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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明明,什么都得到了,如此狼子野心,到后,甚至还不想背负任何骂名,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事,他太贪心了!
看着这个收刀转身要走男人,伯益咽下了一口血,然后抬手,就像当年褚士一样,伯益袖口中,隐藏,是要人性命手箭……
短箭划破空气,朝着白起呼啸而去,瞄准了,白起心口位置……
“白起大人!”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尖锐一端没入衣襟和血肉声音响起,闷闷噗一声,人们只见到,白起大人那高大身影微微一顿,然后踉跄了一步,当即有人奋不顾身地想要上千护驾。
然而比起中箭白起大人,伯益脸色竟然是加难看,是他看错了吗……白起神情平静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胸膛血色绽开地方,那鲜血直流,很是可怕,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与此同时,那淡薄嘴角,却不期然,泛起了一抹令人胆战心惊冷酷笑,傲慢而又不屑,让人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寒意自眼球直渗入骨髓……
轰隆隆声音铺天盖地而来,山峰夹道,都颤抖着,伯益身后那些大军突然慌了,这暗夜里火光忽然多了数倍,杀声四起,那是……那是彤城氏兵马,还有,还有被他设计拖困住,夏后氏兵马,他们怎么会,怎么会……
电光火石之间,伯益好像突然想通了白起方才嘴角那抹笑意是什么意思!他是故意!他是故意!他早就设好了圈套!那充满嘲讽笑意,分明是告诉他,有扈氏大军能够突然出现这里,身为同盟彤城氏,自然也能突然出现这里……
那么就连他受伤,也是如此吗!不受这样重伤,怎么能将将士们愤怒推至极点!如果败了,他是败自己手里?白起……白起那话里意思,伯益好像直到现才恍然大悟!他是要他身败名裂,要他今天彻底输这里!
但……这不可能!他伯益,分明已经让斟鄩氏设法扮作了商族人,拖住了夏后氏大军,此刻正带领夏后氏大军副将胜瑜,也是他所信赖人,可现,夏后氏大军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还和彤城氏人一起……这不可能!
“伯益小人!”摔领夏后氏大军赶来胜瑜,现竟然就坐马上朝这奔来,怒骂道:“你身为我们首领,却与贼人勾结,将为救你我将士们而来此涉险白起大人赶杀绝!你如此无能无德,舍弃了自己子民首领,今日就要为了你罪孽付出代价!杀啊,拿下罪人伯益!”
“拿下罪人伯益!”
“拿下罪人伯益!”
讨伐他声音惊天动地,伯益脸色苍白得可怕……是胜瑜,背叛了他!
……
“白起大人!”两方大军已经厮杀了起来,涟连忙扶住受了重伤白起大人,看着那几乎就心脏位置短箭已经完全没入了白起大人身体里,涟紧皱了眉头,也面露了惊慌:“白起大人,您……我这就请巫医来!”
“慌什么。”白起微微敛眸,见一向沉稳涟都惊慌成这样,俊眉立时蹙得紧紧。
“白起。”亲自带军赶来霁,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可仍是雄姿勃发,一如当年,他亲自杀入重围,来到白起身边,看了眼白起伤势,也不禁皱眉,命令涟道:“你带着白起大人退至后方,让巫医来取箭!白起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霁看来,就连他都有些畏惧了白起这个年轻人,他眼光没有错……这个年轻人,是个让人害怕敌人,看看此刻那些愤怒极了夏后氏将士们还有夏联盟大军,现他们,只怕对勾结外人残骸族人伯益加恨之入骨。对侍君犯险,身受重伤,爱民如子白起,崇敬了几分……这个年轻人,城府莫测,狠,太狠了,尤其是对自己,狠得让人唏嘘!
“那就,辛苦你了,霁大人……”白起点了点头,也没有推辞,将这里情况,拳拳交给了如约赶来霁。
008 旧事重提
夜杀戮中被血色染红,两军交锋势头直到次日天色渐明才稍有偃旗息鼓之态,险峻两锋夹道,陡峭山谷,全是一片疮痍之像,从山背升起朝阳像血一样红,山间溪流也被血水染得赤目,一具具倒地尸体横七竖八,到处都是,盔甲和丢弃武器也随处可见,偃旗息鼓之后士兵们沉默地收拾战后惨状,重拾丢弃盔甲和武器,熊熊烈火无声地将被丢弃尸体燃烧成灰烬,和天边朝阳红光相互辉映,像是祭奠这些死去亡灵。
白起军帐之中,却是一片忙碌景象,随军巫医进进出出,这样即将要入冬山谷里,竟然急得满头汗,帐内除了白起几个近身侍从,并无太多人。
大帐之中,**着上身坐那白起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脸部线条深邃而冷硬,薄唇也略显苍白,整个人坐那,连带着他周遭温度都陡然降了不少,心口血窟窿上仍没着折断短箭未取出,地上衣袍全是沾染鲜血,这个牵动着所有人全部心思冷漠男人,从头到尾,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就这样沉默着,闭目而坐,仍由长发披落,沾染着血腥,邪肆起来……
随着冷风灌入这座军帐,一阵阵寒意也一并这帐内站着每一个人周身蔓延开来……
涟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场白起亲信们是无一人开口说话,出去了许久巫医又一次掀帘而入了,刷刷刷,随着帘子起落,所有人目光也都集中了进来巫医身上,有很多话想问。
那巫医神色焦虑,进来之后,也没有采取任何救治手段,一向沉稳涟按耐不住,皱了眉,问了句:“白起大人情况到底什么样了!”
涟声音不高,但字字带着杀意,巫意脸色一白,差点跪了下来:“涟大人……不瞒你说,臣,不敢拔箭……”
那箭虽未中心脏,可一旦拔箭崩血,这种责任,不是他一个小小巫医能担得起,没有人会拿自己脑袋冒险……
不敢拔箭?!
本就牵挂白起大人伤势侍从们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也低声斥责:“你是巫医,连你都不敢拔箭,我们要叫谁替白起大人医治伤势!”
“无用之人,不该活这世上!”
面对着这些分明因为担忧而将火气迁怒到了他身上白起大人亲信们,那巫医腿上一软,当即跌跪了下来,冒着冷汗,哆哆嗦嗦道:“不不不,有办法有办法,或许……或许还有一试,我们立即设坛祭神,请天神庇佑……”
“既然留你无用,就和为了守护白起大人安危而牺牲将士们作伴去吧,如此,也算你保全忠义!”涟低喝出声,打断了巫医为自己开脱说辞,正要拔出自己腰间佩刀……
“涟。”
低沉威严声音蓦然响起,众人一愣,只见白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深邃幽寒星眸冷凝着,眸光一派清醒,看来刚才他们对话,他必然是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然白起神色冷漠,若不是那心口血窟窿可怕得让人无法忽视,他脸色平静得简直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受了伤人。
涟拔刀手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上前几步,白起面前跪下:“白起大人。”
白起垂眸,淡淡地看了因为太过担心他而要迁怒巫医涟一眼,开口道:“巫医无能,罪不至死,如今这形势,正是你我需要用人时候。”
涟神色一怔,恭敬道:“涟知罪,请白起大人保重身子。”
“把取箭器物给我。”白起不再多言,语气是不容置疑威严,让人不禁呼吸一凛,面色大变。
“白起大人……”涟面色也是一变,但他跟白起大人身边十几年,很清楚白起大人脾性,顿了顿,涟还是低下了头来,起身退到了一侧。
“白起大人……”保住一条命巫医颤抖着将已经被火烤得炙热尖锐匕首奉到白起面前,那匕首也随着他颤抖手剧烈抖动着,险些要拿不稳:“请您,三思……”
白起没有说话,他健硕肌理汗水浸湿下显得加线条分明,那血窟窿像一个可怖黑洞,白起眼也不抬,脸色漠然,只手执起了刀柄,残忍地将伤口处血肉剥开,然后握住断箭,扣紧,眉间微皱,拔出……
“白起大人!”
就众人惊呼声中,白起已经将手中从身体里取出断箭连同取箭用匕首丢到了地上,随着断箭被取出,鲜血毫无例外地拼命往外涌出,白起这才将目光平静地落已经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巫医:“接下来事,便交给你了。”
“是,是……请白起大人放心!臣,臣必定竭所能!”此时巫医满面惶恐,多,是惶恐这个年轻有为统治者那果决而又残酷魄力,白起复又闭上了眼睛,面色略显疲惫,帐子内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这种威慑力,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无声说服力,让人们相信,这是个永远不会倒下……强大王者!
巫医擦去了脸上冷汗,神色严谨了起来,为白起止血包扎伤势手略显颤抖,所有人注意力都凝聚了巫医身上,尤其是白起大人如此信任下,巫医感到压力巨大,但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白起大人伤口血止住了,上了药,包扎妥当,等做完了这些,这里所有人,也都如打完一场大战一般虚脱地松了一口气。
帐外忽有部下禀报:“白起大人,诸位首领得知您受伤,希望能见您一面。”
“白起大人,是否需要属下代为暂且回绝诸位首领好心……”涟皱了皱眉,心中清楚白起大人此刻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立即接见那几位首领。
“不必了,涟,请各位大人进来。”白起睁开了眼睛,身旁侍从侍奉下换上了干净单衣,然后命部下们都退了出去,唯独吩咐涟亲自去请前来探望他各位联盟成员之首。
从外而入,是今日按照约定亲自率领联盟大军赶来包括祭内几位氏族首领,白起已经披上了里衣,帐子里血迹也早已经清理下去,他面带淡笑,言行举止,依旧是那样风度翩翩,若非亲眼所见,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个受了重伤人:“今日之事,辛苦各位首领及时赶来,向白起伸出了援手,说起来,你们都是白起长辈,却劳你们亲自前来探望……”
见白起起身,霁忙笑了,嘱咐白起道:“我等前来拜见任首领,这是理所应当事,首领大人,别再说这么生分话。”
“任首领?”白起微微挑眉,性感薄唇勾勒起一道讳莫如深弧度。
“伯益无能,今日又做出这等让人不齿事,白起大人,你真应该听听现军民上下心底声音了。此刻我们前来,本该将伯益人头献到你面前,以慰你今日所受之苦,只可惜……我们没能令伯益当场伏诛,令其败逃了。”
“败逃了?”白起眸光微凝,英俊而淡漠面容之上,却没有再多表示,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
“是我们太过轻视了伯益那小子,有扈氏旱政那老东西从中作梗,这才让伯益败逃。不能以伯益之首泄愤,我们心中也难以咽下这口气。但无论如何,这一回,白起大人,你可再不能像六年前一样推辞我们好意了。”
“是啊,我们年纪都大了,从前黄河流域,战事连连,你应该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只身犯险,那样局面下,说服我们结为联盟,如今也请你不要再推辞我们好意了。”
霁笑了笑,打断各位首领话:“好了好了,诸位老伙计,今天我们可不是来征求任首领意见,等商族人事解决了,我们就该即刻将伯益干混帐事公告天下。至于继任大典,也该好好盘算盘算了……眼下,我这把老骨头,倒是想起了一件旧事……”
“哦?”白起唇角微抬,将目光看向说这话霁,不仅是白起,就连众位氏族首领,也不解霁所指何意。
“我心意,想必各位大人多年前就早有耳闻,昔日我那檀舟丫头虽尚且年幼,但六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