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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精神萎靡,一双本来清澈的眼睛显得浑浑噩噩,似乎随时都会昏睡过去的样子。
林通秀见了她的样子,陡然一阵揪心,道:“萱儿,你怎么样了?”忙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搀扶。
陆令萱用手扶住额头,道:“是……林道友啊……”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但见林通秀伸手来扶自己,却一低头,让过他的身形,顺势降落。一道光芒慢慢降下,落在荒原上,刚一落地,她已经坚持不住,一跤跌倒。
林通秀忙跟上去还要搀扶,南通一在背后一拉他,低声道:“这女子分明对你无意,咱们有正事要紧,不要多事。”
林通秀哪里肯听,从剑光上跳下,落在陆令萱身旁,道:“萱儿,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别叫我记挂。”
陆令萱头一阵发昏,也没计较他说什么,只道:“我正要赶回山去,路上遇上了奇怪的人。他……”虽然不曾说什么,但也一阵心有余悸。
原来陆令萱几日之前就出发了,原本按照她的脚程,不应该这么晚还不到九雁山,只是路上出了意外。
前日她刚到西陲,独自一人正在赶路,突然听有人在耳边说道:“小姑娘,你流年不利,必有灾祸啊。”
似这等言语,倒像是大街上算卦的拉客的江湖声口,陆令萱再不出门,也是个筑基修士,怎能被他说动,连头也没回,就往前飞去。
哪知飞了一阵,飞出足有十余里路,就听那声音又道:“小姑娘,你印堂发黑,灾星临门,怕有血光之灾。”声音一如刚才,仿佛耳边细语,清晰无比。
陆令萱虽然不信这等话语,但也知道来了前辈高人,不能再漠视,停下身来四处环视,果然见地上坐了一人,身穿斗篷,看不清面目。
她心中陡然一惊——最近风声很紧,似乎九雁山面临着很大的危急。虽然她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总归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倘若这人是仇敌,自己死在这里还罢了,秦天机的信就送不回去了。
那人虽藏身在斗篷之内,却是笑道:“没关系,我不是敌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陆丹阁,我是九雁山的朋友。”
陆令萱沉默了一会儿,道:“九雁山有连这藏头露尾的朋友么?”
那人发出一阵笑声,声音低沉,倒也不难听,道:“都说陆丹阁性情和顺,没想到也有言语峥嵘的时候。难怪你会奇怪,在路上被人叫住,说一些奇怪的言语,或许像不怀好意。不过你马上就知道,谁才是真正不怀好意的人。身后藏着不怀好意的眼睛,你却懵然不知。”
陆令萱道:“什么?你指的是谁?”
那人道:“你仔细想想,谁用一纸法喻。把你无缘无故的从山中叫出来?谁擅自将秦天机架在火上,让他焦头烂额?你们九雁山内部大修退路,防的是谁?这北国之中,谁能够顷刻间,把九雁山这样一个圣地毁掉?”
陆令萱皱眉道:“我指导你意中所指。可你行止鬼祟,半途拦路信口雌黄,怎能让人相信?”
那人笑道:“你现在不相信我,那也正常。那地方也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也给了九雁山许多好处,几千年建立的信任不同寻常,你自然不肯接受。只是正因为这份信任,有朝一日被背叛,才会恨之入骨。”
陆令萱怫然,道:“前辈还有什么指教?晚辈先走一步。”转身便走。
那人缓缓道:“今日相见即是有缘,我有一物相赠。”
陆令萱头也不回,道:“我不想要。”刚要离开,就觉得头脑一晕,身子发软,缓缓地倒在地上。就听耳边有人道:“这一枚符箓可以帮你脱一次大难,死中求活,可留一线生机。你留下一线生机,就是给九雁山留下一线希望。到时候你就知道,该相信谁了……”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天上,漫无目的的飞了起来,她甚至认不出方向,只知道前面不远,应该就是自己的家了。
但是她现在遇到了林通秀。
不同于秦越他们一开始就在算计林通秀,陆令萱离开得早,没看后面的好戏,对林通秀的印象,还停留在不喜欢的“熟人”层面上。虽然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烦,但熟人就是熟人,虚弱的时候见到,竟还有一分亲切,道:“林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林通秀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突然心思一转,笑道:“还说呢。张清麓回来了,然后就把我踢出来了。”
陆令萱愕然,道:“怎么说?”
林通秀指了指南通一,道:“张清麓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仗也打完了,他不想留我在宫中吃白饭,就把我师兄叫来,让他把我领回去。丢煞人也,这么大了,还让人把我带走。张清麓好不成话。”
陆令萱见他说得合情合理,也没怀疑,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回去?”
林通秀道:“我这不就要回去了吗?你以为我愿意呆在北国?这样,我先送你回九雁山,然后我就回去。”
陆令萱摇头道:“不必……不必……”就觉头脑嗡的一声,气血上涌,突然伸手一弹,只听“嗖”的一声,一枚烟花往上飞去,在空中炸开。
林通秀自然知道这是她放的讯号,和南通一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一挑。
过了一会儿,一个手执长枪,眉目含煞的女子出现在天边,叫道:“陆师姐——陆师姐在这里吗?”
第359章 钟声,鼓声,铃铛声
傅之玉扶着陆令萱进了九雁山前天柱山的缝隙,临到门前,突然回过头去,看着跟着上来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是谁?干嘛跟上来?九雁山不招待外人。”
林通秀看着陆令萱,道:“萱儿,到了这儿你还不让我们进去吗?”
陆令萱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头疼,但毕竟这两个也算熟人,拒绝的话也不好出口,道:“你们……唉,到我们丹阁喝杯茶吧。”
林通秀大喜,道:“丹阁的茶叶,那是天下少有。”说着大摇大摆的跟了进去。傅之玉哼了一声,也没反对。
走了几步,林通秀回过头一看,却见南通一愣在原地不动,奇道:“师兄,你怎么了,还不进去?”
南通一表情呆滞,犹如见了鬼,突然身子一抖,道:“是,是,进去吧。”
林通秀也不在意,跟着陆令萱一路来到九雁山上。
陆令萱到了九雁山中,被浓郁的灵气包裹,就觉得心中一轻,到了丹阁之中,只见熟悉的草木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心中更是愉悦,头脑中的混沌驱逐大半,深深吸了口气,问傅之玉道:“老大他们呢?”
傅之玉见林通秀跟得太紧,便传音道:“这两天九方谷那边瀑布不稳。老大看着有些不妙,虽然秦天机不在,但吉凶已经有征兆,不得不早作准备。大家都分头行事。老大和代师兄在九方谷日夜看守瀑布。尹师姐和白师兄去转移九方谷中的乡亲了。这里就我和管师兄镇着。受到师姐的传讯,管师兄派我出来接应。”
陆令萱听得心惊肉跳,传音回道:“九方谷不稳?可是瀑布那边逃出来什么妖兽了?有兽潮么?”
傅之玉道:“兽潮倒是没有。但是瀑布的水流明显的减少,甚至出现了断流。师姐也知道,倘若断流,那边来什么境界妖兽,咱们这边就只能接受什么境界的妖兽。怕是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朱老大已经吩咐过,如果事急,敲动麒麟鼓,大家一起撤退。”
陆令萱道:“能退么?”
傅之玉道:“朱老大说能,大概就是能吧。信老大的总是没错。这几个人是什么重要的客人吗?不重要的话,咱们这里忙得很,赶紧把他们打发走吧。”
陆令萱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懊悔不已——南通一还罢了,林通秀却是个牛皮糖,自己在外面还甩不掉他,到了家里如何甩掉?心中微微发狠——倘若这人阻碍了九雁山大家伙儿的安全,说不得也要来些硬的了。
到了丹阁,陆令萱端上了茶水,都:“山居简陋,请两位随便用一点吧。”
南通一客气了一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土腥味扑鼻而来,又呛又涩,哪里是给人喝的?便知陆令萱没有留他们的意思,变相在逐客,心中有些不悦——毕竟自己也是个精魂真人,给一个晚辈女修这样挤兑,颜面何存?
况且——他们来这里是有正事的。
南通一转头一看,就见林通秀捧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啜着,丝毫没有觉得茶叶涩口,反而盯着陆令萱脸露微笑,心中哭笑不得,咳嗽一声,传音道:“进也进来了,现在该去办正事了。”
林通秀眯着眼睛传音道:“不着急。反正都进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三刻。总而言之,我记得这件事就对了。”
南通一气的倒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声道:“两位先聊着,我出去一趟。”也不管陆令萱的意思,径自转身出去。
他心中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既然已经知道任务,也不怕被人看见——反正九雁山都是一群筑基期,能奈他何?只要东西到手,就算打出去又怕什么,至于林师弟——到底他也是个真人,倘若真能被一群筑基期围殴致死,那也没有办法。
虽然南通一完全不认得道路,但九雁山只有一条道路,想要迷路也是难能。一路上行,就见天机阁矗立在山崖上,便知自己已经找对了地方。
到了天机阁前,但见四面都是墙,竟找不到一扇进去的大门,只有一道回廊穿过,东西纵横,看来复杂迂回。略一沉吟,已知道这是奇门遁甲,他对奇门遁甲术研究不深,但这时候在空地中站了一会儿,便踏上回廊,东走西绕,仿佛自家院落一般熟稔。
来到天机阁后面,但见一座凉亭翼立,南通一低声道:“从这里跳进去就可以了么?好——”
刚要跳入,就听有人道:“你是什么人?”声音清亮,如金玉一般坚硬清澈,却自有一股威严在。
南通一回过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个身长玉立,气质高华的青年,抱着一把古琴盯着自己,虽然神色平静,目光中却是不掩敌意。
南通一心中一突,道:“你是谁?”停了一停,道,“你是九雁山的哪一位看守?”
那青年面沉如水,踏着回廊一步步走了过来,与南通一擦肩而过,站在亭中翻过身来直视他,道:“我是水阁管离。你不是九雁山的人,请你离开。这里不是外人来的地方。”
南通一脸色微红,想要辩解几句,突然身子一直,好像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喝道:“让开。”
管离手中琴一横,道:“你果然是来者不善。”
南通一冷冷道:“不善又怎么样?我来找东西,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你现在躲开,我就不为难,不然别说我欺负你。”说着放出自己的灵压,精魂天地的威压登时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道:“你看看清楚了,咱们的修为天差地远,你若要找死也由得你。”
管离被压得退后一步,手指一扣琴弦,道:“九雁山的一草一木都不能落在外人之手。我虽不敌,却也不能退后。”
南通一暗道:事到如今,只有速战速决。伸手一抓,喝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这一抓合着妖修的巨大力量,劲风扑面,绝非筑基期所能抵挡。
管离却是将手中的琴一举,只听轻轻地嗤的一声,一抓抓到琴上,一划而过,连一道印痕也没留下。南通一就觉得这一下抓到了油中泥鳅的身上,滑不留手,劲力全部走空,退后一步,心中一动:这琴有古怪!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好了,这里交给我吧。你去敲钟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