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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真用了很长的时间,花费了很大的精力让骨头去明白,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怎样才叫健康,最终,骨头懂了,泠泠跟着它,长不大!
最后骨头决定,送泠泠回去。
我离开你,让你长大!
这货养了不少孩子,其实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离别,但它每次都很伤心,它抱着泠泠无声的用脸骨轻轻蹭她的脸蛋,久久舍不得放手。
夜里曦真睡在火炉旁,就隐约看见在不远床榻上的骨头,一整夜都抱着泠泠喉咙里发出压抑的轻轻的‘呜呜’声,像是在偷偷的哭。
曦真给他说了半天泠泠的父母就在京城,这货完全不听,非要送回抢到泠泠的那个地方。
曦真无法,她悄悄跑出来,亲自去白府本要通知白大人赶紧的去络绎县接孩子,却被管家告之说是大人一早已经离京,曦真急得询问是去了哪里,那管家还不肯说,曦真只得破例对凡人用了摄魂术,那管家才如实回答说是大人去了络绎县。
曦真心想这可巧了,便赶紧催骨头上路,他们走了两天,曦真终于忍不住开口:“大人,以我们的脚程络绎县半日就能到,我们……”
这货满眼茫然。
它迷路了……曦真吐血。
……
这日,正是除夕之夜团圆佳节,家家户户都是和乐融融,欢声笑语一片,唯有白府冷冷清清。
白夫人早早的亲自下厨做好了一桌丰盛菜肴,吃团年饭时却忍不住默默流泪。
儿子久居南华,过年都无法回家团聚,女儿这几年更是音讯全无,让他们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她为了女儿的事一直内疚到今时今日,没有一刻安宁过,她怕,怕泠泠她现在过得不好,怕她跟着那个妖怪餐风饮露、颠沛流离,她甚至想过,女儿这么久没有消息是不是……已经……
她忽然放下筷子急忙用手绢抹泪,白大人放下酒杯,他也是味同嚼蜡食不下咽,每逢佳节倍思亲,正是这样阖家团年的新春佳节,他们心中的思念悲痛反倒徒增数倍。
这几年他们总会回来络绎县过年,也是想探听关于女儿的消息,却是年复一年,渺无音讯。
白大人伸手擦干净白夫人脸上的泪水,默默揽着她靠在胸口,白夫人依在丈夫的怀里,悄然流泪,贪恋这片刻温暖,心里的悲痛如同潮水汹涌。
这几年他们生活得都不幸福,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本是感情深厚,这几年却因为女儿的事在心里都绑上了个大大的结,仿佛沉重的大石头无时无刻不压在胸口,让他们喘不过气,夫妻都无法再像过去那般甜蜜恩爱。
白大人低头亲着她的额头,白夫人心里的悲痛却是排山倒海越发汹涌,有多久丈夫不曾再抱过她吻过她,不曾再陪她好好吃顿饭好好说说话了?
自从女儿被抢走,这个家好像就散了,他总忙着官场上的事,常年外出,像是逃避一样不愿呆在家中,独留下她在冷清的大院子里,默默流泪思念女儿、思念儿子、思念丈夫……
白大人也是心情压抑,早早劝夫人去休息,他孤零零的坐在火炉边守岁,管家进来看过几次,见他只是闷头饮酒,只能重新热了酒菜又叹气出去。
白大人眼泪汪汪抬头望月:闺女,爹想你啊!
……
曦真拉着白骨精往白府走。
白骨精走一步要停三步,他满心满眼的不甘愿,曦真恨不得拿鞭子抽它。从城门口到白府这才多远的路,几个眨眼就能飞过去,它走了三个时辰了,从傍晚到午夜,它走得比乌龟都慢,直拖到现在。
辞旧迎新的一刻来临,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长长的炮仗噼里啪啦的炸开了花,一群穿着崭新棉袄的小孩欢呼着从家里跑出来捡地上的炮仗,他们在雪地里四处乱跑,嬉笑着追逐玩闹,看花了骨头的眼。
它低头看看怀里虚弱得连呼吸声都小小的泠泠,喉咙里又发出‘呜呜’声。
白大人醉得晕晕乎乎,看见管家领着骨头进来的那一瞬,他以为自己穿越了!
穿越回到了四年前,他的女儿就在他的眼前,乖巧的香沉沉的酣然睡着,偶尔小嘴里吐出软软的呓语声,偶尔还会嘻嘻笑上两声,那么安宁温馨……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离别都还没有开始……
他根本不敢动……浑身僵硬得宛若一座石雕,管家抹着泪跑去叫醒夫人,白夫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火急火燎地赶来,看见骨头怀里的女儿就要扑上去抢,白大人连忙拉住白夫人,生怕惊扰了骨头——这货动作快得你根本不可能抓得住它。
曦真站在旁边,拍了拍骨头的肩,用眼神鼓励着它。
骨头蜗牛似的慢吞吞挪过去,挪到白大人的面前,两个男……呃,男人吧,四目相对,白大人眼巴巴的伸出双手……
骨头就慢慢递上去,那动作慢得就像是静止,你根本看不见他动,但是一点点一点点,极慢极慢地,他还是递了上去……眼看快要沾上女儿的衣角,白骨精猛地抱回,‘嗖——’的一声飞跑了……
白大人吐血……白骨精,你是来调戏老子的吗?
19十九章 山大王蟒蛇精
十九章:这货太执着了,多年前骨头没闻她,它耿耿于怀至今
白大人咬牙切齿抄起家伙就要追,他才追出院子,那白骨精忽然又出现,从天而降直直落在他的面前,它这回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
它把包袱塞进白大人手里,里面都是泠泠平时穿的衣服和玩具,它好像想跟白大人交代一些事情,张了几次嘴,喉咙发出的都是:“啊啊啊……”的单音节。
它沉默了一下,又张嘴:“啊,啊啊啊……”
它知道白大人听不懂,它还是说了很多。
它说泠泠晚上睡觉会踢被子,一定要陪着她一起睡,她睡午觉只能睡半个时辰,不能睡多,不然她一下午都会昏昏沉沉;
它说泠泠最爱写字,每天都要写上三大张,不能让她写多了,她手会疼,脖子也会酸;
它说泠泠爱玩一种玩具,是木头做的,它不知道那叫什么,但是它给他带来了;
它说泠泠爱干净,要经常给她洗澡,泠泠喜欢一种白色的香精,它也带来了,不要用错了,一定不能用一种红色的香精,泠泠身上会长出红疹子;
它说泠泠晚上睡觉之前喜欢在床上打滚嬉戏,不用哄她,她玩累了自己就会睡;
它说泠泠睡觉有时会流口水,是白天玩累了,晚上睡觉睡得太香太沉,嘴唇闭得不紧,不是牙齿没长好,也不是生病了……
它越说越想哭,越说越舍不得。它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泠泠长大?
就算她一直这样小,它也一样疼她,一样会宠她,会照顾她,会爱护她,它又不嫌她小……它委屈得直想哭。
可是,它又想起了画面里那个活泼快乐、健康鲜活的泠泠,它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小女孩,她那么瘦小,脸色青黄,那么不健康……
它狠狠心,把泠泠交到了白大人的手上,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泪奔了。
白大人高兴得要疯了,他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女儿,那么不真实的感觉,他觉得像是在做一个梦,一个四年来做过无数次无数次的梦,他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只顾低头呆呆地看着怀里安静熟睡的女儿,还是曦真现身挥手解了对泠泠施的法术,把泠泠摇醒。
泠泠睁开眼,她眼睛依然大而明亮,神采褶摺,曦真看了看白玉舒那个好像在梦游的恍惚模样,心里直叹息:“泠泠,是爹爹哦。”
泠泠左右张望:“骨头叔叔……”
骨头正蹲墙根哭呢。
曦真哄着泠泠,泠泠过了好一会,看着眼含泪热的白大人,怯怯地便喊了:“爹爹……”
白大人的眼泪唰的就颤了下来,他只差没嚎啕大哭,他失而复得的大宝贝啊,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他狠狠抱着她,却又不敢用力,只是手指颤抖着想碰碰她的脸看看她是不是真实的都不敢,这是严重的近女情怯症。
还是白夫人果断,流着泪一把抢过泠泠紧紧抱着,脸埋进她的颈项,滚烫的眼泪全灌进了泠泠的脖子里:“泠泠,泠泠,我可怜的女儿……”
……
白大人敲锣打鼓又是放鞭炮又是发红包,高兴了大半夜,他才发现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闺女怎么没长大啊?
他风风火火深更半夜就跑去敲门,把县城里最好的大夫统统全给抓来看病,一番诊治结论出来了,小姑娘是营养不良血气不足所以生长迟缓长不大!
白大人恨得牙痒痒,他要把那杀千刀的白骨精弄死!
白玉舒这回抱了泠泠可没立刻就跑,过去他身边都是些半桶水的道士,他拿白骨精没办法,如今他有后台他怕什么?
他立刻传书去南华请子虚上人赶下来收妖,不弄死白骨精他誓不罢休。
……
骨头又回到了最早养泠泠的那个山洞。
山洞荒废许多年,结满了蜘蛛网,它在山洞里走来去,寻找不到一丝过去生活的痕迹,它情绪非常低落,坐在一块石头上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这货如今的记忆力比初见泠泠时好多了,它为了能照顾好泠泠强迫自己记事,努力长着脑子,好能够记住那些照顾孩子的细节,免得以后忘记,照顾不好泠泠。过去它吃妖怪都补在内丹修为上,后来它会匀出大部分用来长脑子,虽然脑子长得奇慢,它勉强也算是个有点脑子的,没那么容易就忘记泠泠,它那几天都呆呆躺在洞角,血瞳黯淡,几天都一动不动,洞里的黑蜘蛛围着它研究了半天,确定这是个死骨头,赶紧忙活起来,在它身上结满了蜘蛛网,至今都没破。
曦真在山里抓到只占山为王的大蟒蛇精,这货在瀑布下的深水潭里懒洋洋地游来游去,它的体态极大,又粗又长,已经快要赶上龙了,通体金色的鳞片闪闪发光,旁边七八只小妖拖着几大框野鸡往潭里投喂,这货在水里跟个海豚似的跃上跃下接野鸡,吃得直打饱嗝。
曦真觉得这个大家伙要是给大人吃了修为至少增进千年,好在是这货目前还没渡过成龙劫,不算真龙,杀了它也算不上是大罪孽,她念了一道定身符定住蛇精,把它化为拇指粗细的袖珍小蛇捡起来就要拎回去给骨头进补,蟒蛇精大大的不满:“喂,伦家肿么说也是堂堂的山大王,一头威风凛凛的大蟒蛇,你肿么可以把伦家变得这么娇小可爱我见犹怜呢!”
旁边七八只山精野怪冲上来嚎啕大哭:“大王啊大王,你死得好惨!”
蟒蛇精在曦真手上气得直挣扎:“喂!老子还没死,你们这群龟儿子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死了你们好坐本大王的位置,本大王咬死你们这群白眼狼的龟儿子!”
曦真嫌它呱噪,捏住它的七寸提进回洞里,那蟒蛇精一眼就认出躺在洞角挺尸的骨头,它左右张望找泠泠:“嗷呜,小乖乖呢,小乖乖在哪里呢?小乖乖,你快粗来!把鹅的思念带肥来……”
它还唱上了,曦真把它提到眼前:“你认识我们大人么?”
它扭着身子从曦真手上挣脱落地,在地上一打滚变成个小女孩,穿一身石榴红的小襦裙,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坐在地上把骨头一指:“我要他闻我。”
这货太执着了,多年前骨头没闻她,它耿耿于怀至今,曦真抱着手臂上下打量,它和泠泠长得一模一样,她也动了心思:“你一身妖气,大人一闻就能闻出来。”
蟒蛇精嘟嘴:“我不管,他不是喜欢小孩吗?管他是不是妖怪,模样是小孩不就行了?嗷嗷,我要他闻我。”
它说着就往骨头跑去,软软的身子狠狠扑在它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