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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是大燕皇室在向邻邦示威的一种方式。
王府内宾客满席,恭祝声此起彼伏,身为王府主人的梁王殿下却始终没有出现。
喜娘早将王妃领至王府后院主楼霁月楼,等候梁王驾到。
外面是丝竹绕耳,屋里却冷冷清清。厚重的喜帕覆头,王妃只觉得沉闷,昏昏欲睡。
喜娘为添喜庆在王妃耳边不停地说讨喜吉利的话。
直至深夜外头的乐声渐止,而传闻中的梁王爷依旧没有出现。
王妃体恤她们忙了一天,便让绮云和王府的丫头们都下去休息了。自己揭下喜帕,对绮雪说,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又说,这里是梁王府,没有人敢对新立的王妃无礼。并嘱咐她,梁王是精明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主动联络影卫。她认真地记下,依言下去了。
王妃重新盖上喜帕……
果真,约摸半个时辰后门开了,一个身影晃入,开门关门的声音传来。
虽然遮着头,但王妃能感到一股淡淡的血腥。
王妃感觉那抹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她的喜帕被人揭下,抬眼是一身青衫的冷颜男子,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是他,云山山腰上被围攻的倨傲男子。看他的眼神,也该认出自己了吧!
那日并未看清他的样貌,她只是远远一瞥知他是个冷颜俊俏的男子,而当时他身边有一绝色,矜持如她更不会在意他的样貌。如今他近在咫尺,王妃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洁净无暇的五官,细细的碎发落在额前,一条青色锦带束发,一派桀傲不训。
似乎是诧异她敢直视他,梁王眼中有一丝丝的欣赏。
许久,梁王被王妃看得有些不自在,深邃的眼中有浓浓的怒气:“王妃,你看够没有?”
王妃淡淡地,语气却透着关切:“王爷受伤了?”
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去与人血战的寻遍大燕,怕也只有他了。
梁王眉心微蹙,疏远地:“这不是王妃该过问的。”
王妃浅浅地笑着:“素宜是王爷的妻子,夫君身体康泰是素宜最应关切的事。”
梁王冷眼凝视于王妃,冰冷无一丝温度的声音刺入她耳内:“你只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盈盈一笑:“是,王爷说是便一定是了。”
梁王薄唇微抿,凝视王妃含着笑意的琥珀色的双眼,像是询问实则肯定地:“王妃不是靖武侯亲女!”
王妃点头:“王妃是华贵妃胞弟抱给梁府魏夫人的女婴。”
梁王略带讥笑地:“王妃倒是知无不言。”
王妃笑道:“王爷英明睿智,妾欺瞒王爷只是以卵击石。”
梁王一挑剑眉,抬起王妃的下颌:“崇帝的妹妹果然厉害。”
王妃了然一笑,精明如他自然早已查明她的底细了吧,像他这样一个精明干练的男子怎会答应放一个毫无作用的女子在身侧,还是一个可以与他并驾齐驱的位子上!
她到底还是青涩,心底渐渐冰冷起来,淡淡地:“王爷如果需要一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王妃,臣妾亦做得到!”
梁王幽深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精锐,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金钱豹,只要有一点松懈,随时都可能落入他的腹中。“王妃可是在怨本王。”
大婚当日就弃她于不顾,让她颜面尽失。如果她是一般女子,遭遇这样的冷落与悲伤,可以跑回娘家诉苦,可以怨恨丈夫,可是她不可以。因为她是南陵帝姬,南陵战神陵帝的嫡长女!因为她从一开始,嫁的就是权力,是同样拥有战神之称的大燕梁王殿下。
王妃目光流转,将满心凄凉化作更深更浓的笑:“臣妾怎么会怨王爷呢。您为了朝廷,为了大燕,鞠躬尽瘁,不存半分私心,臣妾应以嫁得这样的夫婿为荣。”
“既然王妃深明大义,本王也无须多言了。”
梁王深深地看王妃一眼,抬步走出霁月楼。王妃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神情滞痛。
她无言苦笑,面无表情地卸下繁重的妆束,换上寝衣拥被而眠。
6闲庭落桂花
在梁王府的第一个清晨,王妃早早起了,绮云从没有梳过繁杂的发髻,所以由巧手的绮雪为王妃梳了高耸的流云髻,穿的是王妃偏爱的云白锦衣,裙裾上是华贵的菡花,低调的华贵正称恭王妃响当当的名号。
绮云说:〃小姐,贺总管请您到前厅用膳。一会儿还要见两位侧妃。〃
王妃点头,领绮云和绮雪去了前厅,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领一群侍女恭迎王妃。他恭敬地道:〃老奴贺希忠向王妃娘娘问安。〃
贺希忠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从济阳王开始就在王府伺候,又是看着梁王长大的,在王府也是极有威望的人了。
王妃道:〃贺老不必多礼。〃
他们起来,王妃在餐桌前停住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东西。花梨纹紫檀木椅、奇黄玉石制的茶碗、象牙锡制成的筷子。这些在寻常人家闻所未闻的,连皇宫内院都极为罕见的东西齐齐地摆在王妃面前。她的夫君比她想象中的富贵呢!权倾天下,也自然能过得如此奢华。
王妃淡淡地问:〃王爷平日里也是这么用膳的?〃
贺总管回道:〃特地为王妃娘娘准备的!〃
王妃舒了一口气:〃总管费心了,以后一切从简。〃
他恭敬地应是。
王妃问:〃王爷呢?〃
他道:〃王爷一早去了国使馆,太后娘娘传旨,王爷忙于和亲之事,今日娘娘可不必入宫请安。〃
王妃了然的点头,太后不愿意让她与皇上照面,她也乐得清闲,她开口道:〃如此让厨房做些清淡的米粥来霁月楼就可以了。〃
他应是,吩咐了下去。
回霁月楼用完早膳,两个侧妃便过来了。
王妃仔细地看了两个俏生生的女子。她们与当日云山遇见的女子是不同的,皆是精妆妩媚的主:
一个身着绯红色飞霞宫装,梳妖魅的桃心髻,髻的中间嵌着十六琉璃网饰配上妃红色流苏,夹着浓浓的桂花香逼面而来,望去高贵魅人。
王妃听御雪哥哥说过,雪域女子最忌讳桂花的。
王妃面色未改,眼底却闪过一丝厌恶。敢在她面前如此张狂的侧妃只有出身襄阳郡王外侄女、平宁侯之女如妃凌音如了。
王妃淡淡一笑,只作不知。
另一位是太后从前的侍女,后因救五公主有功被封为县主的柔妃朱佩柔,她长梁王两岁,是最早在梁王身边的女子,是个识礼的人。她着一袭翠绿宫装,梳一头如意髻,髻上是简单的一支玉簪,一双明目巧笑倩兮,配上精致的瘦梅妆亦是妩媚动人。
她们或恭或敬地向王妃行礼,王妃面带微笑地赐起看座。
如妃轻启朱唇:〃王妃娘娘,果真是天色丽人难怪五皇弟和七驸马为你都闹到圣母皇太后那去了呢!〃她这话语带讥讽,目的是嘲笑王妃未婚就有男子为她起了争执,是个红颜祸水,她就是要王妃当众出丑。谁叫她横刀叉在自己和王爷中间的!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屏气凝望于王妃,有害怕,有吃惊,有窃喜,有怜惜……
王妃只淡淡地说:“本宫提醒如妃一句,这五皇弟可不是你一介侧妃能唤的。”
如妃一脸悻悻然。
据说,梁王曾经允诺如妃,只要她生下小王子就立她为正妃。如今一个罪臣之女所生的侯府庶女生生地跑出来成了正妃骑在她的头上,出身高贵的如妃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如妃又寻了话头,一脸要看好戏的样子问:〃王妃娘娘新婚,王爷怎么不陪娘娘啊?〃
王妃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瞅了她一眼:〃德阳皇姐就要和亲了,王爷就这么个亲姐姐自然得去看看。〃
如妃似笑非笑地:〃王妃娘娘好贤惠呢?不过如儿怎么听说王爷今晨是从正德楼出来的?〃
王妃笑吟吟地:〃如妃还真关心王爷呢!〃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直沉默的柔妃,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笑意满面:〃难怪妾身刚刚听秀珠说,一早在正德楼小径看到一个像极了王妃娘娘的人呢!妾还以为是她看花了眼呢?听如妹妹这么一说算是明白了。〃
如妃闻言涨红了脸;看着王妃与柔妃的笑容有些不自在,起身告罪:〃王妃娘娘,我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身为妾妃而不自称“妾身”,依例正妃可以问罪的,但王妃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颔首,嘱咐道:〃如妃的脸色很差,唤人着太医瞧瞧吧。〃她应声就行礼下去了。
如妃离去后,王妃道:〃柔妃是明礼人。〃
柔妃恭敬地跪下:〃妾出身低贱,虽最早嫁入王府却总被如妃欺压,惶惶终日。妾倦了这样的日子。〃
王妃抬手示意侍女下去,亲自扶起她,道:〃柔姐姐在太后身边多年,眼睛自然比旁人亮堂。你应该明白王爷为何娶如妃,应该知道王府为何六年来皆无所出。〃
柔妃眼色黯然幽幽地:〃王爷操劳国事很少在府上。〃
王妃笑容温和:〃王爷一心为国无半点私心,王妃们女儿家应该以嫁如此丈夫为荣。〃
柔妃诧异地看王妃:〃王妃娘娘您……王爷他如此待您,您怎么不生气呢?〃
王妃道:〃王爷胸怀天下,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王妃们要体谅他。〃
柔妃点头:〃妾受教了。〃
王妃拍拍她的手,温和地:〃聊了许久,王妃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柔妃应声正要推出,王妃忽然感到头一阵晕旋,柔妃忙扶住王妃,大惊地:〃王妃娘娘您怎么啦?〃
王妃全身无力,发不出声。
柔妃见王妃如此吓得脸都白了,忙叫人:〃来人呐,快来人呐!王妃娘娘不好了!〃
屋外的丫头都跑了进来,见王妃如此都是手忙脚乱。绮雪却很快镇定下来,将王妃抱入内室,吩咐绮云叫贺总管宣太医、请王爷回来。
正在和南陵翰城王贺乞善议婚的梁王得到消息便与乔装的翰城王一同来了王府。
王妃的霁月阁挤满了御医,如妃在一边斥责柔妃。
贺总管见到王爷行了礼,道:〃太医院的御医都来了,看不出王妃娘娘的病症,不过,沈老大人说与当年黎元皇后所中的毒是一样的。〃
梁王眉心微蹙;贺总管明白当年黎元皇后与小太子靖轩中毒不治身亡,梁王的母妃德妃娘娘正好在场被指毒害正宫打入冷宫,后来又发现德妃私通外臣被做实毒害的罪名赐死。
因为黎元皇后是御雪王朝的公主,德妃是御灵城邦的公主,这事还引起了雪域内战,一战数十年为止。
贺乞善却问:〃是什么脉象?〃
贺总管看了王爷一言,得到许可后才叫来沈太医。
沈太医回了话,贺乞善说:〃这是浮海浴湟藻,研成粉和桂花粉一般,但雪域女子皆碰不得它的。〃
梁王大惊,沈老太医焦急地问:〃何解?〃
他摇头:〃无解。〃
贺乞善将梁王眼中的沉寂看在眼里。沈老太医想到了什么,抬头问:“王妃娘娘不是雪域人啊!怎会如此?”
贺乞善斜眼看梁王,冰蓝色的瞳仁对上蒙着迷雾的紫眸,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因为梁王殿下是雪域女子的后裔,他的女人……自然也会”
梁王似怒非怒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丝兴灾乐祸。马上,沈老太医就更加疑惑地道:“王妃娘娘,依脉象看尚是处子!”
“什么?”贺乞善大惊地说,看到梁王面露得意的表情,有些窝火,“难怪王府三个妃子都没消息。”
梁王横了他一眼,冷冷地:“翰城王肯来帮忙,本王代王妃道谢,不过本王的家事翰城王就不必过问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二妃吩咐道:“如妃柔妃加害恭王妃,关入思过院!等王妃醒来再做论处。”
侍卫得令将二人拖了下去,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