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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惊慌地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什么配不配?你跟我在说什么?”
“我是黑月族的丫鬟和明月族的侍从的孩子。”塔尔斯恨恨地说着,突然目露凶光,“不对,不对,我不是孩子,我是罪孽,生来就要人看不起的罪孽。”
“真不知我们让人尊敬的塔尔斯竟然也会有这种对身世的偏见?”玉珠终于明白,忽然把紧拉着塔尔斯的手放开,“如果你一定要出去,要逃出这里的话,你也应该知道外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些所谓的等级和耻辱在现在外面的社会早已不存在了,虽然我今天跟公主解释不出什么叫做大学,但也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傻,你这样笨。”
“就算我不在乎,可?”塔尔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突然无比痛苦地在丛林中穿行着,却也不是在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你需要冷静一点。”玉珠身后说道,“没有人嫌弃你,你说的这件事还叫秘密吗?还能叫耻辱吗?你不觉得你比我还好吗?你只是丫鬟的儿子,可我生来就是丫鬟,这又该怎么解释?希望你可以拿出一点你作为男人的勇气,不要让凝霜失望,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失望。”
塔尔斯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现在已不知该怎么办?虽说他的内心想改变,可明月族这个和外界已隔绝近乎千年的世界却还停留在严格的等级森严的时代,而身世几乎就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一件事,而凡是在黑月族和明月族之间的孩子几乎都是不能存活的,而且还居然活到现在,活着再来成为明月族的罪人,他不能原谅自己,是自己的愚昧无知而使整个明月族可能遭受到罹难。可是自己将要去哪里呢?一直沉醉在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塔尔斯此时竟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流下眼泪。
今晚已经是第二次的眼泪了,如果第一次是为了他的爱,而这一次呢?身世是一个他绝对的耻辱。他曾经是真的无比向往自己有一个真切的家,可是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分别来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两个大族。但是,那二十多年前的事又怎是他能控制的呢?
现在整个明月族看起来依然和往常一样安详谧静,可谁人竟知,今夜竟会有多少人注定无眠,当然有人是伤心得要死,有人是难过得要死,而有人是开心得要死,比如月星,总算是缠着张福给讲了外面社会的好多事情,后来竟然死活不肯走。直到张福承诺,明天还会有更好听的故事,月星才在呼唤多次的丫鬟下连哄带骗地走了。
可在女人面前木头一样的张福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了,他笑着道:“师父。其实你看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应该教我另一点别的本事?”
展风一听,就知道张福这小子想说什么,故意道:“哈哈,难道你现在就想当爷爷不成?”
“嘿嘿。”张福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有点羞涩地,“我当爷爷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可现在有人要当人家的相公了哦?”
真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现在千不想万不想的也就是这个问题,但是此时,却是又被这个讨厌的徒弟给提了起来。
展风拉过被子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这时只听张福道:“其实那个冰冷公主也是非常漂亮的啊。想当初师父能够得到护送冰冷公主机会还是高兴的啦。”
展风一听就跳起来:“你又被谁收买了。告诉你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师父是不能跟的。”
“那当然了。”张福自然是知道展风是故意这样说的,也就笑道,“一日为师,终身?”可突然一看展风那明显占上风洋洋得意,而关键两个都还是一样年轻的脸,那句顺口的谚语实在说不出,那也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啊,于是,马上改口道,“终身为师!”后面那两个字而且还被张福咬地叮当响。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了,展风瞬间就失望起来:“真小气,幸好没生下你这个笨儿子。”此时,展风才觉得当初收下这个徒弟还是非常好的,就比如现在,在自己郁闷到极点的时候。还能陪着和自己打打嘴仗。虽说有时候也觉得他有点像个小包袱,但人无完人,可自我安慰还没结束的时候,张福又接着道:“其实我觉得师父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了?”
“哦?考虑?”展风本觉气恼,可突见张福的脸,突然一下笑起来,“我也觉得我是不是该考虑下一了?”
张福一见师父好像要想通的样子,马上就跳起来高兴地叫起来,可突然间觉得自己太过荒唐,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师父。”
“嘿嘿,留你在这里当驸马爷,你看你高兴的。”只听展风竟是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这可让张福几乎是目瞪口呆,可是还没等张福反应过来,只听展风继续反而一副安慰地口吻说道,“虽然国家比较小,而且又是在一千年的古代,可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相信你会当这个驸马爷当的非常地爽,而且你将来当了国王,我还非常有面子。”
只见张福本来不大的眼睛此时却像铜锣一样,这简直是取笑:“师父,我倒是非常希望我有这个能力,可以拥有这样的命,可是你也知道,我身上的那点皮毛还是在您的尾巴上拔的呢?”
这话听着真受用,可还未等笑出来,展风就意识到此话大有问题,于是喝道:“什么尾巴?”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你师父我哪有尾巴,找不出就到你身上拔一根肋骨出来。”说完就假装要把手出来。
展风这一出手可如何了得,张福这家伙像兔子一样地闪开了。两人也就这么一直玩闹。而平时无事的时候,也几乎就是这样来打发时间的,可眼看着天亮了,展风却怎么也睡不着。
“算了,我们逃了吧。”展风说的可不是玩笑话。
张福睡的也不算死:“那族长的感应波非常厉害,我看我们又要被他们抓回去。好丢脸的。”
“嘿,你小子还知道荣辱感?”展风揶揄道,笑出来。人在无聊而又无奈的时候往往都是喜欢以打击别人而换取自己的某种虚伪的快乐吧。虽说展风不承认,可现在展风就是做了一个这样的人。
“嗯!”张福撇撇嘴,但还是不无感激地道,“是啊,多亏了师父。想当年被武术社那帮人整天就当球一样地踢。”一想起那段往事不由觉得真是伤心地不堪回首啊,可人的记忆是不容抹去的。
“哼,一想到那时候你就才能想到你师父的好啊。”展风不满地说道,“现在让你替师父结个婚你都不愿意?”
张福此时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是他不愿意吗?相反,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内心里甚至还是可求的,原来的不愿意只是连想都不敢往这方面想,人家可是公主,而自己呢?但就是石头也经不过展风这样的总是挑逗,不觉问道:“如果你说服他们,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要嫁的人不是你,不是我,是人家凝霜公主啊。”说完,还白了展风一眼。
展风嘿嘿一笑:“好吧,你既然愿意的话,那就让你顺利地当上这个新郎,怎么样?”
这样的玩笑也能开得,可张福看着展风一脸认真的样时,不觉心里害怕起来:“怎么可能?难道你现在要把我易容不成?”
“天啦天啦。张福啊张福。”展风大叫起来,还眼里大放光芒地说道,“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你怎么知道呢?”
“哈哈。”张福无不得意地说道,“这是得到师父的亲传啊。”可是随即又难受地像蚊子一样地哼道,“难道就让我用你的样子过一辈子啊?”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展风看起来倒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福竟然还真的就一本正经地考虑起来,可突然他说道:“不对,人家看上的是你的武功还有你是太阳之神,我突然横插一杠子,算什么?”
“哼?”展风一脸坏笑地道,“哈哈?不会真的让你春心大动吧?”
“真的有那么点意思了。”张福认真地点点头,“你总是这么说啊说啊,就是木头也要动心了,可是我不想当完新郎就马上翘辫子。”
“翘辫子?”展风一听这话顿时脸上故意拉下来,“我展风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徒弟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挂了呢?”
“哎!”张福也叹息道,很惋惜的样子,“所以说,我这个冒容顶替的家伙根本是不可能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展风一眼。
“冒名顶替?”展风想了想这四个字后接着说道,“好吧,我从现在起,努力地把我浑身绝技全部交给你。当然也包括泡妞的本事。嘿嘿。”说完这话,还一脸坏笑地往窗外看了眼,好像生怕有人偷听一样。
“嗯。就凭你一句话,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张福不服气也很敬佩地说着,很是为难地道,“可是,人家黑月族一打来,可真的不是就这么说说了事的,那可是要动真本事的,我就怕我这点从您老人家那里拔来的两根皮毛,唉!”
“我可没有尾巴。”展风郑重地说着:“再警告你一遍,你要是再污蔑我形象,我可是饶不了你。”
“嗯,嗯,嗯。”张福这小子就这么一点好,往往是一见展风真的动了怒也就好像一只乖老鼠一样,表情变的快,语言的承认也是非常地快,总之。就是那种让人一见就不忍心再出手的样子。只是现在。展风却真的没多大耐心了,一想到,明天第二天还有的麻烦事,不觉头皮又要炸起来。就在二人终于觉得哪怕冒着再次被抓回来的危险也要逃跑时,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这个不是谁,正是塔尔斯。
塔尔斯大汗淋漓地说着:“请你们二位大哥带我走。”
展风一听这话看了看张福,又狠狠捏了下张福,直到听到张福的大叫声,才说:“哦,我徒弟都知道疼了,证明这不是假的。”
“请二位大哥带我走。”塔尔斯又重复了一便,目光坚定,没有半点笑意。
“我们还在准备想办法让你当上驸马爷呢!”展风惊诧而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塔尔斯,又看看张福,好像要从这两个人中间寻找到一点解释。
张福也是有点口痴地说道:“是啊,我和师父还在想办法让你变成驸马爷呢!”说完,好像很可怜地看了塔尔斯一眼。真是师徒二人啊,连撒谎的表情都一样了,不过这也更应证了展风的眼光和张福的聪明,让别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展风所教的东西竟能学的这么好。
塔尔斯见两人不相信,难过地道:“我没有开玩笑,如果开玩笑的话,也不会在这半夜三更来打搅二位,这是我想了很久的结果。”
“你受什么刺激了?”展风的声音充满关切。
“是啊,在我们社会,我们男女朋友吵架是很正常的啊。”张福也在一旁开导着,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梦想,“要是谁都像你这样一吵架就动不动离家出走。那警察叔叔不都忙死了,社会不都也乱套了?”
“警察?”塔尔斯重复一遍,眼睛里充满迷茫。
“哦,天啦。”张福不禁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嗯,警察的意思就相当于维护治安的,或者,或者……”张福想说得再明白些,可谁想到自己的这个嘴巴实在是太笨太笨了哦,远没学工夫来得快。
“你多大了?”就在张福还在想怎么说的时候,塔尔斯竟然这样很平静地问了下。
“我?”张福一愣,竟还掰着指头算了算,最后用着很慎重很严峻的口吻说道:“如果不算上我在娘胎里待时间,我今年整整二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