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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
用脚蹭着地,慢慢地往后退,使尽了力气,总算碰到了墙角。缓缓地转过身,把嘴往墙上来回的磨擦,嘴早已麻木,布被蹭掉后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这会儿外面自然会有人看守,我一叫,非但无人听到,反而招来蛇咬!
忍着泪,身子弯到脚前,用牙齿撕咬绳索。
一次又一次向前,脖子酸痛、嘴唇破裂,又不敢失声痛哭,眼泪把裤腿都滴湿了。
绳结一打开,就往门口移,门却锁着。
天哪,这不是要真亡我吗?
即便是门开着,我双手被向后反绑也未必跑得动。
我怎么办?
难道真得等死吗?
这才想起,我出门的时候,跟小多子交待,今儿是观音菩萨生日,我要亲自做素斋,让他去准备材料的。
在宫里,被绑架4
或许他们会来找我,可是雍正会不会因为忙把我忘了?
十三呢?
十三该回府了吧?
弘时?
想起来了,刚才说话的人,好像是弘时,一定是弘时,怀恨在心,终于早我算帐来了。
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在宫外抓我不是更好吗?
或许在宫里失踪了人,做得更加的人不知鬼不觉。
而且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可为何他不直接杀了我呢?
我是在御花园被敲晕的,那这里肯定离御花园不远。
因为太长的话,是极有可能被人瞧见的,反退为进,拼死一搏!
猜测与臆想充满整个脑子,却无任何逃走的好法子。
“救命啊!皇上,雍正,快来救我……”
一心横,我竭斯里底的大声叫嚷。
果然立刻有人跑了过来,随后是开门声。
他一开门的瞬间,我冲上去,狠狠一撞,趁他一个踉跄,夺门而出。
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忽然头发被人狠狠地抓住,身体被往后拖,
“救命……皇上……雍正……胤祥……快来救我……”
“死丫头,你再叫,我就废了你!”
那太监恶狠狠地将我往里攥,直觉着头皮都要整快扯下来了,痛哭流涕地大喊着疼。
“看你还跑不跑。”
那人阴毒的无视我的喊叫,又把布塞到我的嘴里,用绳子紧紧地缠绕,把我做成了木乃伊。
“呜呜”心想这回真的死定了,原来花容月就是这样死于非命的,只有自己哭泣的呜呜声,就像蚊子绕耳。
觉着心渐渐地冷却了,四肢也麻木了,反正也无人来救,死路一条。
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后脑勺的阵阵痛楚,就像电击一样,折磨我的神经,离生不如死也相差不远了。
迷迷糊糊了一阵子,忽而隐约听到了叫唤声:“主子……容月……你在哪啊?”
在宫里,被绑架5
迷迷糊糊了一阵子,忽而隐约听到了叫唤声:“主子……容月……你在哪啊?”
声音越来越近,心中又燃起了生的希望,拼命地挣扎。
只有更痛而无半点作用,叫唤声又远去了,心又沉入谷低。
忽然院中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有十三的怒喝声:“给爷仔细的搜,若是错过一处,爷就让你们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呜呜”我又拼命地想喊出声,可外面的人好像根本听不到,我明明被关在右边的小矮房中。
使尽全身的力气,往门口滚,地上的杂物挡住了去路。
整个人像一根木柱一样,用脚往上一撞。
只听得“咣”的一声,器皿扎碎的声音。
“给爷把这道门打开。”
十三的急唤声一响,我这才无力的瘫在地上。
“王爷,这里面可都是宫里一些杂物,老奴敢用人头担保,有的只有寻食的老鼠。”
“少废话,快给爷打开,小心你的狗命!”
门开的瞬间,眼前一片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用身体拼命的撞面前的阻挡物,十三的脸出现在面前时,我热泪盈眶。
十三惊呼道:“容月吗?怎成这样了?你们都出去!”
十三怒吼着,眼泪也顺着他的脸留了下来。
他拔掉布的瞬间,我大哭出声,感觉自己像被拐卖再见自己的亲人。
痛楚、委屈让我无语可言,剩下只有哭泣。
十三快速地用刀割开绳子,我忍痛抬起双臂,抱住了十三:“允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不告而别了,我还有许多事想在临终前告诉你……呜呜……”
十三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安慰道:“别哭,别哭,没事了,没事了……”
“怡亲王,太监自杀了!”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十三抱起我,踢开门,怒声道:“没那么容易,给爷好好地查,这事决不是他一个人敢为的!”
在宫里,被绑架6
我双眼紧闭,依偎在十三的怀里,才觉着自己是真正又一次死里逃生了。
“快,快”前面传来了急碎的跑步声,我什么都不想看,只觉着十三就像一棵大树,他一定会为我挡风雨。
“王爷,这是在哪找到的?
荷花池都翻了个底朝天了,万幸啊!”
李德全急叨叨地声音。
小多子地哭声响起:“主子啊,谁这么歹毒,怎么成这样了?”
十三一声未吭,也未急行,只是稳步向前。
李德全的大嚷声在身后响起:“快,告诉大家,别去其他宫找了,停了吧!”
没多久十三脚步停了下来,我微微地睁开眼睛。
原来已是养心殿门口了,整个院里都灯火通明。
“十三弟,是容月?”
雍正喜出望外地声音与脚步声同期而至。
十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好似要把我永远抱在怀里似的。
嘴里却快速地回道:“皇兄,快传太医,容月受伤了!”
“传太医!快抱她进房。”
十三这才快速冲进了养心殿的内厅,将我放在坑上,缓缓地缩回手。
我的心里却有太多的不舍,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
“别怕,再也没人伤你了,皇上不会再让人伤你分毫的!”
十三的话让我似干涸的眼睛,像重新喷涌的泉眼。
他忧伤的眼神,更让我心里阵阵悲切。
我充其量是一只飞蛾,放弃了大树的庇护,选择了赴火的艰途。
我哽咽着闭上了眼睛,谁伤了我已不重要了,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皇兄,这事非同小可,一个奴才定没有这个胆量,后面必有主谋,臣弟请旨办理!”
“在宫里竟出这等大事,无论牵扯到谁,朕绝不故息养奸!”
雍正暴跳如雷,或许我的事,给他的震憾不仅仅是失了一个人,而是危及他自己的性命。
十三应声离去,手被人紧紧地攥在了手里,那是熟悉地温存的手。
一波又起,被人指认1
“皇上,让奴婢给主子清洗一下吧!”
“放着,都退出去!”
他的手摸到我的头时,我疼的皱起了眉,他急忙轻问道:“月儿,哪疼你倒是说句话啊?
朕都快让人搜遍整个皇宫了,看到落在水中的书集。
朕的心都快停了,还是十三弟细心,发现了一滴血迹,朕……”
“皇上,我以为你就知道折子,丢了人也视而不见了!皇上……”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眶微红的他,忍不住大哭失声。
他用湿布轻轻地擦拭我的面容,小心翼翼的举指,又让我心动如麻。
心里的最后一丝埋怨从心头抹去,静静地盯着他,任由他呵护着。
嘴角的触碰,我吃痛的一缩,他急忙皱眉道:“弄疼了,太医就快到了,朕先给你上点药再说,你忍忍。”
我挣扎着坐起,试探着后脑勺,才发现头发都结在一起,还捏到了血干的沫子。
他移过我的身子,怒吼一声,惊得我一丝冷颤。
他这才轻唤道:“李德全,再端热水来,拿换的来。”
他近似诅咒地道:“胆大包天了,竟在宫里做这等事,朕一定还你个公道。”
太医的请安声,才让他回恢了神情。
太医搭了脉后,谨慎地道:“皇上,倒无内伤,外伤挺严重,还需好好涂药,臣再开几副安神药!”
雍正眉头紧皱地吭了声,太医战战兢兢地告退了出去。
我唤了杏儿给我更衣,清洗头上的血迹,半个时辰后,人才清爽许多。
雍正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拍着我的手背。
我眼一合拢,晕晕入睡。
嘈杂地声音把我唤醒,头痛欲裂。
掀开被子,晃悠悠地向外厅走去。
开门的瞬间,我目瞪口呆,所有的人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
有些人还目光惊恐,厅里悄然无声。
皇后、年妃、弘时、熹妃、弘历都来了。
一波又起,被人指认2
心想大概是我的脸已伤得不成样子了吧,本想请了安,就回围屋。
躺在皇上专用的地方,也不合规矩。
这些人聚在一起,好像大户人家开宗祠似的。
实在无心此事,远远地朝他们福了福身,往大门外退。
一个胖胖的五十多岁的妇人,与我擦身而过,忽抱着我激动地哭泣道:“姐姐,原来你真的还活着,我是你堂妹啊……”
突被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紧抱着,万般地尴尬,轻推了推道:“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姐姐。”
那妇人惊愣了一下,跪地求饶道:“民妇该死,民妇该死,是民妇认错人了,小姐实在太像民妇的姐姐了。”
雍正也一脸疑惑地注视着我,随后又冷冷地道:“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带一个民妇进宫。”
齐妃却镇定地跪道:“皇上,臣妾可是领过旨的,只是臣妾不懂的是,妹妹为何不认识她?”
那拉氏立刻辩驳道:“齐妃,你怎忘了,上回妹妹不是说她失忆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那直直的眼神,让我觉着自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怪物。
曾几何时,后宫的这些女人,都想让我死了?
呵,她们以为是我要留在宫里的吗?
“姐姐,可她高烧后,曾对人说,她只记得儿时的事,不记得高烧前在宫中的事。”
齐妃冷着脸,眼光恶毒的直视向我,好似今儿不是我死就是她亡一般,仇之深恨之切一目了然。
雍正一时哑口,恼怒地道:“齐妃你想做什么?”
齐妃抬头道:“皇上,您问问这个民妇的堂姐叫什么,您就清楚了!”
被他们一来二去的,我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那拉氏问道:“你堂姐叫什么呀?”
那民妇怯怯地低头道:“民妇的姐姐叫花容月。”
我听到李氏一声冷笑,和其他人的惊呼声。
一波又起,被人指认3
我的脸煞白如纸,微微抽搐,惊恐地往后踉跄了数步,幸亏外门是关着的,不然早摔出去了。
这才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李氏今儿有备而来。
大概怕暴露了自己的儿子,先置我于死地。
即使雍正知道了绑我之人就是弘时,也不再追究了。
我真是笨得可以,但我认了,也是漏洞百出,眼前的妹妹无从所知,又比我苍老许多,我该怎么办?千头万绪,不知如何辩驳?
年妃火上加油,尖声道:“哟,你倒底是谁啊?
在此胡言乱语,小心皇上灭你九族。”
那人吓得摸不着方向,对着侧面直喊:“民妇……花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我一时进退两难,愣愣地立在当场。
一想事已至此,怯场更加难堪,索性移步向前。
李氏与弘时都有一丝惊诧,我冷冷地回视了他们一眼。
雍正眉头皱成川字,眯着眼,冷然地看着花名。
若是花名此时抬头,定会吓破了胆。
其他人的眼光在她与我之间游离,厅里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