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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堇言身子一僵,眉心猛跳:“儿臣,儿臣不知,儿臣不知啊,母后。”
“母后?”皇后厌恶地转开视线,“本宫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媳!”
月堇言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膝行几步,想要抓皇后的衣角,但皇后乃一国之母,又岂是她可以随意触碰的?立即便有宫婢上前挥开她的手。
“母,皇后娘娘,您听我解释,您听我解释啊。”
不等月堇言说完,立即便有机灵的宫婢上前堵住了她的嘴,只留阵阵呜咽。
皇后目光掠过震惊的洛氏,看向似乎已经有些明白的月利功:“月将军,此人,你可识得?”
“回皇后娘娘,下官,识的。”
“好,既如此,他偷偷潜入皇子府,意图行窃,还打伤了皇子府的下人。不知月将军,有何打算?”
“此人,此人伤害了皇子,凌迟亦不足为怪。”
皇后满意点了点头。
原来是行窃伤人。
月初晴嘴唇抿了抿,这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这王六儿她是知道的,虽然是个小厮,但行为端正,从不做这些偷摸之事,更何况,真要偷东西,为何要偷皇家?
她又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被捂住了嘴巴的月堇言,突然明白,就在刚刚,就在皇后和月利功的几句话中,他们已经达成了一个交易,而这个交易显然是针对月堇言的。
如此,便清明了。王六儿模样俊秀,嘴皮子又溜儿,能说会道的。只怕,这月堇言早已跟他勾搭到一起了吧。
月初晴暗自摇头,她以前只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是个没头脑的,没想到还是个贪图美色的,竟然连个下人都不放过。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玉延汐早在那男子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端倪,想当初他装作结巴伙计,第一次见到月堇言的时候,不是还被这月二小姐当众调戏了一番么?
想到这里,玉延汐更加厌恶她,本就是桩政治婚姻,又没有任何情感,正好可以就此除掉。
“诗雅,该看的戏你也看过了,是不是该回宫照顾你母妃了?”皇后转过头,瞪着这个庶出的公主,阵阵厌恶。小妾生的就是小妾生的,没一点上得了台面的。
老皇帝满脸痛色,一心认为,这件事是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抖出来的,甚至连这个男人都是她准备好的,目的就是要让皇家颜面受损。真是不懂事啊。
诗雅垂着头,目光紧紧盯着玉延汐,一张小嘴翕和。
皇后生怕她当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即向宫人使了个眼色,眼看着她被拽了走才稍稍放心:“送四公主回宫,好生看顾。”
“只怕,今日,谁都回不了宫了。”
一道慵懒而略带笑意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打断了皇后尚未说完的半句话。
这可是大不敬。
皇后怒。
立即便有最会察言观色的宫人上前喝止:“放肆!大胆……”
砰!
那个“胆”字,宫人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应该是他以后也再也没有机会张开口说话了。
那宫人胸口中箭,已经口吐血水,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有人一惊,又一骇。
御前杀人,这是行刺!
“来人,护驾!护驾!”
德公公挥着拂尘,扯着公鸡叫似的破锣嗓子挡在了老皇帝面前。但无论他如何叫唤,却没有见到一个御前侍卫进来。
进来的,却是不该进来的。
玉泽铭一身明黄色长袍,衣襟上绣着龙纹,他脚步沉稳,脸色红润,根本没有一点酒色之气。
月初晴不意外,她早就看出来这玉泽铭不简单。
只是,玉泽铭身边的那个人,却是着实让她大吃了一惊。月初晴脚步动了动,靠近了依旧在持杯自斟自饮的玉珏身边:“你的老熟人来了。”
玉珏抬抬眼,瞧了她一眼,没出声。
的确是老熟人,跟玉泽铭一同进来的,是一身墨黑色衣袍,带玉色面具的玉面罗。
玉面罗双手负立,眸光冷冽,淡淡扫过在场众人,扫过饮酒的玉珏,扫过正在低语的月初晴,眸中一暗。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坐在主位上的老皇帝,眼带嘲讽。
“玉泽铭,你这是要造反吗?”老皇帝不怒而威,挥开挡在身前的老太监,站起身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身子一晃,重新栽回椅子里。
皇后一个箭步冲个过去,老太监扯着公鸡嗓又是擦汗又是送水。
玉泽铭却突然笑道:“若是我的话,定然不会再喝那水了。”
老太监手一哆嗦,茶杯掉在地上,惊恐地抬起头来,嘴唇都白了。
玉泽铭饶有兴趣地在百官前慢慢走过,笑的得意洋洋:“皇伯伯,您坐这把龙椅也太久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怎么着,也该让侄儿坐坐,过过瘾了吧。”
老皇帝气虚,抬起手来指着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玉泽铭你这个小畜生!跟你老子一个德行!这皇位也是你们敢肖想的?真是,真是……”一旁梁王啪一声摔碎了酒杯,怒气冲冲地想要站起身来,却也跟老皇帝一模一样,只觉得身子一软,歪歪斜斜重新栽了回去,气喘吁吁,“你,你下毒了?”
“哈哈。”玉泽铭仰头大笑,“还是梁王叔最机警。不过你们放心吧,这酒里只是一些软骨散而已,并不致命。不过嘛。”
玉泽铭笑声阴沉下来,眸中现出狠厉之色:“若是你们冥顽不灵,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落,玉泽铭已经抽出侍卫的腰刀,一刀劈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文官的桌子。
只听咔嚓一声,桌子从中间断裂,轰然倒塌,桌上各种菜肴美酒哗啦啦落地,发出阵阵脆响,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胆子大些的文官,已经开始哆嗦,胆子小的,早已晕过去了几个。
“你,你这个,逆子!”老皇帝本就身子病弱,此时中了软骨散,更是孱弱,一句狠话,说的像是小猫叫。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玉珏终于放下酒杯,清泠的目光淡淡迎上玉面罗冷厉的眸子:“原来,你是燕王的人。”
有面具遮住,看不到玉面罗神色,但是从他那口气中,却听得出来,他在笑,而且十分开心。
“靖王,好久不见了。”
玉泽铭似乎十分怕他,在听到他含笑的声音时,明显可以看到他挺拔的背脊突然僵了一下。
月初晴挑挑眉。
玉珏慢慢点头,这才看向玉泽铭:“铭世子,回头是岸,莫要,给旁人做了嫁衣。”
玉泽铭身子更僵了,余光扫过身边的玉面罗,勉强撑起了自己的笑容:“本世子今日连龙袍都穿上了,就没有想过要回头!”
“既如此,为何铭世子不直接冲进皇宫,而是来到这小小的皇子府呢?”
玉泽铭仰天大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玉珏:“皇宫?整个大雍的文武百官都在这里,连这个老皇帝也在,本世子自然是要在这里解决了你们!至于那个龙椅,还担心它会飞了不成?”
十足的狂妄,十足的不羁,却也十足的大意。
月初晴暗暗摇头,若说在看到玉泽铭和玉面罗同时出现时,她还有一丝震惊,那么现在她已经不担心了,玉珏从来都是在最危难时拯救万民于水火,他如此镇静,定然早有对策。
更何况,她也不是空着手来的。
“若本王猜的没错,燕王,此时应该已经冲进了皇宫吧。”闯宫这件事,玉珏却说得跟土豆白菜一样寻常平淡,“若本王再猜的没错,烟世子应该在朝中有内应吧,而且,还官位不低。”
角落里,某人身子颤了颤。
玉泽铭哈哈大笑:“靖王不愧有战神称号,果然料事如神。父王的确已经占领皇宫,那把龙椅自然不在话下。至于这内应嘛,无所谓了,反正大局已定,你就来做第一个投诚之人吧。”
他说的你,自然便是那位居高官的内应了。
月初晴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还用站出来吗,她早就已经猜到了是谁,只是,此人一旦站出来,只怕那些贪生怕死之人也该露面了。
百官左顾右盼,暗暗猜测着此人是谁。
猛然间,只听得一声长叹,一直事事争为人先今日却躲在角落里的右相洛严,缓缓站直了身子,跪倒在地,高声道:“臣,洛严,愿为烟世子效忠。”
果然是他!
月初晴冷哼,视线落到了女宾席中的洛芷凝的身上,果然,她没有负了她的期望,慢慢站起了身子,同样跪地,同样效忠。
玉泽铭的手得意地抚了抚绣了真龙图腾的袖口:“洛严,官拜丞相。”
这是给他升了官了,官拜丞相,这是废除了大雍百年来的左右丞相的设立,从此这洛严就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洛严激动万分,直接改口山呼万岁了。
玉泽铭心花怒放,看向另一边楚楚动人明艳靓丽的洛芷凝,有些情动:“丞相之女,洛芷凝,入太子府,封太子妃。待本太子即位,着封皇后,坐镇中宫。”
燕王尚在,玉泽铭自然不能为帝,不过燕王只他这一个嫡子,太子之位自然是他的。
洛芷凝,居然能做皇后。
莫如玥瞪着一身淡紫衣裙的洛芷凝,骂道:“贱人!”
四公主诗雅此时终于明白了过来,钳制她的宫婢们此时早已吓傻忘记了拦她,小公主三两步蹬蹬跑到洛芷凝面前,双手抓挠,她年纪尚小未饮酒,是以并未中毒,因为气愤力气也出奇的大,她尖锐的指甲抓烂了她的发髻,抓花了她漂亮的脸蛋儿。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挑唆我!那个王什么六儿的是不是你故意安排好的?你敢抢了大哥哥的皇位,我打死你,打死你!”
洛芷凝本就跪在地上,一门心思还在想着玉泽铭的承诺,根本没有想到这小小公主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火气,一时呆怔,被她抓破了好几道子血痕。
春儿和重新回归大丫鬟之位的喜儿连忙拉开了诗雅,洛芷凝捂着脸上的血痕,气急,一巴掌扇在小公主脸上,诗雅却愣是咬紧牙关没有哭出来。
妹妹无辜被打,玉延汐此时也心疼,勉强支撑着身子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洛严,洛芷凝,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你们!只要你们回头,本宫,本宫不会怪罪你们。”
“哈哈。这有什么没想到的?”玉泽铭大笑,对此时还心存幻想的大皇子甚是不屑,“你不怪罪他吗?哈哈,大皇子啊,皇伯伯抢了他的女人呢,你觉得他还能再继续为你们效忠吗?哈哈哈哈。”
什么?
老皇帝一口浓血喷出,原来,原来洛严跟德妃……
他真是瞎了眼,竟然没看出这两人的苟且!
“太子殿下。”洛芷凝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重新跪倒在地,“臣女愚钝,不敢奢望太子妃之位,更不敢高攀皇后宝座。臣女,臣女只恳请太子殿下,为臣女和靖王爷赐婚,臣女,感激不尽。”
这下,几个女人们更是不乐意了!
莫如玥艰难地举起酒杯扔了过去:不要脸的小贱人!
蓝沁公主一记眼刀飞了过去:等本公主回南夏,带兵来灭了你!
艾齐郡主动动嘴唇,只怪自己太贪杯,身子软的不行,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贱人!等我找赫连峥来,让他废了你!不对啊,怎么这会想起他了,哎呀呀,不管了,一定要让他替我报仇才行!
月初晴却是一呆,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来的较晚,来了以后就一直在堂中接受百官的目光敬礼,根本没有饮酒,更没有中毒了。不过为了不引起注意,此时却是身子歪歪地靠在玉珏脚边的。
但是,她这一声笑,却是底气十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