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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我只要300人,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有答复,我就把这笔钱赏给那些镇外的难民!他们会知道该怎么报答我的”
“仁慈的老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刚才叫嚣最凶的一个村长,立即摆出一副虔诚的摸样,看见领头羊自己都屈服了,其他几个村长也连忙弯腰行礼
“好了,去办事吧!“杜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送走这些满脸忧郁的村长们,杜雨亲自搀扶子爵进入内厅,
这里有一处与外厅连接的长走廊,地面上铺着从山里运来的黑色大理石,皎洁清冷的月光从走廊顶部的窗户照射进来,在走廊形成一道道梦幻般的光柱,白的的光点让整个走廊显得格外清净
子爵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杜雨,
“父亲,怎么了?“子爵的目光让杜雨感到不自在,似乎有一种被看透灵魂的感觉,神色不安的问道
“不,没什么?子爵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可能是长大了吧!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在我心中,依然是我最疼爱的小儿子!”子爵苍白的脸上现出萎靡之色,感到脑后一阵隐痛,
那是上次留下的伤疤,
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子爵却总是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生命正在身体内像蒸发的水分一样迅速流失,
往日强健的身体,现在就是走一段路都需要人搀扶,子爵不知道这是妖灵的诅咒,操纵时空的灵物,自然也是掌控时间的高手,
子爵的生命,正以每天等于五年的时间消逝
“我们能够守住禅达吗?“子爵眼睛微闭,低声问道,冷寒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现出两鬓微微颤抖的银丝,透着凄凉的寥落
“我也不知道”看着子爵两鬓的白色,杜雨眼中闪烁着水汽,沉默半响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禅达是丘陵山区最后的屏障,放弃它,就等于为偌德人敞开了通往南方的大门,就算我们放弃禅达逃往南方,也会很快被战乱搅进去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么做,那就去做吧!“子爵睁开眼睛,望向天空月光的目标里边透着迷茫和痛苦,
杜雨搀扶着子爵回到卧室的靠椅上,直到子爵沉睡后才离开
看见杜雨羸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管家班达克像一个幽灵般从走廊的一个角落转出来,轻轻推开子爵房间的门,
“老爷!”班达克恭敬的向靠椅上的子爵行了一个礼,
“夫人呢?”杜斯坦尔勒斯子爵睁开装睡的眼睛,用一种莫名的情绪看着这名跟随了自己十年的老部下
“听到战争的消息,夫人在傍晚时悄悄登上了去京都的马车!现在应该已经离开禅达了!”班达克回应道
“该来的总会来!8年的隐忍,这个女人还是惦记着京都的繁华,咳咳”杜斯坦尔勒斯子爵脸色血红,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虚弱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老爷!”班达克急步上前,用手搀扶住如同秋叶般虚弱的杜斯坦尔勒斯子爵
“算了,随她去吧!”杜斯坦尔勒斯子爵喘息着靠在椅子上,声音喃喃道“作为一个大公爵的亲妹妹,能够在这个穷乡僻壤陪伴我8年,也算是件不容易的事!”
“她那是监视!背信弃义者的后裔注定是个叛徒,老爷不再家的时候,她几乎翻遍了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为了找到那个东西,那个疯狂的女人差点没把整个房子拆了“班达克冷静的脸上带着不屑”不过她永远也没想到,她苦心寻找的东西,每天就在她的眼前晃悠!“
“够了!我知道你跟他们家族的仇怨!不要忘了,当年背叛的家族中,我们家族也是其中一个“子爵挥手制止了班达克的抱怨
他灰败的手将中指上的戒指费力的退下来,交给班达克道“帮我最后一个忙,把它交给杜斯坦吧!那个女人背弃了诺言,我也就不需要遵守了!这些埋藏了半个世纪的温屯财宝,就算是我对这个孩子最后的礼物吧”
19 子爵的秘密
子爵的生命之火在静静的寒夜里终于熄灭了,才40岁的手掌看起来灰白的就像凋落的树叶,生命迹象在他身上一点点失去,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安详
管家班达克转过身去,眼中闪烁着水光,手紧握住那枚寄托着子爵最后意志的戒指,冰冷金属触感从手心传来,
紧握的手掌中传来“嘡啷”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揪心的刺痛后是一阵麻木,
一丝红色的血迹沿着苍白的手指,从班达克的手心滴落在铺着坚硬山石的地面上,在静静的夜里发出梦魇般的滴答声
摊开染红鲜血的手掌,戒指顶端的环扣露出崩断的锋锐断口,一个小小的线性物体被班达克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温屯的宝藏!”,班达克的眼中闪过一丝炙热的光,
就为了这个不起眼的东西,修改了真实姓名的子爵也没能逃脱阴谋缠身的命运,
从北方前线到南方偏僻山区,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的秘密搜查和试探在子爵身边上演,
隐瞒了真实姓名的子爵夫人,英勇拯救了子爵幼子的副官,甚至包括了贴身侍卫的班达克自己,
他们来自不同的家族,但他们的目的都一样
这里的每一个仆人,甚至每一条狗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就连郡守鲁尔贝加侯爵也不过是个高级点的眼线而已
子爵就像一个时刻被监视的玩偶,一举一动都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关于他的报告,每天都会有专人送往京都,摆在京都某些大人物的案头上
为了争夺这笔庞大的宝藏,京都的眼睛,从来没有从这个曾经是温屯家族最亲密合作者的后裔身上移开过,
但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儒雅而木讷,甚至有点憨愚的男人,会疯狂的将秘密隐藏在这枚代表家族最高地位的戒子中,
突然爆发的南部战争,似乎像一把刀,将这一切突然切断了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子爵将最后的秘密交到了班达克手里,班达克却犹豫了,
京都开出的价码,曾经让这个人人敬畏的魔弓手昂来多,甘心成为一名小贵族的卫士,为了获取子爵信任,甚至不惜牺牲一名公爵府的核心成员,班达克成了子爵最信任的人!也成了最后的赢家,
只要将这张记录着温屯宝藏的地图递交上去,班达克很快就能获得足够丰厚的报酬和领地,可以摆脱现在卑微的仆人身份,成为一名让人羡慕的贵族
“一个愚蠢的人!”想到子爵最后杜雨遗言,班达克在大门处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坐在靠椅上,已将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子爵,
““是什么让你坚持相信一个背叛者的忠诚!你要是早听我的,与北方那些家伙合作,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结局”班达克嘴角泛起一阵苦闷的笑意,轻轻掩上房间的大门,黑暗的空间逐渐吞没他狭长的影子
初春的早晨,微微浮动的水雾笼罩着禅达,
当杜雨从疲惫中爬起身,在凉爽的晨风中伸了伸懒腰,突然看见自己的桌子上压着几张写满了文字的羊皮纸,
一枚明显是被外力强行掰断的青铜戒子静静的躺在上面,断裂的戒环口露出一截细小的布卷,在清晨的阳光中发出淡淡的青色光泽
“有人来过!”杜雨脸色微变,手自然的摸向床头的骑士剑,为了随时对付可能发生的战斗,杜雨的骑士剑就放在距离床头不过十几厘米的地方,
“班达克!“杜雨疑惑的蹙了蹙眉”他来干什么?”自从拥有妖灵之眼的能力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潜入自己的房间而不被发觉,一个名字很自然的出现在他脑海,整个禅达,能够抵抗妖灵之眼的人只有一个,管家班达克!
“不管了,先看看他想干什么!”杜雨几步走上前,从桌子上拿起压在戒子下面的羊皮卷,立刻被里边的东西吸引了,十几分钟后“啪”羊皮卷被杜雨拍在桌子上,没有说话,只有杜雨那张铁青的脸和瑟瑟发颤的身体
羊皮纸里的内容让杜雨的灵魂深深的震撼了一把,
子爵的真实姓名并不是杜斯坦,而是杜纳维特,北方几个最强大的豪族之一,而自己也不是子爵亲生儿子,是子爵在北方作战时,无意中捡来的一个孤儿,至于原因,连子爵自己都搞不清楚,似乎在一次战斗中,因为一个弃婴的啼哭,而躲过了库吉特神射手的远程狙击
但这一切并不是让杜雨感到震撼的,他所震撼的是子爵那短暂而诡异的人生,
子爵就像一个生活在光明中的影子,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而离开了强大的家族,成了一个隐藏真实身份的人,但也因为莫须有的宝藏传言,成了一个被监视了十几年的可悲者
“这些混蛋,我会一个个记住你们的!”杜雨愤怒的用手将纸张捏成了一团,
最后一张纸上,列出了所有安排在子爵身边的眼睛以及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杜雨仔细的审视着,他从里边看到了家族厨娘的名字,仆人的名字。。。。。甚至还有子爵夫人的名字,最后一个是“管家班达克”
这时,“啪啪“卧室的门外传来敲门声,
光头罗尔夫神色紧张的从外面走进来报告“子爵,子爵大人死在了卧室里!”杜雨的脸色在铁青中变为苍白,过了半响,才向罗尔夫挥了挥手“我知道了!现在是战争时期,将父亲的尸体按照骑士的礼仪火化了吧”
“是,主人!”罗尔夫点了点头,他感觉杜雨有点怪,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站在卧室的窗台旁,外面的阳光照在杜雨身上,可杜雨非但没有感到丝毫温暖,反而有一阵透骨的寒意从背后涌上来,
看着街道上因为躲避战争而纷乱的路人,杜雨在想“知道自己时刻被监视的子爵,是不是也跟自己现在一样,就算站在阳光下,也是一片毫无温暖的影子!”
因为白日事太多,先上2千,晚上还有一更补上
20 奋战吧,为了第纳尔!(一)
禅达的征兵招令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为了最大限度的取得领主手中那让人眼花缭乱的丰厚赏金,马不停蹄赶回村庄的村长们,连夜将村里所有能够集结的青状年全部找来,
“想发财吗!”一个村长挥舞着手中抄来的名单,在他的下面,站着满村茫然的老少们,发财谁的喜欢,可当兵是件很危险的事,有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这是禅达关于新兵们的奖赏名单”看着下面毫无反应的村民,村长急了满脸通红,手里的名单,是为了扩大招募的号召了,杜雨给每一个村长发的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你们看看这个吧!”村长发觉自己费再多的口舌,也不如来点实际的更好,他将手中的名单大声念出来,后面还有他们获得赏金
随着名单和赏金在村民中流动,在村长信誓旦旦的保证和丰厚的让人眼馋的赏金刺激下,村子的男人们还是心动了,
谁不想发财,真要是能得那么多钱,只要不死,这一辈子都够了!年轻小伙子们是最踊跃的,
什么最能打动村里最美丽的女孩?
第纳尔!要想娶最美丽的女孩,没有这个怎么可能!
当守卫禅达的大门在晨曦中缓缓敞开,值夜的守卫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上千名身上穿着破败的麻衣,手里拿着木棍和门板的农民,相互拥挤着向自己冲过来,
沾着黄土的脚踏的吊桥通通的响,如果不是认出带头的几个是附近的村长,守卫还以为偌德人已经打来了,体型相对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