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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沙尔的大眼珠子在浅水清的身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就象是就餐前对食物的端详,眼神中充满欲望与饥渴,带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从高台上走下来时,带动着的虎虎威风,凛冽出天地狂怒般的杀气。
“天风的将军,为什么要来见熊族的勇士?”穆沙尔的声音挥舞着钢铁般的铿锵之力。
“来谈判。”
“熊族和天风人没有可以谈判的地方。你们掌控帝国,熊族称霸草原!”
浅水清笑了起来:“称霸?在草原上的某个角落中龟缩不出,也配叫称霸?”
“吼!”穆沙尔风吼出雷霆的怒啸:“轻蔑熊族者,死!”
“轻蔑熊族者,死!”所有熊族武士同声大喝。
铁拳挥舞出雄浑的气浪,凶狠地袭向浅水清,这位性情暴躁的熊族之王,竟然从高台上一拳就向浅水清猛击过去。
一声清亮的长啸,浅水清拔刀出鞘,挥出一片轻舞长风,竟生生地抵住了熊王狂暴凌厉的一击。
那一拳,正对着刀尖,终是没能击下去。
穆沙尔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浅水清:“好刀法。”
“不及熊王。”浅水清微笑着回答。
穆沙尔冷哼:“让你用刀,我也能杀了你。”
“那可未必。”浅水清哈哈大笑,他猛然高叫:“飞雪!”
一声希律律的尖啸从熊王的背后响起。穆沙尔愕然回头,凶狠的马蹄已经直蹬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都踹飞了出去。
仿佛一个大石丸子重重地甩在地上,砰地一声,砸出满地尘烟。
待到穆沙尔从地上爬起来时,他已是满面鲜血。飞雪那一蹄,把他的鼻子踢破了。
“嗷!”熊族战士同声愤怒的大吼起来。
浅水清竟然敢上来就撂倒他们的族长!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所有人一起扑了上来。
但是浅水清却只冷笑一声:“想不到熊族的武士,也会依多欺少啊。”
穆沙尔仰天长啸:“吼!你们全他妈的给我停下!干什么?难道我们熊族的勇士,也要依多为胜,白白让人看不起吗?这个家伙,让我自己来对付!”
说着他大步走到浅水清身前:“你的马不错。那是什么马?”
夜莺露齿一笑:“飞雪若是不好,天下就再无好马了。”
“天鬃马王。”浅水清则淡淡地回答。
所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匹踢倒了穆沙尔的马,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天鬃马?而且还是天鬃马王?
穆沙尔呆呆地看着飞雪,飞雪骄傲的打着响鼻,根本不予理睬。
穆沙尔大头一点:“好!不愧是马中之王,有资格踢我!”
旁边的夜莺差点没昏过去。
踢人也要讲资格的吗?
不过下一刻,穆沙尔的脸上已露出凶恶的狰狞:“我听说天鬃马有预知危险的能力。不过看来,这个传言并不符实。因为我现在要砍了你!只要杀了你,你的马就是我的!”
说着,他从背上抽出一把宽厚的斩马大刀,宽约半尺,刀背厚及一拳,长近浅水清大半个身子。
这如块大门板一样的宽片大刀,怎么看都能放进重型武器的行列。搁在穆沙尔那宽背大肩上,还看不出有多大威力,一放在浅水清的脖子上,连他的脑袋都一下遮没了。
没人会怀疑这样一把刀砍下去的效果将是如何。
浅水清却笑了笑:“天鬃马,从不出错。所以,它既然没有警告,你就绝不会杀我。”
说着,他伸长了脖子,静等着穆沙尔的大刀落下。
穆沙尔微微一呆:“你就那么相信它?”
浅水清看看飞雪,对方一脸的轻松自在,毫无危机到来前的觉悟。他微微一笑,看着穆沙尔说:“或许,我更相信熊族勇士,绝不杀带着友好诚意来访的客人。倘若被一匹马踢了一脚,就要杀人泄愤,这样的族长,不做也罢。这样的战士,更不配不上熊族勇冠天下的绝名!”
淡淡的话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浅水清镇定地看着穆沙尔,等待着他的答复。
下一刻,穆沙尔发出狂妄至极点的疯笑,鲜血自他鼻中流出来,进入了他的颈部,他却连擦都不擦一下。
他对着所有熊族战士狂嚣道:“这个浅水清,是个有胆色的家伙!我喜欢他的马,我更喜欢这个小子!”
“吼!”熊族的武士再次发出狂吼。
这一次,他们吼出了对一个勇者的尊敬。
穆沙尔凶猛地看着浅水清,恶狠狠地说:“你,还有你的伙伴,有资格和我们坐在一起。熊族人最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
浅水清一笑:“我也是。”
……
夜色的篝火,在大草原的茫茫夜空中伸缩着红色的火信。围绕在那片篝火,熊族的武士赤裸着上身,一个个手臂相连,用他们粗壮的大腿跳出雄健的舞步,用自己粗犷的嗓音吼唱出熊族特有的歌谣,祭奉天地,膜拜上苍。然后,他们用粗大的棍棒支起一只只牛羊,架在火上烧烤。
熊族是一个绝对性食肉民族,每天无肉不欢。他们的力量来源于他们庞大的胃口,然而即使是在最富饶的商家大户,也很难保证天天有肉可食。
所以他们四处征战,捕猎一切可以捕猎的生物。他们之所以不擅骑马,是因为他们的体重太重,而他们的胃口又使他们看到大量的马匹很难忍住不将其宰杀了下酒。
熊族的族长大帐里,数十名熊族的重要人物分主次坐下,当中为首的正是穆沙尔,在他的左侧,依次是熊族内的重要头领。而浅水清则坐在穆沙尔的右侧。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群熊族女子排成顺序奉上食物,熊族女子的身型,同样是高大飚悍令人无法恭维的。
作为踢了熊族之王的奖励,飞雪被安排在了营后的帐幕边。这一次,浅水清没再允许它独自流浪,而是牵在那里供人瞻仰。
不时地会有熊族武士过来摸摸这传说中的天鬃马。他们对天鬃马充满了好奇,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愿意,一匹野性难驯的天鬃马竟然可以接受一个人类的骑乘。
应该说,这初见的第一步,浅水清下了个险招,但他下对了。
熊族武士并非讲道理的人,他们是掠食性民族。但他们和所有的强盗都不同的一点就是:他们有着异乎寻常的荣誉感。
抢劫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客人,这种事他们还做不出来。相反,浅水清能一个人孤身前来,充分说明了他胆量的同时,也说明了他认可了这种荣誉感。而他曾经的声誉和他降服天鬃马的能力,也充分说明了这个人本身有真才实料。能得到这样的人肯定,熊族自己也会感到光彩。
这一点,使熊族人对他大有好感。
第一印象好了,后面的事就好办。
至于打破了穆沙尔的鼻子,在好勇斗武的熊族人眼里,受伤还真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小事了。
所以,浅水清现在有资格列席熊族,进行他所需要的谈话了。
炉架上的烤肉滴下的油掉入火堆,噼啪出清脆的炸响,熊族武士们一面欢歌,一面摇动篝火上的食物。他们喜欢在夜色下,趁着月色起舞。部落式的生活方式,同饮同食,一个民族,就仿佛是一个家庭。
他们齐心协力,打造属于自己民族的辉煌,坚守着族群的传统。
此刻浅水清坐在穆沙尔的身旁,手里拿着一只粗壮的黄羊后腿,一时颇有些不知如何下口之感。
他的身边,拓拔开山则大口地吃着,他的吃相和那些熊族武士一样,令人不敢恭维,而夜莺……
她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手里的食物,想了想,还是拿出把刀子,在上面割下细细的一小片,然后放到口中慢慢品尝。
看到浅水清在注意她时,她吐了下舌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男人的吃法!”穆沙尔对着浅水清喊。然后咬下了一大口健子肉,满嘴的囫囵。
“男人的吃法。”浅水清回笑道,他也狠狠地一大口咬了下去。
入口满醉油腻,微微有些麻辣感,竟还带了些苦涩辛香。
正回味间,穆沙尔已经叫道:“好了,浅水清,我已经很有耐心地等到了现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这里的目的了。”
凭心而论,熊族人对天风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如果不是浅水清还算有点威名,只怕他尚未见到穆沙尔,就已经被熊族的武士给丢了出去也说不定。
浅水清微微一笑:“我是来拯救熊族的。”
穆沙尔一呆,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熊族闭关自锁,保守顽固,再不自救,早晚必亡。”浅水清淡笑着回答。
这话一出,熊族上下所有人同时变色。
腾腾的杀气立时弥漫了整片帐幕之中。
……
一名熊族大汉霍地站了起来,手里提着一把牛耳尖刀:“姓浅的,你敢侮辱我熊族!老子宰了你!”
他大吼着一刀挥向浅水清。
浅水清随手抄起桌上的一块盛肉盘子,竟是看不都不看那刺向自己胸膛的尖刀,一盘子就向那大汉砸了过去。
那熊族武士的刀眼看着要刺进浅水清的胸膛了,可就在粘衣的那一刻,竟硬是再不能前进分豪。拓拔开山凶恶的大脸狠狠的盯着他,那双大手竟将自己钳制得动都没法动。正骇然间,浅水清的盘子已经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只一下,就把那武士撂翻在地。
轰的一声,那汉子象只水牛般轰然倒下。
“浅水清,你这是什么意思!”穆沙尔怒喝。所有营里的熊族武士都站了起来。
“尊敬的熊族之王穆沙尔,我希望你看看清楚,是你的手下先对我动的手。”浅水清一笑,对这满帐的武士竟是全不放在眼中。
熊族人崇尚武力,一昧地软弱,绝对不是谈判的好方法。软中带硬,硬中有软,才是制服这帮家伙的最好良剂。
拓拔开山一边拿着那大块的羊后腿在手里狂啃,一边凶狠地回盯着那些熊族大汉。看起来,他此刻也斗志正盛。
他体形彪硕丝毫不逊于那些熊族武士,气势上更是敢以一对万,这刻虽就只有他在浅水清的身边,但是众人却都看得一楞一楞,硬是没人敢上前动手。
穆沙尔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低吼道:“浅将军,你说熊族闭关自锁,顽固不化,你已经侮辱了熊族的尊严!”
“假如说实话也算侮辱的话,那我的确是侮辱了。”浅水清一笑回答。
“混帐!我熊族什么时候闭关自守过了?这些年来,我熊族何时守过?大家说,我们熊族武士,可有那被人打着不能换手的日子!”穆沙尔大叫道。
“从来没有!”帐内帐外,数百个声音同时大喝起来。
穆沙尔怒盯浅水清:“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浅水清,这是我对你身为一个英雄的尊重。可你要是解释的不好,你就不用再回你的佑字营了。甚至我熊族会让你整个佑字营都全部死绝!”
浅水清微微一笑。
他要的,就是穆沙尔能平心静气的地听他说话。
第十四章 舌战群熊(3)
眼神穿越暗夜的苍茫,悠悠的声音在帐内悠扬响起,飘扬至远方。
浅水清轻声说道:“伟大的熊王穆沙尔,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你说。”
“四十年,熊族有多少人口?”
“二十万。”
“那么现在呢?”
“一万。”穆沙尔回答这个问题时有些很不甘愿。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