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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姑宽慰她们几句,说要是有事,过去跟她说一声,能帮上的,她一定帮。
李元青一路抱着麦芽,径直往家去了,路过田家门口时也没停下。一路上,麦芽瞧见他紧蹙的眉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娇声道:“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现在孩子大了,不像起初那样脆弱,人家有的怀孕七八个月了,还在地里干活的呢!”她这话说的不假,也不是安慰他。有些家里条件不好的孕妇,怀身孕的时候,若是赶上农忙时节,就得挺着大肚子,下地干活。之前她还听田氏说过,因为肚子太大,没办法弯腰,还有跪在稻田里干活的,甚至还有因为羊水破了,直接把孩子生在田间地头的。总之,她现在这种情况,实在算不得什么,相比那些环境不好的,她现在的生活,真是跟泡在蜜里一样。
李元青把她放在炕上之后,就准备出去牵马,然后进县城把秦语堂找来,麦芽拦都没拦,只听他在院子里叮嘱她不要下地,就在炕上歇着,他赶着马车,也快的很,不用多会的功夫就能回来了。
他平时把家里的马保养的很好,在古代,能拥有这样一匹好马,也等同于在现代有个小别克了,档次也不算低了,跑起来,那也是钢钢的快。
田氏跟李氏很快紧跟着也就回来了,田氏坐在麦芽旁边,看了她好一会,也真没瞧出有啥异常,直到麦芽嚷嚷着,困了,想睡觉,才把她俩赶到堂屋去坐。
李氏坐在堂屋的小板凳子上,她喜欢坐矮的,坐着舒服,那高的凳子,坐着累腰,她还是不放心,一边跟田氏交谈着,一边朝屋里张望,她俩出来的时候,特地把门留了个边,以便随时都能观察里面的情形。
陈二顺没有一并跟着来,来了也帮不上啥忙,眼下的时节,地里的麦子水稻,都得常去看看,拔掉那些杂草,特别是稗子,农家种田的人,不就是扛着铁锹,在田间地头晃悠嘛,这才像个庄稼人,而陈二顺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身份,现在他去县城的酒馆里头,只住上几天,就急的不行,非得在这地里干活,心里才踏实。
麦芽真是困了,早上起来的早,天没亮就爬起来了,在黄家又闹了一个上午,精力耗费的过多,也是因为身子重,一坐上炕,就想睡觉。
她侧着身子躺下,现在肚子大了,连仰面躺着都觉着不舒服,双腿撑的难受,有时李元青会在她脚头放一个枕头,把脚垫高,这样才能仰面躺着睡觉。侧着睡也只能睡一小会,然后就得翻身,要不然就觉着浑身不舒服。这也是为啥她白天嗜睡的原因,夜里睡不好,白天当然得补眠了。
肚子里的小东西,最近越来越活跃了,她只要一躺下,就能感觉到,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动静,好像是他在里面伸脚,或是伸手,又或者是在翻跟头。她把手放在肚皮上的时候,有时还能感觉到肚子里的鼓动。这真是十分奇妙又特别的感受,让人欣喜,又有些期待。
李元青赶着马车风风火火回来时,还没到傍晚时分,秦语堂几乎是被他拖来的,连身上的衣服还是在医馆里专用的,都没来得及换。
田氏一见着他把马车停在门口,就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哟,是秦大夫来了,你看看,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急着把您叫来,一定耽误您很多事了。”
秦语堂始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衣服上沾了不少的尘土,他冲着田氏拱手道:“田婶子客气了,给人看病是在下的本份。”
李氏却没心情招呼他,催着他赶快进去瞧瞧麦芽。
田氏想起麦芽还在睡觉,便先一步进去,把麦芽摇醒,虽是夏天,但她也是穿着外衣睡觉的,就是头发有点乱,其他的倒还好。
秦语堂想必也是担心她,连敲门的礼仪都忘了,直接就背着药箱进来了,进来之后,搁下药箱,便坐到炕边上,执起麦芽的手,号起脉来。
麦芽刚刚睡醒,眼神还是朦胧的,她眨了几下眼睛,看清坐在旁边之人是秦语堂之后,立马就跟着清醒过来,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惊呼道:“咱家的马啥时候成千里马了?”
秦语堂正专心号脉,冷不丁听她讲了个冷笑话,眼神一闪,脸上竟隐约有了笑意,“你家的马不是千里马,这一路跑下来,也累的快虚脱了,我刚才还看见马蹄子直打摆呢!”他说完,搁下麦芽的手,长舒了一口气,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见秦语堂开起玩笑来,田氏也跟着放下心来,也不避讳,直言问道:“秦大夫,麦芽她没事吧,先前摔的那一跤,不会伤着哪里吧!”
秦语堂脸上挂起一惯的微笑,站起来背着药箱,“她好的很,肚子里的小家伙比她还好,生龙活虎的,只差没蹦出来跟您老人家问安了。”
田氏愣了下,显然被他讲的话吓到了。麦芽轻拉她的手,细声道:“娘,我早都说了没事,你还不相信,害人家秦大夫白跑这一趟。”
这时,李元青一手擦着汗,一头就往屋里冲,跟正要出去的秦语堂撞了个满怀。秦语堂诧异于他的失态,以前再怎么看,李元青都是个相当稳重的人,还从没见他急成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要是搁在他身上,他说不定比他还着急呢!
秦语堂不等他开口问,便把情况给他讲了,李元青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就坐在炕上,拼命拭着额上的汗,这一安静下来,他身上的汗反而流的更多了。
田氏把秦语堂让进堂屋,又给他沏了杯茶,真是的,害人家白跑一趟,要是他晚上急着回去,还得再赶马车送人家,总不能叫人家坐着马车来,再用两条腿走回去吧?
等屋里只剩他们两人了,李元青才往后一躺,睡在了炕上,转过脸来看着麦芽,一个劲的就在那傻笑。
麦芽已经坐起来梳头,准备烧晚饭,招待秦语堂,一扭头,看他笑的怪异,不免也跟着诧异起来,“你傻笑啥呢,是不是太累了?我早都说了我没事嘛,看把你给急的,要不你在炕上躺一会,我去外面招呼秦大夫,你把人家硬生生的抓来,咱总不能连顿晚饭都不给做吧!”
李元青还是在笑,他想到自己往县城赶的时候,一路上精神高度紧张,连咋进的城门,都不大记的起来了,他满脑子只知道往同济药铺去,见着秦语堂正站在柜台后面抓药,二话不说,抓起他就走。
最后还是李和看出他肯定有急事,急的连说句话也顾不上,才匆匆忙忙给他们把药箱送到马车上,当时紧张的情景,可见一斑。
他把在药铺门口的情况跟麦芽说了,你麦芽听完之后,也在笑,心里想着,依秦语堂这样一个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急的人,今天却被李元青连拖带拽的弄上车,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干的最快的一件事了。
麦芽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对他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要是再不活动几下,晚上也睡不着,”说着,她便
拉开门出去了。
秦语堂正坐在堂屋,拿着蒲扇扇风,他又不是仙人,也会热的。见麦芽起来了,他柔和的冲她笑笑。
田氏跟李氏都急着问她感觉咋样,麦芽把她俩一一安抚了之后,才对秦语堂道:“秦大夫,晚上留下吃晚饭吧,现在即使赶回去,药铺怕是也关门了,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哥哥也要去县城,你们正好一块。”
秦语堂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叨扰了。”
李氏招呼田氏到院子里抓鸡杀了,这会晚了,杀鸭子也来不及,就抓只小公鸡宰了。
李元青并没有休息,麦芽出来之后,他随之也就出来了,秦语堂想出去转转,他便带着往果树林去了,现在是夏季,那片果树林长的正旺盛。
等到秦语堂他们出去了,田氏一边拔鸡毛,一边对李氏道:“我瞧这秦大夫也算是一表人才,又懂医术,还念过许多书,那他咋到现在还没成亲呢?莫不是没人给他说媒吧?”
李氏白她一眼,笑道:“你是给人做媒做上瘾了吧?咋见着个单身的,就想给人家说媒呢?陈掌柜也单身,那你咋不去给他说媒?”她就是故意挑这个事讲,麦芽偷偷告诉她,田氏最近都跟陈二顺睡一个炕,都睡一炕上了,有没有那个啥根本就不重要了。这明摆着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嘛!可田氏还在那自欺欺人,一叶障目,以为他们都瞎呢!
田氏见她又提这茬,脸也红了,垂下脑袋道:“我说秦大夫呢,你干啥又扯到别人身上,我是瞧着秦大夫人挺不错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咱们两家有没有合适的女娃给他寻摸一个,要是能攀上这门亲事,以后咱要找他看病啥的,也方便些嘛!”有熟人,就好办事,这在古代也不例外。
麦芽端着木盆从厨房出来,坐他以她准前挑捡,好笑道:“娘啊,你不能为了以后看病方便,才想起给秦大夫找媳妇吧?您自己不也说了,人家长的一表人才,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找媳妇的眼光一定也高着呢,乡下的女娃,哪能入了他的眼。”秦语堂的事,她曾经听小二说起过。好像他家祖上还是个当官的呢,不比县老爷品级低,就是后来落魄了。可落魄归落魄,这气节还是跟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不同。
李氏同意麦芽的话,“秦大夫年纪不小,要是想找媳妇,老早就该找了,哪能等到现在,还等着你给他说媒去?”
田氏不信邪,“你们不问,我去问,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去问问他,问一下,也不咋样,哦对了,晚上让他睡我家吧,跟你哥一个屋也行。”
麦芽直摇头,“不用了,咱家也不是没有屋子,后面还有一间里屋呢,加头铺上一床草席,拿几个薄荷做的香囊挂在床头上,保准不用担心蚊子靠近!”她说着,看向李氏。
李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点头附和,“是啊,我们家又不是没地方睡,还跑你家睡干啥呢,回头人家还以为,我们再撵他走呢!”
田氏见她俩都这样说了,也不再争辩,只是哀哀的叹气,“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老娘,我家的可倒好,是有了婆婆,忘了自己的老娘。”
她这话编的,叫人听着忍俊不禁。引的麦芽跟李氏都呵呵的笑了起来,麦芽讨好的走过去抱住她的脖子,在田氏脸上啵了一口。
陈二顺正赶在这当口进来,看见母女俩的亲密,笑着调侃道:“难怪人家说女娃是娘的贴身小棉袄,看来是不假呢!瞧这娘俩亲热的,叫我看了都妒忌哩!”
麦芽回头也冲着他笑,“陈叔,您要是妒忌,就赶快把我娘娶回去呗,回头就该我妒忌你们啦,你得记着用八抬大轿,还要办好些桌的酒席哦!”
田氏正要阻止他们说下去,陈二顺已经哈哈的大笑起来,也坐下了,“八抬大轿肯定是有的,要不然我也不敢把你娘娶回去啊,你娘面子薄的就剩一层纸了,我得给她多糊几层,省得哪天就给戳破了。”
田氏又气又急,这人说话越来越没谱,不仅如此,他的脚明明就已经好了,可一到晚上就嚷嚷着这里疼,那里疼的,非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到自己的屋子去睡。而冬生对他们的事,无动于衷,只当啥也没看见,甚至早上起来,看见田氏从那个屋里出来,也是眼神不变的就自动忽略了。
就是因为他的默认,让陈二顺胆子越发的大了,按着田氏的话说,这老头越发不正经了。
陈掌柜也不看她气成啥样,只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金光闪闪的镯子,二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