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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儿,你真的不明白我心里的人是谁?”
千颜浔说着,就有点急了,一张俊颜上都是痛楚。
“世子殿下,你真的不明白,你和钰锦郡主才是最适合的,不然你能让两国百姓因为你而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争中吗?”
叶落篱说着这话就用挑衅性的眼神瞪着他,他不是不明白,他和她根本就不可能,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纠缠,难道自己真的要如玉骜太子说的那样,远嫁南越国,离开这里远远的……
“不会的,我可以禀明皇上,也可以去东岭国说清楚……”
千颜浔的神情冷漠,眼神却炙热得好像扬起一团火焰。
“浔世子,何必呢?你心里是明白一切都远非说清楚那么简单,而且你根本说不清楚……”
叶落篱轻声在心底里叹息了。
“不,篱儿,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不相信都没意义了,世子殿下,醒醒吧,你的命运早就是注定的,你可能会背叛自己的国家,可能会让你的父亲,那位了不起的煜王失望吗?”
叶落篱说着,没有再看他,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
篱儿!
在痛苦中千颜浔嘶喊了一声,他几步追过来,强悍的一把就将她揽入了怀中,“篱儿,篱儿……”
他口中喃喃着,唇贴在她的耳际,那阵阵幽幽的独特气息就在她耳际萦绕,一股心颤的激流陡然就掠过叶落篱的身心,她幽幽地叹息一声,“浔世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喜欢你,就是执迷不悟吗?
一个声音在千颜浔的心头扬起,他却没有再说半句话,只是用力将她身子扳过来,然后温润的吻一下子就覆在了她的樱唇上,你是我的,篱儿,篱儿,你是我的,我不会放手的,篱儿……
他的吻霸道而狂热,几乎是在瞬间,就侵袭了叶落篱的整个身心。
这个吻霸道而绵长,过了似乎一个世纪,他才万分不舍地松开了她,如火如荼的凤眸急切地看着她,眸底是痛苦的呐喊,“篱儿,你要相信我,你相信我,相信我……”
叶落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来自现代的,并非心灵古板的人,也明白在爱着的两个人如果做一些亲昵举动,那是会心神荡漾,无法自制的,可她不爱千颜浔啊,她真的不爱,她是穿越来的,没准儿那天就穿越回去了,她怎么会在这里爱上一个霸道专横的世子呢?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都要跳出胸膛来了。
为什么,她面色染尽了绯红,一双眼睛看都不敢看千颜浔,生怕这一看就会在眼神中泄漏了她真实的内心!
天,我这是怎么了?
她惶惶地推开他,“浔世子,这次……我原谅你,但是没有下次,如果你再这样轻薄我,那我……我就不会再原谅你!”
话说着说着,怎么就变了味道?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她的刁蛮那里去了,她该扬起手甩他一耳光,不是吗?
若他只是一个登徒子,你只需要恨他,恨到骨子里,一辈子以不屑鄙夷的目光注视就行了,何来原谅一说?
越想,她越是觉得自己迷糊,迷糊到找不到自己的心,看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篱儿,我会把问题都解决的……”
千颜浔却再次近身过来,揽住了她。
这次叶落篱没有容他那么做,双手用力挣脱开他的拥揽,目光冷傲而幽深,“浔世子,我很快就要去西域了,一切也要我回来才能继续讨论,不然白白浪费了世子殿下的精力……”
叶落篱说着就笑了,笑容有些凄苦,有些嘲讽。
西域之行,眼见着危机四伏的,别说是西域本身就是一个魔域,那里是机会和风险并存的,也许老天会保佑她找到医治珈凝公主的昏迷而平安归来,也许老天爷无意中打了一个盹儿,错过了保佑她的时机,她就那么去见了真的五小姐还有颜夫人呢?
“不,篱儿,你不会有事儿的……”
千颜浔的眼底闪现出一抹清晰的痛楚。
但很快那抹痛楚就消失了。
“篱儿,这个是我父王留给我的护身符,有了它,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不容叶落篱推辞,千颜浔就将一枚四叶草形状以黑色丝线串起的的普通木质挂坠套在她的脖颈上……
叶落篱有些惊疑地看着那枚木质的四叶草挂坠,论起价值这枚挂坠大概不值一文吧,但从千颜浔对它的重视程度,却能看出来,这枚挂坠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
“我不能要!”
叶落篱说着就要将挂坠从脖子上拿下来。
“不,篱儿,不要拿下来,这枚四叶草代表的意义就是幸运,就是幸福,我父王希望我能是一辈子幸福的人,这是他亲手做的,我一直视为珍宝……”
“你的珍宝,我更不能要了!”
叶落篱被他表情里的一股哀伤的气质给震惊了。
他一直不都是很强悍,很骄傲的吗?
“篱儿,我父王说,我是他最宝贝的,所以他才在临行前两天两夜没有睡,给我刻制出了这枚挂坠,我将它送给你,让它护佑你平安归来!”
千颜浔的目光炽烈而多情,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叶落篱,叶落篱有种要被他火焰般的目光融化了的感觉!
“浔世子,篱儿去西域的事儿就不用你费心了,因为本太子会亲自伴着她一起去,不管有怎样的困难险阻,本太子都不会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的!”
玉骜太子出现了,依旧的面色从容冷沉,依旧目光淡定傲然,只是在看过叶落篱时,一抹深情跃然而出,“篱儿,你不用怕,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皇姐也一定会醒来的!”
他说着,就走到了叶落篱身边,伸手将那枚四叶草的挂坠摘下来,然后递给千颜浔,“浔世子,这既然是你父亲的宝贝,那就该你好生收好,不要枉费了煜王爷的爱子心切!”
“本世子怎样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千颜浔的脸色骤然一片阴霾,他刚刚全部的心思都在叶落篱身上,所以根本没注意到玉骜太子就隐身在附近,如今见到他出面,还将自己送给叶落篱的坠子给摘下来了,一股邪火就在胸口中升腾着……
“本太子这个大活人总比一个坠子更能给篱儿保护吧?世子殿下,本太子已经向皇上求娶篱儿了,这事儿你也知道,很快篱儿就会成为南越国的太子妃,所以她的安全由本太子负责,这是在情理中的,浔世子更该对钰锦郡主好一点,就是看在北溟国百姓们的面上也不该冷落郡主,不然后果怎样,世子是很清楚的,作为我们这样的人,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选择的,有些使命必须要完成!”
“我要保护谁,要怎样做和你没关系!”
千颜浔低吼了一声,旋即一把将那四叶草的坠子抢到手中,而后只是在瞬间他扬手,那挂坠就笔直地掠过去,稳稳当当地戴在了叶落篱的脖颈上……
“浔世子,你逼人太甚,本太子说过了,篱儿是本太子的,你的什么东西她都不需要……”
玉骜太子也怒了,他的话一向都是被当成金科玉律来执行的,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不想要的,谁人也没法勉强,可是这个千颜浔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强制将挂坠戴在叶落篱的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把抓过去,直接就将那拴着挂坠的丝线给扯断了。
四叶草吊坠好像是一枚遗落的叶子,掉在了地上。
凤玉骜!
这三个字,千颜浔是从喉咙里嘶喊出来的,万分的恼怒已经将他宛若妖孽般的脸庞给变得有些扭曲了,他怒视着凤玉骜,眼底的冷气在不住地凝为冰霜……
“千颜浔,你能不能别管我的事儿啊!”
一边的叶落篱隐隐觉得这只妖孽要发狂了,她有些担心少年太子不是他的对手,禁不住就大喊起来。
“你的事儿?你也想告诉我,你真的要做他的太子妃!?”
千颜浔转回身,定定地看着她,凤眸中雷雨电同时闪过,每一种都带着叶落篱惊心的颤动!
她将目光从他霸气的注视中闪开,语气淡淡,表情冷冷,“浔世子,玉骜太子说的对,你该关心钰锦郡主的,至于我,会怎样,和你,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你还是回去吧,去和钰锦郡主解释解释,她大老远的来了,你不要……”
“你住口!”
千颜浔彻底怒了。
“这就夫唱妇随了,他要我回去哄钰锦,你也要我回去哄,他说你的事儿和我我没关系,你也不要我关心,叶落篱,你的野心真的很大啊,是,我只是一个世子,没有父疼母爱的傻子,怎么比得起他堂堂太子,被全部人捧在手心里,注定生下来就是帝王,就是掌控一切,赢得美人心的人!”
他的怒让叶落篱的心有点隐痛。
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又让她有些烦恼,不由地蹙紧了眉心,寒了一张小脸,“浔世子,你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有些时候,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不解决吧,让时间来荒废一切!
这是她在现代社会二十几年来教会自己面对生活苦难的信条!
“怎么这就讨厌听我说话了?”
千颜浔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目光冷而痛。
“你松开我!”
叶落篱用力挣脱,却被越攥越紧,纤细的皓腕上被勒出了一圈红色的淤痕!
那道刺目的红淤痕像是烙铁一样烫着玉骜太子的眼睛了,他一步近前,愤然逼视千颜浔,“你放开她!”
“我若是不呢!”
千颜浔的倨傲的目光冰冷地扫视过玉骜太子,手下更为用力,叶落篱被他抓疼得几乎流出眼泪来,一双恨而戚戚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
玉骜太子的心如同针扎一样难受了。
他从来没有像在乎叶落篱一样在乎一个女子,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女子如她一样令他怦然心动,看着她难受,他的心痛得都无法呼吸了。
低沉地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放开她!”
同时,他手臂挥动,变拳为掌,朝着千颜浔紧攥着叶落篱的那只手臂就砍了下去……
“哼,想打架?就凭你?”
千颜浔冷哼一声,旋即一个利落的转身,整个人带动着叶落篱,就从原来站着的地方闪避到另外一边了。
玉骜太子却真的怒了,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再次扬起手掌拼杀了过来。
他是一国太子,什么时候尊严如此被人挑衅过?
所以,他要痛扁千颜浔,要将他心爱的女人从那个霸道的男人手中抢回来!
他的掌刀如雨点般地朝着千颜浔挥舞……
掌风犀利,力道惊人,但他却刻意掌控着,避开叶落篱所在的方向!
千颜浔一只手拽着叶落篱,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抵挡玉骜太子的猛攻,来回穿梭跳跃,丝毫不见吃力,反而发出冷冷的嘲笑,“玉骜太子,你就这两下子吗?”
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玉骜太子偶然瞄过叶落篱的表情,她痛苦地蹙着眉头,一双眼睛盈满了泪痕,他的心就被揪住了。
低声的怒吼一声强悍似一声,“千颜浔,我要杀了你!”
“杀我?好啊,你试试!”
相比起玉骜太子的愤怒,千颜浔却在笑,笑得无比嘲讽,无比的不屑,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一个杀字,他千颜浔从小就没有家人关心,却一直活得很顽强,很努力,不管遇到怎样的险阻都没有怕过,没有担心过,无畏者无惧,他甚至从来不怕死!
直到叶落篱出现,或者说,直到穿越后的叶落篱出现,他才渐渐地觉出了活着的乐趣,活着的意义,他要好好活着,不能死,想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