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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别的招数肯定来不及,黑户们不分青红皂白,都把手上的异能直接丢出去!元素、蛮荒、生命、空间,但没有任何一个异能挡住双手剑的势头,甚至连减缓速度都做不到。
黑户们肝胆俱裂,就像一窝待宰的小母鸡,同时发出了尖叫!
濒死的尖叫声汇合起来,极其响亮、极其凄惨,却也极其短暂——有多短呢?就像杀鸡的人才走进鸡舍就厌恶了这事,他不拔毛也不拿刀,伸手捞起鸡脖子就“啪”的给扭断了!
也就是说,在黑户们刚刚张开嘴的时候,双手剑就已经压到他们头顶上了。他们当然想防御、想躲避、想逃走,然而脚还没抬起来,人已经“噗”的一声爆了浆。
七人连爆、血汁漫天,场面是何等的惨烈震撼!
遥望这边的兵士们,只能看见大帐上方突然闪出大团的光斑,稍纵即逝,却在视野里留下灿烂的痕迹,紧接着就是一片尖叫和一阵“嘭嘭”巨响……虽然不知确切情形,但没人觉得那是好兆头。
没错,对联军而言这真不是好事,仅在刚才的瞬间,八个黑户异能师就有七个跟着长官去了——现在的场子里,只有最先发现闯营者的值班异能师还站着。
在他那件蔚蓝长袍上,还挂着不少从同伴身上溅出来的红白色玩意。
恐怖的敌人,凄惨的景象,早把他的战斗意志摧毁殆尽,他浑身上下冷汗淋漓。此时还能站着,不是因为他勇敢,也不是因为他够义气,而是有柄双手剑正顶在他脑门上。这是块又宽又厚的金属,其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暴戾,缕缕寒意沁透他的皮肤,让他毛骨悚然。
绝望中,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呼吸中已经带着哭腔,恨不得自己从没学过异能!
“你,说你呢。”盔甲男的头盔从剑身后露出,眼部那道狭长的缝隙正对值班异能师:“孙子,别人都在叫,你为什么不出声?”
值班异能师也在猜自己为什么没死,可听了盔甲男这话,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刚才就死了好,有你这样羞辱人的吗?当然,这只是瞬间的羞耻,他肯定想活下去。所以他打着哆嗦,用纯真的表情和诚恳的语气申辩:“我……我叫了……但……没……叫响……”
“还有这说法?”盔甲男释然之后,却又恼怒群殴来:“贪生怕死,你他妈也算异能师!?”
盔甲男的手臂遥遥一招,他的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拽了出去——值班异能师的感知还在,所以他认出这是个元素异能,最低级那种,但是,他用尽浑身解数都摆脱不了!
第二节:你几级?(上)
异能是什么?奇特、罕见的东西。用“东西”这个模糊的代称,是因为人们不确定,异能可能是某种法则,可能是合乎某种法则的现象、可能是某种法则的现象的结果……
异能师是什么?简单说就是掌握奇特、罕见资源的人。延伸答案,这是种身份、这是种职业、这是至高无上的理想。简而言之,异能牛掰,异能师更牛掰。
所以,异能师群体的命运就很简单了,不是被压制、就是被垄断。在公会创立时,可能抱有抗争因素,但它依然是个垄断机构。想当异能师、当更进一步?人们就要认同公会、加入公会。不加入公会的人,就是黑户。
我是小清新黑户!我是对抗整个世界的民间异能师一枚!
——这感觉很酷,但其实很惨。
出身黑户不值得炫耀:这种没身份的非国民,他们的权益、财产和生命都不受保护,通常性格偏激、残暴、被害妄想狂;另一方面,出身黑户也值得炫耀: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他们必须能吃苦,战斗力必须很强,所以黑户的等级认证比公会苛刻,标准至少要高出半级。
值班异能师是个黑户,他的个人能力超过公会的三级异能师,如假包换!但这个盔甲男,居然就用初级元素异能把他给拖走了!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啊!”值班异能师不明白恶魔为什么恼怒,但他不敢反驳询问、只敢顺着对方的话去解释。
“真不是故意的——”他忘记了敌我、忘记了立场,眼里只有强大的恶魔。
这个严酷的事实,说明盔甲男的个人实力至少是四级,很有可能是五级。这也解释了他被包围还能翻手云雨,而围困他的九个黑户,却连准备好的异能都没机会用。
他完全被吓傻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值班异能师停下,发现自己到了全场光线最明亮的地方,视线不知道转到什么方位——反正另一个异能战队已经出现在他视野中,他们正风驰电掣地冲过来!
有救了!值班异能师狂喜中伸手,但这只手还没有抬起,眼角余光就撇见地面水洼反射出璀璨银芒!这一刻,生死交汇、希夷与绝望混淆,他终于叫出声来,加倍惨烈、加倍凄凉!
“啊啊啊——噗!”沉闷的爆裂声,血线和白浆迸射。
值班异能师整个人不见,他原本站立的地方是一滩金属,几缕热气顺着金属的缝隙冒出来,又被冰冷的夜风吹散……
“速度已经够了。”盔甲男悠闲的审视战果,旁若无人一般:“烈度增长了多少?”
造型狰狞的头盔在左转右转,话语不涉及生死,语气很平淡,就好像身边这些人的遭遇跟他无关。而那些匆匆赶到、两眼喷火的黑户异能师也只是来打酱油而已。
异能战队刚赶到,恰逢其会的异能师刚好看到漫天银华绽放成十多道光痕、再先后砸在同伙头上。他那只手才刚刚抬高两寸、脸上的惊恐才有了改变迹象,人却变得跟地面一样高。
目光延伸,只能看见满场狼藉,前面的异能战队别说人影,连个尸首都找不见,只剩下几摊扁平的糊状物,如果不是服装碎片,如果不是值班异能师死在眼前,谁敢相信这些可疑物体就是自己的战友?就是先前那个异能战队?
看到现场的惨状,黑户们就能猜到前面战队的命运,深深悲痛,仇恨之火在汹涌澎湃。没错,黑户异能师一生跌宕起伏,最后有各种奇怪死法,上街被人捅死、抓住被人烧死、睡觉被枕头闷死,运气不好被农妇关进地窖饿死的都有,但至少……还有个人样!
眼前的敌人,真是残忍到极点!
这支新来战队的指挥非常爽快,张嘴只有三个字:“给我杀!”
“杀!”战队全员同声回应,他们进射程、抢位置、放异能,一气呵成、毫无保留!
黑户为什么是黑户?因为做人不讲道理,打架只拼实力,唯一的群殴战术,叫“淹死他”,就像他们现在吼叫的那样:“淹死他——用异能淹死他!”
三级以上的杀伤异能,就跟不要钱似的、瞬间丢出去二十几个。盔甲男所在的位置已经被各系异能覆盖,说流光溢彩都很贴切。但在瑰丽的、交叠混杂的光影下,却藏着强大杀伤力——场面很浩大、情势很险恶,别说普通异能师对付不了,就算公会的某些大师也得头疼。
一声冷笑,从对方的狰狞头盔中传出。
盔甲男的身躯似乎没了重量,就像被微风带起的一片枯叶,轻轻巧巧的飞进夜空。
众目睽睽下,套着重甲的身躯在旋转,越旋越高、越转越远、居然连元素异能都追不上……黑户们哪能想到这种躲法?不禁捶胸顿足的开骂,一批好异能全给浪费了!
“穿重甲,不代表我飞得不好。”咧咧风中,盔甲男似乎想起了什么:“飞的好的人,通常都很暴力……就像……就像……欠我几万条人命的那个杂碎……”
“我不想提这个名字。”他叹了口气:“你们就当是我忘了吧。”
说完,他的右手向下一划。
手臂动作不大、划动距离不远,然而那只精钢手套反射的光亮却在扩散,就像一滴墨汁溶解在水里——被重甲包裹的手臂静止下来时,黑户们惊讶的发现,盔甲男的右手掌露了出来。
寒光闪闪的钢铁手套已悄然解裂,变成了数百块碎片四处飞散。
这肯定是个异能!因为解裂的碎片还在继续消融,转眼之后,就变成尘土般的金属微粒——与此同时,黑户异能师们同时感知到盔甲男的异能力量。这是种陌生的力量,以陌生的方式释放,它就在周围弥漫,浩浩荡荡、无穷无尽。强度之烈,令人叹为观止!
感知不会说话,更不会说谎,它只提供真相的外轮廓——敌人非常强!
黑户们当即被震撼,他们看向盔甲男的目光变了,战队指挥内心一阵悸动:这股异能力量来得太快了,为什么之前没人察觉到一点迹象?十几个异能师,感知不可能同时出问题!还是说,盔甲男已经拥有了异能源阵列?
难道,他其实是个五级异能师?!
“看!快看!”某个手下在惊叫,战队指挥闻声抬头,却没看到对手的身影——就在他思索的这一瞬,面前的空间已经变得非常拥挤,他看到的全是金属碎片,无声无息、密密麻麻!
难以估量的金属碎片,静静漂浮在夜空中,各种大小,还闪着光,远看就像天上的星河。
近看,那是黄的铜、白的铁;长的丝、短的钉;厚的板、薄的皮;有崭新的钢刀,也有锈迹斑斑的战甲,甚至有埋了不知多久的古董……它们在缓缓移动,逐渐排列得井然有序,犹如整装待发的大军。
他要干什么?这是他的大招?怎么从没听说过?到底有何功用?
盔甲男从碎片后现身,狰狞的头盔微微一扫,眼部的缝隙中有无限杀机在涌动。然后,他伸出白净的右手,拇指和中指的指尖搭在一起。
地面上的异能师们面如死灰,盔甲男先前的种种作为只是布局,现在,被他捏在指尖上的才是杀招!环绕在周围的异能力量很浓烈,无疑蕴含着杀伤力很大的异能!
“退!”战队指挥大声下令。
指挥当机立断,却还是慢了,因为在他下令时,盔甲男打出响指、开口说出三个字。
“给、我、死!”
一股无形的力量环绕盔甲爆炸,震撼的啸叫声出现,音波迅猛无比的冲向四面八方,瞬间就扩展到两百多米远的地方。
漫天的钢铁,同时疯狂!
波动所到之处,引发无数爆响,那些还比较大块的金属,无论刀枪、盔甲、箭簇甚至铁钉,全都炸裂成小块、又从小块炸成颗粒;震荡余波在圆形空间中往复激荡,恒河沙数一般的金属颗粒,就在重重余波驱使下、向四面八方飞射!
处处都是飞溅的火花,那是金属颗粒在相互撞击。
单独的颗粒,飞得比最快的箭头还快,累加起来,明显比最密的箭雨还密;无孔不入、扑天盖地——这是风暴、不折不扣的金属风暴!
黑户异能师们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当先五人最先被风暴边缘擦上,只是瞬间,他们的身躯就被成百上千的金属颗粒击穿。鲜血被强大的能量拉出身体、还被扯得像头发丝那么细!
三米之后,这些血丝就会雾化,化成美艳迷离的血雾!
“我——”战队指挥似乎想喊叫,但他刚张开嘴,一蓬亮晶晶的金属颗粒就覆盖过去。
也是瞬间,他那个四级防护异能就被撞了几千上万下。爆豆子似的声音中,号称坚不可摧的异能被撕扯得稀烂!
接着是“噗噗”几声轻响,战队指挥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手指头大小的血花,争先恐后的在体表爆出!
第二节:你几级?(下)
夜空中,盔甲男先将右手摊开,再缓缓的握拳,巨大空间中的金属颗粒仿佛被他安抚,很快就安静下来,又那样人畜无害的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