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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道:“怎么会,拯救千惠子的事有点眉目了,我要立即起程到一个地方去,所以打电话来想你安心,也烦你通知大野先生一声。”
禾田稻香低声道:“我已两个星期没有和他通电话了。”话才出口,俏脸一热,这些话是不应该说的,人家根本没有问。
凌渡宇呆了一呆,道:“我没有时间了,飞机快要起飞了,好好保重,听说你要在下个月开演奏会,希望届时我和千惠子也是座上客。”
禾田稻香心湖一阵颤动,低声道:“凌先生,我的音乐会,永远为你留下一个座位。”
她轻轻挂断了电话。
直到这刻,她才感到自己真正地在享受着爱和希望高燃的生命。
直到这刻,才不负此生!
第十章 再生计划
飞机降落在澳洲北部的昆士兰机场。
麦夫博士提着轻便的行李,以他独有的侧向右边的步行姿态,一步一步走往机场的租车处。
一名青年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道:“先生!要不要可翻山越岭的吉普车?”
麦夫以他沙哑的声音道:“那地方很远的。”
青年认真地道:“没问题,什么地方我也去。”
麦夫原先怕因地方太远,没有车肯载他去,唯有自租车子,现下既有人送上门来,免去自己人生路不熟之苦,何乐而不为,道:“卡木威尔你肯去吗?”
青年爽快地道:“当然肯去。”
吉普车在路上风驰电掣。
麦夫闭目养神,心中却禁不住兴奋万分,离开计划成功的日子愈来愈接近了。《小说下载|wRsHu。CoM》
青年道:“先生!我很熟悉卡木威尔这个沙漠的边区地方,你要到哪里去?”
麦夫随口应道:“我要到卡木威尔北面巴克利高原的创世农场。对不起!我要休息一会儿。”
车子继续行程,穿过雨林,在满布泥泞的道路上颠簸而行,麦夫不禁庆幸自己坐上了这辆吉普车。
车子忽地停下。
麦夫愕然张开眼来,叫道:“什么事?”
青年扭过堆起了笑容的脸,恭敬地道:“对不起!有位朋友想坐顺风车。”
麦夫怒道:“这怎么可以……”
车门拉开,一个人探头进来。
麦夫勃然大怒,向来人望去,蓦地惊愕地张大了口。
他见到了自己。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要挤进车里,接着左肩一痛,他下意识望向痛处,痛处露出一截针尾。
他想叫,发觉舌头不听使唤,所有声音退隐远方,意识逐渐模糊,知觉消失。
看着晕去了的麦夫博士,扮成他的凌渡宇笑道:“朋友!希望你能在监狱里获得再生的机会。”
驾车的青年奇道:“咦!龙鹰,怎么我看不到你发射麻醉针的呢?”
凌渡宇举起右手前臂道:“你看,这条肌肉是假的,只要我将手臂弯曲前压,麻醉针就可以射出,好了,一切依照计划进行吧!”
泛滥的河水溢出了路面,地势较低的部分积满了水,吉普车冲过时溅起漫天水花,在烈日下现出一道道短暂但美丽的彩虹。
七个小时的车程后,凌渡宇来到这个荒芜的沙漠边缘地带。对上一个有人烟的小农村,已是三个小时前的事了。这个在南半球的大岛屿,有种与隔绝的宁静。
两旁雨林内的草地上,一个个呈圆形高起的泥阜代表着一个个蚂蚁的王国,人间的斗争和险恶,一点也不能侵进他们的国度里,可是若是人类文明进一步扩张,它们始终会成为牺牲者。人是不容许其他生命拥有他们的边界的。
路上一个指示牌将凌渡宇飞驰到了某方的心神拉回现实里,那牌竖立在一条斜上的支路入口处,写着“创世农场,谢绝访客”两行字,讽刺的是这条支路比原本那条主道还要宽阔。
吉普车驶了进去,不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幅广阔的谷地,四面群山环绕,谷地上疏落地散布着巨大的货仓、谷仓、房舍、水塔,以百计的牛羊随处吃草,嬉逐觅食的袋鼠都转过头来,警觉地看着他这入侵者。
凌渡宇在闸门前停了下来,门旁的铁丝网向两边伸延。
一个澳洲的地道朴实农夫模样的中年汉打开闸门迎上来道:“麦夫博士,还认得我吗?不见你最少大半年了。”
凌渡宇放下了一半的担忧,以麦夫式的沙哑声音咕哝了一声,道:“人到齐了吗?”这句话既表现了麦夫沉默寡言的作风,也避过了要认出对方是谁的尴尬,更可顺便探听一下他要获知的情况。
那人道:“你是最后一个了,希望计划能如期进行。”毫不怀疑地拉开大闸。
凌渡宇的吉普车直驶进去,偌大的农场看上去却空无一人,不禁暗暗叫苦,自己的车应驶到哪里去呢?真的麦夫博士或者会知道,可他却是冒牌货。
犹豫之间,左方数百码外的大货仓,有人推门出来,隔远便向他挥手叫道:“计算机狂人,终于来了吗?”语气中透着多年老朋友的亲切。
凌渡宇一颗忐忑的心更提了起来,应付麦夫的深交一个不小心,便会露出破绽,何况他可能连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但目下势成骑虎,唯有硬着头皮将车驶过去。
车子在那人身旁停下,看清那人的模样后,凌渡宇几乎欢呼起来,肥胖的体形笑嘻嘻的圆脸挂着像随时会掉下来的金丝眼镜,正是家有恶妻、失踪了的火箭专家白赖仁博士。
凌渡宇瞪着以隐形镜片改变了颜色的眼珠,模仿着从录像带上学来的麦夫对朋友打招呼的方法,喉咙处咕哝一声,却没有说话。
白赖仁坐上了他旁边的座位,兴奋地道:“来!先带你去见头儿,还不开车?”
凌渡宇暗暗叫救命,车究竟要开到哪里去?天才晓得,却不是他。
车子发动。
凌渡宇人急智生,沙哑着声音,以麦夫带着浓重爱尔兰口音的英语道:“头儿怎样了?”
白赖仁毫不怀疑地道:“头儿虽取得了推动器,却因给警方杀了几位兄弟姐妹,人也变了很多。”当他说头儿时,很自然向远处一座高起三十尺多的水塔望去。
凌渡宇心中暗喜,驱车向水塔进发。
白赖仁似乎习惯了他的十问九不应,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如何排除万难,成功为“再生火箭”安装了劫来的推进器,又如何将燃料提炼改良,凌渡宇一字不漏地收进耳里,但始终把握不到再生计划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在水塔前下车。
凌渡宇学着麦夫的走路姿态,随着白赖仁进入水塔里。
水塔底是个圆形的空间,乍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通道,但凌渡宇却看到最少两架隐藏得很巧妙的闭路电视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着他们。
“隆隆!”两尺直径的圆形地面向下降去,露出一道往下伸延的旋梯,两人步下旋梯,十多级便到了另一个二百来尺的空间,这并未到底部,因为这只是一个升降机的入口,凌渡宇暗暗咋舌,如此的规模,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白赖仁按掣使升降机上来的手势很特别,是快速地连按三下,松开了手,再长按下去。凌渡宇暗暗记下,圣战团必然有它的一套保安方法,一个不小心,便会暴露身份。
没有任何灯号显示下面尚有多少层,但升降机的声响持续了一段时间,仍未见上来,可以估计设施是设在地底的深处。这当然不是唯一的入口,但却是往见纳粹人的必然通道。
白赖仁道:“时间过得真快,再上一次来这里是五年前的事了,转眼便到了再生火箭发射的时刻。我时常在想,我们是否傻瓜,竟要世界末日提早来临。”说到最后这笑脸常开的火箭专家收起笑容,语调唏嘘。
凌渡宇一阵难过,这人横看竖看也不像坏蛋或狂人,是什么逼他走上这条道路,令他放弃已得到的成功和荣誉?心是这么想,口却应道:“还有更好的事可以做吗?”
“咔!”升降机门打了开来,白赖仁带头先进,同时点头道:“是的,我们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为了人类的将来……为了人类的将来……”
升降机往下落去,下降了五十至六十尺的距离,升降机停了下来,门往两旁缩入,一道长长的走廊出现眼前。
凌渡宇想待白赖仁先行,可是白赖仁却动也不动,还奇怪地望向他。
凌渡宇知道不妥,先发制人问道:“能恩那家伙在哪里?”
白赖仁恍然道:“啊!那专和你斗嘴的老朋友,他正在冷库作例行检查,这谨慎的家伙每天不查上他一百次,又怎能睡觉。待会儿你见完头儿,来找我们喝杯咖啡。”
凌渡宇叫一声苦,尽最后努力道:“你不和我一同去吗?”没有他带着,这鬼地方确是寸步难行,那冷库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白赖仁摇头道:“免了!近来我很怕见到他,那对眼像会看穿人的心那样。快去吧!他定等得不耐烦了,每个到来的人他都急着要见上一面。”
凌渡宇硬着头皮步出升降机外,他待机门关上,肯定升降机往下落去后,心中稍安,虽不知下面还有多少层,至少冷库毫无疑问是在下面。来这里不到半个小时,但已知道了很多事,如再生火箭即将发射、冷库的存在、那占据了纳粹人的东西正冒充纳粹人,现在还要去面对他。只要给他揭穿身份,逃走的机会几乎是不存在的。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内激荡着,尽处是一道钢门,没有任何门锁,凌渡宇站在门前,几乎不自觉地要用手搔头。
一个女声响起道:“请报上姓名和编号。”
凌渡宇知道犹豫不得,道:“麦夫博士,还未有编号。”不是未有编号,而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编号,唯有搏他一搏,希望新来者尚未配得号码也说不定。
女声欣悦地道:“噢!原来是你,头儿在等你呢,一定有人告诉了你旧的编号取消了,你的新编号是三百五十八号,最后一个了。”
押对了这一招,凌渡宇抹了一额汗。改变编号可能是保安措施,反而救了他一命,看来麦夫在这里人缘不错,自己叨了他的荫庇。
门打了开来,凌渡宇走进去,另一道门再打开来,嘈吵的人声潮水般涌出来,凌渡宇猝不及防,呆了一呆,才走出门外。
虽说他早有准备,入目的景象却仍使他愕然。
门外是个占地近两千尺的庞大控制中心,数十名男女在忙碌地工作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可比美任何太空中心。控制中心另一边是落地玻璃,玻璃外是个更深下的广阔空间,一枚火箭昂然竖立,近百名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员在沿着火箭筑起的钢架上为火箭作最后装配。
刚才的女声在耳侧响起道:“美丽吗?那将给人类带来新的将来。”
凌渡宇收回瞪视在发射台威风凛凛的火箭的目光,向一旁望去,迎上金发女子兴奋得发亮的俏脸,她坐在一台电视机后,控制着他进来的入口,显出圣战团高度的组织能力。
凌渡宇装作兴奋地点头。
女郎用手指尖点了点控制室左端的一道门道:“头儿在等你。”
凌渡宇多谢一声,横过控制室,往纳粹人的房间走去,沿途不断有人向他打招呼,他装作认识地回应着。
终于到了房门前。
他毫不停留地在房门上敲了三下后,停一停,再敲一下,他不知白赖仁按掣的手法是否用得着在这地方,不过无碍一试。
低沉的男声道:“进来吧,麦夫博士。”
凌渡宇推门进去,恰好迎上纳粹人闪电般的目光,冰冷的能量流透进他的脑神经内,凌渡宇将心神完全开放,同时强烈地以麦夫的身份将刚才看到再生火箭的影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