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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么憔悴的她,我好像忘了那许许多多的恩恩怨怨,心里一阵阵地竟然为她泛起酸来。
这样一个痴情到疯狂的女子!
她似乎是很难受,汗不停地冒出来,看到温碧游之后,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才意识到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似乎是太过于狼狈了些,她有意识地往一旁的绿色灌木后躲了躲,将肚子藏了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更加酸涩起来,鼻子也跟着发酸了。
我提着裙摆绕过灌木丛,慢慢地朝她走过去。
她忽然很酸涩很无奈地朝我笑了笑说:“你也来了?”
“嗯。”我点点头又赶紧说,“不过你不要误会啊,我跟云瑞一起来的。”
我向刚跟着我从灌木丛中出来的白云瑞那里靠了靠,向她解释道。
解释完了,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妥,她似乎后来已经不再希望我和白云瑞在一起了,而是想方设法地将我跟温碧游凑到一起。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苗青青微皱着眉头,虚弱地向我一笑说:“还是你要美一些。”
“嗯?什么?”她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楚。
她再次加大了一些声音重复着:“我说的是,沈夕颜,还是你要美一些。你看我这个憔悴的样子,你看我这个丢脸的肚子。而你呢,赶了那么久的路,居然连裙摆都没有脏,比轻功卓绝的习习还要干净,在什么状况下都这么优雅,怪不得他们都喜欢你。怪不得他那么爱你。”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摆,我记得明明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不辨颜色了啊,她怎么说干净呢!
可是我一眼瞧去,还真是比其他人的都要干净些,诧异地回忆了下,想起昨天黄昏在温泉水里泡脚的事情来,应该是当时裙摆也落进了水里,反而漂去了污垢,而且似乎隐约记得温碧游在水下帮着搓洗了两下。
嗯,是的,裙摆一直湿着,是温碧游背了我回去,所以没有脏。挑脚上泡的时候,还湿着呢,好一会儿后才在火堆旁烤干。
我看温碧游一眼,他正看着苗青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习习仍旧在那里搀着苗青青,看向这边问了一句:“少谷主,你看这,我们是不是先出了林子再说话,青青姐有身孕,虽然谷中人都有解药,但瘴气毕竟对身子不好。”
温碧游沉默着点了点头,回转了身子,带头朝林子外面走去。
习习搀着苗青青跟在后面,我扶着白云瑞也默默地跟着往前走。
习习很是担忧地看向苗青青说:“青青姐,你是不是肚子难受啊?疼不疼?怎么一个劲地冒冷汗啊?不是有个灯笼在照顾你吗?她人呢?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啊?还是往瘴气林子里跑,这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你叫我哥哥怎么活啊?”
苗青青恨恨地说:“别跟我提他!一个卑鄙无耻下作酒后占人便宜的混蛋。”
我听了忍不住插了句话:“可是这个混蛋他很爱你。”
“温碧游也很爱你。”苗青青一句话将我堵得毫无还嘴之力。
白云瑞轻轻在旁边凑上一句说:“夕颜爱的是我。我也爱她。”他看一眼苗青青说,“而你,也不是对你的师弟毫无感情。”
“你住嘴!”苗青青恶狠狠地说,“我对他只有恨,只有恨!他根本没办法和他比,一个那么地高傲,一个那么地卑微,一个那么地疏远,一个却那么地纠缠!”
我似乎是听出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但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苗青青却不干了,她瞪着眼睛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看她一眼,诚恳地说:“苗姐姐,假如你对你师弟一点感情也没有的话,当初在驿馆的时候,你为什么救走他?假如你对你师弟一点感情也没有的话,以你的手段,孩子打下去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就算他严密地看着,你也总是有办法的吧?那么你现在又是为了谁辛辛苦苦地怀胎八个月呢?假如你对你师弟一点感情也没有的话,你又何必急着喊着只有恨只有恨呢,毕竟这里也没人说你爱他啊,你不过是说给你自己听,提醒着你自己罢了。”
苗青青忽然颤抖起来,停住脚步,睁大眼睛愤怒地看着我。
白云瑞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苗青青说:“你想干什么?”
苗青青忽然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你紧张什么?要不是怕他伤心,我早就弄死她了。以前不弄死她,现在自然也不会。”
白云瑞冷哼一声说:“你尽可以动夕颜试试。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木习习连忙从中调解道:“白公子,夕颜姑娘,你们不要生气,青青姐是有身子的人,脾气难免暴躁些,有得罪的地方,你们多担待一些。”
我扯扯白云瑞的袖子,对习习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前面一直默默走着的温碧游忽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苗青青,既然决定要了他的话,那就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苗青青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伸手捶打着肚子,疯狂地叫着:“谁说我要他?我为什么要要他?我才不要给那个卑鄙小人生孩子!我这就把他弄下来!我这就打掉他!”
木习习紧紧抱住她的胳膊,阻止她发疯地捶打自己的肚子,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地说着:“青青姐,别,别啊,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快停手,快停手,不要动了胎气,哎呀,怎么办?少谷主,少谷主!”
奇苗青青疯狂起来,力气无比之大,习习竟然自己按捺不住她,只好向温碧游求助。
书温碧游刚刚回转身子,林子里响起一阵树叶响动声,有人几个起落到了这里,正是在水湾边与我们告别了的木南风。
木习习看到他过来,这才敢放松下来,喊着:“哥,你快看看青青姐,她又……”看看苗青青,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好。
木南风上前一步,苗青青后退一步,忽然扶住一棵树说:“木南风,我恨你!”
说完后退两步,朝着树狠命撞去。
“啊……”
这声惨叫却是我发出来的,我捂着肚子痛苦地弯下腰去,惨叫没叫完就别住了气,痛的一口气上不来,脸色苍白。她可真狠,这要是撞树上,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这要是真撞树上,必死无疑。
我捂着肚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没办法,谁让苗青青选的是我身边的树,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撞死,一尸两命。
“夕颜!”“夕颜!”
白云瑞和温碧游同时惊叫出声。
白云瑞先蹿了过来,不顾身上的伤,将我抱在怀里,试着拿开我捂住肚子的手,嘴里连声问着:“夕颜,痛不痛?痛不痛?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这时候那口气终于是转了过来,脸色渐渐缓了过来,我见白云瑞急得不得了,赶紧说了句:“没事,过去了……疼过去了……”
“你说什么?”白云瑞连声问着,“夕颜,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哪里疼哪里疼?是肚子还是后背?我看看,让我看看!”
说着伸手就去撩我的衣服。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紧紧握着不敢松开。
居然当众就要去掀我衣服,怕是彻底急蒙了。
我不敢松开他的手,胃里又一阵翻滚,我转头干呕了几声。
眼前有一袭深蓝色的袍角,我知道面前站的是温碧游,我忍着恶心,抬头说了声:“碧游哥哥,让让,别弄你身上。”
那边里,习习早已经死死地拉住了苗青青,再不敢放松。
木南风走到这边来,蹲下身子搭了搭我的脉,然后说了一声:“撞到了胃,才会干呕不止,过一会儿应该能缓和下来。”
我又干呕了几声,胃里抽抽地难受。
木南风居然没有起身,而是就势跪了下去。我愕然,一下子胃都忘记了继续痉挛。
“谢谢你,夕颜小姐,谢谢你以德报怨,救了她们母子一命。”我伸手却没有够到他,他居然冲我磕下头去。
“快带她走吧,看好她,别再让她……这么激动。”温碧游沉吟着下了命令。
“是。少谷主。”木南风站起身子,朝苗青青走去。
苗青青忽然“哇”的一声,用尽力气地嚎哭起来,似是有着浓浓的不甘,又似是伴着隐约的庆幸。
那哭声惨烈,直震得树梢都微微颤动起来……
月亮谷(3)
走出瘴气林之后,暮色悠然四合,天色渐渐灰暗,而随着暗下来的天色,远处忽然亮起来温馨的灯火。
温府建在谷底一处地势平缓的高台上,依山而建,气势磅礴,此刻沿着府院围墙亮起了一大圈红色的灯笼。另有两层高出院墙的稍微小些的灯笼挂着,看来是一个三层的宅院,借着灯笼的光亮和皎洁的月光,隐约可见高楼回廊,檐牙高啄,盘盘困困,钩心斗角。
本来以为山中院落都是似个个楼般小巧清幽,或者是似菊隐先生的草庐般简单质朴,觉得似乎是这样才能与自然融于一起,和谐不突兀。但是暮色之中远远见到温府,虽然大气磅礴却一点不损山谷的静幽之态,反而让人觉得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仿佛是这样的谷中就应该有这样的一座建筑一般。
后来跟白云瑞谈起这种感觉的时候,白云瑞总结了一句很符合当时意境和感觉的话。他说,谷中雾气缭绕,繁花如织,林木森森;四周山势合围,峰林丛立,奇石嶙峋;间或鸟鸣声声,小桥流水,仙鹤低回。此情此景,便与想象中的蓬莱仙山、九天宫阙吻合起来,自然是不觉得气势磅礴的建筑有何不妥,甚至再夸张一些都不为过。形容得甚是贴切。
刚走到院落前,就见到一位看起来是管家的大叔带着两个丫头两个仆人在门外恭迎等候,略微招呼介绍之后,两个仆人一左一右将大门缓缓推开,青石板的院落中间,似乎是谷中除了苗青青和她师弟之外,全谷的人都在院中央分左右两排站定迎接少谷主回府了,整齐的恭迎声竟然带来了回声在谷中悠然回荡。
温碧游点头向众人致意,然后又略回头对那管家说:“蔡叔,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不用每次回来搞这么大阵仗,等爹娘回来的时候再用吧,叫他们各自散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那蔡叔毕恭毕敬地答应了,挥挥手众人悄无声息地散落到温府的各处去了。
蔡叔带着的两名丫头和仆人依旧默默地跟在后面,等着温碧游吩咐。
温碧游略沉吟了下,一连串吩咐道:“将仙鹤居仔细收拾出几个房间,谷中他们尚不熟悉,所以用品要一应俱全;派人去通知木南风,让他带着止血养血及治外伤的灵药过来;吩咐厨房做好接风宴,不用大鱼大肉大肆铺张耗时费力,只挑些谷中特产清淡开胃的速速做好,一个时辰后偏厅开宴;派手脚利落的人去承露泉取水,送到各个房间,我们要沐浴,不要忘了给女客准备的香精和月亮花瓣;另外,派出巡逻班从现在开始轮换巡逻守卫,范围扩大至谷中外延,谷中进入二级戒备状态。”
管家凝神听着,一一答应了,几个手势之后,跟着来的一个丫头和一个仆人就已施礼告退自去传达准备这些。
温碧游回头对还跟着的一个丫头和一个仆人说:“你们两个,稍后伺候客人沐浴,备好浴后全套衣衫鞋袜,再先拿些点心糕饼候着,一路急赶,此刻都饿了。”
两人躬身应是,默默退下,自去准备。
温碧游这才回头看向我和白云瑞问道:“可有遗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