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了一会儿,他又摇头了,五小姐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去衙门当一个捕头?
蓝弋扬并没有留意到,就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个阴影角落里,某世子脸色阴沉地看着鬼影,“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主子,属下藏身的那棵树距离她们有点远,五小姐又是凑近了蓝弋扬耳边说的,属下没太听清楚,只是隐约听到半夜、荷花池几个字……”
鬼影的脸色很惶惶。
他从跟了千颜浔以来,每次被派出去做的任务那都是极其适合大男人干的正事儿,什么追杀个背叛蓝刺军的叛徒啊,什么带人将某山头的一窝土匪都给连锅端了啊……
在他觉得这些事儿才是他该干的!
但自从主子对叶府五小姐有了好感以后,就经常命令他潜伏在五小姐身边,保护她,以及观察她都和什么人有来往?
这次,五小姐和蓝弋扬有些亲昵地咬耳朵说悄悄话,把主子的脸都气郁郁了。
可他鬼影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啊!
人家两个人咬耳朵,他怎么可能将全部内容都探听到?
“半夜?荷花池?她这是什么意思?”
千颜浔有些讶异地蹙攒了眉心,一双好看的凤眸里也闪过狐疑的精光。
“主子,属下觉得五小姐这是想在半夜约见蓝捕头……”
鬼影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你个臭小子,当本世子是傻子吗?这自然是他们要见面的意思,可篱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约见蓝弋扬这家伙的,他有什么值得篱儿半夜不睡觉去做这种无聊事儿呢?”
千颜浔狠狠的一记拳头砸在鬼影的肩膀上,鬼影脸白了白,吓得再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千颜浔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沉下来,深幽幽的眸底里也是一片肃杀与冷漠!
※
是夜,月黑风高,幽蓝色的夜幕上仅仅稀疏着几枚微不可见的寒星,冷风阵阵袭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血腥的气息。
“五小姐,你看,她就是东桑!”
半夜时分,蓝弋扬等来了叶落篱,并和她一起到了安置东桑尸身的那个屋子。
屋子里的气息因为多了一个枉死的女人,变得有些诡异森冷。
窗子是半敞开的,一阵夜风吹来,躺在那里的东桑衣角飘摇了几下,让人见了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叶落篱神情冷淡,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将她近乎完美的身段给勾勒了出来,乖巧灵秀,曲线玲珑,貌美如花,冷静如神,这四个词,是蓝弋扬悄悄在心里赞誉她的!
叶落篱在东桑的脖颈处检查了一下,确定她是被人狠狠地掐死的。
可能东桑没想到那个人会真的杀她,表情非常的震惊,那双几乎凸显出来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和无助,她的一只手伸出来,直扬起在半空中,想必当时她是做出反抗和挣扎的,可她怎么会只用一只手来推开那个人的凶残呢?
叶落篱一低头却看到她的另外一只手垂在身边,手紧紧地握着,好像在暗中用力,手背上有些暗色的痕迹,是干了的血迹……
“咿?她的手怎么会出血了呢?那个男人在匆忙中应该只是拼命地掐住她的脖子,没有什么必要再去伤她的手啊?”
这时,蓝弋扬顺着叶落篱的视线,也看到了她手心里流出来的血迹,不惊有些愕然。
叶落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这一眼是有怨责的,白天蓝弋扬是亲自检查过这具女尸的,可他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女人是被掐死的,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伤……
那着手心里的伤是怎么回事?
“呵呵,是我疏忽了……”
在叶落篱看似淡淡的眸光注视下,蓝弋扬都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他一向都不是粗枝大叶的人啊,怎么会疏忽了这样重要的现场情况呢?
叶落篱重新将注意力收回到东桑的手上……
当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掐脖子的时候,本能的求生反应就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推搡抵挡那个人,不管这种抵挡是不是有效,是人都会那么做的!
可到底是什么,让这个东桑只是用一只手去独挡凶犯杀她的行径,难道是因为她的另外一只手受伤了,不能去抵挡……
叶落篱暗中想着,就扭动了下东桑的胳膊,凭感觉,她知道东桑的这只手骨头没事儿,也没脱臼,那她到底为什么放弃了这只手的反抗呢?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拂过东桑的手指,却骤然感觉到一种尖锐物件的摩擦,不觉心神一动,东桑的手心里藏有东西!
她急忙用力去掰东桑的手。
但东桑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让人觉得她在临死前,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只手给握住了的。
“我来试试……”
蓝弋扬也看出了东桑的握紧的手里有端倪,近前一步,对叶落篱说道。
在蓝弋扬用了十分劲力后,叶落篱闻听到了一阵轻轻咔嚓的一声……
她不觉心里有些异样,知道蓝弋扬将东桑的手指骨都给掰断了!
“五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蓝弋扬从东桑的手心里拿出来一样东西,那东西呈现不规则的菱形的,因为沾染了血迹在上面,一时,叶落篱竟没看出来那是什么,等蓝弋扬拿过了旁边的布条将那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了,她和蓝弋扬都吃惊了。
那个让东桑放弃求生的挣扎,紧握在手中,掰断了她的手指骨才拿到的东西,竟只是一枚青花瓷的瓷片!
“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为了这个破瓷片而不惜如此?”
蓝弋扬满心希望,能在她手心里发现那个凶犯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怎么能想到,只是一个破碎的瓷片,这和他设想的大相径庭,他有些气馁了,狠狠地将那瓷片给摔到一边去了,“这个女人真是有病……”
叶落篱也有些失望。
东桑既然有胆子盗窃南越国的至宝,那就说明她是一个喜欢珠宝,贪慕虚荣的女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在临死前死死地抓住一块破碎的瓷片不放呢?
“五小姐,早知道白天你就过来检查下她好了,这样的东西就算是被别人知道了,也没事儿,成不了证据的!”
蓝弋扬的话让叶落篱有些恼意,“堂堂的蓝捕头就这点自信吗?真不知道你那神捕的名头是什么人给你的……”
“我……”
蓝弋扬神情一窘,就在心里骂自己了,怎么表现如此的怂呢?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几天,你让你的人紧盯着帝都城里的瓷器店,每一家都要盯,盯紧了,不管谁家出现什么怪异的现象都要向你汇报……”
“五小姐的意思是,那个凶犯和瓷器店有关联吗?”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既然现场只给我们留下了这块瓷片,那我们还是多加留意一下……”
叶落篱说这话倒是真实的,她也猜不透东桑手中瓷片的用意,但隐隐的就是觉得这件案子就是和什么瓷器有关系,至于怎样个关系,她也不知道,可是她知道有一点,但凡一个人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总是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留下来的,除非那个人长了翅膀当天就离开了帝都……
帝都因为行宫的案子,早就四门封锁,对于进来出去的人都是严加盘问的,所以,那凶犯暂时性的想要离开帝都基本上是不可能!
那么他到底会在哪儿?
一个时辰后,富竹苑叶落篱的卧房。
和蓝弋扬在行宫屋顶上就分开了的。
但一路,她都感觉到有人跟着她,她以为是蓝弋扬不放心,所以跟在她身后,所以也就没多想,径直从房顶上掠回到了富竹苑,因为忙碌了一天半夜,她真的有些累了,合衣倒在床上就沉睡了过去……
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只手轻柔地拂过她的额头,手心里的暖意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很想问一句,你是谁?为什么给我这样奇怪的感觉?
耳边却传来一个喃喃的声音,“睡吧,丫头,你太累了,看到你这样辛苦我真的很不舍得,可是又觉得你天性就是如此喜欢热闹,若是真的将你绑缚在身边,你可能会很不开心?但我真的很心疼你这样疲惫,丫头,你说说,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又开心,又不辛苦呢?你告诉我啊……”
我告诉你什么啊?不要在我耳边聒噪,我想要睡……睡……
她小眉心微微蹙攒起来,小脸都皱皱巴巴了,那双莹润的唇嘟嘟起一个倔强的弧度,好像在说,我不要听啦,不要听……
梦中那个人倏然就笑了。
他的身影很模糊,样貌也很模糊,但他的笑却是那么的灿烂,唇角漾起一抹清晰的宠溺,“好,我不说话,就在这里守着你,你乖乖睡……”
然后就是一片静谧!
她翻个身,只觉得枕头好不舒服啊,比起现代的那些羽绒枕,古代的这种方方正正的枕头真太搁脑袋疼了!
她禁不住就呀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那方枕头。
却在瞬时,一股暖意袭来,她的头却枕在了一个暖到极点的枕头上,呃?这个枕头好,真的很好,好暖,好柔软啊……
她感觉到很舒服,小身子又习惯性地往一起凑了凑,竟觉得连盖在身上的被子也不痛了,带着一股温暖的温度,就那么宽大而深深地包容着她……
她的唇角荡开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檀香已然在身边伺候着了,“小姐,昨晚上睡得好吧?”
檀香在问这话的时候,眼底闪动着一抹异样,想起了那个为了让小姐睡的舒服,一晚上都用自己手臂给小姐当枕头,用自己的胸怀给小姐当暖被的世子殿下,她的眼角有隐约的晶莹闪过,小姐若是能接受浔世子就好了,世子他对小姐一定是真心的,檀香能感觉得出来……
“嗯,好的不能再好了!檀香,我觉得昨晚上枕头好软啊,怎么今早上起来,还是这个硬硬的方枕头啊?那个暖枕头哪儿去了啊?”
叶落篱看了一眼脑袋下面的方枕头,又摸摸一夜舒坦的脖颈,有些疑惑不解。
“呃?小姐,您……您一直都枕着这个方枕头啊!”
檀香有些支支吾吾,目光也闪闪烁烁的。
清晨浔世子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不让她告诉小姐世子殿下在这里陪了小姐一夜,走的时候手臂酸麻得都不能抬起来了,但看小姐的目光却还是满足而快乐的!
世子大人,您的这份爱多么的浓厚,为什么不让小姐知道啊?
她当时就想这样问的。
但浔世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檀香无语了。
他说,“我想让你们主子真正地喜欢上有我存在的世界,而不是让她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来到我身边,有些东西,不是恩情能够替代的……”
说完,他就走了。
檀香模模糊糊中有些明白,世子殿下其实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他愿意对小姐好,他爱小姐,但他却不想小姐因为欠他情义而跟他在一起,他想要小姐能真正地爱上他这个人,而不是那些恩情!
唉,爱和感情什么的,真好复杂,好煎熬啊!
看着檀香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叶落篱有些狐疑,“檀香,是府中有了什么事儿吗?”
“呃?没事啊!”
檀香急忙借着给她倒水的工夫转开身,错开了小姐目光对她的直视。
“檀香,你不会说谎……”
叶落篱在接过那杯水的时候,目光依然灼灼地看着她。
“是……是府中有点事儿……”
檀香心里左边在说,告诉小姐世子守了她一晚上吧?可右边又在说,不能告诉,浔世子要的是小姐的真心而不是感恩!到底要怎样说啊?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欺瞒小姐,可是现在一边是有些可怜却挚情的浔世子,一边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