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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山,神君都替他喘不过气来。
回神教的途中,他不禁感叹,忘情难得,魔教却几乎人手一份,怎不教小儿女销魂。
魔教夜,天色不再黑沉,反是深蓝,蓝的一望无际,寰宇皆蓝。
蓝色下有紫衣男子负手独对一株玄色月季。
风大,他的衣袖翩仟起舞,如暗夜的蝶,在天网上四处乱撞。
天戾伸手取酒,直接拿手里的坛子对准喉咙,灌将下去。满面是酒,却暖了心,后劲十足的陈酿,让他飞起在殿前,功夫越发精进了,随意发出的戾气将先前设得结界冲开,直荡向远处的几株浮途花。
他一返身,神力收放自如,戾气回旋又袅袅到他身边汇聚。
豆抖鼓掌。
他还是之前的样子,立得直,含着笑,是夜色里不容忽视的一抹亮色。
天戾帝扔一坛酒过去,豆抖接住,两个喝法相同,开了封,对着坛子就喝起来。
一坛下肚,将坛子往地上一抛,相视大笑起来。
天戾帝的眼睛越喝越亮,鹤四郎的眸光却越喝越沉,他们不是段小楼,不拘泥什么干净不干净,联袂席地而坐,背靠背,各对一面。
从头到尾,都不须半句话,豆抖心意已达,天戾也已笑纳。
是以,天戾帝没有为当日之行道歉。
豆抖也未为天戾帝当下的凄凉强赋诗词。
天魔宫也有过欢宴,美男三剑客醉得酩酊,看天女一出出歌舞直到天亮。
正想到此处,不远处却来了美娇娥致莲。
她也还是一贯无赖的样子,发丝轻扬,还穿了贴身的男装,上前就开坛畅饮,喝完赞叹:“好酒!”
“来,随大哥我去挖尽宫中好酒,喝他娘的。”天戾返身就走,豆抖笑着拉住他道:“你要去的那边不用去了,之前早被我挖尽了。”
致莲也坐在地上,怂恿:“不如下旨让威武将军段小楼马上进献美酒入宫。将军府里也有上佳秘藏。”
她吃里爬外,却让另外两个大为满意:“这才是三剑客,够义气,再尽一坛。”
将军府里不仅有秘藏佳酿,还有让段小楼头疼不已的一对姐妹花。
可芯忘情,自然无法继续住在天魔宫,此时家族零落,只得和妹妹可秀一同住进了将军府。
段小楼每夜躲在后院射箭,箭箭中矢,仍不歇手。
致莲已经连着五日避他不相见,内中的情由,他岂会不懂?
段将军眉头紧锁,如今宫中忘情泛滥,真怕致莲哪日发了脾气饮一杯下肚,难道要他也蓄一脸胡子来铭志?
可秀也罢了,只是这沉默无语只在一隅和他对视的可芯要怎么办?
远不得,近不得,她什么都不说,更教他无从点破。
先前可秀曾问,既然忘情,为何姊姊还能记得段大哥。
却是长歌答:“所谓忘情,自是有情可忘,如若无情,何须忘怀。”
原来如此,之前他与她之间的情丝万缕无关风月,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刚要松口气,可芯的眸光暗扫,他护短心性又犯,天戾一再托他照顾可芯乐怀,他总不能袖手旁观任她逐渐凋谢。
于是趟了浑水,她于某夜问他:“段大哥,怎么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模糊一片。”他敷衍:“忘记就是了,何必苦苦想一些小事来烦心。”
她一笑:“连神教致莲仙子什么时候入得将军府,都不记得了,也算小事吗?”
她的回忆要追溯去嫁进宫前,先前只道妹妹可秀圣女会登上后位,整个天界,也只剩下段小楼与可芯可算佳侣。
他们来往甚密,暧昧频生,却也是天界皆知的事情。
一梦醒来,突然入住将军府,却发现卧塌之侧已有他人酣睡。
可秀几度欲言又止,可芯只用自己一双美目静看,究竟中间跳过了怎样的时过境迁与无常。
段小楼见她身影,收了背浪道:“夜深露重,你还是早点歇息。”
她只是好奇这一池红莲,笑问:“段大哥何时也有了养花的闲情逸致?”
她眼角下的朱砂痣在蓝色夜空下异常妩媚,手中握一个香袋,有浮途花香气,不知为何,没有给他,紧紧锁牢在自己手里,却让他从红莲清香中收魂。
段小楼有些焦躁,如此时分,致莲仍未回府,倦鸟都知归巢,她却是何道理。
天劫在即,他们却越发聚少离多,分外教他惆怅。
可芯抿嘴一笑,告别转身,走去自己房间。
半路,看到酒醉的致莲,穿着男装笑嘻嘻进了府。
这情景恍惚,却又有些熟悉。
段小楼一脸怒意迎过去,似是在致莲耳畔责备了几句,有洁癖的大将军居然亲自扶了浑身腌臜的她往里走去。
可芯了然,她错过的,或才是最最要紧的一段。可是手中香袋仍在,也不知要留与哪个……
致莲虽醉尤醒,听段小楼连声责怪,她仍是憨笑不辩,他也就翻来覆去这几句老话。
“天劫在即,女英雄不练功,不切磋武艺,不在府里好生修养,终日乱跑,和其他男子勾肩搭背,嬉笑怒骂,是否本座太好说话了?”
她笑着垂头,又开始掰手指。
他试探又想表明心迹:“府里还有两个客人,你也不帮我好生招待,她们都是女儿家,许多事本座关照不到。”
致莲打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笑成弯月,也不知是否清醒,离开段小楼怀抱道:“段大将军,莲儿从你身上学得大本事,不辩。”
他一愣,她走出两步,回头一笑百媚生:“段大将军有什么打算都请自便,致莲有致莲的打算。”
她这话真叫他害怕,又心虚,不好对付。
女英雄果然气场不同,就算她马上掏出剑来捅他一下他都不会惊讶。
女英雄掏得不是剑,而是两根手指,狠命扭起段小楼腰上的肉,一拧再转。
将军府发生惨案,威武将军惨叫几乎震天……
赶来的可芯与可秀只见致莲施施然离去的背影。
以及在她身后紧追,脸色发青一脸吃瘪的段大将军。
可秀感叹:“真要佩服她的胆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哦?”可芯转头:“还做过什么让段大将军如此痴迷的好事?”
可秀缩舌头:“不记得了,姐姐,我们还是早些睡吧,随他们闹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男人都中招;还剩四郎没收拾不虐了,大家开心一点
好姻缘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居然没有人要做天魔后;我来做算了
此次应劫的男男女女近来都迷上了喝酒。酒能壮胆,亦能消愁,自天戾帝而始,都要喝了酒才能练功,才能入睡。
都要怪致莲,自将军府惨案发生第二日始,就私自搬回了天魔宫陪伴小7。
这一出走,不仅使美男三剑客在宫内再度聚首,夜夜笙歌燕舞,花天酒地;也使当日一早发现她失踪的段小楼脸色更沉,特意避开府内姐妹花在餐桌上关注的眼睛,稳步踱回卧室,进门却暴露了岱战神门下弟子的真面目,将视线所及的一应家什砸了个精光。
大英雄实在不懂致莲的意思。
她向来通达,也肯广施援手,先前还主动邀可秀入府同住。
那夜,他追去她门口问她想要他怎样,致莲返身,关门,依稀回得一句:“致莲不会让将军为难,大不了一杯忘情而已。”
他呆立许久,是,他想过都娶了来放府里照顾一世,如同当日要娶小7,要他段将军照顾的女子,无非娶了来放着。
不用夫妻之实,给她们一个名分,他将来如若做了天魔皇,三宫六院七十二嫔,依致莲的性子怎么掌管?她只须被他呵护,依旧开心猥琐就好,宫内琐事留给可芯姐妹打点,再放心不过。
他问过天戾,天戾不置可否,只说看可芯姐妹自己的意思罢。
于是他也夜夜喝酒,每日上朝,下朝,与致莲咫尺天涯,互不相见。
原来,要做天魔皇,如此麻烦。
杯中酒是府内秘藏,怎么喝都不够,醉后自有好景致。
经历过无数的天女与妖怪,爱他的,誓要共生死,却是他扬威路上的一程,这水路往前,无暇回顾,渐渐她们也只是远山,谁和谁都分不清,全都叫痴情女子;也有一饷贪欢的,更是无名无姓,银叶如若不是上了《众妖谱》,哪个还记得她每一次在他身下的舞动。
抛了可芯,负了可秀,害了小7。
英雄无情不过如是,马不停蹄奔转卫道,心口处只有一朵红莲,千帆过尽,他被一个弱质女流耍弄出了怪瘾。
苦闷不过,再尽一杯,她究竟要他如何做?
“段大哥。”可芯坐下来,也取一杯佳酿,她向来酒量了得,深藏不露。
魔教美女,如诗如画,通透得教他们猜不明。
她道:“此次天劫似乎与可芯并无关系,虽然遗憾无法共襄盛举,却也偷得浮生半日闲,想等劫后四处走走,多看些风景。”
她是邀请,仿佛伸出涂了红色蔻丹的细手,要同他天涯走尽。
他只得答:“可芯,或许劫后本座代天而立,登基为皇。”
她略有变色,这是何等大的谋逆?有魔眼的天魔皇岂会答应?
他点破:“届时,天魔宫尚缺一后,可芯是否愿替本座分忧?”
天魔宫?她不要去。不知为何,心中如此抗拒,那个地方锁着清秋,到处是冷影寒潭,还有古怪的天戾帝,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她转看红莲,笑问:“那致莲仙子是否一同进宫?”
他定在那里,无法作答,看杯中酒晶莹剔透,他缓缓道:“致莲总在本座身边,如若她愿意。”
再加一句:“可芯,你做了天魔后,可秀一同进宫,本座仍是你们的段大哥,兄妹相待,只要你愿意。”
“不愿意。”她抬头朗声答,何故?她厌恶,厌烦,厌倦做那样的天魔后。
段小楼一怔:“可芯不满意?”
可芯自负一笑:“可芯不满意,虽然不知先前错过了什么,但眼下,段大哥的心意再明白不过,朗朗乾坤,将军眼里只得致莲一个;可芯也必会找到良人,将我捧在心头呵护,何必做什么天魔后?”
这是泥潭,她才不愿伸脚深陷,总有她的美好姻缘在彼处相待,为何要去宫里活守寡?
她洒脱起身离去,留寥落的将军在原地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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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芯冉冉退场,好姻缘都在别处,于若干年后,与没有面具的某个他,在烟雨中携手同行,留一双彼此依偎的影。
如渐渐晕染的水墨画,到了后头,融为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抛撇下身后无数泥泞,直走向地老天荒。
却还有小7,在天魔宫里终日嬉戏。
只得一百多岁心智的小7,看天戾的眼神如大叔,奇怪状大叔,留胡子没有表情的大叔|Qī|shu|ωang|,孤单眺望远方的大叔。
她遇到他太早,如今一笔抹去,记忆所剩无多,反而兴高采烈,什么事情都觉得稀奇。
天魔宫中,喜欢致莲姐姐同三哥。
还有,偷偷喜欢顶顶英俊的前五姐夫。
鹤四郎一路过,她就脸红,东西也少砸几样。
豆抖说话最好听,眼光温暖,经常在天魔宫中穿一袭红袍,坐在树下弹琴。
听说五姐不来魔教看他们应对天劫,小7看五姐夫似乎也并不在意。
却有过一次,宫中三个男女醉成一团,她同三哥帮忙收拾残局,听到四郎嘴里道:“玉儿。”共说了五次,次次都是这二字。小7有些惆怅,姐夫心里已有玉儿,不论是哪个女子|奇+_+书*_*网|,总之不是乐怀,这小小心思再秘密收起,只要姐夫高兴,怎样都好。
致莲却是嚷出来的:“英雄不过一杯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