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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龙震惊了一把的君归于此时淡定多了。长吾觉着自己失礼了,再抬眸时浑身冷冷,还是那冷玉般的人儿。
扶摇笑叹道:“这玩意就是在损谷里得来的,哈哈哈,耗了二十几年才得来两瓶火凤血呢。试炼时浪费了一瓶,不然,可以炼出八颗出来。”
火凤血有多珍贵他们的是知道的,听扶摇风轻云淡随不在意说浪费了一瓶,君归于眼角小小抽搐了下,他不说了……。
太财大气粗了。
接过两颗守神归一丹,见扶摇笑盈盈的脸色里透着五分冷冽,对他道:“瑾言,接下来我不会陪在你身边了,等你修到化神期,我便会来接你。到那时候,你才有资格随我去一个地方。”
没有避着长吾元尊就说起,让君归于不勉有些得意,但,很快感到的其中深意,修眉拧起沉声问起,“扶摇,你此问何意?”
长吾挑眉,他也想知道。
“因为,我要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是你们都可以去的。长吾,到那时如果你还愿意跟随,我也会带你去你们最想去的地方。现在你们都不行,长吾虽然化神修为,但是道根受损,修复道根最少还要数万年之久。”
“苍吾派的一些事情我都已安排你,你们俩人跟陵夷道君可以放放心心闭关修炼,无需理会杂事。”
丹药炼出便是她要离开时了,此时,便是走前最后交待。
有神龙,朱雀,浑沌在,整个修真界没有可以阻止她步伐,哪怕是所有元婴大能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不过是临走前把事情说明白点,不想让君归于,长吾两人认为她是偷偷摸摸离开。再者,话挑明了误会也就少嘛。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说清楚反倒是让他们俩人误会。
长吾元尊万年不变的清冷面孔出现一丝慌乱,他几乎是没有半点考虑就直接抓住扶摇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会让她骨头捏碎,盯着她的眼睛,长吾声色凛冽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
君归于目光微紧扫过扶摇被握紧的手腕,温和的声色也沉甸许多冷意,“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想离开了?我的师叔。”
他一说师叔,扶摇就知道这厮是真动怒了,摆摆手……,顺便把长吾元尊的手摆开。神情微肃道:“是离开。”如期看到君归于墨玉色瞳孔倏地缩紧,也感到长吾元尊周身气息大变,扶摇默了默……,不要这么大的反应嘛。
“你们听我说完再急也不迟。”灵霄峰的炼丹室临一座偏峰断涯而建,前面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空地中央建了一个四角亭台,亭里有石桌,有石凳;扶摇指了指亭台眼里难得有温意道:“去前面坐着说,我会把要离开的原因告诉你们。”
三人心思各异来么亭台坐下,扶摇就坐在两人中间,把守神归一丹药随意放在石桌上面,也不担心会有人来抢。
理了理头绪在两道很冷的目光里她才开口,“你们应该早发现我习的道法与如今界修士不相同吧。由其是瑾言,我与你相处最久,好几次你都想开口问我,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君归于不可置挑挑眉头,弯弯薄唇笑起,“那是之前没有与你一起,再者,我又唤你一声师叔,冒然相问怕惹你生气。”
她身上秘密诸多,陵夷道君早有提醒与她;最后,越相处得久越觉得神秘难测,如有一个巨大迷团笼罩着她,无人可以窥视清楚。
今日她突然说要离开怕也是早就决定,现在,不过是时机成熟便说出口了。
也罢,先看看她怎地说吧。
长吾未出声,他是比陵夷道君更早发现她的不同;幽谷秘境里,当年洪洪钧老祖因得机缘得到十八张可封印上古恶兽鬼魔的极品符箓已让鬼气侵蚀,扶摇只看了一眼便可以完完整整绘制下来。
这已经超出符箓师的本事了。
且,当年她才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娃,怎可能会绘制那般繁复,灵力强大的上古符箓呢。
看来她今日说的便跟她自身超于平常修士的修为有关系了。
见他二人气息微定,扶摇才开口淡道:“我所习惯道法并非如今界的正统道法,而是一种更为古老道法,具体是什么现在不能告之于你俩人;而如今界的灵气也非我所能吸纳修炼……。”
君归于,长吾元尊两人飞快对视一眼,彼自间都露出惊讶。
道法不同可以理解,怎么……怎么她会连灵气都不能吸纳?那她……那她又是为何修炼?
扶摇嘴角微弯,饶有兴趣说起来,“正因为灵气不能让我所吸纳,所以,我当年到了十五六年也不过是个炼气期;那时,我心里不知道多悲催,看着一个二个御剑而飞,我就在下面走啊走,别提当时是什么样心情的。”
“后来么,得了些小机缘,然后便冲破瓶颈到达筑基期;然后,中间又停了好久,直到大荒地百年之内才让修为晋阶成功。唔,你们可以理解如果当年有我所需吸纳的气在,我很有可能会在四十岁之内结婴成功。”
“唉,就是因为没有才拖到两百来余结婴成功。”她无限可惜笑起,让君归于嘴角小小抽搐了下。听她话意,敢情两百来余结婴还算晚了?
难道不知道她比长元元尊结婴还要早了好几百年么?!
长吾没有君归于发糊弄,因为他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来她究竟要说的是什么?道法不同,不是问题,他可以理解。
不能吸纳灵气,也不是问题,他震惊过后可以释然。
但……这两者关她离开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直接问出来,目光犀利透着渗冰凌子的寒冷,看瞅得扶摇背脊挺直,无畏无惧迎上长吾双目,“我离开是因为如今界已经没有让我在大道上可以进一步晋阶的东西了。”
君归于已蹭身而起,留下一下冷到让人心痛的背影给扶摇;他走得远远的,都快走到登上炼丹室的云梯边,才传来他温和如初,颤意微微的声音:“走时,扶摇,你无需再知会于我……,我怕……我怕……”
他挺拨如松的身影颤了颤,广袖拂在一株已有半人高灵草,袖口拂过,灵气蕴蕴的草叶上有水泪颤落,转过身,留下一个侧面给扶摇,在薄薄白色云雾里,扶摇好像看到他侧靥有……有一抹水色滴落,心在瞬间有什么东西注入,滋味并不好受,酸的,苦的,痛的都有,唯独少了……甜。
手,捂在了胸口,扶摇强忍住心里的不适,修眉蹙紧蹙吧;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他怕什么呢?
良久,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在风里传来他温柔不变的柔和笑声:“我会忍不住留下你……。”声音不大,很快和在风里消失。
扶摇却像觉得那几个字眼像是重锤一般一字一字狠狠锤在的心间,整个心海都因此还掀起翻天覆地潮水。
等潮水过后,他的背影,他的话语已在心里生根落叶;以后很长一段岁月里,她总会想起那一天那一刻那一时君归于的背影,他说的话。
君归于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走下那一阶一阶的石梯,等他回过神已经到的山脚下;他抬头看一眼在云雾里许露山貌的山峰,嘴角边已有苦笑而倾。
还能说什么?修真者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到达大道彼岸,可有一天能羽化飞升么?既然如今界已经不能满足她对大道的追求,他……又怎舍得留下她停在原地不前进。
如此,不如放手,让她继续着没有半点包袱走向茫茫大道。终有一天,她会羽化飞升,也终有一天……他会得到她。
这是一种信任,扶摇并没有发誓什么的,但他却是那么的相信她。
而扶摇亦不会辜负他的信任,既然说过会回来便一定会回来。
“你要去的地方连我都不可以去吗?”长吾站起身,身材修长的他投下阴影将扶摇全部拢住,看着她,玄色眸子里的清冷已化去许多许多,“好罢,你执意离开,再留你便是误了你。但愿,此去一许,还能再相见。”
“我已是化神期,漫长寿元里我会等你回归一天。”说完,长吾倾身轻轻抱了抱扶摇,起身,再无留意离开。
刚才是情意绵绵的两男人……这会一个二个都是毫不回头抽身离开,扶摇坐在亭台里瞪眼好久,然后才是深深呼吸,“擦,果真是大道无情啊……。”
老道,你还真是捏住我死穴了。手里已多了一张传音符,这是她在炼丹室里老道秘传过来的传音符。
上面只有瘳瘳几字:离开,死局解;留下,门派危矣。
太瑞魔君很适时地冷冷接下回,“老子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二货的!还告诉他们你修的道法不一样!槽!你就不怕被他们俩个掂记上?”
“男子贯来无情,你就不会多长个心眼?好算还知道留着一点,害得老子跟着胆颤心惊。离开就离开呗,还要打什么招呼。修大道的,失踪个千来百年的不很正常么?他们要真心待你,几千年等着都不成问题,不喜欢的,你离开几个月就出问题了!”
从扶摇一开口说明时,太瑞魔君已是担心到真想直接冒出来把两个男修吼走。
扶摇坐在石凳,支着腿不以为然笑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岂会不清楚?长吾,瑾言都不是多嘴之人,更不会纠缠问到底。我都不担心,魔君,你担心什么呢?”
“槽!老子都让你气到吐血鸟!担心,我是吃饱撑着才来担心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以后出了大蒌子别怨我今个没有提醒你!”
魔君气到声色都飙得好高好高,震到浩天龙君都威威开口,“太瑞,你少说两句;扶摇自有她的安排,又何需你来插手?”
这太瑞是越活越回去了,到现在他竟然还没有怀疑扶摇上神的身份。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喜……。反正,他现在是不敢再像以前那么高高在上对扶摇说话了。
见魔君还没有反应过来,浩天龙君叹口气对扶摇道:“扶摇,太瑞魔君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你无须跟他计较。”
扶摇知晓龙君是怕她日后找魔君算帐,其实啊,她哪有那么小心眼。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对魔君还是有好印象。
淡淡笑了下,“龙君,废虚镜已回归神器,接下来我们需要去哪里才能到太皞之墟?可不有什么需要做的?”
“需要寻得一处古战场才行,此事太瑞会办好。魔龙剑会带你去可以通往太皞之墟的古战场。”提到太皞之墟,浩天龙君都有些声色激动。
扶摇又问了几句后才起身离开亭台,似是忘记了放在石桌上面的传音符。也许啊,是有意也不一定呢。
灵霄峰禁制已关闭,扶摇可以随心所欲在灵霄峰进进出出;她来到朝华殿,弟子道陵夷道君在惜华芳落轩入定。
穿过九曲回廊,走过几池灵池鹤园便到了整个空无峰景色最美,视野最为宽阔的惜华芳落轩。
“扶摇,你没有让老道失望啊……。”陵夷道君已是笑意深深转身过来,双目里的睿智已把眼前困局看开,“两个相争必有一败,这是老道不愿所看到了。唯有你离开,才能解了眼前死局。”
“希望你不要怪我老道无情无义,实在是如今的苍吾派已处在风雨之上,稍有一点动静都会是大厦倾轧,门派灭顶啊。”
扶摇走近,清濯面容笑容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凤眸里含着狡黠笑意对陵夷道君道:“道君,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离开呢。”
陵夷道君愣了愣,然后一拍脑门才知道自己反是中了她的计策,他伸手点了点扶摇,摇头无奈道:“你啊,你啊,真真是只狡狐啊。自己本意是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