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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声,却只是虚晃一剑,欧元一分神间,南天左脚蹬地,全身亦随之跃起,身体隐隐在剑气间,似化作龙形,带着龙吟般震耳欲聋的风声--
“狂击!”漫天暴涨的绿芒中,似是一个白色剑影劈空而来,兽人英雄举起手中的宽剑迎风而上,一道气浪轰然炸开。南天被弹开一边,虎口一阵发麻,但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放松半点。
麻木过去了,取而代之的触感是一股仍带着体温的液体慢慢滑下。
欧元他并没有给南天很多的休息时间,全身墨绿色的肌肉一紧,一剑已经挥了下来,没有什么出招的章法,唯一的特点就是力大无穷,'奇+书+网'比起开山之五丁尤似胜出三分。
南天领教了一招后,再不敢硬接,脚下碎步连退侧身跃出,手上剑走轻灵,转眼间已反攻出了十余剑。慑于方才对手那一击的恐怖威力,剑招没敢过分逼近,尽数被欧元另一只手中的大盾格挡了下来。
“可恶……”南天低声说了一句,反向一跃出几米,剑身微微颤抖,寒光闪烁,倒映出来,竟将南天全身染上了一种淡淡的金色。
片刻的调息后南天又一次抢攻而上,一剑快似一剑,淡金色的剑影与漫天飞舞的碧芒令人为之眩目。
但兽人英雄却不为之所动,没有尝试去与他拼招式上的高低,只是用盾紧紧护住全身,再不时以巨力挥动宽剑将南天逼退。
第四十七章 命运:不会再给犯错的机会
又一次被逼退开以后,南天皱起了眉头--连续的快剑已经使他力不从心,时间也已经逼至正午,虽然是秋季,但那一轮烈日也令他很是目眩,嘴唇上也有了点干裂的痕迹。
他摇了摇头,似乎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这样就可以醒了。但是没有,轻轻摇了摇头后,反而是眼前一阵斑斓,脑中一片空虚--一把宽剑齐腰横斩而来,下意识地举剑一挡。
南天飞了出去,全身的骨节似乎都因为脱力而颤抖着,又是一股鲜血不知从哪里喷涌而出,洒到了剑上。南天苦笑一下,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轻轻闭上眼,剑,却握的更紧--他还有什么呢?
他只有这一把剑,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一把剑。
有剑在,他就是名动天下的骑士团副团长,没有剑在,他只是一个废人。
他握紧了剑,他把全身心,都交给了剑。
喷涌而出的血液将他的生命,将他的灵魂,将他的一切,都托付给了神剑。
神器·:三十二朔月周身,泛起了一圈奇异的银白色光芒,最开始还只是淡淡的一点,但很快已经曼延,包裹了星的全身。
再然后,银白色光芒越发的强盛,甚至盖过了神剑上原本有的绿光。
“灵气剑。”南天脑中响过一个清晰而又熟悉的声音,他突然意识到,当日剑神的那一剑,包含的不光是剑神自身的力量,更满蕴着神剑自身的灵力。
在一大片耀眼的银白色光芒中,南天紧握着神器·:三十二朔月,再一次站了起来,银白色的光芒中,南天甚至无法分清是自己还是剑。
或许,是他,还是剑,本已无所谓。他与剑,似乎已在这银白色的光芒中联成了一体。
欧元看不懂这一系列的变故,挥舞着宽剑冲了上来,他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决斗,来将南天送给“我主”的使者来博取他们的欢心。
宽剑落下,南天一动不动,他还站在那里,感受那奇妙的变化,根本没有注意到外界的任何事。
宽剑斩了下去,斩向了白光之中,然后,欧元手中一轻,宽剑只剩了半剑。
在强烈到似乎炙热的白光的映衬下,兽人英雄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是那么渺小,哈哈大笑着,冲入了白光之中。
漫天白光中,只飘出了一句,是人类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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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兽人村落后一直向北,深林的尽头处,是一座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洞穴?
据说是兽人祖先们的埋骨之地,也是兽人的禁地
但在人类来说,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对人类来说,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兽人族的停尸房,反而因为它人迹罕至,因而,成了一些交易或者策划的最佳场所。
张凌凝视着璎珞,许久,才慢慢把眼神移开。
他突然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迎视那一双温柔如星光的眸子时,竟再说不出一个字:“你,还好么?”心里突然一酸,记得当天是在妙勒尼山顶吧?也是问的这一句话,可自己,甚至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抽身离去。
“不好……很不好!”红红的眼眶中,立刻涌出了泪。那日一别,到今日,竟是完全一样的回答--她的心,也不曾变过么?
张凌再控制不住,转过身去,双肩不住颤抖。
许久,才说:“告诉我一切,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是什么人,将你困在这里,我一定要叫他付出代价!”张凌右拳紧握,眼中充满了久已不见的红芒。
这一刹那,张凌眼中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了璎珞一人,其余的一切,只配被毁灭!
“不要!”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瑞克的腰,璎珞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就是因为你杀人太多,所以才会被通缉,然后才会有赏金猎人想到抓住我以后扮成我的样子去杀你。所以,答应我--不要再杀无辜的人了!”
张凌全身一冷:“是么……原来,是我错了么……”凄然一笑,眼中红芒竟然消退了,却又变成一种令人心碎的黯淡。
“不,你没有错。”仍带着温度的泪痕深深印在了张凌背后淡白色的长袍上,璎珞的声音更似轻柔了几分:“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魔也好,人也好,我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有命运。”璎珞伸出一双玉手,轻轻将张凌转向她,深深地,凝望,阳光下那一头耀眼的银发,树林中的一切,似乎都已静谧,或者,在她心中,都已再无所谓!
“错的,只有命运……”张凌喃喃着,双臂环住了璎珞,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我不会,再给命运犯错的机会,一次也不会。”
璎珞并没有讲太多,但瑞克已多多少少猜出来事情的经过了,他正想将近日来的事情梳理一遍,却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扰乱了思绪。
很多人,不光有人,还有兽人。
张凌皱一皱眉,但双手仍然没有松开,紧紧抱着璎珞。
南天紧咬着嘴唇,指节几乎发白,看着眼前的一切,费了很大劲才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你……欧打过来告诉我们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但你竟然真的如此为魔族卖命!”他没有再说别的,只是举起了手中的神剑,这个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明显。
满地看去,都是散落着的兽人的残骸,而张凌与璎珞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他还用多说什么么?
“先祖之洞是我们的圣地,他玷污了我们先祖的残骸。”欧克酋长沉声说:“他是不是你们人类的一员?”言语中已经把“朋友”二字换成了“你们人类”。
“不是”南天决然道:“他不是人类,永远都不是!”欧打谨慎地站在一旁,心下正忐忑不安,当他用巫术复活的尸体被轻而易举地击碎后,他立刻用那继承下来的兽人脑子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原想使魔族人族兽族斗成一团,但此刻看来瑞克只要解释一下误会,死的就只能是他了。
但张凌只冷然一笑,松开了璎珞,璎珞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张凌制止了。
第四十八章 愚忠:为保护该保护的人
张凌也缓缓将妖剑平举至胸口:“原本我并不讨厌你,但现在,我对你这个自命正义的人开始感到有些厌倦了。”
璎珞叹了口气,眼中盈满着痛楚的泪,她想劝止,但她也知道,张凌的身世,以及张凌对这世界深深的仇恨--
平常或许只是表现为与这世界的格格不入,对世事变幻的冷漠淡然,可一旦这仇恨被引燃,爆散开的,将是无可制止的屠戮!
欧克酋长作了一个手势,所有兽人都慢慢退开,脸上带着一种敬畏的色彩。
璎珞也一跺脚,退到了一旁。
张凌克口中低声念了几句咒语,浓浓的水雾立刻凭空而生,遮住了这森林中的一切。
南天力贯双臂,神器·:三十二朔月上立刻散出一道极强的绿光,周围七尺内的水雾尽数消散。
长剑破空之声响动,南天疾转过身,看准黑剑来势,竟迎面跳上
两人身形凌空一错,南天堪堪避开一击直刺,同时剑光已横扫而出,直取张凌喉部。
张凌长剑已出,未及收回,眼见无可抵挡,左手成爪状抓向星肋下。
南天左手手肘上翻架住一击,又立刻向下一沉砸向张凌的五指。
张凌微微皱眉,心知这一下如果碰实了自己肯定是要受伤的,心念一动,手腕上翻反手一转抓住了南天的大臂。
南天立刻以肘为轴心小臂挥拳击向张凌左肋,张凌左手加力手肘下压,生生将南天这一击压了下去。
数招拆过,南天那一剑也因此而慢了一个瞬间。
妖剑·弑光已拉回,迎面一架--火光迸溅间,两人身形相对侧开数米。
南天方一落地立刻就地滚开,刚才落下的地方一道冰花随即绽开。
张凌不禁心下暗暗惊异,惊异南天的实力竟然进境的如此之快,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力量,都已不可与以前同日而语。
南天向前疾冲三步,又向侧旁一跃,躲开了一道凭空铸起的冰墙,一跃间,身形竟已至张凌身前平剑欲刺。
但张凌已脚下一点纵开数米,妖剑上翻,一道径宽达数米的水浪以星为中心霍然腾起,随即结成了一整块冰晶。
冰晶,似乎凝固了时间,也凝固了南天脸上的愤怒。
“愚忠。”张凌不屑地说,看着星。
一道冰刺,在身后慢慢地凝结--凝结的那样慢,甚至令人怀疑张凌心中有着犹豫,有着不忍。
张凌突然笑了,是苦笑:“你也没有错,错的,只有命运。”张凌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声莫名奇妙的话,然后,冰刺化掉了。
同时,冰晶中也发生了变化,三十二朔月的绿芒越发的耀眼,以至于将南天的盔甲都映成了淡淡的金黄色。
然后,随着一道爆散的气浪,冰晶碎成了无数片。
张凌还在叹息,南天已挥剑砍来。
张凌失却了先机,无奈之下,只能向后退着继续迎战,可南天攻击的速度却似比刚才更快了几分。
刚避开一剑,南天的人竟已到了背后,张凌没有回头,平地一起,纵起十余丈,妖剑斜指向南天,凌空一剑刺下……
剑影未下,剑气已先至,南天突然感到一股奇异而巨大的气浪将自己压的无法动弹分毫,竟似是某一个上古洪荒时代遗留下的可怕而暴怒的巨兽,在将全身的灵力倾泄而出!
妖剑·弑光上,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暴戾之气,这时当正午的天地间,竟已一片昏暗!
南天全身抗拒着巨大的压力,仰头,狂吼!
刹那间,一道白色的剑光似一道白虹,贯日而过,竟是从南天身上爆发而出,猛烈的白光甚至盖过了神器·三十二朔月所散出的绿芒。
白光弥漫,眼中只有一片耀眼,再无半分其他!
张凌能感到,这冲天的白光,已使这一人一剑的一体度达到非人的境界,甚至迸发出了近乎当日奥丁一般的力量。
张凌克淡漠地一笑,自语道:“我这一剑,只为保护该保护的人,挑战该挑战的人,其他的一切,又与我何干?”仍是一剑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