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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非那么简单,那个男子,即便落入了这样狼狈境地,也掩盖不了,他一身傲气和威慑力,孟青夏也根本想象不出,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将场面弄成这样可怕境地?
“想什么。”头顶传来白起不怎么满意声音,透露出了隐隐危险与不悦气息。
孟青夏心中一惊,心虚了一般,慌忙地收回了视线,她原本就是侧坐白起前方,路途中,孟青夏维持着一个动作坐得太久了,小屁股也不怎么舒服,白起才让她变化了姿势,这样多少也会好受了一些,为此此刻,侧身而坐孟青夏,很自然地便转过了身来,两只小手抱住了白起腰,将脸埋了进去,以此掩饰自己方才那长久走神:“我没想什么。白起,我们要到了么?”
考虑到孟青夏一直被他惯得不怎么能吃苦了,白起这些日子,方才刻意放慢了马速,但将赶路战线拉得太长了,人也难免为疲乏一些,白起将她圈得紧了一些,稳住她身形,低声安哄到:“就到了,这里已经是葛国地界了。”
白起也并非哄她,白起说了这话不久之后,他们就已经抵达了葛国首领庭“赤海”,来迎接他们,是葛国首领以及他长子凤眠,作为客人,白起是中原强大夏联盟之主,身为东道主葛国首领,自然是要亲自来打招呼:“欢迎我慷慨强大邻邦友人能够来到这里!夏联盟首领白起大人,早就听闻你年轻有为事迹,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我那不成器侯儿子,若能有你半分英姿气魄,想必将来,我百年之后,也不必发愁了。凤眠,还不和我们尊贵客人打个招呼,你真应该向白起大人多学一些。还有格外远道而来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我赤海辽阔丰美草原,我听说你们中原地大物博,有机会,我也很想亲眼目睹一番。”
葛国首领年虽半百,可身体看起来却十分硬朗,说话声音亦是中气十足,他毫不掩饰自己满心满眼自满与傲慢,看来白起面前,他对自己领土之富饶壮观,十分自信。
白起高高坐马背上,他从远方辽阔草原金色阳光中走来,一身赤黑王袍,身形高大伟岸,还未及近,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注目,此刻他真来了,人们才发现,这个来自黄河流域统治者,真真是个十分有气魄年轻人,让人丝毫也不敢生出半点轻视之意,只见他如刀削般冷峻倨傲俊脸之上,此刻正淡淡地勾勒起一抹优雅弧度,他下了马,亦十分翩翩有礼地回应了葛国首领盛情邀请:“承蒙您盛情,白起亦是早就期盼,能够一睹您统治下雄踞北方大国该是何等风采,此次我前来,也带了些不足挂齿小玩意。”
这位年过半百葛国首领身侧,是一道修长俊逸挺拔身影,和白起相比,那男子并不如白起那般具有让人无法忽视,强烈,充满侵略性王者之威,但相似是,这个男子,和白起一样,心思讳莫如深,都让人不怎么能看得透,即便他看起来是如此俊朗悠然,优雅带笑:“白起大人,我父亲听闻您要来,可是十分期待着呢。”
孟青夏站白起身后,只探出了个脑袋,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是落这个翩翩带笑俊朗男子身上,他就是……葛国凤眠?孟青夏听白起说起过这个人,为此也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听闻葛国凤眠,一向是个性情古怪人,随心所欲,干了不少荒唐事。他好像并不怎么关心自己氏族强弱,葛国和黄河流域各大氏族一样,仍处于连年征战,尚未确立稳定联盟和至高无上统治权之时,这位叫做凤眠男子,就十分有闲情逸致四处游离,荒唐一次,这个随心所欲统治者,竟然氏族之间处于战争中两军对峙时候,突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等到他回来时候,失去统治军队领袖将士们,自然是死伤惨重,他父亲大怒,欲降罪于他,凤眠也仅是轻描淡写地用一句“忘了”就带过去了,偏他又是个极有才能人,只是不肯将这份才能,用正事上,他父亲十分惜才,十分器重自己这个行径荒唐性格古怪儿子,不忍心重罚,后那事也不了了之了……
似乎是察觉到孟青夏目光,凤眠眯起了眼睛,对于一个小小奴隶竟然都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他倒也不生气,反倒笑眯眯地勾起了唇,朝她看了过来,然后才对白起说道:“白起大人,想必您身后那位,就是传闻中,令不少女人都羡慕着,您宠姬吧?”
宠姬?
孟青夏皱了皱眉,事实上,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白起笑了笑,将他身后孟青夏给带到了自己身旁,然后低声“训斥”了孟青夏一句:“青夏,你该懂事一些,向大人们问好。”
孟青夏鼓着腮帮子,不可思议地瞪着白起,他以前可不这么要求她,本来她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小奴隶,老老实实待着就好了,现白起把她带了出来,还用这样算不上是训斥,显得有些暧昧不清口气让她向凤眠他们问好,惹得现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好像,她真是白起宠姬一般……
“我一向不是个乎这些虚头巴脑东西人,问好就不必了,只是……”凤眠笑意盎然目光落了孟青夏脸上,他好像对白起带来这个小奴隶很感兴趣,又好像,是故意这个逗弄她一般,意味深长道:“白起大人,您身边小野猫,可真是个厉害角色,这爪子抓伤人滋味,应该是相当火辣。”
孟青夏听到这,脸色蓦然一红,她自然知道凤眠调侃是指什么,白起虽然着了王袍,可遮住脖子,但凤眠眼睛却尖得很,前些日子,孟青夏白起脖子上留下几道指甲印,还未完全消下去,此刻凤眠说出这样暧昧不清话,分明是……分明是想到了那方面东西……
“你说得有道理,找个时间,我该给她剪剪指甲了。”白起淡笑着回应了一句,显然也没有要否认意思。
虽然……白起也没有说错什么,可经他这么一说,人们只会想到,只会想到……
白起和凤眠倒是一见如故,拿她调侃,孟青夏脸色不大好看,一阵红一阵紫,却也说不出话来,而白起那话一出,所有人也立即联想到不该联想东西了,全都似笑非笑地打量起她来。
“好了好了,都别这杵着了,早知道这两日,你们就该到了,我部下禀报我,精彩节目已经准备就绪了,就当作我们葛国作为东道主,为客人们奉上一件礼物吧。”
孟青夏脸色涨红,郁闷不已,好那葛国首领一番话,也算解了她围,所有人注意力,也转向了别处,孟青夏闷闷地跟白起身边,白起很自然地将她手含了自己手掌心中,低下头来,微眯了眼睛,与她说话:“你很不高兴?”
危险,真是危险!
孟青夏撇了撇嘴,她哪敢说自己不高兴,但她还是不满地抱怨道:“你跟凤眠可真是一见如故,才刚一见面,就拿我来打趣,所有人都笑我……”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害臊。况且……”
白起并没有将那句话说完,但孟青夏也知道,他那意思,根本就是他们笑了她,她也不冤,事情虽未做全套,但她他面前,也不无辜,那处抓伤,也确是他们之间亲密时候留下。
孟青夏肤色本就白皙,平时又是个沉闷性子,不怎么爱撒娇,此刻难得如此气恼郁闷,面颊绯红,那少女韵味便加明显了,白起勾了勾嘴角笑了,只留下孟青夏加面色通红,却也挣脱不开白起握着她大手,就算背着人,她敢一生气,就朝白起伸出爪子,但这众目睽睽之下,白起毕竟是个地位尊贵统治者,她也不能公然反抗白起,落了人口实,要说她恃宠而骄,但她还是不满,压低声音道:“那你为什么,要和凤眠一起捉弄我?!”
“你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檀舟请求我,能够开口向霁提出,打消联姻念头事?”白起脸上看不出太多神色变化,别人眼里,他仍是那个高高上,冷漠又威严王者,但他开口和孟青夏说话声音,却很温和,甚至还带了些宠腻意味。
孟青夏果然被白起话转移了注意力,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曾说过,檀舟看上了一个,比你还‘优秀’年轻人?难道……”
是不是真比白起优秀,这还未可说,毕竟情人眼里,总是会出西施。
白起点了点头,肯定了孟青夏猜想:“不错,就是凤眠。”
……
斗兽场已经准备好了,好戏正要开锣,孟青夏既然顶着白起“宠姬”身份出现,自然是要“侍奉”左右,也能随着白起坐视野好位置,可以看到整个斗兽场全貌,但孟青夏,可没有半点兴奋心情,贵族们娱乐节目,原来到了哪里都大同小异,他们杀伐中确立自己地位,又以杀伐和血腥为乐,像这样娱乐场景,孟青夏已经很多年未见了,但再一次看到斗兽场,还有那熟悉遮盖了红布铁笼子,孟青夏心情便不怎么好,她对这种场景可不陌生。
白起也知道她对这种游戏排斥,所以通常不怎么带着她观赏这种血腥节目,要知道,很多年前,被推出那斗兽场人,不是别人,恰恰好就是她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起才会格外嘱咐人将孟青夏带到他身边来,并不是因为这里视野好,能够让她将下面场面看得清楚,他大概也早猜到了孟青夏看到这东西,心情不会好,这才特意低声安慰道:“这里并非是夏联盟地盘,既然是葛国首领为了款待我们而特意准备节目,你应该懂事一些,稍微忍耐一阵子。”
孟青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024 凤眠怂恿
人与野兽赤手空拳,互相撕咬,确是个容易让人兴奋场景,孟青夏绷着一张小脸,心情竟然好像也有些紧张起来了,好像会被推入斗兽场是她自己一般。
“白起大人,好戏就要开锣了,今天将和野兽搏斗……奴隶,可不简单。”凤眠笑眯眯地与白起低语,随即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看起来十分紧张孟青夏,然后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好戏果然开锣了,观赏台上也一阵骚动了起来,笼子开闸了,双方都被厚重链子锁着,那是怕斗兽场里东西突然发了狂,会对观看贵族们造成危险,孟青夏目光落那率先被掀开了红布,从笼子里走出来狮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威风凛凛,它瘦得皮包骨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饿得都能发出绿光了,孟青夏大概也猜得到凤眠他们用意,为了款待远道而来白起,他们确是下了不少功夫,狮子其实是一种很懒动物,唯独处于饥饿中狮子,才会露出它身为百兽之王勇猛和可怖爆发力。
狮子出现,已经让贵族们兴奋地欢呼叫好起来了,伴随着匡当金属磨擦声音,斗兽场另一头,一个披头散发,浑身遍体鳞伤,就连挂身上衣服也都破破烂烂奴隶被推了出来,所有人皆是一刻静默,然后再一次爆发出欢呼声来:“今天戏码,恐怕要比以往要精彩得多了!”
“你们知道吗,就是这个奴隶,他已经连赢好几场了!”
“真让人期待,到底是饥饿狮子将那可怜奴隶当作午餐吃下肚子,还是那奴隶,继续延续着他尚未出现败局奇迹?”
“开始吧!开始吧!”
耳边吵闹刺激着斗兽场里狮子焦躁地嘶吼了起来,它烦躁地能够自由行动范围内来回踱步着,好像恨不得能立马挣脱那粗重链锁,扑上去将那个即将与自己战斗奴隶脖子咬断!
而那奴隶,他娴熟地做着躲避那狮子动作,背贴着身后墙面移动着,眼睛亦一刻也没有从那狮子身上挪开,此刻他看起来正低喘着气,身上脏兮兮地,全是血污混着长年累月泥污,一片阳光忽然自正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