奶莫生气,这点小事就不用惊动家主了,等老奴回头骂这被猪油蒙了心窍的糊涂东西。”眼珠一转,岔开话题,低声道:“大*奶是为六姑娘来的吧?可这是夫人的命令,老奴也做不得主,须得夫人发话才能放……”
她想用归海夫人压我,我怎会上当,微微一笑道:“我没说要放了谁呀,只是小六自小跟着我,主仆多年,她即将要被处死,我不该问清原因然后话个别么?”
管事嬷嬷长出一口气,连连道:“若是这样,那就没事了,大*奶请自便。”
我微微点头,目注小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六委屈的抽泣道:“小姐,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听说伶舟上吐下泻病得很重,便趁着无事去看看他,进屋没说上几句话,他便喊肚子疼要去茅房,因为拉了一天一宿几乎虚脱,他走路直晃差点摔倒,奴婢便扶了他一下,恰巧燕舞进来送药,看见便大叫起来,说奴婢们有奸情禀报给了夫人,夫人只相信燕舞的话,不肯听奴婢解释,说奴婢和伶舟私通,按规矩要浸猪笼……”
伶舟亦哽咽道:“大*奶,小六妹妹说的都是实情,奴才们实在是被冤枉的。”
我看向伶舟,道:“你不是应该被打断腿逐出去么?怎么小六都塞进猪笼捆好了,你还毫发无伤?”
伶舟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腿,道:“这个么……,奴才也不知道。”
我目注管事嬷嬷,冷笑道:“这个我却知道,你是家主的心腹小厮,她们怕打坏你,家主回来追究没法交代,我却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可以随便处置我的贴身丫头。嬷嬷你说是不是?”
管事嬷嬷被我说中心事,脸色瞬间数遍,噗通一声跪倒,叩头道:“大*奶明鉴,老奴不敢……”
“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作威作福发号施令!”院门外陡然传来归海夫人的怒喝声,随即钗裙簇响环佩叮当,满面怒容的归海夫人在归海·星河、长史夫人和一大群丫头嬷嬷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我提裙屈膝轻施一礼,淡然道:“琥珀不敢。”
我早有心理准备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可见府中到处都有她的眼线。她虽然一直待我不好,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所以我全都忍了,但今天却实在太过,明知道我待小六亲如姐妹,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处死,忍无可忍我决定不忍。
“我看你敢得很!”归海夫人疾步走到燕舞身前,亲手把她扶起来,看着她肿得猪头一样的脸,怒道:“好狠毒的心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谁给你的权利?”
我本就没想长留,现又打算速走,再无顾虑,挺直纤腰,昂然道:“我是主子奶奶,她是丫鬟奴才,我没有权利打她一个耳光么?府中有这样的规定吗?”
归海夫人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驳,无防之下被我问得一愣,随即语带暗示,蛮横的道:“燕舞是月明房中的人,即便是主子奶奶也不能随便责罚!”
我假作没有听懂她的暗示,只揪住字面意思反问道:“母亲的意思是说谁房中的下人便谁来管么?若是这样,我愿意跟小叔赔礼道歉,但我的丫头我要领走自己处置。”
归海夫人再次被我问住,面色白了又青,气得浑身乱颤却说不出话来。
073 博弈
归海夫人再次被我问住,面色白了又青,气得浑身乱颤却说不出话来。
归海夫人的心腹薛嬷嬷忙抚其背部帮她顺气,尖声叫道:“反了反了,简直是目无尊长……”
归海夫人连喘几口,才顺过气来,戳指指向我,厉声道:“你……你竟然敢如此和我说话,我要让月……云开休掉你!”
我一笑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走就是。”
归海夫人大概认为我会跪下求饶,听我这样说,不可置信的脱口道:“你说什么?”
我字字清晰的重复道:“不用你赶,我自己走,但要带着小六。”
归海夫人太看高她的归海家了,还是不肯相信的道:“你当真肯走?”
我好笑的目注于她,认真的问道:“这里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归海夫人被我问得一愣,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归海·云开已残废,没有几个女人会留恋做残疾人的妻子,而她这个婆婆又对我不好,所以我说的未必是假话,这里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我见她沉吟不语,便不再理她,径自走到猪笼旁边,伸手抓住猪笼盖往下一拽,却因为封死了没拽开,手心反而被竹片割出一道深深血口,鲜血随即淋漓而下。
猪笼中的小六心痛的泣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您不要因为奴婢而冒然做什么决定,只要您幸福,奴婢死而无怨……”
“说什么傻话,你死了我能幸福么?”我用衣袖缠住带伤的手,再抓住猪笼盖,使出全力一拉,竹盖应手而开,只是手心创口因而裂得更大,鲜血几乎染红了半片衣袖。
小六连忙从猪笼中爬出来,抓住我的手哭道:“小姐你的手……”
我安抚的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拍她的肩,微笑道:“我没事,咱们回去收拾下就走……”
归海夫人适时冷笑道:“你走可以,她得留下接受处罚。”
我转首望住归海夫人,连敬语都不再用,冷冷笑道:“你确定要留下小六么?不过她留下,我也就没有必要走了,你可千万千万别后悔!”
归海夫人眼珠轻转,挑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嫣然一笑,声音柔媚眼波横流,魅惑的笑道:“你猜?”既然已经撕破脸皮,我也没有必要再装贤良淑德,默运姹女阴功,立时冷香四溢媚态横生。
“你你你……”归海夫人被我乍然流露出来的媚态骇到,惊声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我抬手抚鬓,神色更媚,勾唇娇笑道:“如何?还想我们留下吗?”
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归海夫人扬声喝道:“怎么回事,什么人敢在府中骑马?”
几个站在门口的小丫头探头望了望,禀告道:“启禀夫人,马上人好像是家主。”
“他怎么会回来?”归海夫人秀眉深皱,当机立断道:“好,你们走吧,回去收拾下马上离开……”
“母亲您让谁离开?”人如玉,马如龙,一人一马犹如一道湛蓝色闪电般冲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柔和清透悦耳动听。
归海·月明终于回来了,可是却为时已晚。我暗叹一口气,敛去姹女阴功,扬首微笑道:“我!我已经和母亲说好,放了小六,我便带着小六离开这里。”
归海·月明一愣,脱口道:“白国你已经回不去,离开这里你能去那儿?”
我淡然笑道:“天大地大,那里去不得?”
归海·月明皱眉道:“不行,太危险了,而且大哥还需要……不会同意你走的。”
提起归海·云开,我神色不由一暗,轻咬下唇道:“我可以先不离开白都,等帮大将康……以后再走。”
归海·月明秀眉皱得更深,道:“既然不离开蓝都,那还走什么?”
我无奈的道:“不是我想走,是若不走小六就要被浸猪笼了。”
归海夫人几次想插话,都被我和归海·月明抢了先,此时方得以接口,“她和伶舟私通,依照家规就应浸猪笼。”目注于我,语含威胁的道:“我让你们离开,已经是网开一面,还不快走,免得我一会后悔……”
归海·月明眸光轻转,摇头道:“他们不是私通,自然亦不用接受惩罚。”
归海夫人诧异的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归海·月明道:“前些天伶舟替我办妥件很重要的事,我便问他想要什么奖励,他说想娶小六,恰巧我那天又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