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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新王才刚即任,国内情势尚未稳定,如果多玛趁着这个机会大举进攻的话,只是徒增混乱而已。反过来说,如果处理的好,或许可以卖个人情给多玛,顺便挫一下他们的锐气。
就这样,雷奥纳德一边下令要罗亚伦领主把黑骑士送来首都,一边派人前往多玛确认这名黑骑士的真伪。
就在数天前,派往多玛的使者终于回到了首都,并且带回来令人讶异的消息。
“多玛的黑骑士昴·洛兹,在外出修炼的途中突然下落不明。就失踪地点与日期,还有你们所形容的外貌来看,那个男子确实是昴·洛兹没错。”
多玛国王亲口承认了昴·洛兹的身分,然而,这只是开场白而已。
“昴·洛兹身为黑骑士,却私自侵入他国国境,有辱我多玛王国之尊严与威名,此罪不可轻饶。因此我在此宣布,昴·洛兹的所有头衔将全数收回!此人再也不是骑士,他的一切行动,与多玛毫无关系!”
这番宣示,有如往札沃克的贵族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这个消息传到帕里森时,正是两天前的事。
表面上看起来,多玛国王是对昴·洛兹的行为感到震怒而剥夺了他的骑士名号。但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既没有藉题发挥,也没有提出引渡要求,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多玛的反应都显得太过冷淡了。许多人都认为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在这个宣言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含意才对。
即使睿智如雷奥纳德,也猜不透多玛这番宣示的用意。因此,关于昴·洛兹的处理变得格外棘手。
在旅馆的餐桌上,艾妮雅将这件事告知了众人,在还没有搬进雷奥纳德提供的休息处之前,他们依然是以旅馆作为根据地。
当然,艾妮雅宣称这些情报是“某个还算有地位的熟人”所提供的。
“哦——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听完了艾妮雅的叙述之后,身为当事人的昴只是作出了这样的回答。对于昴的反应,艾妮雅颇为不解。
“等一下,难道你没听懂吗?你已经不是骑士了哦!”
“当然有听到,我的耳朵又不是装饰品。”
“一般人听到这种事,不是应该都会吓一跳吗?”
“我是吓了一跳啊!”
“……我完全看不出来。”
“唉呀唉呀,这个嘛,我早就猜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了,所以吓一跳的程度不同吧。”
“你早就猜到了?”
众人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于是昴便解释了一番。
虽然昴的身分乃是刃鹰骑士团的团长,但是这个事实并非人人都能认同。
即使扛着“实力至上”的招牌,刃鹰骑士团的成员仍然以贵族居多。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除非家境富裕,否则一般人都忙着为生活劳碌奔波,根本不可能专心在锻炼武艺之上。
也因为如此,过去历任的黑骑士全是贵族,让像昴这样一个平民出身的人成为黑骑士,刃鹰骑士团内的不少贵族子弟均感颜面无光。想将他挤下团长之位,成为新任黑骑士的人比比皆是。
然而,单凭武力要胜过昴实在太困难了,因此只好从其他方面来下手。他们蓄意制造丑闻、埋伏暗杀、捏造谣言,使尽各种手段想要除掉昴。不过由于多玛国王是个拥有透澈眼光的名君,因此这些人的奸计均未得逞。
也因此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次的事件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扣上“与敌私通”的叛国大帽,就算多玛国王再怎么想要回护昴,也不得不做出惩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多玛国王那些话就很明白了。”
伊德点了点头,像是理解了那番宣言的内容似的。
“多玛国王应该是希望你悄悄回去,或是干脆不要回去吧?恐怕一回去,等着你的就是断头台了。虽然我不知道多玛的法律是怎么定的,不过一般说来,叛国罪都是死刑吧?不提出引渡要求也是这个原因。”
“唔,有可能哦……那个老爷爷满肚子坏水,总是喜欢绕圈子讲话。”昴以略显缺乏敬意的语气,批评着自己国家的国王。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翠丝特好奇地问道。
昴将双手抱在脑后,眼神飘向天花板。“唔……没办法,只好回去当佣兵了。”
昴出生于多玛境内南部的某个贫穷村落,由于父母无力抚养,所以在他四岁时就被抛弃在森林里。当时多玛正与南方国家发生战争,有一支佣兵团刚好路过此处。或许是命运尚未舍弃昴,其中一名佣兵收养了他,此后昴就在佣兵团里长大。
在昴十三岁的时候,那支佣兵团在某次作战中惨遭歼灭,只剩下少许成员还存活着,收养昴的那名佣兵也同样加入了死者的行列。佣兵团解散了,昴为了维生,只好加入了其他的佣兵团。
虽然昴的年纪幼小,可是他的剑技却意外的强悍,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栖身之所。后来适逢刃鹰骑士团的召募考试,原本他只是抱着试试也好的心态去参加,没想到就这样一路赢了下去,最后成为黑骑士。
“所以说,就算不当骑士我也没问题的啦!放心、放心。”
昴露出了有如少年一般的笑容,其他人不禁呆楞地望着他。像这种充满苦难与波折的人生,年仅二十岁的昴竟然能够用如此爽朗的口气说出来,可见他的个性是属于随遇而安的类型,而且还是偏向极端中的极端,已经到了没神经的地步了。
“嗯哼,那么就来当我的徒弟吧?跟我回去红石山脉,只要过个三年,保证你会成为一流的铁匠。”赛门突然提出了令人惊讶的点子。
克拉姆听了之后,便摇了摇头。“赛门、赛门啊,请不要把一个有着良好前途的人类青年,随便拐骗到你们那不见天日的地洞里,让他的未来蒙上一片阴影。听好了,欧加丁的恩德无所不在,即使是手持沾满血腥之剑的人,祂也不会吝于伸出拯救的手臂。与其被塞进矮人洞穴里,还不如让他成为修行僧,在光荣的殿堂上感受神明的恩泽。”
“什么神明的恩泽?要是变成像你这种人该怎么办?”
“等等,这句话问题很大哦!你现在是对身为光之祭司的我有意见吗?”
“要是变成像你这种一手拿木杖,一手拿啤酒杯的诡异祭司,他的人生就完了。与其变成那种不象话的家伙,还不如跟我学习比较有前途!”
“要是昴被你拖进矮人洞里,到时候腿变得跟你一样短怎么办?啊,我想起来了,以前你也这样拐骗过伊德!幸好有我在一旁开导,他才没有做出傻事!”
“啊?你在那边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嫌人手不够,想把伊德骗去做修行僧,后来被我看破诡计才没得逞。”
矮人与祭司彼此瞪视,互相指责对方的险恶心肠。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说笑聊天之际,阴谋的纺纱正逐渐缠绕到他们身上……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是一名有着微卷褐发,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今年四十七岁的他,不仅具备了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气度,而且仪表堂堂。凡是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认为这个男人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风范,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够吸引目光的优秀人物。
不过凡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名男子拥有危险的内在,那并不是指精神病之类的缺陷,而是其他方面。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是一名优秀的男子,但是他的优秀却倾向于称不上善良的方向。对于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或是妨碍他往上爬的人,他会毫不留情地加以剔除,而且从不在意使用何种手段。
对于世人的眼光,他也从不在乎,对他来说,那些东西绝不会比“胜利者”这个称号来得重要。
这个男人不断往上爬,利用各种手段提高自己的地位与影响力。每打垮一个敌人,他的财富与权力就更增添了一分。蒙尔斯费拉特家族虽是名门,但是过去也仅只于侯爵的位阶而已,但是到了奥斯顿手上,却堂堂晋升为公爵。
“那个家伙,简直就像一头贪婪的恶狼!”
曾经有人如此形容蒙尔斯费拉特公爵,而这个说法也普遍获得认同。在贵族社会里,众人都私底下称他为“蒙尔斯费拉特之狼”或“恶狼奥斯顿”。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的财富惊人,在札沃克各地都有属于他自己的产业。虽然没有正式做过统计,不过蒙尔斯费拉特公爵光是在首都帕里森,名下就有十栋以上的豪宅。
在这个晴朗的下午,蒙尔斯费拉特公爵正坐在其中一栋宅邸的大厅内,带着阴沉的目光聆听报告。蒙尔斯费拉特公爵面前站着一名戴着宽边帽,身穿黑衣的男子,他便是当初袭击艾妮雅的黑衣人首领。
“……这么说来,你失败了,默尔迪。”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用手指轻敲椅子的扶手,他的表情相当平静。在宫廷打滚多年,这个男子早已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这么说并不公平。如果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怪物突然冲出来,公主早就站在你面前了。”黑衣人如此辩解着。
“可是,你还是失败了。凭你的武艺,难道连那种程度的麻烦都搞不定?”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麻烦。要是你的属下有用一点,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哼,把自己的过失推到死人身上吗?”
“因为死人不会说话呀。”
名叫默尔迪的男子带着可怕的浅笑,那是会让人背部发冷的笑容,大厅的温度仿佛也因为他的声音而降低了。
如果有第三者听见他们的对话,想必一定会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感到疑惑不已吧?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与默尔迪的对话,实在不像是一般的主从。事实上,默尔迪确实不是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的部下,两人之间只是基于互利关系携手合作罢了。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将默尔迪视为道具,因此也没有要默尔迪付出更多敬意的打算。道具只要好用就可行了,就算是一个有可能背叛的道具,他也有处理掉的把握。没有必要因为道具不够尊敬自己,就放弃去使用它。
默尔迪也明白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的想法,可是他也没有改变态度的打算,而只是把这头恶狼当成飞黄腾达的台阶罢了,他随时可以更换另一个台阶。
舍弃虚伪的表面功夫,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对于彼此的轻蔑,就这点来看,其实这两人的性格有着共通之处。这或许就是他们能够合作至今的原因。
“无聊的闲谈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面对默尔迪的询问,蒙尔斯费拉特公爵不禁闭目沉思,他的手指有规律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着。过了一段让人觉得分外漫长的时间之后,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睁开了眼睛。
“既然公主已经进入首都,那么也不能随便动手。雷奥纳德那个小子,应该已经派人在调查伪造信的来源了。”
“查不到的。那封信经过了三次转手,信差早就全部处理掉了。”
“就算查到也没关系,雷奥纳德不敢动手。”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露出了冷笑。
现今的札沃克宫廷,大致上可以分为三个派系:支持国王派、反国王派与中立派。
支持国王的那一方,主要是以现今的瑞典海姆宰相为首。反国王派的轴心人物则是蒙尔斯费拉特公爵。如果将三者势力用数字来比较,那就是三:四:三的比率,反国王派的阵营较为强大。
也因此,雷奥纳德如果想要扳倒蒙尔斯费拉特公爵,非得要寻求中立派的支持不可。当然蒙尔斯费拉特公爵也看穿了这一点,他之所以会待在首都,也是为了将中立派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