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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抿了抿唇,才说道:“爷,这茶也凉了,您喝醉了酒,肚子定也是空着的。紫月这就去吩咐下人端些热茶和糕点过来,给爷垫垫肚子。”
说着,紫月便也不等顾骋开口,福了福礼便退了下去。
只不一会功夫,她便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关上了身后的门。
安神散的药效已经发作,顾骋倒在桌子上沉沉睡着。秦阮昕看着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今夜醉了酒,他的防备也不会降了下来。
其实他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她利用了他对自己的信任。
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连累到紫月,顾骋即使找不到证据,也定然会怀疑今夜的事情和紫月有关。就依他的脾气,紫月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是即便如此,秦阮昕也不后悔,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圣母,更不是英雄义气的君子。
她一定要逃出去,也一定要去楚国找楚君亦,她也同样可以不惜手段。
秦阮昕收回了视线,也不再看向顾骋,朝着紫月,点了点头。
几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外头的天色也已经全黑了。子殊和几个侍卫仍然守在了院子前,听着院内有了些动静,便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是紫月带着那两个丫鬟,脚下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子殊扫了一眼,两个丫鬟都是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着,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上的食盒。
紫月走在前头,仍旧是风情万种地扭着她的水蛇腰。子殊一向知道这女人心高气傲,仗着主子的宠爱便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对自己的下人也很是凌厉,那些个丫鬟都怕了她,只跟着她时便都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紫月走了过来,子殊便已经开口问道:“紫月姑娘,爷怎么样?”
“爷还在秦姑娘的房中,怕是有些累了。这不,倒把我先赶出来了?”紫月说着,唇角一歪,很是不悦。
子殊却毫不在意,这样的结果,早能预料。
紫月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想多做停留,便直直说道:“你好生照顾着爷,我也回房去了。”
说着,抬脚便往前走去,子殊退后了一步,让出了道,眼神也往身后的两个丫鬟那瞟去。
紫月见着,眉头拧了起来,脚下一斜,“哎哟”地一声娇呼出口,膝盖一弯差点没摔倒地上。
身后的两个丫鬟见着也急急走上前两步,扶住紫月,将自己的背留给了子殊。
紫月娇娇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子殊,这院子的道上碎石这么多,走个道都不安生,这也是我,若是硌着爷,可就不好了。”
子殊听着,却是皱起了眉头,只说道:“是。”话语里头却毫无一丝恭敬之意。
紫月也不再作停留,任两个丫鬟扶着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便已经走出了很远。
子殊的眉头却还是微微地颦着,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往院子里头望了一眼,房子里很是安静,也不像之前总是间或地便有着摔碗碟摔茶杯的声音。
紫月一行人也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他颦着眉,问向一旁的侍卫道:“紫月姑娘的那两个丫鬟是谁,似乎不是芳儿?”
一个侍卫答道:“应该是小厨房那边的。”
子殊点了点头,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便往院子里头走去,径直地走到了房门前,敲了敲门。
屋子里头却没有动静,
他紧抿着唇,一把推开了门,眸中一惊,主子躺在了桌上昏睡,而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更是背朝门口晕在了地上。
子殊恨恨地抽了一口气,回过神迅速向院子外跑去,朝那几位侍卫喊道:“速速去追上紫月三人。”
楔子 第205章 同样的花招
那几个侍卫听着,也不多问,自知定是出了事,脚下丝毫没有踟蹰,便快步朝着紫月三人的方向跑去。
子殊更是神情紧凛,快步跟上。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耍这种花招逃出去,幸好发现得早,应该还追的回来。
几个侍卫脚下都是匆忙,跑过几条小道,绕过回亭,便见着紫玉和一个丫鬟坐在亭子里头。
侍卫迅速上前拦住了她,手里的剑也已经抽了出来。紫月吓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哎哟,你们这是要作死呀。”
侍卫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放松,子殊赶了上来,也不啰嗦,厉声问道:“另一个丫鬟呢?”
“你说小翠啊,我让她赶紧把东西送回小厨房,再端些糯米糕过来,我可是有些饿了。”
子殊听罢,朝一旁的一个侍卫说道:“你守着她,其他的人四处散开去找。”
“是。”几个侍卫应着,便迅速照着子殊的话去做。
那女人既然要逃,自然是不会去什么小厨房,是故子殊才会如此吩咐。
只是还没一会功夫,去往小厨房那条道上寻探的侍卫便已经传了消息来,说是有了踪影。
子殊迅速地赶到时,侍卫已经用刀架住了一个女子,正是那丫鬟打扮的人,手上的食盒已经散落到地上,即使是背对着子殊也能见着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子殊神情更是凝了起来,那个女人在害怕,这可全然不是他心中那个人该有的模样。
他几步走了上前,那个女人也听着身后的脚步转过身来,迅速地跪了下来说道:“大人,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误,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啊?”
子殊见着眼前的女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没有一个地方像她的,脸上的害怕神色更是浓郁得很。
一旁用刀驾着她的侍卫也沉声说道:“确实是小厨房里头的丫鬟没错。”
子殊的神情便更是绷紧了起来,竟然不是她!
可是那房中,又怎会……
“不好,快回去。”子殊眸子突然瞪大,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一声令下,便朝着秦阮昕住的院子快步跑去。
他奶奶的,他早该想到,在逸林的时候。这女人就是用的这么一招,搞出些乱子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如今竟又是同样的花招。
可是自己却还是再次被她骗了过去。
子殊心中狠狠地将她骂了好几遍。带着一干侍卫回到了院子之中。
果然,那地上丫鬟模样的人已经不见了,刚才她就是躺着那掩人耳目,背对着他,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不清模样。让他以为她是和紫月联合欺瞒自己逃了出去。
事实上,她却是一心等着自己见着房中太安静不对劲进来寻探,再趁着侍卫都去追紫月的时间逃出去。
主子知道她喜欢安静,便安排在这个偏角的院子,只稍稍翻过两道墙,不用多少路程便能出了宅子。
这一会功夫。他们经地如此耽搁,也已经有些时间了,她定然早已出了宅子了。
子殊深呼出一口气。手中的拳头也已经拧紧了起来,向一旁的侍卫吩咐道:“你,去找大夫来。你,吩咐下去,让虎队全部出动。去城中四处找寻秦阮昕的踪影。你们两,去城门处。让城门口的人加强警惕,一个可疑的也不能放出去。还有你,将消息传给周围几城的鹰队,就是她已经出了城,也定然要给我找回来。”
“是。”身旁的几个侍卫齐齐应道,便都快步退了下去。
而秦阮昕此时也早已经出了宅子,她将身上的丫鬟服褪去,只着了一件简简单单的青裙。
顾骋的宅子是在束城东街的尽头这边,本就不是人多的地方,她这院子的位置更是僻静。秦阮昕知道这个时候,子殊定然已经发现不对,让顾骋手下的人追了上来。
城门定然也马上要封锁起来,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赶出去。
她想着,脚下更是快了几分,绕过几条巷子,便向城门口跑去。只要出了城,便还有几分希望。
否则,虽然这不是在黎国京都,但城中也定是少不了顾骋的人,想要掩人耳目地躲几日,怕是很难。
只是,饶是她毫不停歇,却仍然没有快过顾骋的人。
她才刚到了城门口,正要上前,却只见得顾骋的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急急向那边跑去,她脚下游离才躲到了一旁的巷子之中,没有被他们发现。
那两人跟守城的人说上了几句,更是递上了一幅画像。想是之前三年,顾骋也曾四处找过自己,是故画像这东西倒也不缺。
秦阮昕颦了颦眉,还是晚了一步,这时候出城怕是不行了。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风声松了一些,再逃出去。
更何况,顾骋在束城的事也已经忙完了,他应也不会逗留太久。
她想着,便转过身向巷子的另一头跑去。
只是还没等她跑上几步,前头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想也应是顾骋的人。
秦阮昕迅速地靠在了墙上,这巷子里头只有几户人家的门,没有别的出口,也没有什么躲避物,很容易被发现。
可是如今前有狼后有虎,根本无法跑出去。
她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墙,她的绳索已经同丫鬟的衣服一起扔了,她只得迅速地找几个落脚点,看能不能翻过墙去,暂时躲一户人家里头。
只是,还没等她行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扇木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人急匆匆地走出来,中年人模样,穿着一身朴素的长衫,很是立整,留着胡子。
他刚迈出门,见着秦阮昕一眼,却是一愣,眸中的惊异迅速化为了喜悦的神色,轻声喊道:“宫主,快进来。”
秦阮昕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还能一眼便认出自己,定然是翊云宫的人。
她一番诧异之后,也不再停留,迅速地向那处跑去,只刚进了屋子,那人便立马关上了门,带着秦阮昕往屋里头走去。
秦阮昕进了屋子,便更是惊异,云岩居然也在这儿。
他见着自己进来,慌忙地迎上前,拱手道:“宫主,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已经逃出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
“属下听着消息说您要回东城,可是等了好些天都没有人影,各处的兄弟也没有发现宫主自行先去了楚国,属下便派人回大野国探查。大野国那边已经起了战乱,大王子捷兀造反。而其中,竟然有黎国人的身影。属下便着重黎国这边探查。”
秦阮昕微微颦着眉,大野,到底是打起来了:“大野国的情势如何?”
“捷兀的反军已经被平乱,六王子和十王子都没有出事。”
秦阮昕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们何时来了束城的?”
“有几天了,束城这边说发现宫主的标记,属下便快马赶了过来。知道您被困在顾骋的宅中,但是防备森严又没有机会,属下恐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行动。”
“也幸得你们在这里有个房子,否则,我怕是躲不过那些侍卫。”
云岩凝了凝神,说道:“属下到了束城,也知道宫主定然是找着机会便会逃出来的,而只要成功,第一时间定是出城。属下便在城门附近盘下了几间房子,刚才知道外面有了动静,猜测是宫主有行动了,正是要派人去传消息寻找宫主。”
秦阮昕呼出一口气,云岩的能耐她一向是信任的,不管是做什么都考虑地很是周全。
若不是没有翊云宫的人,自己能不能出得了束城还很难说。
云岩见秦阮昕没有说话,便接着开口道:“这几日城中定是风声紧,宫主先在这房子里躲起来,这屋中有地窖,可以躲人。即便顾骋要一家一家查,也很难找到。等过了几日,属下再让几个弟兄在旁边几城放出风声有您的踪迹。束城的防备松了,我们再离开。”
秦阮昕点了点头,她的想法也和云岩的一样,即便自己很是迫切地想要去楚国找楚君亦,可是毕竟现在不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