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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殿里的三女二男各怀鬼胎,气氛诡异。
天戾帝等不下去,终于开了口:“七公主一路辛苦了。朕有几件事要请教。”
小7依然盯紧了可芯,可芯警觉地回视,两个女子眼神交汇着,却像厮杀了几个回合。
豆抖都发现这点蛛丝马迹,看向天戾帝,他似乎有些紧张,还假意咳嗽了两下:“乐怀公主?朕的话你听到了吗?”
乐怀突然有点生气,大声回答:“天魔皇陛下,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大哥还在你手里头呢!”
她怒视他,他心下一惊,小7这样的眼神,分明是要砸人砸东西的前兆。
但今夕何夕,他不再是四师兄,而是魔教的天魔皇,所以故作淡然道:“你明白这点就最好不过。”
又问:“为何你们兄妹几个今夜要围剿威武将军段小楼?”
小7听到二师兄的名字,狠狠咬了自己的下唇:“父皇今夜召集我们兄妹要替天魔皇陛下清扫门户,打算生擒段小楼,送给陛下处置……”
可秀大怒,要冲上去揍她。
天戾也冷笑:“大伯父何时如此多情?怕是本意要抓了段将军来给我们魔教一个下马威,再要挟朕拿出半册《天界历》来换吧!”
小7不语,神君正是此意,晚上召集了他们兄妹几个,说是天劫将至,可是天女衣仍无下落,线索都在魔教那半本《天界历》上,须趁昏君天戾帝还未开出魔眼,放倒了孤身来神教的段小楼,不怕魔教不乖乖降服。
太白金星提醒说天戾帝已经取下面具,也已开了魔眼。神君说,那就更等不得了。
乐怀并不肯去围捕二师兄。
可是父皇说了,乐怀,养你育你的整个神教都大不过你在岱山短短百年的岁月吗?
她不得不就范,父皇答应她,抓到了二师兄,绝不为难,只作个诱饵,就放。
本在官驿里安排了伏兵,不想二师兄却在三王子府吃接风宴;追去三王子府,长歌回来才说,他和敖霄用计把二师兄弄到了千里之外去和致莲相会了……
一团团乱麻似的事情,小7只是大局中的一枚小棋子,进退都无关大局,却都让她痛彻心肺。
她正出神,脸上突然结结实实挨了很大一巴掌,可秀大骂:“杀妖从不见你们神教的兵将如此舍生忘死,杀大英雄却是个个神猛,什么下作手段都使了出来。你们羞是不羞?”
可秀力道之大出乎意料,这一巴掌声音脆响,马上在小7精致的脸庞上印下五根手指印,也把龙座上的天戾心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豆抖上来拦住可秀:“秀秀,且让陛下做主处置。”
天戾也怕有变,忙接道:“是,秀秀辛苦了,快去歇息一下。朕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秀秀哪里答应,还要拿锁了琵琶骨的小7当靶子练,豆抖只好护在中间生挨了可秀的拳脚。
天戾看向一侧不言语的可芯,并不敢当着小7的面喊爱妻:“可芯,将可秀带回寝宫安顿吧。”
可芯走过去,看了一眼乐怀,放大了声量:“李卫主,进来将神教公主押下去,等候陛下明日处置。”
天戾有些变色,宫中历来都是可芯姐妹的眼线,小7出了弘光殿,难保不会出事。
他将得令进来的李卫主狠狠斥退:“出去,朕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此话让可芯十分难堪,夫妻几百载,他何曾如此当众违背她的心意?
可秀看姐姐窘迫,更是悲愤,“姐夫是舍不得美女吗?不如让魔教的将士们决定她的死活!”
她不信魔教兵将会放过她。
只是她更不相信,她姐夫生生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天戾面无表情坐在位子上,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战春色
可秀当然不是滚出去的,而是被豆抖与可芯一左一右架了出去。
她状似要爆发同天戾帝拼命,背地里大眼睛却忽闪忽闪不解姐夫为何要待她如此凶悍。
可芯到了殿外就拂袖而去,豆抖望着皇後娘娘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可秀却是吐了吐舌头:“里头那个小白脸要惨了,姐姐一定是去找练功碑的。”
还是豆抖本性善良:“你不知道,殿里头那个也不是易与之辈;你姐夫现在真正进出两难……”
殿里头只剩下他们两个。
一个心头有恨,一个背上有伤。
小7定了定心神,轻声道:“四师兄,我口渴。”
四师兄走向她,俯下身,捧起她的脸来,看到那五个深深的指印。
“疼吗?小7。”
“疼也是活该的,我杀了二师兄,她的未婚夫;如果谁杀了我的夫君,我会把她撕烂的。”她岂止疼,简直撕心裂肺,可她自问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昨夜之战,倒下去的无论是谁,她都是罪人。
说不哭,眼前男子却是她的四师兄,泪水就这样不请自来,她捏紧怀里的永定石子,委屈得哭不出声,乐怀公主这几百年来从来不开怀。
“小7……”他吻她,头一次没有面具的阻隔,他抚慰她,用最原始的方法。
他们之间隔了那么多东西,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银色结界,隔了中间这互相守望的几百年,还隔了寝宫里头那个名正言顺的可芯娘娘。
他的吻让她的心都湿漉漉,拳头却狠狠砸在他身上,她挣脱他的唇,哭着追问:“天戾你怎么那么坏?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就娶了亲?”
天戾抱紧她,却没有辩,他怎么没有等?在天魔宫颠倒荒唐了100多年,拖着不娶他的天后,连师傅都被他等来了,却独独没有小7的消息。
小7第一次摸到他的脸,漂亮得不真实,怪不得他老是说自己是美男子,她没有见过面具后的他,反正美不美都是她喜欢的。
“四师兄,她不比我漂亮,武功也没有我高,我只是脾气坏,偶尔砸砸东西……”
她孩子气的委屈都被他吞没在唇舌中,她的心和她的身体一样疼,他用手帮她解下大的钢针,抽离那一霎那的疼痛让她皱起眉头倒在他肩上。
他们的世界又颠倒了,回到几百年前的小岱山,一次又一次的背着师傅师兄们在山后拥抱,他碍事的黄金面具使他们无法进一步,他就哄她说,抱一抱就算开了荤,他们之间已经不清白了,所以小7将来只有嫁给四师兄,拖久了,宝宝都会出来。
如今没有了黄金面具,他抱了还不够,吻了也不够,一直深入下去,她被他的柔情浸没,只能奋力攀住他,仿佛攀住危河中的浮木。
“小7,给我!”他不是邀请,直接动手。
小7咬着下唇,任由他摆布,实在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可是他的手指会撩火,将她裸露的肌肤一寸寸点燃,她迷失在快活和矛盾中,领土也随着他的手一里一里沦陷,直到彼此完全的坦裎相对。
他仿佛要带她去很远的地方,离开恼人的天魔宫,只有他们两个,携着手就可以地老天荒。
天戾的神色不一样了,她害怕得想逃,却被他按牢在大几上动弹不得。
他们要万劫不复了,小7恐惧地闭上双眼,脸颊边那滴未落的泪水被他轻柔得吻去,下体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猛得睁开双眼,发出难耐的声音,拼命推,却摆脱不了刚刚进入她身体的他。
他开始缓慢地律动,小7的疼痛加剧,可是这痛填满了她的空虚,脑海里不再是二师兄抱着致莲倒下的身影;也不再有那几百年苦苦煎熬的孤寂。
她只是岱战神门下唯一的女弟子小7,去他妈的什么七公主乐怀,去他妈的天魔皇,快乐就在当下,她肆意而笨拙地回应他,引出他喉间一连串销魂的呢喃。
殿外的豆抖负手独对一片桂花树,谓叹着:“自古多情空余恨,不如留爱在菊间!”一笑,后半句是长歌的杰作,造诣颇深。
可秀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可芯冷艳的脸却一直对着花镜。要如何,她才能进到弘光殿里头那个男子的心里?哪怕彼此在寝宫里撕破脸皮吵上一架,也让她快意。她不是没有想过一路打进弘光殿让他看到她满腔的愤怒;为了这个神教的七公主,他一再失态一再伤她的心,那女子虽然漂亮,却也不是三头六臂,天戾婚前有过的女子简直成千上万,乐怀算得什么希奇?也未见比自己多一个胸部,少两分赘肉……
可秀却摸摸姐姐的手,细声安慰:“姐姐,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姐夫自大婚后就一心对你,从无旁鹜;姐姐没去神教,你不知道,段大哥却是抱着致莲一起倒下去的,秀秀和他相识至今,他从未如此抱过我。”可秀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如果我倒下去,可以换段大哥如此的拥抱,死何足惜?”
她快要死了,他恰到好处得用力挺进,让她几欲癫狂,找不着手臂可以安放的地方,只得在他宽阔的背上用指甲划出一道一道的爱痕。
他不顾一切疯狂冲刺要将她送上顶端,纷扰几百年,但求目下这一刻他们可以融在一起,彼此体液交汇,一同奋力往云端纵去。
可是这般的快乐却也教她落泪。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
眼睁睁看彼此奔向悬崖,下一刻就要掉下去,粉身碎骨,一无所有;她在他搅起的漩涡里载浮载沉,恨不得随他一起去死。她先走一步,“啊”的一声落入无边红尘中。
他也一声大喝,终于将几百年的思慕爱恋了断在她的身体里,小7含着泪昏死过去。
梦境里却依然是神教的乐怀。
跪在偏殿里头。
神教有好酒,取名“忘情”。
父皇说:“小七,喝了忘情,魔教岱山就不复记忆,父皇还你快活后世。”
她侧头想,结局虽然唏嘘,但魔教岱山的百来年,她被真心呵护过,此情可待成追忆,她守着和他的过往,也可以安然独对后半生。
于是一直跪下去,父皇说乐怀你须会后悔,服了忘情,便无爱恨纠葛,可以重新活过。
她在偏殿跪满了四十九天。
不听兄弟姐妹的劝,中途不知道砸烂了多少酒杯碗盏。
父皇也心疼她,不得不让一步,答应只要她100年后不后悔不变心,就随她自己心意去留。
这么熬过了100年,她听闻天戾在魔教日日耽于声色,不思进取。
她想小7去了,四师兄自然也会好了。
兴冲冲想要越过银色结界,那一天,终于传来了天戾已经大婚的消息。
她站在魔教这头万念俱灰,枯站了一个夜晚,身心都麻木得没有知觉。是五姐牵着她的手回到神教——乐怀抬起头,泪流满面。
天戾依旧抱着她,外头天色已晚,他们却久久无一语。
豆抖在弘光殿和他自己的宅府之间来回晃都不知道第几遍了,只见可芯派来叫天戾帝用膳的使女换了第七个,使女在殿外轻声道:“娘娘请陛下移驾烟波堂用膳。”
殿里头照旧没有回应,可是使女也不敢推门而入,刚刚李卫主说了,平时好脾气的陛下今天好似煞神附体,就连可秀都被他骂了出来,哪里还敢造次。
她无奈地看看鹤四郎,四郎只得摇摇头示意他也没辙。他也没有吃了熊心豹子胆冲进去把开了魔眼的天魔皇揪出来给皇后娘娘消气。
只怕乐怀的艳奔他就消受不起了。
只是如此胶着也不是办法,难道天戾打算将弘光殿辟作小天魔宫,和乐怀就在里头窝一辈子?
使女等了许久,终于又回去可芯处复命。
乐怀听到殿外的声声催促,从天外又回来这陌生的天魔宫。这是他和他老婆的家,并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天戾早帮她穿戴整齐,见到怀中的小7神色逐渐黯淡,宽慰道:“小7,我们一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