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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兵同时转移目光的那一瞬间,右侧灌木中飞出一根无声无息的吹箭,射中最后面卫兵的脖子,他边扭头边用手去摸,刚刚摸到箭尾的时候,接着飞起的一支弩箭已经插进他的喉结——金属箭头扁而阔,精准的插进皮肉并深入颈椎后,完全剥夺了他发声的权利!
这种箭头根本就不是西海岸的风格!
卫兵双眼凸出,一脸不甘地倒退着,他的脚步变得极其沉重,摇摇摆摆地退了三步后就两眼翻白倒下去了——倒地声不大,但惊动了另一个看戏的卫兵,在转头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甚至还带着点贪婪和惊喜的笑容。
转动的目光没来得及发现是什么东西出声,他就看见三点寒冷的光亮飞到!
“噗噗噗!”的细微闷响中,三根弩箭全部插在他的脖子上。中空的箭杆“嗤嗤”的放着血,卫兵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还下意识的伸手去堵飞溅的血液,但这肯定是徒劳的,他看着喷溅的血迹,做了一件没人想到的事情。
他转过身,睁着绝望的双眼,去拍拿长矛的卫兵的肩——完全挡住了其他人的攻击路线,近卫们顿时又惊又怒,好在亚达一箭射中他的背心,于是他抓到同伴肩膀的手变得软绵无力。
“别捣乱!”拿长矛的卫兵头子不赖烦的晃着肩:“这就是金子,到手了会分给你的。”
脖子插着三根弩箭,背心插着一支羽箭的卫兵“嘶——嘶——”地吸着气,双眼中满是迷惘和悲愤,他缓缓地跪下了,一颗脑袋越垂越低,后颈上,三根射穿脖子的金属箭簇直冲着天。
在卫兵缓缓跪下的同时,让出了通道,一心一意手拿长矛要逮蛇的卫兵头子也中招了,刚刚被惊吓过的近卫们不分主攻预备,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火力——两枚吹箭,四根弩箭还有一只羽箭全插在他身上,结果,这倒霉蛋哼都没哼就倒下去。
“你们在干嘛?”大门内侧传来一个声音:“抓到什么东西了?”
这声音不大,却让近卫们吓得面无人色,大家手上的武器已经用过,没时间准备!
亚达脸色从苍白变成潮红,他二话不说就跃起,身体前冲时、回手从皮套里抽出一只短标枪投出,冲到第三步时又投出一根,那人刚刚从墙后跨出来,还没看清外面的场景就被标枪射中面门——老头子眼疾手快,从地上抄起长矛就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另一个赶来配合的近卫跳过十米的距离,弯刀化成瑰丽亮光扫过这人的脖子!
终于结束了漏洞百出的摸哨行动。但七个人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守住大门各个方位,然后才发出后续了信号。在瓦胡杀气腾腾地冲进前门时,亚达和六个近卫长出一口气,他们都汗湿了内衣!
“跌跌撞撞,拖泥带水。”远处的汤森轻声说:“记下来,近卫队还需要加大训练量。”
听到汤森的话,他身边蹲着的两排小副官齐刷刷地低下头,在手上的本子上记录起来。
依托完善的指挥体系,围墙低矮处的近卫们在前门打响的同时开始翻墙。
翻墙的人两手抱住一根长木棒的顶端,一跃而起把两脚搭上墙,后面两个人抱着后端发力一推,于是前面那人“蹭蹭蹭”的踏着墙越跑越高,接近四米的围墙完全不是问题——只是有人越墙之后掉的不是地方,“砰”的一声就是成功,“啪嚓”一声算是及格,“哗啦啦”乱响算怎么回事?
村子里的叫骂声顿时大了点,好在这时候前后门都被控制,根本不怕被人发现——瓦胡完全依照汤森的吩咐,带着人直冲奴隶关押地点。他们的推进速度极快,几乎是脚不沾地,路上遇到的几个马奇人全是一棒砸翻,后面有人专门补刀。
“杀人啦!”终于有人喊出了这一声,而且嗓子很尖:“外面死人啦!”
在早晨,戛然而止的尖叫实在有点刺耳——但尖叫声造成的效果却几近于无。
“外面喊什么?”在关押奴隶的栅栏外,几个卫兵正在吃早饭:“那两口子又打架啦?”
“来来来,赌一把这回谁赢。”卫兵头子拍着手说:“我赌女人赢!”
“每回都是女人赢!这么能这样?”卫兵们纷纷反对。
“老子说话快,怎么样?不服气啊?算你们都赌男人赢。”卫兵头子摇头晃脑地往外走:“我得去看看——你们记得买酒啊!”
“娘的!又是这样。”被欺负的卫兵回头对同伴说:“拖几个女的出来泻火吧。”
卫兵头子哈哈笑着拐过墙根,笑声却被一声闷响给掐断。众卫兵惊讶回头,只看见自己的头儿是打横飞回来的——他的身体在空中旋转,而且还向周围甩着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来不及躲闪,几个卫兵的脸上都溅上了一些。
“啥?”有人一抹脸:“这是血?”
“啪”的一声,头儿的身体掉下地,他的一张脸已经完全烂掉了,像是先被什么玩意给拍的内凹、再用铁刷子刮了几遍似的。
“血——啊!”卫兵们一起尖叫:“头儿死啦!”
在他们惊恐的叫喊声中,一群凶神恶煞的部落战士已经冲过墙角,直接撞进他们的视野。
打头的人身材魁梧,身穿一副金黄色铠甲,手里握着一根加强版狼牙棒,脸上绘制着瓦胡部落特有的战斗纹身,跟在他身后的人全穿着瓦胡部落的特殊服饰——随着他们迈进的步伐、手臂高举,赤裸皮肤上那些古朴的图腾犹如活过来一样!
“瓦胡部——啊!”警示声还没来得及喊完,叫喊的人又被瓦胡一棒砸飞!其惨状令后面的人一起发出惨叫,却软绵绵的连刀都抽不出来——长达半年的和平可不是一件好事,足以养出一群软蛋。
“杀!杀!”瓦胡部落的人不会客气,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族人是怎么被虐杀的,村子中间的祭坛上还绷着人皮!大家刀枪齐出,瞬间就把几个卫兵砍成了肉酱!
“部落的兄弟们!我是瓦胡!我是你们的酋长!”瓦胡脱下头盔,用狼牙棒打掉栅栏上的铁链锁头,威武的身躯往门口一站:“我们杀回来了!瓦胡部落的男人,都给我站出来!”
第二节:火攻(上)
再怎么激烈的搏杀,传到十几里外时也变得很微弱了。马奇部落虽然有听觉极为灵敏的人,但他们长的也不是野兽耳朵,不可能听到那么远的声音。所以在护卫营地之一的南侧营地正在被荆棘玫瑰清理、被瓦胡奴隶们血洗的时候,主营地里的马奇人居然毫不知情……
因为在设计营地之初,设计者就没打算让小营里的人用嗓子来传递信息,整个西海岸的中远距离联系都依靠号角、鼓和狼烟。
南营地的对外联系管道,集中在营地中心的岗楼上和围栏四角岗楼上。但在瓦胡救人的时候,栅栏已经被翻墙进入的近卫们攻破,摸大门的精锐近卫紧跟这潜入营地中心的岗楼——这次亚达他们没有犯错,一照面就把里面的卫兵全部清理了,对方连火把都没来得及拿起。
这时,部落人民的灵活和勇武精神就体现出来,在瓦胡的召唤下,几乎所有认出他的部落男子都站了出来。经过简单确认之后,随瓦胡行动的军官给他们发放了武器,每五人分为一组,现场指派一名老兵带领着参加战斗……打铁趁热、立刻上阵!
把辨认自己人的事情完成之后,瓦胡等人分别带着认路的奴隶闯民宅救人,他们疯了一样在南营地里冲撞。当看到自己的族人被锁在地窖里、当看到自己的小孩跟牲畜和粪便睡在一起、当看到自己的女人被绑在别人床上的时候……他们的仇恨汹涌喷发,根本控制不住。
奴隶翻身之后只有一个字,杀!
十几分钟后,汤森带着人进入南营地。但在这时,那些有资格把瓦胡人当奴隶用的马奇家庭都已经被彻底的血洗了——对手下这种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做法,冷峻的汤森没有任何表示。因为这是在打仗、这是在报仇,一路杀过去就是,给杀红眼的士兵讲道理是白搭。
再说了,这些被清洗的人都是马奇部落的高级阶层,打完仗之后能对汤森心服口服才怪,留下他们才是大麻烦。只有那些没资格蓄养奴隶的马奇穷人,才有资格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才有资格做汤森的子民。
“告诉他们差不多就行了,别耽误时间。”汤森检视完了作战准备:“准备在东侧点火。”
接到汤森的命令,各支小部队一阵忙活,大家都进入角色之后,火焰立即冲天而起。奴隶们扯开嗓子哭喊起来——营地东边都是有身份的马奇人住,烧起来不怕主营的人不来救。≮更多好书请访问。。≯
“起火啦!起火啦!”临时接受任务扮演居民的奴隶们,开始用各式语言仓惶大叫,生怕自己声音小了别人听不到:“燃起来啦——天啊!”
“仓库起火啦!老爷家起火啦!”假扮卫兵的奴隶们开始敲东西,他们一边用马奇口音大叫,一边在栅栏边楼顶上忙碌着,当然了,这些人救火只是装模作样,盆子里的水都泼到了空地上:“快救火啊!快来人救火啊——火太大了!快给奴隶们发工具啊!”
“救命啊——烧死人啦!”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惊慌失措地跑出后门,沿路向着主营地逃去。她们身上背着包袱、怀里抱着孩子,一路哭哭啼啼仿佛天塌了一样。
还有两个脸上被烟熏黑、身上烧起大片水泡的卫兵骑着马越过这些女人,快速冲向主营地那边,一边跑一边叫喊着几个老爷的名字。总而言之,一切景象和反应跟真火灾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瓦胡他们真的点燃了半个营地。
这边高高冒起的火焰,还有冲天而起的黑烟,立即被主营地的人看到了——卫兵的汇报很快传到上层耳朵里,留守主营地的三个马奇长老丢下手里的名贵烟草、抛掉怀里的娇弱美人,气喘吁吁的冲上主营地塔楼。
只看了一眼南营火势,三个长老就觉得头晕目眩。
虽然守卫老巢这件事很重要、很能说明主事者的身份,但其实也要分情况。在四面无敌、一片祥和的时候,在狩猎活动中被留在老巢的长老,他们其实是不怎么受重视的那种人,如果好好一个南营地被烧了,他们事后要怎么向酋长交代?
而且看这绵延冲天的火势,南营地很有被烧成一片白地的可能!
“烧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年纪最大的长老气急攻心,跺着脚大叫:“人呢!”
“长老!这是南营地来的人,骑马来的。”有人把一个骑马到达主营地的卫兵给抬上来——本来应该是两个人,但另一个似乎伤势太重,在到达营地大门之前就坠马了。剩下的这个也没好到哪去,严重的烧伤上沾满了灰烬和尘土,完全让人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到底是怎么回事?”长老一把抓住浑身上下被烧得不成模样的卫兵,拍打着那张黑漆漆的脸:“为什么会烧起来?!有人打过来了吗?敌人吗?!”
“……没有敌人……是南营的……烈火师的管事,他……早上给几个奴隶身上泼了油,点着玩耍……”卫兵已经是奄奄一息,这时强打着精神说:“结果……他们不小心引燃了放麻布的仓库……又引燃了旁边装鱼脂的仓库……现在……大火已经快烧到烈火师家了……”
“玩耍?!他这是在玩命啊!玩我们的命!你们还瞪着眼看什么?!快带人去救火啊!”另一个长老听得几乎快吐血,因为烈火师的身份地位太高,他家的管事也顺带成了身份高贵的人,而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