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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拉奇并没有显出高兴地神色。反是流露出浓郁地哀伤：“自从博斯奥杀了大哥卡努。杀了马特。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再争夺家主之位。只是博斯奥心机太深。除了他自己从不信别人的话。我纵然这样对他说。他也不信。非要杀了我才会放心。”
坎拉奇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地夜色：“虽然他想杀我。但是我还是起不了杀他的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太懦弱了。被亲情束缚。可是你明白吗？我真不想杀他。他毕竟是我地弟弟。”
基恩淡淡道：“可他不认你这个哥哥。什么亲情。亲情只会带给你死亡。”想到那个有着坚毅眼神的男人。马特。基恩为之叹息。马特可能是坎拉奇下面实力最高的一位。
坎拉奇道：“三大领主同时叛乱。帝国乱了。陛下却避而不出。我们家族是帝国首屈一指的大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帝国的命脉。有很多家族生意在三大领主的领地之内。特别是矿产。叛乱的时间越长。对家族的影响就越大。对帝国的影响也会越大。本来在这个时候家族应该团结打理生意。偏偏他趁此机会挑起家主继承权之争。父亲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他和多明尼暗中有了来往。这要是让陛下知道。我们家族一夜之间就会颠覆。所以我不能输。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待在帝都的原因。否则的话我早就离开以表没有窥伺家主位置的心意。”
“所以你还犹豫什么。为了你们家族的未来。这个责任你是无法逃避的。”
“说得是啊。我的朋友！”坎拉奇回过身。眼角还有一丝泪痕：“所以我不能输！不过。我的朋友。其实今天我非要见你。倒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
基恩奇道：“为我？”
坎拉奇用劲点了点头：“我想告诉你。就在前两天。其他探疆的队伍都回来了。但是这件事外面的人一个都不知道。不是因为多明尼叛乱的原因。事实上我也不太了解。陛下是亲自迎接的。但是迎接之后。所有活着回来的人没有一个人走出皇宫。没有一个人。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基恩愣道：“为什么？”
坎拉奇道：“不知道。本来你们南探的队伍受到处罚我就为你担心。这件事一出。我就知道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威尔斯的事不过是借题发挥。或者是威尔斯破坏了陛下的计划。我想。陛下让一个完全不懂打仗的布拉德斯特里特统领帝国大军。而自己躲在宫内。一定有大事将发生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帝都掩藏的阴霾
坎拉奇是第二天清晨才走的。临走说了句：“我的朋友。离开帝都是好事。我不留你。但是记着……要记着在帝都。你还有我这个朋友。等一切太平了。别忘了回来看我。”
这一天基恩给兰迪举行了婚礼。
老管家古宁买来了大量喜庆的物品。将兰迪的房布置的喜气洋洋。
兰迪和汉娜穿上了礼服。经过精心打扮。长相不错的兰迪顿时就有几分风流倜傥的风姿。而汉娜更是娇艳动人。和之前平凡的长相大是不同。
真是人要衣装。再漂亮的花儿没有绿叶的陪衬。也绽放不了动人的色彩。
两人挂着苦尽甘来幸福之极的微笑。望着这对新人。基恩按古宁教的说道：“以神的名义。祝福你们结为夫妻！”
神的光辉早从宗教的败落而不在。但久来形成的风俗依旧保持。人们不再真的奢望神的眷顾。而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祝福。
婚礼很简单。餐宴却是极为丰富。
基恩道：“没有尊卑。人人平等。大家坐一块吃。”
于是呈现出主仆同席同乐的欢庆场面。
今天曼茜没有穿铠甲。她用一块锦纶搭在头上。遮掩尖长的耳朵。一对眸子澄澈。闪动着好奇。在基恩耳边轻语：“这就是人类的婚礼吗？”
基恩搂住她的细腰：“这就是人类的婚礼。”
众人欢声笑语。只有百丽儿默不作声。心事重重。基恩看在眼里。等酒席过后。他对百丽儿道：“在我看来。你父亲无情无义。和一个无情无义地人生活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的母亲害了你。我给你一个提议。找到你母亲后。不要犹豫。带着她远走高飞。越远越好。”
百丽儿盯着他幽幽道：“天下之大。又能到哪里去呢？”眼中的期盼十分明显。
基恩没有回答。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院门被拍得哐哐直响。不等他出去。院门被撞破。一群士兵涌了进来。
“征召军娘。妈的。不想出女人就出钱。”
那士兵队长肿着个脸。却满眼凶气。他们不等惊愕的众人反应。冲进房中。
基恩快步拦在他们面前。冷声道：“怎么。你是盯上我了？”这带头的士兵队长不是别人。正是在汉娜那里被他痛打的那位。
那士兵队长一听到声音。全身就是一个激灵。这时兰迪和汉娜听到响动从房里跑了出来。这么一对上眼。那士兵队长顿时就是哀号一声。“扑通”直挺挺跪了下去。***天不长眼。帝都这么大。偏偏又撞上了扫把星。他欲哭无泪。张口就道：“我有八十岁的老娘……”
“去你妈地！”
基恩一耳光过去。打得他头盔飞出披头散发。满嘴牙掉了一半。把那十几个士兵愣得搞不清状况。
“我还有三岁的儿子……”
啪！
又一巴掌过去。剩下的半口牙也没了。
“饶命啊……”他口中无牙。满嘴漏风。“饶命”两字听上去就象是“要命”。
“你想要谁的命？”基恩一脚踹翻他。他立即又爬起。拼命磕头。大呼“要命”。
那些个士兵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地队长为什么那么害怕。他们面面相觑。但一个个滑头的要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谁也不会随便拔刀。
看到仆人们眼中的忧虑。基恩心神一怔。自己可以一走了之。这些仆人却不好办。他一阵心烦意乱。这种担忧牵挂的情绪搅乱了心。没了以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地洒脱。
“滚。都给我滚。这里不准再来。事不过三。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赶走了士兵。基恩忽然十分担心爱葛妮丝。也不知爱葛妮丝有没有把布努埃尔拉着一同去皇宫。他也知担心是多余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助爱葛妮丝一臂之力。但就是止不住地去想。
他把自己锁进了房中。外面佣人们还在欢庆兰迪和汉娜的婚礼。闹得十分厉害。正当他要静下心专心致志练习魔法咒语的结印手法。意识之海波动了一下。眼前空间破开。爱葛妮丝走了出来。
基恩大喜过望：“你怎么来了？”
爱葛妮丝抬手就将房间封住。眸子凝结出浓厚的忧愁：“我去了皇宫。”
“怎么样？”基恩暗觉不妙：“希伯来不在？还是……”
爱葛妮丝摇摇头。懒散地躺倒在床上。眼睛注视着房顶：“老娘吃憋了。”
“老娘拼死拼活要救老家伙出来。谁知道老家伙是自愿留在皇宫的。气人啊！龙在天不敢见老娘和老不死的。直接把老家伙推了出来。老家伙说还要在皇宫里过上一个月。老娘问他为什么。他死都不说。哼。气人的是他和老不死私下眉来眼去。象对发情地公狗母狗。用眼神交流。差点没恶心死老娘。老娘就纳闷了。老娘是老家伙的妻子。怎么就不懂老家伙的电波是啥意思。儿子。你说……”
爱葛妮丝侧过身。瞅着基恩：“老娘是不是很失败？”
基恩抓抓头。爱葛妮丝满口“老家伙”“老不死”。听得他很是吃力。幸好他还是能猜得到“老家伙”指的是希伯来。“老不死的”指的便是布努埃尔了。但是对爱葛妮丝的发问。他却回答不了。不过爱葛妮丝倒没有真要他回答的意思。
“问你也是白问。唉！你那婆娘。最近怎么老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呢？”
“笨婆娘。聊聊我们是不是很无用。”
“这个啊……”
听着爱葛妮丝用两种语气自问自答。基恩说不出的别扭。好在“两个婆娘”现在心平气和。倒也安心。只是她们地话却让他啼笑皆非。
“笨婆娘。你这朵鲜花是插在牛粪上了。”
“嗯。鲜花是不懂牛粪地电眼地。”
“那还要不？”
“我、我、我就想插在他那坨牛粪上。”
“唉。老娘我也是舍不得他那坨牛粪啊。我们就老老实实等他一个月？”
“还能怎么办呢？”
“说的是啊。真是郁闷。”爱葛妮丝终于从自怨自哀中走出来。
基恩尴尬笑了笑：“够了！”
爱葛妮丝坐了起来：“别站着。过来。坐我身边。”
基恩老老实实坐到爱葛妮丝旁边。爱葛妮丝伸手就把基恩搂在怀里：“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基恩想了一会：“我明天要离开帝都去北方。”“这样啊。”爱葛妮丝忽地在基恩额头上亲了一下。这种纯母爱地亲吻让基恩心都醉了。爱葛妮丝柔声道：“离开帝都好。你不想离开我也要你离开。在帝都。你实在太危险了。”
“我明白。”
“你明白？”
“坎拉奇对我说了些事。”基恩将坎拉奇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淡淡道：“龙在天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怎么样。我是探疆成员之一。帝都现在认识我的人不算少。要是被龙在天知道了。一定会被抓进皇宫去吧。”
爱葛妮丝惊愕道：“原来是这回事。”
基恩奇道：“你不知道？”
爱葛妮丝恨恨地一甩头：“老家伙没对我说是什么事。见到他时。我看得出他十分疲惫。眼神忧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心疼地要命。他倒好。和老不死的眉目传情。和我就是张嘴不出声说哑语。要不是和他生活几十年。要我读他口形还真是难。他要我如果见到你。就让你赶快离开帝都。其余的什么都没说。我见他如此小心翼翼。也就没有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说到这。爱葛妮丝疑惑道：“为什么要关押探疆地人员呢？真是奇怪。”
这个原因两人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唉。不想了。老娘头都想疼了。反正你离开就是了。这个家我帮你守着。老娘要是想你了。随时都可以见你。今天就在这里陪你了。”
基恩吓了一跳。“今天你不走了？”
爱葛妮丝笑道：“是不是很高兴啊。呵呵。看把我儿子高兴的。”
明明是愁眉苦脸哪有半点笑容。但听爱葛妮丝说自己很高兴。基恩不得不咧开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昨晚他找坎拉奇要了博斯奥的住址…………事实上争夺家主开始。两人就没有在外面住过。和父亲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样远比在其它地方安全地多。
基恩是准备今晚去把博斯奥杀了。算是回报坎拉奇以往的恩惠。爱葛妮丝要是住在这里。该怎么动手？
“噢对了。昨天白天那个死女人是在对付你吗？”爱葛妮丝并不傻。一个能将双系魔法修炼到魔导师实力地天才怎么会傻呢？当日她是被希伯来的不在搞得思绪混乱。事后便想到这事上去了。
“她叫温蒂妮……”
“什么？”爱葛妮丝一惊。象她这样的魔导师。对温蒂妮的名字十分熟悉。但随即神态又恢复正常。柳叶眉一展。笑道：“真是个老女人啊。呵呵。传说她怎么怎么厉害。我看不过如此嘛。”
论起强大。两人都强大。但显然。精通双系魔法的爱葛妮丝更为变态。
只是在未日审判的光环下。两人再分不出高下。
不过……
万一温蒂妮就在博斯奥的身边。倒是不容易下手。也许把爱葛妮丝带上会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