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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和平啊。”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艾妮雅与伊德极有默契的刻意忽略了祭司的哀嚎,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彼方。
象征春天的五月之风,又开始吹拂了起来,演奏着富含生命气息的无言赞歌。
这是个位于札沃克王国边境,一个名为罗亚伦的小领地所发生的故事……
第六章 大祭司的条件
“你没有通过这次的考核。”
无法让人感到愉快的话语,在幽静的空间里回荡着。
在这座广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会让人感受到某种威严的静谧。外面的蝉叫声穿透了窗帘,成为室内唯一可以听见的声音。
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他们的衣着与这房间里的气氛互相映衬。
年老的圣职者与年轻的圣职者,就这样安静的对视着。
“唔,那个……或许是因为刚才诵经过久的关系,所以耳朵有点不灵光……请问您刚才说什么?”过了许久,年轻的圣职者率先开口了。
“是吗?刚才那样子好像太直接了,可能会让你觉得被刺伤。我换个说法好了……简单的说,你被当掉了。”
“……唔!”
“啊,还是被刺伤了吗?”
“那当然,心痛的等级从棍棒升级成钉头槌了啊!”
“真是可怜呐。那么你赶快回去翻阅教典,在欧加丁赐予的启示中,寻求心灵的平静与慰藉吧,克拉姆·托里欧。”
年老的圣职者同情似地点了点头。
“不对,这是不可能的!”
克拉姆用力挥手,像是要甩开什么东西似的。
“您没搞错吧?我怎么可能没有通过考核呢?不论是经文释义、六大必修考试、神迹施展实技检定,我应该都是最好的啊?啊!难道说,在这次的考核里,有那种平常故意隐藏实力,到最后关头才冲出来的黑马?
“可恶,竟然使出这种一点也不光明正大的卑劣手段,这也算圣职者吗?”
“喂,不要把没有的事讲得跟真的一样,没那种人啦。在这里的考核里,你的表现是最好的。”
“咦?那为什么……”
“单就技术面来讲,你的确是出类拔萃。”
“那么,为什么我会没有通过呢?”
“克拉姆·托里欧,你把大祭司看得这么廉价吗?如果单靠技术面的成绩就可以通过考核,那么光之教团也未免太没价值了。我们可不是战士,而是圣职者。”
“那我没有通过的理由是……”
“……你没有通过的理由?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
大祭司眼中闪过一道锐光。
克拉姆闻言,便真的把右手放在左胸上,侧着头努力思索着。
“唔……实在想不到。”
“呵呵呵呵呵呵,你想不到吗?这种厚颜无耻的答案,果然像是你会讲出来的啊!”
大祭司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一头长长的白发几乎要倒竖起来。
“城里的酒馆哪一间你没有去过?来神殿祷告的年轻女孩哪一个没被你搭讪过?托你的福,神殿的名声真是越来越响了!”
“哎呀,别这么夸奖我。彰显欧加丁的荣光,也是我辈之人应尽的本分。”
“不要只挑自己喜欢的话去听!你会没有通过考核,全部是自找的!”
大祭司伸手拿起桌上的教典,用力往克拉姆的头上敲了下去。
“好痛!反对暴力!”
“哼,你想见识真正的暴力吗?再给我玩下去,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大祭司等级的暴力。”
“呃呃、请住手!和平是福,生气对身体不好。”
克拉姆一边捂着被打到的地方,一边迅速倒退。
“哼!跟你说话,总是会让我血压升高。”
大祭司重新坐回椅子上,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克拉姆沉默地注视大祭司,在时间的砂漏流逝了将近十秒之后,这名年轻的祭司开口了:“恕我直言。我认为您与其他大祭司的判断,可能太过流于形式了。难道你们所看见的东西,真的只有这样而已吗?”
大祭司用眼角瞄了克拉姆一眼。他在叹了一口长气之后,重新端正自己的坐姿,直视克拉姆。
“既然敢说出这种话,那么应该有你自己的理由吧?你就说出来吧,不过如果是肤浅的辩解,我会用教典往你的脑袋敲上二十下。”
“我想这不会是肤浅的辩解,因为我是依循着欧加丁的旨意而行的。”
“哦?”
大祭司挑了挑眉毛。
“我想您绝对知道吧?所谓的祭司,便是获得了欧加丁的认同,被承认为具有资格代替他维护法则,而获得神力行使之许可的圣职者。我们是欧加丁的使徒、光明的代行者,拥有血肉的权杖。”
“嗯哼,然后呢?”
“所以说,如果我的所做所为违逆了欧加丁的示谕,那么他也不会允许我继续施展神迹了吧?可是我至今仍然是祭司,这就是欧加丁认为我的行为并非恶行的证明,不是吗?”
“呣,的确不是肤浅的辩解,而是狡猾的诡辩呐。看起来,好像不是敲个二十下就可以了事的。”
大祭司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长胡,用右手摸了摸桌上的教典。
克拉姆见状,不禁往后再倒退了一步。
“克拉姆·托里欧啊,我们虽然是欧加丁的使徒,但同时也是人类。你现在的说法就是企图凭借着祭司的身分,来规避人类的法则呐。”
“我认为这是很正确的理由。”
“是吗?那么不让你通过考核的我们,现在依然好端端地坐在大祭司的位子上,这难道不就是欧加丁的旨意吗?”
“呃……”
以诡辩来对付诡辩,大祭司漂亮地还了一记反击拳,克拉姆一时间无法作出任何有效的反驳。
“总之,你已经确定落榜了,这个决定不会更改。”
“啧……没办法,既然如此,下次一定要让你们另眼相看。如果因为一次两次的挫折就屈服的话,欧加丁也是会哭的。”
克拉姆先是消沉了两秒钟,接着很快就振作了起来。那股勇往直前的积极就某方面来说,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不过大祭司并没有被克拉姆的上进心所感动,他的反应显得格外冷淡。
“就算来再多次也一样,凭你现在的程度,绝对不可能通过考核的。”
“咦?为什么?”
克拉姆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大祭司。大祭司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以为会有那种把考题答案泄漏给学生的老师吗?你给我用自己的力量去寻找解答,如果找不出来的话,那就不断的烦恼、用力的烦恼、彻底的烦恼,一直烦恼到死为止吧,这就是人生。”
“应该帮助世人脱离烦恼的圣职者,却连自己也沉溺在烦恼里,这要怎么拯救众生啊?”
“宗教可不是用来逃避现实的东西,神殿也不是超脱俗世的游乐园。既然生而为人,总是免不了会有烦恼。抱持着烦恼前进也是成为大祭司的必经之路,只不过呢,有人抱了一辈子,还是当不了大祭司就是了。”
“那还不是一样!”
“你难道这么想当大祭司吗?”
“我只是想知道凭着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够走到哪里罢了。”
克拉姆给出了有些抽象的回答。
大祭司凝视着眼前的年轻祭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你知道罗亚伦吗?”过了许久,大祭司突然开口询问。
“唔,好像听过……是在东南方的边境吧?据说是个有龙在附近睡觉的偏僻地区……”
“那里的派驻祭司还没决定,你就去那里传教吧。”
“咦?咦!”
克拉姆张大了嘴。从首都被派到边境,如果用世俗的说法,那就跟“贬职”或“流放”之类的形容词差不多了。
“为、为什么我要去那里?”
“这也是修行的一环。在那《〃文〃》里你应该《〃人〃》可以认识《〃书〃》到自己所《〃屋〃》缺乏的东西,然后更上一层楼吧,如果你想成为大祭司的话,在那里待个两、三年,或许会对你的成长有所帮助。”
“我说啊,不确定性的用词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少啰嗦,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可是……”
“啊,对了,教典敲打二十下的处罚我还没执行。你给我站着不要动。”
“我先出去了!”
克拉姆慌张地冲出了房间,碰的一声把房门给关起来。背靠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到了这种地步,就算再怎么抗议也没用了吧?年轻的祭司对于眼前的事态,有了正确的认知。
“呵……呵呵呵呵……”
克拉姆发出了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低笑声。
“很好……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克拉姆·托里欧的实力。看着吧,只要一年,我这位天才祭司就会把罗亚伦变成人间乐土,将爱与和平撒满边境,让人人都唱起赞扬欧加丁的诗歌!”
克拉姆握紧拳头,眼中燃起了斗志之火。
克拉姆·托里欧,二十一岁,此时的他还不了解罗亚伦的可怕之处。至于他的誓言距离成真的日子,恐怕遥遥无期……
第七章 剑与斧的故事
虽然阳光依旧照耀着大地,但是天空却飘起了细雨。
有两个人正坐在树根上,抬头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太阳雨。水滴敲打着树叶发出不规则的淅沥沥声,宛如一首不和谐的交响乐曲。
“下雨了呢……”
帕尼脸上挂着疲惫的表情,注视这场细雨。
“哼,这也是那个水妖的杰作吧?”
赛门将烟斗收进胸前的口袋,为了不让宝贝的烟斗湿掉,他放弃了抽烟的打算。
两人的身上都布满了伤痕,看起来似乎刚经过一番激战。帕尼的铁甲上出现了好几个破洞与裂痕,手上的巨剑剑刃也到处都是缺口。
赛门的盔甲是矮人一族的高级品,可是同样充满了刮痕,没有盔甲保护的其他部位更是不用说。
“招来雨水,是为了不让我们逃跑吗?”
“没那么简单,我以前听说过,水妖可以靠下雨探测东西。水就是那家伙的眼睛跟耳朵。”
“那就是所谓的魔法吧?看来是逃不掉了。”
带着莫名的感叹,帕尼重新审视剑刃上的缺口。既然逃不掉,那就只有一战了。
“呿,真不愧是活了很久的太古生物,就连执念也是太古级的。明明只是不小心闯到它的地盘而已,就死缠烂打到这种地步,难怪会被人讨厌。”
在过去,曾有许多冒险者来到了这片森林,他们全部抱持着征讨水妖的野心,不过这个企图却从来没有实现过。
帕尼与赛门并不像那些冒险者,他们只是偶然路过而已。
不过或许是长久以来一直被人找麻烦的关系,水妖似乎将两人当成了带有敌意的入侵者,二话不说就攻了过来。
身为太古生物的水妖不仅力量惊人,还会使用被人称之为“魔法”的奇妙力量。
水妖的魔法是能够自由地操纵水流,帕尼与赛门费尽全力,好不容易才从它的面前逃走。不过照眼前的情况看来,水妖并没有放过两人的意图。
两人已经在森林里跑了很久,明明是照着原路回去,但是却无法走出这个树林。不论怎么跑都没有尽头,就像是在没有出口的迷宫里奔跑。
赛门重新将烟斗取了出来,他熟练地把烟草塞进去,然后点燃烟草。帕尼见状,不禁挑了挑眉毛。
“你还有空抽烟斗吗?”
“放心,那家伙跑得不快,就算被它知道了我们的位置,也不会立刻跑过来。反正呐,这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口烟了。”
“别说不吉利的话。”
帕尼皱起了眉头,赛门深吸一口烟斗,然后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