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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让娘怎么活啊。”宁夫人直接就哭倒在了床边。
“母亲,女儿就这样走了,是最好的选择。”宁馨慢慢地说。
“你这么就这么傻啊,这是什么最好的选择啊,万事不是有娘在吗。”宁夫人说道,“娘不该离开你的,该守在你身边的。”
女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性格极其骄傲。
这纵是没有被污辱,可她那一身的痕迹,女儿是生不如死啊,她该守在女儿身边寸步不离的。
屋里的下人都低低地哭了起来。
燕霏跌坐在地上,半点都没有动,似是灵魂出了窍一般。
宁氏倒是好些,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开口了。
“不,女儿若活着,以后怎样?”宁馨轻声说道,“真的就能瞒天过海吗?那些人能灭口了,可还有这么多人知道呢!”宁馨就瞥了眼坐在地上的燕霏,继续说道,“母亲,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我该如何?离开京城?或去庄子上住个一年半载,然后再回来?事情就我们几个人知道,所以,就没事了?可是,母亲,事情就在我的心里,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面,不管过多久,我都会记得,就在我的心里面,以后再寻一个忠厚可靠的人嫁了?”
虽是没有被人污了清白,可在她的心里,她已经不干净了,这燕霏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将来难免不会拿了这件事来威胁自己。
燕霏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找个忠厚可靠的人嫁了,又如何?她这辈子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过活?
而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
父亲从来就疼燕霏。
如今燕霏又嫁给了李昶为妻,为了侯府,为了宁家,父亲定不会如何。这口气,这委屈,她宁馨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管如何,这个污点就如是烙印一样烙在自己的身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无法自欺欺人。
将来,要她以后小心地看着旁人的脸色,不如就如此清清白白地去了。
若父亲知道了,也只能把事情捂严实了。
报复?
自己是可以报复。
可是父亲却是断不会怪责燕霏那贱人,因为那是血脉,父亲和姑母是亲兄妹,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更何况,向来对姑母好,和极其疼爱燕霏的父亲。
父亲,定会让自己把苦水咽回了自己的肚子。
甚者会因为自己报复而更加偏心于她们。
刚姑母还威胁母亲,说要让父亲休了母亲!
自己就是要用这条命,来斩断父亲对她们母女的关系!
看着痛哭流涕的母亲,宁馨抬手。
宁夫人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嗯,要什么,娘给你拿。”
宁馨轻轻地摇头,温声道,“母亲,我想吃阳春面。”
这个宁夫人做的阳春面,清爽可口,他们兄妹从小就喜欢。
“好,娘这就给你做。”宁夫人点头,又朝林胜说道,“麻烦林大夫了。”
“夫人言重。”林胜躬身。
宁夫人理了理宁馨的发丝,这才扶着吴妈妈的手往外走,经过燕霏和宁氏的时候,脚步顿了下,目光如利剑一般地看向两人,然后越过了两人出了门。
燕霏和宁氏被她的目光看得不寒而栗,那是恨到了骨子里的恨意,两人回神,爬了起来,往床边奔去。
宁氏捂着嘴看向宁馨,“馨儿,你怎么这么傻。”
燕霏不敢去看她,她胸前的剪子如是刀一般地扎在她的眼里,只扭头看向林胜,“你救救她,需要什么,不管是人,还是千年人参,我去让人去拿,我求殿下进宫去拿。”皇宫里的珍贵药材一应俱全,“不然,你保住她的心脉,我们回城,请太医来诊治。”这医术哪能比得上宫里医术精湛的太医?
而且,还是周珩的人,是她燕容华叫过来的。
“丧心病狂,燕霏是你杀了馨儿。”容华冷冷看向燕霏道。
“不是我,不是我。”燕霏捂住耳朵,反驳,“不是我害的,都是你,都是燕容华害的。”
“霏姐姐,你要早点来,不然我在黄泉路上会寂寞的。”宁馨看向燕霏,微笑说了一句。
燕霏咬了咬唇,道,“你算账,就去找她燕容华,都是她害你的,都是她。”
宁馨讥讽看了她一眼,便眯上了眼睛。
宁氏扶着脸色煞白的宁馨坐了下来,然后吩咐张妈妈道,“去,请庵里的会医的师太来。”
宁馨若就这么死了,那她和女儿就别再想指望侯府了,兄长能原谅女儿,可嫂子和侄子是决计不会原谅的。
她,怎么就这么决绝,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们母女留!
张妈妈应了一声往外走。
燕霏拢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手指情不自禁地颤抖。
她,没有想过宁馨会自尽的。
不就是被人睡一次吗?而且她宁馨还没有失了清白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自尽呢?
若如此,她燕霏不就是要死好几次了?
她怎么就能如此矫情呢?燕霏不禁心里就冒起了怨愤来,如此也就不怕宁馨胸口的鲜血和剪子了,恨恨地看向宁馨,“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寻死觅活的?你这是想做给谁看呢?你……”
“燕霏,你给我住嘴!”宁氏厉声喝道。
燕霏看了眼宁氏,忿忿地顿住了话。
秀玉等人都极其愤怒地看向燕霏,秀英忍不住愤然道,“都是你害的小姐,你还敢这么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馨儿,你别动气,仔细伤口。”宁氏忙说了一句,然后给了燕霏一个警告的眼神。
到了这个时候,宁馨豁出了命来,她们母女竟是,一个还责怪着宁馨,一个还是想粉饰太平!容华嘲讽地看了她们母女一眼,低声再问林胜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林胜摇头低声回道,“嗯,宁姑娘这手下得极狠,便神仙也没有办法。”
容华叹气。
想到刚才宁馨还甜甜地笑着拉着她的手叫容姐姐,不由得就眼里再次涌起一阵酸胀来。
宁馨她,这么年轻。
燕霏不敢再说话。
张妈妈很快就把庵里会医术的尼姑妙一师父请了来,一起来的还有庵主静一师太。
听得永安侯府的大小姐受了伤,她哪能不来?这进屋一看床上心口上插一把的宁馨,脚步一顿,忙对那尼姑道,“师妹,快,快给宁小姐看看。”
这庵里出了人命,那莲花庵可就要倒大霉。
妙一忙点头,忙去给宁馨诊脉和看伤口。
宁氏眼里也涌了期望来。
妙一片刻便起身朝静一师太摇头,“阿弥陀佛。”
“怎么……”静一师太一见妙一的神情,早已练得处事不惊的脸色也变了色,心差点都跳了出来。
宁氏也忙起身紧张问道,“师父,你救救我侄女。”
妙一摇头,“乏天无术。”然后又看了看扎在宁馨身上的银针,看了眼一旁的林胜,与宁氏道,“给宁小姐施针的这位大夫医术精湛,能延续些时间,你们有什么话,就快与宁小姐说吧。”
静一师太不禁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妙一说完便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退到了静一师太的身后。
真的没救了?宁氏心里的希望破灭了,呆若木鸡。
竹画与竹青两人哭成了泪人。
刚才林胜的话,燕霏还是不相信的,可如今妙一师父的话,她不得不信,惊恐地紧紧攥着宁氏的手,死死地咬着唇。
容华看着也伤心,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可,不可,馨儿,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宁氏疯了一般地奔到了床边,伸手握着宁馨的手对妙一道,“妙一师父你慈悲为怀,救救她,救救她。”
说着又转头看向宁馨,“馨儿不怕,一定会没事的,不管用什么办法,姑母会想办法救你的,一定会没事的。”
宁馨费力挣脱了她的手,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霏儿,你给我过来……”宁氏扭头看向燕霏说道。
“不,我不去!”是她自己要寻死,跟她何干?燕霏摇头道。
宁氏气得要死,给了燕霏一个眼色。
趁宁馨有口气在,求得了她的原谅,到时候兄长和嫂子的心里也不会那么怨恨了。
可这死丫头,却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燕霏撇开了头不理她。
阳春面简单,做起来也快,不一会,宁夫人就亲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的阳春面返了回来,问过了林胜后让人小心把宁馨扶了起来,亲自喂她吃。
“真好吃。”因为失血,宁馨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越来越虚弱,吃了几口便摇头表示不不要了。
宁夫人就忙把碗筷递给了一旁的紫珠,小心扶了她躺下。
“母亲,女儿下辈子还要做您的女儿。”宁馨拉着宁夫人的手说道。
“好。”宁夫人含泪应道。
宁馨嘴角带着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吴妈妈探了探她的鼻息,跪了下去,“夫人,小姐走了。”
“阿弥陀佛。”静一师太和妙一都念了一声佛,静一师太再是转身朝宁夫人行了一个礼,“夫人,节哀,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令,令爱在莲花庵出事,贫尼等难辞其咎,会为令爱诵经七七四十九日。”
宁夫人扭头冷声道,“我好好的女儿,昨晚差点被人玷污,你们当然是难辞其咎!”
宁氏母女该死,可莲花庵的众人也有责任,佛门净地,居然是对那母女的行那等不堪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个个都死了不成?
“啊?”静一师太惊愕,随即躬身道歉,“是贫尼的疏忽。”
“只是疏忽吗?”宁夫人厉声反问。
庵里那么多的人,一个个昨晚都死了不成?
静一师太不由得就皱着眉头看了眼宁氏。
这燕夫人说,她们姐妹三个喜静,又姐妹一起,私下会放纵些嬉闹的时候可能会闹出些动静来,还很抱歉的说可能会惊扰到大家,为了答谢她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晚上便还亲自做了杏仁羹给大家吃。
原来如此——
她竟然是把她们莲花庵都拖下水?静一师太气得紧紧地捻住了手里的佛珠。
虽宁夫人拿不出证据出来说莲花庵与人勾结来陷害宁姑娘,可事情是就发生在莲花庵,与她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更何况,宁姑娘还死了。
但她们委实也是被人算计了!静一师太忙道,“阿弥陀佛,夫人息怒,只是,这事,贫尼等委实是不知道——”
宁夫人冷目,“这件事若传一个字出去,我定夷平了你莲花庵!”谨慎为上,不定就有人听得了风声呢?女儿已经死,她不希望女儿死了还要背负一个不洁的名声!
静一师太常年和高门大户的女眷打交道,自是明白宁夫人的意思,忙道,“夫人请放心!”眼下宁馨已咽了气,便又问道,“夫人,令爱这——您是准备?”
这后事,是接她的遗体回侯府办,还是就在莲花庵?
这等腌渍地!宁夫人扫了一眼静一师太。
静一师太立即会意,道,“贫尼这就让人去准备软轿。”
这庵里的人多,就如此抬着出去,引人注目。
这好好姑娘死在了庵里,没得会让人忍不住遐想。
宁夫人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然后转身。
静一师太扭头吩咐妙一去准备软轿。
妙一点头忙是去准备。
软轿很快就抬了过来。
“馨儿。”宁夫人低喃了一声,“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声音和神色都平静得厉害,刚哭得红肿的眼里此刻没有一丝的泪水。
宁馨咽了气,宁氏就一直很是恐慌,这会见状,就忙拉了燕霏上前,“嫂子,你节哀顺变。”
燕霏脸色煞白,脑袋嗡嗡地响,宁馨她真的死了。
宁夫人视而不见,根本就不理两人,她怕自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