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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揖了个礼,郑重地道:“先谢十三爷了,就是不想进宫,请十三爷帮我跟皇上求个情。
还有,我将朵儿嫁人了,这是婚约,你是证婚人,签个名!”
“什么?朵儿才六岁,嫁什么人啊?江家的?”
十三紧蹙眉头,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嗓门。
“十三爷,你也不想朵儿出事吧?
你不想朵儿成为第二个晴……吧!
现在虽是四爷得了皇位,但是皇位未稳。
朵儿是他的爱女,是你的爱女,万一有人拿朵儿开刀,让亲着痛,仇着快呢?
你们就能保住朵儿吗?
别说你行,你不行,到时候,只会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朵儿送走了,对大家都好!”
我一口气说完,深叹了口气。
十三轻叹道:“你说的对,给我,就件事就这么办了。
四哥那里,我去说。
不过你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绝不可有逃跑的念头。
否则,四哥不会同意朵儿的事的……”
我嘟着嘴不服气地道:“十三爷说哪里的话,好端端地我跑个什么劲?”
到十三府救助3
十三叹气地摇头,提起了笔,忽又问道:“人人都想往宫里挤,就你是明白人!”
是啊,有多少女子梦寐求之,想成为后宫一主,风光无限。
在我看来,这些人是真正的头发长见识短,无知加白痴,等进了那个笼子,静等红颜衰老的滋味尝到了,恐怕想回头的十之八九。
十三签了大名,笑嗔道:“便宜了江子俊,明儿我就跟皇兄说。今儿你先去喜薇那儿歇着吧!”
我笑着施了礼,退至门口,回头嘱咐道:“十三爷,事务繁多,更要注意身体,不要以为年青,就过度的透支体力,这样会得不偿失的。”
十三抬头愣了愣,朝我点点头,目送着我出门。
雪已经停了,寒气逼人,清冷的夜色却给人一个洁净的空间。
仿佛一切都归宁,就像心也被洗涤一次。
我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不顾一切地爱,零智商的爱,不记后果的爱。
皇宫更是另一个世界,那里的女人只能等着皇上的宠幸。
至死守着那片狭小的空间,还要时时提防别人的冷箭,充其量是皇帝的附属品。
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君主,对一份感情至始至终的,于其等着互相厌倦,不如以退为进,让他记得不易得到的我。
总不能输给这些食古不化的祖先,白白浪费现代人的英明。
翌日起来,跟喜薇打了一天的牌,心里惦记着事,老出错。
喜薇笑称总算报了一箭之仇,女人永远是不容得罪的。
新竹都朝大门口看了几遍了,十三还未回来。
天漆黑地时候,才看见大门口十三疲惫的身影,忙迎了上去,担忧地轻问道:“皇上可有批示?”
到十三府求助4
十三见我急切地神情,笑道:“如你愿了,不过皇上有旨意,不能随意离京,要随传随到,朵儿也是。这可是我苦苦相求得来的旨意,你可怎么谢我?”
我双手握着十三的手,激动地道:“谢谢十三爷!”
十三任由我握着,黑色的眸中充满了柔情与理解,也许更多是对我背离世道举动的思索。
我的言行对于这世的人来说,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本就是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人,怎能随意让别人主宰我的人生。
“如今朝中国事繁忙,皇上也顾不了你,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还有朵儿,在江家安全吗?”
“安全,子俊,我们应该相信,又不是第一次去!”
“那就好!”
随他进了书房,小顺子点亮了灯,就退出了门外。
十三立在烛光前,若有所思,身影斜映在地面上,清晰的轮廓随着烛火而微动。
拨了拨烛火,回头轻叹道:“皇兄夜以继日地处理朝事,每日睡眠不到二个时辰,如此下去如何了得?”
“不是有分管的大臣吗?”
我脱口而出,早知他是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也不用这般拼命,要死要活的就为了争当这个苦皇帝,我晕。
十三叹气道:“如今新君登基,百业待兴,加上朝中官员立场不明,若不亲力亲为,难啊!”
想想也是,八爷党人人岌岌可危,不从中阻挠,站着看好戏以是给足了颜面。
既使八阿哥已心如止水,不见得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党员们会死心。
“十三爷,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皇驾天,你们也劳累了一阵子了,还是早点歇了吧。
明儿我就进宫看看,顺便劝劝皇上。
十三爷不如向皇上推荐几个人吧,人多力量大,皇上与您都是为天下百姓而为,朝中定有可用之才,不是有张田李鄂的吗?”
抬头一见十三惊愕的眼神,我忙转头,苦恼的扁嘴,所以说不如是个呆瓜,也不至于时时露出口风。
十四与雍正的敌对1
“你说明白些。”十三的询问声传来。
我忙摇头道:“十三爷,我瞎说的,你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吧,我走了!”
“你不说,明儿让皇兄问你!”
我跑至门口,十三慢慢悠悠地声音飘进了耳朵里,一个冷颤。
回头见他已端坐在书桌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悠然自得的写着东西。
我惊慌地跑至他跟前道:“十三爷,你可不能啊,这样会出人命的。”
“好,那我来猜,是张廷玉、李卫、田文镜、鄂尔泰,可对?”
看着他殷切的目光,我只好点头,在他再三保证下,我才半信半疑的退出了房。
刚行几步,传来他轻笑声,觉着自己今儿掉陷阱里了。
又一想,反正历史就是这样记载的,关我何事?
晨曦微露,蔚蓝的天空澄静而清澈,像是高原雪域碧蓝的湖面。
阳光透过光溜溜的树稍,偶尔间像有几颗钻石跳跃其间,雪化后的冰水闪闪发亮。
宫道早被人扫净,从积水形成的薄冰上走过,发出嚓嚓的声音,一时童心未泯,就专捡有冰的地方踩,一路踩到了储秀宫。
德妃与我并无大恩,只是替某人着想,爱屋及乌罢了。
与她见面久了,多了一份同情,尊贵的身份后面,隐藏的却是无限的孤独与无可耐何。
再则,我要是总不进宫,惹怒了老四可不好。
人不能使自己伟大,但可以使自己崇高。
而我就是那么一种人,喜欢做点让人动容,所以关心老太后,就成了我义不容辞的事。
“啊唷!”
刚至门口,被人撞了个平沙落雁式,屁股被颠地生疼,耳际迅速传来冬梅的惊呼声:“姐姐,对不起,我扶你起来!”
我疼地裂着嘴,支撑着她立了起来,她忙给我拍拍斗蓬上的泥土,又惊叫道:“姐姐,对不起,破了个小洞!”
十四与雍正的敌对2
我忙扯过来一看,果然着地处磨了个小洞,我说屁股怎这么疼。
见她万分愧疚的神情,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快扶我进去,恐怕屁股也破了个洞了,疼死我了!”
她闻言反而噗嗤轻笑了声,忙又抿嘴恢复神情。
一瘸一拐地边走边问道:“大清早的你去哪啊,横冲直撞的?”
她忽停步,在我耳际轻声道:“昨儿皇上来了,娘娘想让十四爷,年三十一起吃个团圆饭,被皇上拒绝了,娘娘昨儿到现在都未进食。”
这才想起大后天就是年三十了,往年这会儿宫里该是喜庆忙碌的时候,今年冷冷清清。
因为康熙的病故,取消了一切庆祝活动,连民间也禁止任何的娱乐。
“这会儿皇上正在朝上呢?我先去劝劝吧!”
冬梅黯淡的眼睛恢复了光芒,惊喜地把我直往里拖,全然不顾我的伤痛,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从不计前因后果。
德妃双眼紧闭,面色煞白如纸。皇太后绝食相抗,还真是难得一见。
真想上前握着她的手道:“好样的,我支持你!”
冬梅轻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哎,我都瞎想了什么呀,那不是兴灾乐祸,火上加油吗?雍正若是知道,非把我关进宗人府不可。
“容月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娘娘这是哪儿不舒服,娘娘跟容月说说话嘛,容月好不容易才混进宫来的。”
我死皮懒脸的跪在床前,竟真的眼眶微红,低下了头。
老十四被雍正招回京,却禁足在了景陵,难怪老太太伤心。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背的肉哪能跟手心比,加上十四从小讨她的欢心,自然偏坦十四多些,也是人之常情。
或许我的话引起她的共鸣,她伸出了手,轻拂了一下我的脸。
我忙抬头握住了她的手,她神情虚弱地道:“丫头,你有心了。”
十四与雍正的敌对3
“娘娘,您本就胃不好,快吃点东西吧,十四爷若是知道,定会痛心疾首的。”
德妃又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两颊而下,见她思儿的痛苦神情,我也泪眼婆娑。
人世间最难舍的不是爱情,而是亲情,骨肉连心啊!
冬梅与春兰都在边上哽咽,我朝冬梅做了个手式,她会意地点头出了门。
用帕轻试了老太太的泪痕,轻声道:“娘娘,皇上与十四爷是同胞手足,不会有事的,若是您有个万一,那皇上与十四爷不更渐离渐远,所以娘娘更应保重身体啊!
来,吃点东西,回头容月陪您跟皇上理论去!”
有人说对待上年纪的老人,要有对待儿童般的耐心。
老太太终于肯进食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冬梅麻利地帮她穿好上衣。
德妃斜靠在床上,吃了小半碗粥,就摆手喊停了。
示意我靠近她,我近挨着她坐在了床沿上。
“容月啊,哀家当初听说,各位爷都对你关照有佳,还以为你是个惹事的主。
听你十四爷一说,才知道原委,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不为利不求名。
后来啊,哀家也真喜欢上了你,当你就像自己的亲女儿。”
德妃握着我的左手,一手轻轻的磨搓我的手背,慈祥的就像平民百姓人家母女坐在一起唠嗑,让我有点恍惚。
“哀家知道其实你跟……跟皇上才是一对。”
上刻还如沐春风,这刻像是跌进了冰窟窿里,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对着德妃凝视的目光,惊惶失措地只挤出两个字:“娘娘……”
德妃淡淡一笑:“这会儿倒担心了,傻丫头,自以为隐藏地很好,其实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就是先帝爷也未偿不知,只是大家都不想为难你,不点破罢了。”
我简直是大清版的猪八戒,藏头露尾,还沾沾自喜,那不是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的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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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与雍正的敌对4
一股热血上冲,脸红到了脖子根,结巴地回道:“娘……娘……容……月不是有意这样的,请……娘娘恕罪。”
“起吧!见你与允祥情深意厚,还真以为……有段时间胤禛来请安,失魂落魄,前言不搭后语,哀家还以为他在朝堂受气了。
直至见到朵丫头,哀家全明白了,后来允禵也知道此事,还在我这里大嚷嚷,说你这么通透的一个人,怎就喜欢了他四哥!
容月啊,哀家如今只有求你了,求你帮老十四说句好话,让皇上放他回来吧!”
德妃终于总结陈词,她真是病急乱投医,也太高估我了。
雍正所以放任我自由,甚至于纵容,除了爱,另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我的无欲无求。
如今从他的立场来看,虽然做法缺少人情味,但换了谁,能放心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兄弟。
德妃的所求也无可厚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