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众神口中盛传的恩爱夫妻天魔皇和可芯,私底下却已千疮百孔,每一个微笑都要扯起无尽伤怀的心事。
可秀也郁郁看着那边,她性子活泼,恨不能也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段小楼站成一尊泥塑,姿势不凡,却乏神欣赏。独自立在局外,看妖娆的百花公主巧笑倩兮。
岱战神看着自己的两个侄子与徒弟,叹口气,转身走开了。
夜雾弥漫,将军府内一地狼藉。
段小楼肩上搭了曳地的夜缕,长发也没有束起,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大弓,面无表情来到后花园。
立定,眼神阴郁暴戾。
朝着池子里怒放的一朵莲花,一手架好弓,拉弦,满弓,骤然放手,虽然没有箭,却有一道凌厉的箭气脱弓而出,直奔莲心。
一花一世界,长在将军府池子里的这朵莲花却瞬时去到另一个世界了。
段小楼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凶残的一面,看着花瓣四散,他感觉快意,就像当年他一刀砍下须昆的项上头颅;又像躺在他身下的银叶失去了最后一口呼吸,香消玉殒。
他的母亲是法力强大的妖精,修行几千年,被佛祖度化成仙。
他血液里苦苦压抑的妖性在此一刻终于喷薄而出,朝着天际嘶吼,久久才能让自己平静。
致莲不认识他了。
口口声声情之所钟,何耻之有的致莲从他身边过,说他无甚特别。
从怀中拿出画,那个有着朱砂红莲的女子,静视着他。
一念之间,沉沦的威武将军段小楼终于又回来了。
他颓然放下大弓,穿堂入室,随手抓了一件外袍,直奔天魔宫。
天魔宫里张灯结彩,喧声四起。
他们围坐在殿前,致莲在中间吹箫,豆抖伴琴,可秀却起舞。
从未有过的歌舞升平。
独独少他一个,看着醉天仙们恣意欢乐,他却异常清醒站在局外。
致莲一曲箫停;远远朝他一笑:“威武将军来了。”
可秀醉眼迷蒙,也招起手来:“段大哥,你错过秀秀跳的舞呢!”
长歌起身拉他入席:“来来来,天魔皇海量,段将军必定也毫不逊色。”
倏得就连敬三杯,段小楼饮尽,却去敬敖霄。
敖霄半醉了,连连摆手:“段,段将军,不,行了。”
段将军没有不行,敖霄倒是瘫软在位子上。
致莲豪迈,走过来举起杯子:“段将军,他醉了,我来替他。”
段小楼一言不发,喝下一杯苦酒。
致莲依样画葫芦也喝下一杯。
这两个你敬我我敬你,须臾之间,十多杯下了肚。
那边厢,天戾夫妇本来在和豆抖离玉拚酒,豆抖更是独力难支,天戾敬给离玉的酒都被他半路截去代劳了,离玉偶尔才饮上一杯,鹤四郎还面带责备,天戾和可芯奸计得逞,再接再厉。
只听敖霄拚尽全力叫了一声:“太多,了。”
他们转头看,段小楼和致莲拼酒拼红了眼,两个几乎是当水一样往自己喉咙里不停灌。
段小楼一脸狠色:“致莲女英雄巾帼不让须眉,再敬一杯。”
致莲毫不示弱:“段大将军,今夜不醉不归。”
天戾转看豆抖,不安道:“怕要出事。”
豆抖却不在意:“段将军难得放下身段,与我们同乐,陛下何必多虑。”
天戾看看可芯,可芯却也点了点头,难得可秀已醉,没有看到这一幕。
没想到醉了的可秀摇摇摆摆走向致莲,挡在段小楼前头用手指戳戳致莲。
嘴里还在咕哝:“神教大美女是吧。除了长相,你还有哪里像女子?有我姐姐温柔吗?像我一样会跳舞吗?”
这些醉话大家本也没打算放在心上。
却见段小楼伸手将她拉到一边道:“秀秀,不要搅局,致莲女英雄正在酒杯上头逞威风呢,她哪里是雌的?哈哈哈哈,你们看,她喝酒的姿势根本就是个男的,她会什么柔情似水,她懂什么矢志不渝?跳舞更不要提,杀鸡或许还过得去,哈哈哈哈……”
他夸张地仰头长笑,众仙却大寒,段小楼看来是醉得七八成了,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这般孟浪过。
天戾准备上前劝劝,致莲却小手一挥,豪气万丈地答道:“本仙子偏偏既能喝酒,也能跳舞。你个色迷心窍的威武将军,灌了一肚子水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如若跳舞比你这个小尾巴秀什么的好,你待怎么说?”
天戾不劝了,两个都醉成这样,劝也白搭。
可秀又插进话来:“哈哈哈,你跳得比本姑娘好?那秀秀和段大哥就叫你一声‘好姐姐’如何?如若你输了,却要滚回神教去,不要来搅我们的局!”
豆抖几乎要笑出声来,眼下这局面真正有趣。
离玉站他身边,也是一脸笑。
小7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喝得最少,此刻上前去劝:“二师兄,可秀姑娘,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可秀嘿嘿笑:“怎么?你们神教来的怕了?”
致莲睨她一眼:“小尾巴,谁要你们喊什么‘好姐姐’,如若我赢了,就让段小楼在胸上刻三个大字,我是猪;如果我输了,我就在脸上刻这三字!”
段小楼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用力一砸:“一言为定!本座倒要看看哪个是猪,就让小四他们做个见证,输赢大家说了算;否则你到时候又耍无赖,哪个耐烦跑去龌龊的神教救你!”
致莲也把酒杯一扔:“五公主,烦劳你的琵琶和五驸马的琴为我起乐。”
豆抖的琴已经架好在膝上。
离玉缓声道:“如此比试,也不失为雅趣,离玉献丑了。”从使女处接过了玉琵琶。
小7摇着头走向长歌,长歌眼睛里都是促狭的笑,轻声道:“七妹,只怕魔教大英雄要作猪头了。”
神教来的,哪个是易与之辈?
豆抖的琴大家听得多了,再好也不足为奇;离玉的琵琶弹得却不一般,左手一时按指,一时推位,铮铮琴音从银弦处飘然舞出,把在场的神仙全都一震。
长歌得意:“豆抖当年听了都立时拜倒,有五妹如此神器伴奏,致莲不赢才怪。”
致莲不负众望,飞上大殿台阶,起舞了。
美女带着七分酒醉,步子踏得不稳,却更添一重妖娆。
她是修炼神功的,腰肢柔软,气力上也比可秀强。虽于跳舞一事生疏,妙在伴奏的琴音自然引着她旋转腾越,顾盼生姿。□处,致莲越发入戏,潋滟的双眼盈水一般,眼风四飞,在场男子都忍不住想击节鼓掌。
段小楼脸色并不好看。
都说离玉没有功夫。但她适才却用琵琶琴音让段小楼有了三分酒醒。
他只得眼睁睁看他的致莲在大家面前舞出国色天香。
在乎得紧了,原来是这般滋味,他恨不能冲上去一把将她抱回将军府。这样引人遐思的舞蹈是当众跳得的吗?只应藏放在卧房内,由他一个大饱眼福。
可是眼前这个没有情意的仙子,居然喝下了忘情,将他这个大英雄忘记得一干二净。
虽然他未必能和她结连理,但她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忘记刚刚觉得疲累的段大将军?
哪里有忘情的解药?或是他去哪里再找一个银叶般的妖精,睡上一觉,重演当年的情景给她看?
致莲舞得都快脱力,长歌刚要上前去抱致莲,段小楼从旁边将他一推,冲上去将致莲拦腰一抱,所喜可秀已经醉倒在地上。
正要送去小7宫中,长歌却伸手相拦:“段将军请留步,致莲仙子还是由长歌送回吧。过去之事何必过多纠缠?”
段小楼不顾可芯就在旁边,怒问:“为什么给她喝忘情?”
长歌丝毫不让:“段将军,长歌依稀记得魔教威武将军与可秀姑娘情根深种,姻缘早定。可秀姑娘现就醉在一旁,这神教的致莲仙子就不劳大驾了。”话毕即伸手来夺。
段小楼尚有醉意,此刻更不相让,两个几乎要争打起来。
可芯被天戾眼神阻止,示意不要插手。
这致莲却迷迷糊糊嘟囔一句:“要记得在他胸口写上我是猪。”
又睁开眼,看到段小楼的脸,一拳打过去:“□谁许你抱的?”
致莲本就力大,又拳出不意,正中他的鼻子,段大英雄顿时直挺挺倒了下去,致莲还在他怀里,两个摔作了一堆。
众仙倒抽一口冷气,正准备对威武将军施以援手。
却不料致莲在段小楼身上坐直,一把拉开他的前襟,笑嘻嘻用手戳着说:“快给我笔墨,愿赌服输。”
嫌下笔的地方不够大,再拉开些,露出宽阔的胸膛,又露出一张纸。
贴身放的纸?
致莲拿起来打开看,却是有朱砂记号的美女凝眸。
众仙见了又倒抽一口冷气。
可芯有些恼,天戾拍拍她手背以资安慰。
致莲眉头大皱,大家几乎都以为她要感动地泫然而泣。
她却握拳对着段小楼的胸膛狠砸,怒骂道:“登徒子,下作!”将手里的画撕了个粉碎。
并未完全昏去的段小楼此时眼前一黑,真正地昏了过去。
帮忙收拾残局照顾段小楼的天戾都不禁感慨:“二师兄,你最近走背运,伤还没好,就这么几天,脸上已经挨了一拳一掌,身上中了无数拳脚了。”
豆抖进了卧房就放声大笑:“哈哈哈,太过精彩,段小楼醒过来怕要吐血。”
离玉不理他,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解下自己一头的钗凤。
鹤四郎站在她身后,深情凝望镜中相貌欠佳的老婆大人:“你为何来这一趟?父皇怎么肯让你来?”
离玉转头看他:“□,魔教可好?”
“好个鬼!”
他索性仰天躺在床上,半饷才开口:“离玉,师傅说地澜千潭这关就不好过,历来死伤惨重,如果我出事了,要辛苦你抚养小鹤,切忌胡乱给他取名。”脸上还有淡淡微笑。
离玉眼神却坚定:“地澜天潭都被你一个查出来了,天劫又有何难?如有必要,骗也把可秀的圣女印骗出来。咪咪……”
胖老鼠从豆抖袖中得令而出,对着离玉撅着胖屁股恭敬一拜。
离玉叹气:“你们两个都瘦了。”
豆抖眼神示意,这咪咪知情识趣,自行出了卧房睡在外间。
豆抖把门一关道:“母夜叉的一手琵琶还和当年一样销魂啊。”
这一双却也正如当年一般缠绵销魂。
已经不记得当年是何夕。
艳名远播的鹤四郎同老友长歌在三王子府内喝酒。
长歌一腔郁闷,控诉他心爱的敖霄老跟着致莲仙子跑。
他道:“阿五,你手段高,替我解决这致莲,重重有赏。”
豆抖太息:“风流债难欠,我将来要尚你七妹的,你父皇都催了我几次了,好在七公主死活不肯现在出嫁,拖延至今。目下你这三哥倒派我去勾搭未来娘子的闺中好友,实乃天界悲剧。”
长歌反目:“你少惺惺作态,太上老君的一双男女精童频频向你献媚,你也笑纳了。致莲和我们小七都是神教出名美女,你会不动心?”
豆抖刚要回话,外头却传来幽幽琵琶曲。
豆抖爱琴,端正了姿势,神往不已。
一曲终了,他彬彬有礼道:“三王子,雅韵清越,怎不为豆抖引荐?”
话未完,已经飘然出室。
长歌目送他卓绝的风姿,嘴里叹道:“阿五什么都好,就是心太急了……”
长相守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一章5000字……
但是放弃了,字数太多拉拉杂杂,更加没有骨干了。
我还是写到几字是几字吧。琵琶声仍在耳边缭绕,豆抖冲出室外,想要见见是哪个胸有沟壑,力拨千钧的雅男子在诉说平生青云之志。
怀抱银色琵琶的女子端坐在院子里,头上似乎挽着两个小髻,发带在微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