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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不敢在多语,他怕老婆可是出了名的。苍老的手臂从车外伸了进来,掌心间平放着一颗黑色的药丸,看似毫不出奇,却是世间至宝。“给你给你!”老头子语气中满是不愿,又自顾的嘀咕了句,“后宫里多得是琰儿的女人,你救得过来吗!”
“你说什么?”老婆子又是一声吼。
“没,没什么。”老头子战战兢兢的回着,“我是说,即使有了天香豆蔻,也不一定能救活这丫头,她身中夺魂草之毒,为了产子又耗尽心力,只怕回天无力了。”这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他的天香豆蔻。
诚然,鉴于老婆子的雌威,最后一句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车内,传来老婆子的一阵叹息声,将天香豆蔻送入她口中,并将纯阴的内力输入她体内,用以抵抗天瑶体内的寒气。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丫头,听婆婆的话,千万别睡。”若是睡下,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
另一处,深宫,皇室宗庙之内,楚琰负手而立,一袭玄色锦袍,与四周的黑暗完美的融为一体。高堂之上,供奉着大翰历代先祖的牌位,两侧悬挂着历代尊王的挂像,挂在最后的是他的父皇大翰文帝。楚琰想,百年之后,他的画像亦会挂在父皇身旁,那么,在他百年之后,还会有画像挂在他身旁吗?若天瑶这一胎不保,大翰只怕后继无人了。
“父皇,是楚琰错了吗?或许,我真的不该爱上她。”他自言自语着,回答他的只有从半敞的窗棂透进殿内的春风。
“父皇,你曾说过,君王一言九鼎,我许了天瑶唯一,就不会再失言。若天瑶的孩子无法出世,亦或者,我无法找到这个孩子,那么,我会将子煜的孩子过继过来,让他继承皇位。百年之后,黄泉之下,儿臣再向父皇请罪。”
“皇上。”殿外,传来刘忠苍老的声音。
片刻的沉寂后,楚琰沉声问道,“找到瑶儿了吗?”
刘忠微叹息,低声回了句,“还没有,按着皇上的吩咐,已请五公主在御书房等候皇驾。”
“嗯,朕知道了,摆驾吧。”
御书房中,鸾音低头坐在一侧,面容还算平静,只是,隐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不断搅动着。她心里清楚,楚琰找她来,只怕是为了天瑶的事儿,呵,还有什么能隐瞒过她这个聪明绝顶的弟弟。
楚琰大步而入,如往常一般淡定的坐在主位之上,随手拿过一本书册,深邃的目光落在其上,开口的声音却夹杂着刺骨的霜寒。“五姐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鸾音一笑,“皇上既然猜到了,又何必要问我。不错,是我助玲珑诈死,又命人将沈天瑶送出了皇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大翰江山,你是一朝天子,决不能再为了一个女人而任意妄为。若皇上要怪罪,鸾音绝无怨言。”
主位之上,楚琰缓缓放下手中书册,敢作敢当,这倒是鸾音的性子。“五姐对朕的恩情,朕铭记于心。但天瑶是朕的妻子,如今又身中剧毒,朕如何能让她沦落在外。”
鸾音有些沉不住气,忽然起身,目光深沉的凝视着他。“楚琰,你根本留不住她,又何必强求。我将她送走,便是希望她可以带着你的爱坚强的活下去,而让你在希望中等待着她的回归。”
长久的沉默后,主位上传来楚琰的冷笑声,鸾音口口声声在为他着想,却不知,如此这般的安排,只会让天瑶心存怨恨。玲珑之事,是会让天瑶怀疑他对她的爱。
“五姐,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鸾音沉默不语,她自问,曾经对云剑是爱,如今对拓跋元宏亦是真情。只是,这些都抵不过与楚琰的血脉手足。
“五姐曾问过朕,是不是没有天瑶,朕便无法活着。现在,朕告诉你答案……为了大翰百年基业,朕不会自寻短见。但朕活着,不过是行尸走兽而已,天瑶死,朕的心便跟着死了。”
他俊美的面容在晃动的烛光中,深沉而凝重。鸾音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抽痛着。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她不该自私的为楚琰做决定。
“我命人将天瑶送出帝都,一路向江南而去,我想,江南气候湿润,适合天瑶修养,陪同的嬷嬷与侍卫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会很好的保护她。”
楚琰隐在衣袖下的手掌收紧,怒气逐渐上涌。鸾音竟如此粗心,天瑶重病缠身,鸾音却让她饱经颠簸之苦,若途中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再想。“皇姐可有为瑶儿安排御医和必备的药物?”
“这……”鸾音吞吞吐吐,事出突然,她哪里会想的那般周详。
楚琰不再多语,大步向殿外而去,在殿内多呆一刻,他怕自己忍俊不住,做出什么伤害鸾音之事。他自认精明一世,却被自己最亲的姐姐与最深爱的女人算计。
“来人,备车,朕要出宫。”他对殿外的御林军怒吼道。此时,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而楚琰的脸色比阴郁的暗夜还要沉冷,刘忠与徐嬷嬷站在一侧,竟无人敢劝说半句。
赤兔四蹄飞扬,在积水的甬道上溅起一串水痕。楚琰身披蓑衣,在暴雨中策马驰骋,身后跟随着一对御林军,以赤焰为首,负责保护帝王安全。
帝都前往江南的路多不胜数,而为了躲避御林军的追寻,天瑶的马车一定会选择最隐蔽的一条赶路。楚琰便是沿着这条路寻找。日夜兼程,第二日晌午,他们便追上了鸾音安排的那辆马车,暴雨一连下了两日,晕厥过去的妇人与车夫依旧昏死在车旁。而车内自然没了天瑶的踪迹。
楚琰脸色冷得骇人,命赤焰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二人弄醒。
身后御林军手中撑着大伞,为楚琰遮挡倾盆而下的雨水。待两人被弄醒后,直接压送到帝王身前。将天瑶弄丢,两人吓得不轻,颤抖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朕问你们,鸾音公主命你们护送的姑娘呢?”
“回,回禀皇上,那姑娘将我们打昏后,便没了踪影,奴才实在是不知。”两人跪地求饶,一时间哭嚎声一片,掺杂在淅沥的雨声中,分外刺耳。
楚琰剑眉冷挑,对身侧赤焰淡淡吩咐了声,“处决。”既然不知天瑶下落,那么留着他们亦是多余。
赤焰对身后御林军摆了下手,两名御林军大步上前,腰间宝剑衣衫,瞬间溅起鲜血,鲜红的颜色被雨水冲刷,很快的便没了痕迹。这二人死的着实冤枉了些,但帝王正是盛怒之中,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皇上,现下如何?”赤焰拱手问道。
楚琰沉默,俊颜沉静,眸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深沉绝望。看来,天瑶是真的恨极了他,竟不顾性命的想要逃离。若是晴天,还可以随着痕迹来找寻,而如今,漫天大雨,早已将一切冲刷的干净,难道他与天瑶的情分,真的到了尽头吗?
他,又如何甘心……
第197章五年1
更新时间:2012…10…158:41:36本章字数:3269
日出日落,潮涨潮落,转眼间,五年匆匆而逝。
大翰日益强盛,国泰民安,事实证明,景康帝的确是个好皇帝。国富则。民强,五年之间,让群臣最关切的不再是天灾人祸,反而是帝王的家属。自从瑶妃携子失踪,五年漫长的时光,帝王却依旧无子嗣。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寻常人家尚且如此,又何况帝王之家。而如今后宫之中,妃嫔寥寥可数,还是帝王登基之时册封的那几个,算算年纪,却已过了适龄孕育的时候,如此,选秀之事,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群臣上书,字字血泪,楚琰驳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也烦了,所幸随他们而去。
后宫,雍和宫中悌。
薛莹与楚菀姐妹二人相对而坐,虽是立春之后,天气乍暖还寒,内室依旧点着火红炉火,温暖如初。楚菀芊芊素手,正挑拣着面前的茶叶,只取了最嫩的叶心如茶,水亦是清晨采摘而来的朝露。
“听闻当年瑶妃以花瓣如茶,妹妹为何不放入些玉兰花瓣,一来增添些甘甜味儿,二来也可借着皇上对瑶妃之爱,博得皇上几分疼宠。”薛莹巧笑嫣然,不急不缓的说着。
楚菀轻笑,眸中闪过几丝不悦的神情,但并未发作,反而淡声开口,“本宫为皇上奉茶,只希望日日与皇上举案齐眉,坦诚相待,并非是让皇上由此思念故人,姐姐只怕是会错了意。筷”
薛莹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楚菀的意思,尴尬的笑了几声,“本宫愚钝,妹妹莫要见怪。皇上聪明绝顶,只要皇上不会错意便好。”
楚菀温润浅笑,用烧的沸腾的露水沏茶,一时间,茶香四溢。她在侍女奉上的铜盆中净了手,然后在侍从搀扶下缓缓起身,身上做工精致的素色宫装华美异常。“这个时辰皇上也该下朝了,本宫要到景阳宫为皇上奉茶了,就不多留姐姐了。”
楚菀话语间明显是赶人的意思,薛莹识趣的起身,在宫中侍女的搀扶下离开。雍和宫离她所居住的景仁宫尚有一段距离,长长的宫道,薛莹坐在鸾轿之上,单手撑头,若有所思着。贴身侍女佩儿快步的跟随着,口中却不住的抱怨。
“祈贵妃如今对娘娘是越发的不恭敬了,她也不想想当初若没有娘娘,她孤身一人在宫中如何立足。如今受了皇上些许宠爱,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娘娘当初待她如亲姐妹,如今她博得圣宠,自己吃肉,却连一口汤都不肯分给娘娘……”佩儿自知话说的太多,慌忙闭了嘴。
而薛莹却并不气恼,反而低柔一笑。“如今后宫之中,楚菀独大,皇上一月也只来后宫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她宫中的。何况,中宫无后,她位份本就在本宫之上,又掌管六宫事宜,本宫不过是空有个协理六宫之名,很多事还是要仰仗她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受些闲气,也在所难免。”
佩儿嘟起嘴,不服气的再次开口,“难道娘娘要一辈子受她的气吗?”
“所谓物极必反,她的性情的确像极了瑶妃,可再像又如何,终究不是。何况,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皇上并非全然不知,始终,她不是瑶妃那般心若止水的女子,这些年来,权利富贵已蒙蔽了她的心。”薛莹不急不缓的说着,她只求在宫中安稳度日,对帝王恩宠从不强求。很多事,反而看得通透了。
“娘娘所言极是。”佩儿笑着回了句,“祈妃的年纪也不轻了,昨日听小夏子说,皇上又要选秀了,男人还不都是喜新厌旧的,等新人入了宫,奴婢就不信没有能抗衡她的。”
薛莹摇头,无奈而笑,他们这位皇帝可是念旧的很,除非瑶妃再世为人,否则,想要与楚菀抗衡,除非是自寻死路。“休得胡说,这话若是传入他人耳中,本宫都保不住你。”
“是奴婢一时失言。”佩儿吐了吐舌头,忙闭上了嘴。
另一处,景阳宫中,楚琰半靠着身后的软榻,桌案上堆放着尚未批阅的奏折。刘忠侯在一旁,倦了衣袖,小心的为楚琰研磨。
“皇上,祈贵妃在殿外等候,皇上不让她进来侍奉吗?”刘忠忐忑的开口询问。
楚琰温润一笑,难得的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朕看你是想要偷懒吧。”
“皇上说笑了。”刘忠赶忙低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楚菀很会做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也收了她不少的好处,有事也会为她说上几句话,但刘忠终究是楚琰的心腹,在楚菀哪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是如此,楚琰才一直纵容着他。
看了一上午的折子,楚琰也着实有些累了,大多数都是为了选秀之事,他看的也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