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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嘱咐田氏别干活,随后自己就去厨房忙活着,稀饭是一早就烧好的,她又和了些面粉,到菜园拔了些新鲜的小葱,切碎了之后,搅在面糊里,在大锅里摊了一张葱花饼。
冬生闻见葱花的香气,伸头朝厨房看了一眼,等瞧见郑玉背影时,他差点产生了错觉,以为是妹妹正在做饭。
麦芽跟郑玉,从后面都有些相似,但不同总归是不同,光是郑玉的头发梳的就不一样,而且郑玉穿衣服,也喜爱穿长裙,干活的动作虽不如麦芽麻利,却也很快。没多大一会,一张薄薄的葱花饼就摊好了。
饼子盛出来之后,她还在小锅里加了井水,这样泡着,待会好刷锅。
“婶子,冬生,都过来吃饭了,”郑玉端着碗走到院子里,把东西搁在大桌上。她讲话声音软软的,像山里的黄鹂鸟,别人是怎么感觉的,冬生不知道,反正在他听来,却是十分动听悦耳。
冬生笑着应了,放下手里的活,到井沿边洗了手。
田氏看着郑玉一点都不拘束,落落大方的,十分喜爱,“郑玉,你也坐下吃饭,快来。”
“嗳,我去端些小菜过来,”郑玉笑着转身又进了厨房。田家的泡菜,都是麦芽腌的,郑玉一打开菜柜,看见有两样炒好的小菜,一盘酱瓜,一盘酸豇豆,便都端到外面。
吃饭的时候,郑玉直夸麦芽做的泡菜好吃,以后一定得跟她多学学。
田氏笑道:“等你嫁过来,咱们跟麦芽离的也近,还不是走几步路就到了嘛!”田氏吃了一会饭,想起一件事来,她搁下碗,认真的看着冬生跟郑玉,道:“正好你们俩都在这,有件事咱们得说清楚了。”
郑玉看她一脸的认真,也收起笑脸,“婶子,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一家人,不管有啥事,都要摆到台面上说,千万不能把话都埋在心里。
冬生也道:“娘,你咋了?”
田氏正色道:“其实呢,本来是该等到郑玉进门,咱们再摊开说的,可我这人吧,不喜欢把话搁在心里,”她看着郑玉,“丫头,咱家的生意都是靠麦芽想出来的,这卤肉也好,辣锅子也罢,还有那些卖竹笋,卖龙虾啥的,也都是麦芽琢磨出来的点子,咱家这屋子也都是靠这些买卖才盖起来的,如今她嫁了出去,你呢,马上又要嫁进来,这一来一往的,可就大不一样了,丫头,你想过没有,以后这做生意得了钱,咱们该咋分?”
人说新兄弟,明算账。这话说出来,似乎太直白了些,但也是事实。麦芽现在嫁到李家了,李氏身体不好,李元青还有木匠活要做,光靠她一个人,这买卖也做不来。可要是在一起干,往后得了钱,这账又该咋算呢!
冬生沉默了会,接着挺直胸膛道:“娘,以后这生意得了钱,咱还是平分,要是没有妹妹,哪来的这份家业我看以后咱们还是两家合伙干,什么多点少点的,都无所谓。”
郑玉也赶紧表明态度,她之前的麻烦事,要不是麦芽帮忙,哪能那么容易的解决。她跟冬生的事,要不是麦芽在中间牵线,也没有她将来的幸福,所以她对冬生提议十分支持,“婶子,我同意冬生说的,咱们两家人住的近,以后还不是跟一家人一样吗?有难大家一起挺,有福当然也得一起享了。”
冬生听见郑玉的这番话,眼神温柔的看了看她。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郑玉,直把郑玉看的满面桃红。
田氏知道郑玉是个好女娃,现在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她这心也跟着放下了。说实话,最初她还真是担心这一点,郑玉是媳妇,麦芽是她闺女,就算嫁出去了,该疼的还是疼,该帮衬的还是得帮衬,要是碰上个心眼小,处处都要争高低的媳妇,哪还能过得好日子。
吃过早饭,在郑玉的强硬要求下,田氏回屋歇着了,其实她也睡不着,躺着只是在想更多的心事。
冬生本来想帮着郑玉一块收拾碗的,可被郑玉给拦下了,郑玉只叫他忙他自己的事,这些家务活不用他插手。
郑玉动作也快,几个碗,没一会就洗好了,又烧了一锅热水,留着泡茶用。
等她去到院子里,看见冬生脚边的木盆里,已经有好几条黄鳝在里面扭动了,而冬生脚边还有十几个黄鳝笼没倒呢!
她道:“冬生哥,我帮你倒吧!”她看了冬生怎么倒的,想着应该也不难。
她这话倒把冬生惊着了,“你敢抓黄鳝?麦芽都不敢,每回烧黄鳝,也是我们杀好洗干净,再用剪子剪成段,才拿给她。”
郑玉看着盆里扭动的黄鳝,咽了下口水,“啥事都是练出来的,我小时候胆子也大,就是长大了之后,我娘说,女娃家不要干这些,省得被人瞧见,再吓坏了。”
听出她在开玩笑,冬生也笑了,“那你就倒吧,不过小心一点,先看看笼子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有时这黄鳝笼里面还会有蛇钻进去,黄鳝倒是没事,它又不会咬人,可要是蛇就得当心了。”
郑玉无声的笑了,“没事,我认得蛇,能分的清。”
她搬了只小班凳,坐下帮着冬生一块倒黄鳝。冬生瞧她干活一点都不挑剔,也不嫌脏嫌累,心里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不过,他也不是那爱使唤妻子的人,郑玉只倒了几个,他便不让她干了,只让她在旁边看着就成。
郑玉满脸堆笑的看着他,这张脸,她一辈也看不腻。
收拾好黄鳝笼,冬生便扛着铁锹,带着郑玉一块往山上去了。
种下的梨树苗还小的很,不过最先种下的其他树苗都活了,虽然叶子还不是很茂密,叶条也没有很粗壮,可看着它们,郑玉也能想像后年这个时候,果树开花,枝繁叶茂,结满果实的情景。
一路往山上去,大都是郑玉讲话,冬生偶尔回答一下,很多时候,他都在认真的聆听,还时不是地的提醒她小心脚下。
晨起的阳光从窗户外透进屋子,窗户虽然关着,但那阳光还是透进来了,照在被子上。
麦芽睡的很沉,昨晚上可把她累惨了,这会能醒才怪。但是李元青醒了,以往这个时候,他早都起来,忙活一圈了。
可是今天,他却一点起床的想法都没有。
稍微一动,就觉着胳膊发麻,身上很重,低头看去,只瞧见麦芽熟睡的侧脸。此时,麦芽正半趴在他身上,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也环在他腰的另一侧。完全是贴着他睡,两个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感觉到李元青动了,麦芽不情愿的嘟哝一声,反而把他搂的更紧了。
瞧见她一副慵懒可爱的模样,李元青心里满满的都是柔情,将她身子往自己跟前抱紧了些。
麦芽睡的正香,只觉着身上痒痒的,差点让她误以为是小南瓜在挠她,好在她睡觉不太混,半支起身子,睁开眼睛,正好落进李元青满是情意的黑眸中,还瞧见他眼睛里深深的浮动。
她一下就明白过来,眼睛睁开了,脸也红了,迅速钻进被子里,把被子蒙在头上,不敢看他。
李元青轻笑着也滑进被窝,嘴巴附在她耳朵,声音低沉暗哑,“还疼吗?”
麦芽不吭声,就是不吭声。她现在身上只穿了件衬衣,扣子还是开的,里面的也不晓得哪去了。
李元青光着上身都在被子外面,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他又把麦芽揽进怀里,从后面搂住她,可能是担心自己手掌弄疼了她,所以,他不敢抱的太紧。
麦芽感觉到他温热的手,说实话,她还不习惯跟他这般亲密,毫无遮掩的接触。
李元青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又小声的问了一遍,直到麦芽羞红着脸摇头,也肯作罢。
看着外面已是日上三竿,李元青坐了起来,“我先起来了,你再睡一会,等我烧好早饭,你再起来也行。”
麦芽道:“算了,我也起来吧,娘也没吃早饭,这会肯定也饿了,你又能烧好什么早饭,还是我来吧!”
李元青含笑着回头看她,忍不住又弯下身,在她唇边流连了一会,直到麦芽推他,他才肯离开她的唇瓣。
麦芽板起脸,佯怒的捶他一下,昨晚他又是亲,又是抱的,折腾了一晚,还不知足,真是人可不貌相,原来他的老实都是表面的呢!
李元青穿好了衣裳,打开里屋的门,先穿过堂屋,去敲了下李氏的门,问道:“娘,你起了没有?”
“起了,这就起了,”门那边,传来李氏的声音。
听到李氏的回答,李元青这才拉开堂屋门,站在门口,伸了伸懒腰,便开始干活了。
他先是把后屋装着小鸡仔的竹筐,搬到院里。小鸡仔饿了一个早上,早都急坏了,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他赶忙去拿了昨儿拌好的鸡食,搁进竹筐里。小鸡们看见吃食来了,都哄挤而上,把鸡食盆围的水泄不通。
麦芽推开窗子,看见外面的太阳,院里的景象,还有李元青站在那,喂食小鸡位的背影,这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了,让她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她穿过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换了个炕睡觉,换了个陪伴她的人。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却也教她觉着心里满满的。
看着天色不早,她赶紧把房间整理干净,然后提着恭桶跟脏了的一块布出来了,怕被李氏瞧见,她把布藏在身后。李氏没瞧见,却让李元青看见了。
“这个我来倒,”李元青接过她手里的恭桶,又看见她另一只手里的握住的东西,瞬间,笑容爬满他的脸颊。
麦芽被他瞧的脸颊发热,不得不督促他赶紧离开,她也好在李氏瞧见之前,把手里的布洗干净。
李元青一早起来,已经在小夹锅里烧上了热水,麦芽拿洗脚盆舀了些水出来,跑到院子的一角,快速把手里染了红色的布料搓洗干净,然后晾在绳子上。
李氏站在堂屋门口,看她晾着的东西,乐的眉开眼笑。
麦芽晾好衣服,一转身,看见她站在那,尴尬了片刻,才怯生生的道:“娘,你起来啦!”她知道李氏一向有早起的习惯,之所以拖到这回才起床,肯定是怕吵醒他们。有这样一位体贴入微的婆婆,她真是庆幸自己命好,要是碰上孙氏那样的,只怕一天都过不下去。
李氏笑着应了声,“芽啊,昨晚睡的还好不?娘还怕你不适应呢!”
麦芽点头,抬脚便往她跟前走,等走到李氏跟前,只羞涩的笑了下,小声的嘟囔,“还好!”说完,转身便进屋去了,把木盆搁下之后,又赶着准备下厨房做早饭,再不吃早饭,待会就要吃午饭了。
李氏看她娇羞的模样,心里甭提多高兴。试问,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儿子跟媳妇相亲相爱的。想起李元青跟麦芽,便又叫她想起李元木那个臭小子。他弟弟成亲,他愣是连个面都没露。之前,李和娘去他家瞧过,回来的时候,也气的不轻,说是何秀连口水都没倒给她喝,也不请她进屋里坐。一问他们两口子,要不要来给元青帮帮忙,哪知何秀一口回绝了,竟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李元木病了,要去县城看大夫。胡扯,李和娘去的时候还是李元木给开的门呢!李元青成亲当天,何秀一家子真去了县城,一大晚,天黑了,才回来,天知道他们进县城干啥去了。
李氏想想又叹气,心道:不来就不来,他要是能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就成了,她以后也不指望李元木养老送终。
李元青从茅厕回来时,就瞧见李氏凝着眉,坐在堂屋门口,“娘,你洗漱没有,厨房里有热水,要不然我舀给你。”他把恭桶放下,又去井边端了盆水,把恭桶冲干净。随后又准备去李氏房里,把她的恭桶也拿出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