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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随意的在地上比划着:“一般情况下,如果有把握在异地炼丹,那么选定安全的地点是最起码的。但从他只拿了百龄果仁来看,异地炼丹的决定应该在找到材料之前就下了。倘若早就想过炼制丹药,那就应该准备好材料,缺一两味药材,临时补上还罢了。居然一整副材料都是临时配置的。若这么看来,他决定炼丹说这是完全计划外的事。但是既然是计划外,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准备好安全炼丹的地点。但是他一见药材,立刻选取了百龄果仁,而不拿百龄果,准备就近炼丹,你说这是道理?”
秦越苦笑道:“嗯,这人行事完全有悖于逻辑。从他两个小时不离开九雁山,我就有点摸不清他想的是什么了。”
程钧道:“除非这个人根本就是行事不管不顾,全无章法。”
秦越突然嗤的一笑,摇了摇扇子,道:“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像是我们一般认为的深思熟虑,沉稳老辣,反而像是——‘把地龙尸体弄到手了,准备走吧’——‘等等,看看这个人有什么东西’——‘咦,这不是我需要的药材吗?’——‘哈哈,这个也是,一副药材配齐了’——‘既然配齐了,那就炼丹吧’——‘什么时候炼丹呢,就今天或者明天吧’——‘在哪炼丹呢,找个地方就练吧’。是这种想起一出是一出,一拍脑袋就做事的类型吧?”
程钧忍不住大笑,道:“秦兄说的再贴切也没有了。”
秦越道:“倘若他真是这种人,那他来到这边,难道不是有什么急事,反而有可能就是跑过来看看?”
程钧道:“谁知道,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他笑吟吟道,“既然如此,那我说第三个不同意见,那人对我九雁山的敌意有多少?”
秦越嘴角一抽,道:“你说他有点不着调,我想可能也是。但要说他对我九雁山没有敌意,似乎又太武断。虽然他没有伤害代绛师弟,甚至在应该补上一下的时候也没有动手,但这有可能不是他的善意,只是因为他脑子不够用。”
程钧道:“这个倒也很可能。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从地龙说起,你有没有觉得,那地龙特别通人性?”
秦越道:“你说它狡猾阴险?”
程钧道:“不,我说它懒懒散散。”
秦越一时无语,程钧道:“行尸地龙本来就是甚通人性的妖兽,一贯狡猾之极,战斗中狡狯一些,不足为奇。但地龙在阴暗面经历了多少厮杀,性情凶残嗜血,如疯狗一般,咬死不放。但和你们战斗的过程中,却并不进取,反而态度戏谑,平白给了你们很多机会,这才是奇怪之处。”
秦越道:“你说,这是被人操纵的结果。因为他们的主人对我们敌意有限,所以地龙对我们的敌意也就有限?”
程钧道:“你别怪我说实话。倘若那地龙不是表现的那般悠然,你们能够支持那么久吗?”
秦越苦笑道:“虽然我相信你的话,但你这说的也太伤我自尊了。合着我们九死一生,险些还赔上我一条小命,全仗着那人放水么?”
程钧道:“既然我判断那人是附身在行尸地龙身上进的瀑布,那就有一个问题,那人是什么时候脱离战斗的?”
秦越道:“那个么……如果要无声无息的脱离战斗,应该有好几次机会。按照你的说法,地龙是嗜血的,但那人的性情要悠闲许多,那人脱离战斗之后,地龙应该是恢复了原本嗜血的状态。那就是——被埋入沙坑之后。对了,朱老大麒麟变之前,那可恶的地龙还在场边散步呢。直到那时候,它都没有伤过我们一人,只吃了一只豹子。白万象是消耗过甚。我么……”
程钧道:“你是被它最后一击弄死了。不过那地龙死得很快,我们也没办法分析到底脱离战斗的节点在哪里。不过我想,那人如此精通土遁,应该是在地下逃走了。”
秦越道:“这个推断应该不差。”
程钧道:“那你说,那人为什么一直在旁边看着,并不出手?”
秦越迟疑了一下,道:“嗯,他有机会出手么?应该是有的。那时候我死了,你独自带我回来,老大用过麒麟变,真元所剩无几。大家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并不是很有秩序。那个时候动手的话,以他操纵地龙尸体的手段,大家放松警惕,当时就可以动手劫下地龙尸体。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追到镇山阁来了。无论怎么说,镇山阁是我们的地方,比野外要危险得多。”
程钧道:“有几个可能,比如他当时受到了血乱逆流的影响,已经没办法动手。或者他觉得不应该再开启战端了。索性暂时休战。还有一个可能……”
秦越道:“就是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压根没想到那时候可以动手。”
程钧笑了笑,道:“还是不要把敌人按最傻的那个套路推测吧。”他终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我的意见就是如此。不过除了第一点之外,第二点第三点都仅供参考。或许他就是个凶残成性,老辣非常,甚至行事出人意表,以至于我们完全摸不到他的轨迹的绝顶人物。”
秦越道:“不管他怎么样,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可能让他踏出九雁山半步。更何况他还伤了代绛师弟。所以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把他找出来,然后——怎么办,还要听老大示下。”
程钧道:“使得。此人是个不安定因素,不能任由他在外面漂着。就算他现在没有敌意,这么不进不出的僵持着,早晚会把双方逼成生死大敌。所以尽快找到他,才是当务之急。也有回旋的余地。”
秦越对于程钧这种模棱两可,甚至有些偏软的态度甚是奇怪,程钧应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想了想,道:“靠搜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最好能够引蛇出洞。”
程钧突然嘴角一挑,道:“如果要引蛇出洞的话,我想你可以胜任。”
秦越扶着额头,苦笑道:“是啊,整个九雁山,原没有比我更适合当诱饵的,谁叫我受伤了呢?”
程钧道:“是啊。受伤的人就不会引起警惕,你地位高,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离开九雁山的通道一事,也容易能引来觊觎。更重要的是,你这人很能吸引仇恨,可以把他逼到就算冒再大的风险都想弄死你的地步。”
秦越道:“您别骂我了。我是除了朱老大之外,唯一知道离开九雁山路径的人,只凭这一点,他就应该会来找我。不过按照你的推断,他要是正在炼丹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分身乏术,所以一时之间,就算是想要引蛇出洞,也无计可施。”
程钧道:“少则七八天,多则半个月。那人若真要闭关炼丹,恐怕这段时间内不会出头。其实这也是聪明的策略,如今风声正紧,现在活动只怕还危险,不如等上几日再说。那对你也有好处。一来伤势可以恢复。二来布置起来也可以更从容。”
秦越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只是如何把我知道通道的信息送到对方手上,那也是个难题。如果按照常规方法散布谣言,那么需要所有同门的配合。九雁山有通道的事,按理是不应该告诉其他同门的。毕竟那是违反九雁山门规的事,倘若泄露,牵连太广。”
程钧突然问道:“如果大变在即,突然放开通道,让同门进去,你说会有人拒绝么?”
秦越毫不犹豫的道:“一定会的。说不定还不是一个两个。不过那时候已经到了火烧眉毛,那么采用些手段也是迫不得已了。到时候朱老大会尽力保证他们每一个都离开的。”他自己是不赞成最后选择逃亡的,因此也没有多说。
程钧道:“是么?”虽然秦越说的很像回事,但程钧还是很难相信,因为这和历史上发生全都不一样。历史上九阁是除了陆令萱之外全军覆没的。
倘若外界都认为九阁一个没活,还有可能是被一起转移走,隐居避世。但是陆丹阁的刺杀,却让这个可能消失了。九阁撤离,没有忘记陆令萱的道理。倘若九雁山还有任何一个人活着,以他们的性格,都不需要陆令萱这弱质女子一个人背负起报仇刺杀的重任。所以,程钧可以肯定,所有人都死了。
抛开这个问题,程钧挥手道:“这种小事,你自己想好了。反正至少还有七天的时间,你又没什么事,养伤之余,不妨多筹划一番,怎么天衣无缝的把他引到你身边来。我相信你一定能达到目的的。”
秦越道:“那你干什么?”
程钧道:“我研究一下麒麟阁给的阵图。我这个人有点毛病,不是我亲手布置的阵法,我是不会相信的。若不把这阵图研究出结果来,我总觉得不安心。哦,对了——”他手指轻轻一弹,一枚玉简飞出:“这个《凝魂篇》给你,好好凝实魂魄吧。你资质很不错,修道的路应该还很长,千万别因为这次风波阻塞了前进的道路。”
秦越接过,郑重道:“多谢。”
第224章 批驳
程钧神识在玉简上扫了一圈,陷入了沉思。
在麒麟阁的时候,他粗略的扫了一眼朱瑜给的阵图,当时就发现是传送类的法阵,当时也没放在心上。这些传送阵法,虽然入门困难,但只要懂得了其中道理,也就没有什么神秘的,所差的不过是其中传送的方式和传送距离而已。
自然,传送距离越远的传送阵越复杂,甚至复杂到了一般阵法师看都看不懂的地步,但对于程钧来说,万变不离其宗。
这两个传送阵,到也不是一般的传送阵。
第一个传送阵,传送距离倒是不远,特异之处在传送方式上。程钧要设立的这个阵图,并非传送一方,而是接受的一方。传送的一方连在散落的符石上。谁带着符石,谁就能传送到连结的阵法上。
说得通俗点,这就是阵法中的“零送整接”。
这个倒也不难理解,真到了危急时刻,九雁山的弟子说不定散落在各处,若是将他们都召集起来,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这般用符石传到一起,然后再集体用另一个传送阵离开,是比较正确的思路。
不过,程钧在传送阵上发现了强制传送的部分,正如秦越所说,九雁山崩溃的时候,如果有人不走,传送阵是可以强行传送的。朱瑜果然做好了强行撤离的打算。
另一个传送阵,就是比较规矩的传送阵了,唯一不规矩的是,这个传送阵的格式……
“谁他妈在传送阵上设的神识禁制?”程钧趁着无人处骂了一句粗口——这个传送阵本来已经复杂非常,上面居然还覆盖了一层其他的阵法,影影绰绰,如轻纱一般若隐若现。但只要神识一靠近,立刻就能清晰的感觉出来——这个阵法有隔断神识探查的功效,与传送阵微妙的重叠在一起,想必是阻止阵法师解析这个法阵的。
显然,不懂阵法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阵法是两个阵法的组合,就将它原原本本的记录在玉简里。不知道记录的人是不是朱瑜,反正它从朱瑜那里流到程钧手上。
分析了一阵,程钧只大略看清楚了这个阵法的布局,便觉得头疼,不知道神识消耗还是单纯的心情烦躁,直接把玉简一扔,回到了楼上,留着以后再看。
如果以后他还嫌烦,干脆推翻原阵法,另造一个功能相同的传送阵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事。
比起这个,眼前的敌人更值得警惕。
夜色降临,剑阁建立在悬崖上,无遮无挡。窗户大开,温柔的月光从窗中照下,撒的满地银白。
秦越心神一动,从《凝魂篇》之中醒过来。
修炼不知天时,原来已经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