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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夏大人,我们给您送来食物了。”送来食物士兵恭恭敬敬地将东西放下便要退出,他们并不敢对她无礼,但他们也不怎么与她说话,想必这也是湛事先特意嘱咐过,唯恐他们她这儿,说了不该说话。
“等等。”孟青夏确算是已经十分能耐得住性子了,可那也仅仅是……她尚还能用谎话安慰自己情况下,此刻孟青夏已经被软禁得失去了耐心,她忽然往前走去,将那些食物不由分说地全部推倒了地上,皱着眉,神情严肃,甚至还有些不耐烦,但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是用近乎平静口吻一字一句说道:“你们打算将我软禁这里到什么时候?让胆小鬼湛进来,亲自告诉我答案。事实上,这里并没有人可以擅自这般无礼地对待我,除非你们眼里,我仍是昔日什么也不是小奴隶!”
这样话……他们怎么承受得起……
管人人都知道,这位青夏大人,确是出身奴隶,可如今,她身份毕竟是不同,就是那些长老院大臣们,也得考虑到她是白起大人妻子事实,敬让她几分,但事实上,孟青夏年纪虽轻,却极少如此咄咄逼人,人们是不曾见过她像如此这般不耐烦模样,一时间,这些可怜士兵们,自然是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们只不过是来给青夏大人送食物……
终仍是湛不得不出面替这些可怜小士兵解了围,见是湛大人亲自出面了,他们自然是如蒙大赦一般立即退了下去。
孟青夏紧皱着眉头,抬起眼帘看向了进来湛,这张精致秀丽面庞,看起来严肃而沉静,可那双漆黑眸子,分明像是有小火苗隐隐要蹿起一般,那眸光越是沉静,就越是好像可以穿透人心,她就是这般,用一种平静而又沉默力量,让人忽然感到呼吸困难,如同身上所有衣衫都被人剥光了,丢了冰天雪地一般,什么遮蔽也没有,连躲都没地方躲。
面对这样孟青夏,湛也是苦笑连连,就连他自己也不曾料到,自己此时此刻,竟然还真有些被这个年轻少女给唬住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湛也是一脸为难,但如今他恐怕就是想避而不见也难,只得无奈道:“青夏大人,我小祖宗,您就是百般为难我,我也不能令您再离开这里,想必您心中也很清楚,这是白起大人意思。”
顿了顿,湛忽然十分严肃地补充了一句:“就算天塌下来了,至少这里,我们也会力为您撑着。”
孟青夏并不意外这样结果,湛虽然希望能够极所能地获得她谅解,但他仍是没有要让她离开这里,甚至没有要告诉她白起到底怎么了意思。
静默了片刻,直到此刻,孟青夏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面色也和缓了下来:“至少……你该让我见一见白起,我明白你们这般,是不想让我担心,可你应该知道,越是如此,才越是让我寝食难安。即便……即便白起真……出了什么事情……”
“管您这么说了……”湛表情看起来还是很为难,但仍旧没有半分要松口意思:“请原谅我不能违背白起大人命令,除非白起大人吩咐了,否则您恐怕不能离开这里半步,您也不必指望能从这里人口中听到些什么,您现唯一要做,就是安心待这里,等候好消息出现。”
“若没有好消息呢!”孟青夏声音忽然高了,就连那直到刚才仍是极所能地沉静和冷静面容,也出现了裂痕。
湛怔怔地看着孟青夏那双颤动泛了雾气黑眸……沉默,死寂一般沉默……
“湛,罢了吧,是瞒不过她。”风雪呼啸,蜂拥蹿进了这间温暖大帐里,一道纤长白袍身影正缓步走了进来,银白长发之上,沾染了尚未融化雪花,仿佛与之融为了一体一般。
这清俊而又温和声音,不紧不慢地这间大帐里响起,孟青夏看向了他,湛也回身一看,然后微微一愣:“微生大人,你怎么来了。”
孟青夏不语,微生却是微微一笑,他没有回答湛问题,只是对着孟青夏所方向,向是问候老朋友一般,自然而然地寒暄道:“隔了那么久才来看你,真是抱歉。事实上,情况如你所想那般,甚至……糟糕一些……”
“微生大人!”
湛似乎想要阻止微生,但微生却只是恍若未闻,微笑道:“青夏大人,请跟我来吧。”
“微……”湛脸色简直不大好看,天知道微生大人到底想些什么,就算现全天下人都知道情况对他们而言有多么不妙,可难道微生大人不知道,就算让青夏大人知道了这不妙事实,也是无济于事吗,只是徒增了她烦恼罢了!
“湛,她并不是昔日你我所庇护下孩子,她是青夏大人,白起大人妻子,如今白起大人情况如何,你我想必比谁都清楚,白起大人不,这里便应该多听听这孩子话。你越矩了,湛。”微生脚下一顿,他口吻,也是难得,多了些严肃和威严……
她是孟青夏,唯有这条,就已经是理由。
湛一滞,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面容平静而温和,却又那样不容置疑微生,又看了看此刻那几乎有些让他感到陌生孟青夏,沉默了片刻,湛终于还是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孟青夏见到白起时候,反应是出奇平静,但这似乎本也就微生预料之中。
但这里,恐怕也只与孟青夏自己知道,自己心中那翻滚波涛是那样猛烈,几乎要让她窒息了,可她表现得却是出奇冷静,并不是因为她真已经料到了这样场景,也不是因为她真可以对眼前所见到情景毫无反应,只不过是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好像突然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权利,脑袋轰轰作响,是空白一片,她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白起就躺床榻上,而数日之前,他分明还那样好端端地坐马背上,将她狠狠地扣怀里,恼怒地指责她逃离,可管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孟青夏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白起,那蓝色光斑他皮肤之下游离,肆无忌惮,让那青筋冒起,他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紧紧蹙着眉,每当那蓝色光斑游离到了白起心脏位置,他都好像犹为痛苦一般,就连肢体和骨骼都是扭曲,她甚至都听到了骨头错位声音……
忽然之间,沉睡床榻之上这具高大躯体颤了颤,白起低低地闷哼了一些,然后剧烈地抽动了起来,他意识分明是尚未清醒,闭着眼睛,紧拧冷峻眉宇,即便这种尚未清醒意识下,白起竟是忽然抬起了手,锋利地剐向了自己心脏,痛苦得直想要将自己心脏和血肉给剐出来……
“白起大人!”
“,点!点按住白起大人,否则他非得要了自己性命不可!”
“白起大人,您清醒一些,白起大人!”
场都是白起亲信,他们急急忙忙地试图控制发狂白起大人,可白起力气却是大得惊人,就是那五六个人,竟然也不能按住他一个人!
“白,白起……”霎时间,孟青夏脸色苍白如纸,她呆呆地矗立那,像是一尊石头……
那是,怎样痛苦……
043 她的变化
等到白起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整个人好像也被抽光了生气一样,一动不动地躺那,原先那些忙着按着白起人才松开了手,也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此刻正无奈地看着微生和被微生领进来孟青夏,问道:“微生大人,现该怎么办?”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还有话要亲自与青夏大人说。”微生反应还算平静,看来这几天白起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他们也有些为难,恐怕也是担心一会要是发生什么事,微生大人一个人也应付不来。
还是微生淡淡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发作过一次了,至少今夜白起大人身子还禁不起第二次折腾,退下吧。”
再者……就算是那狡猾虫子,到了晚上也会消停一些。
见微生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很就退了出去,就连湛也很自觉地退了出去,这间帐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下微生、孟青夏还有白起三人。
孟青夏神情仍是有些怔忡,她走向了白起,而微生也没有阻止,只随她去了。
床榻上白起一片平静,呼吸也均匀了起来,除了那张俊容苍白消瘦,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甚至都无法相信,眼前只不过沉沉睡着白起竟是痛苦得甚至想要剐出自己心脏。
“白起……”孟青夏有些失魂落魄地跪坐白起榻前,像遭受了巨大打击一般,心疼不已地看着白起,除了唤他名字,孟青夏竟也是一字不言,只那般深深地望着他,心脏就像同样被虫子咬一般疼得不行。
就那样一只不起眼虫子,竟然就可以让一向强大得仿若无所不能白起倒下来,孟青夏甚至希望,那该死虫子折磨人是她,而不是白起,心中有可怕恨意像是魔鬼一般燃烧了起来,那感觉太可怕了,只有孟青夏知道,她看到受到折磨得白起时,自己血都仿佛结冰一般一寸寸地冷了下去,然而惟有那心头恨意越烧越旺,她并不是个野心勃勃人,不,她甚至一贯是个情愿安于现状人,哪怕是被当作一个奴隶丢进了斗兽场任她自生自灭,哪怕是那无数次想要置她于死地瞬间,她都不曾像现这样不甘过……
那是一种,要让所有将这种折磨施加白起身上人,受到千万分谴责和比这惨烈一万倍下场恨意和不甘!
她根本想象不出,白起是忍受着多大折磨,那寒夜里,率领着军队,高高上却又目光冰冷地出现她眼前,含着沉痛和恼怒,说出那句“即便到死,她都是他小奴隶”,他掩饰得实是太好了,瞒过了所有人,甚至连她都为此欣喜若狂,她以为,微生终于是找到办法了,让白起不必再受那折磨了。
若是那样……即便她真必须为了白起大业牺牲了自己,即便她真再也不能见到白起面,她也情愿!
“白起大人身体状况,终究是瞒不住了。如今谣言四起,白起大人危旦夕,甚至怀疑白起大人根本已经驾崩流言也不少数。”微生仍是以十分冷静客观口吻向孟青夏陈述着当前局势:“虽然率领两支联军彤城氏和有扈氏都已力按照白起大人先前部署行军,但两位大人已经传来不只一封军报,联军恐不稳,行军不顺,恐要生变。”
夏本来就是一个氏族联盟,一旦稍有人心不稳,分崩离析也就是眼前事,先前势头迅猛东翼大军由白起亲自坐镇,直逼得绛所率西夷大军步步后退,但如今关于白起驾崩消息四起,长久以来,势头迅猛东翼大军又突然没了任何动作,大臣甚至连白起面都见不到,人们疑心恐怕就重了。
也亏得微生这时候尚还是保持冷静和清醒地分析时局,但即便如此,他用词还是那样残忍而没有一点婉转:“九夷女巫绛近来已经频频有了动作,想必也是清楚白起大人已经要不行了,此地必是要一场恶战,率领两只联军有扈氏和彤城氏也正不得不放弃先前部署,正极全力往这里赶来与我们会军,但这之前……
白起大人不,军心已是不稳,面对强大对手九夷人,这场对我们十分不利寒冬根本就是灾难,就是我们联军,恐怕赶来与我们会军事也没有那么顺利。士气低落,已经有不少氏族蠢蠢欲动,想要退出联军,向九夷人投降。”
群龙无首,所有人都慌了……噩耗已经频频传来,军心不稳,没有了联军,夏联盟根本就是一团散沙,覆灭于这伙西域人手中也是迟早事!
孟青夏惨白着脸,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微生说了那么多,而她听到,似乎只有那一句“白起大人已经要不行了”。
什么叫……白起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