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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对我,他拉开我的手,使劲搂住我的腰,将我的头轻轻地按在了他那结实的胸膛上:“明,有些话,我早想和你说,我一直……”
我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不,秦大哥,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脏“咚咚咚”跳得又快又急,一下又一下,撞得我耳膜一阵生疼,“秦大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结交的最好的知己,彼此尊重,互相倾诉,同甘共苦,唯一的最不想失去的好友,相信我,能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你是个好人……”
秦琼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哀伤:“我明白,所谓‘一个好人’在男女情爱里所占的位置,它代表着:你很好,但,我就是无法爱你的意思……”
他眼眸里闪着微微的爱恋,柔软到我心最深处,虽然浅浅的,却让人不忍挥去。那份不舍,那种淡定是我永远也不愿意去看去想的阴影,但情之所钟,这是无法勉强的。得不到我最爱的人,却能嫁个最爱我的人,或许很多女人都会这样选择,但我不能这样过一生一世。虽然被爱的时候比较不会让人心痛,但我不想欺骗他,欺骗自己,否则,到头来,伤得最深的还是他,我哽咽着说道:“秦大哥,答应我,这辈子都做我的大哥,永远都不要变,好么?答应我……”
“我是个好人么?不,明,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的人,”秦琼轻抚着我的发,一遍又一遍,“方才,我甚至有着一个卑劣的想法,不理你的反抗,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你,再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可我仍是做不到,我喜欢你,渴望你,但绝对不会为了得到你而伤害你……”
“秦大哥……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选择恨我,永远也不见我……”忍了很久,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人生有太多的缘,就像我与秦琼的相遇。他分明我是在这个时空最先遇见的人,但我却无法爱他。冥冥中,我们都在等待那一世的缘,可谁能教我如何选择这一生的爱人?被爱和爱人如果能一起来,那该有多好?可真实中没有如果,太多的男女情爱只能从爱或者被爱开始。如今,我才明白,原来,被爱也并不轻松。如此轮回,反反复复。
爱情,何曾善待过任何人。
“明,别哭……”秦琼捧住我的脸,他靠得很近,他的唇只差一点便可印上我的。良久,他深痛地长叹了一声,而后便在我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他的唇很薄,所以落在我额上的印记很轻,很轻。就像蜻蜓飞过水面,只泛起一个小小的涟漪,风过之后便无痕无迹。
“明,我答应你,这一生,都做你的大哥,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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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罗成与窦线娘私订了终身,罗成随后便把这事对李密说了,又将要向窦建德求婚的打算一一言明。而李密也正苦恼和窦建德这场仗不知几时才能打完,听了罗成的话后,自然是拍手应允,随即派使者将此事告之窦建德。
而窦建德刚吃了败仗,爱女又被俘,真是进不得退又不能,此时李密派使者前去把联姻的事情一说,随即一拍即合,为表诚意,他居然亲自来金墉城商量此事。
李密大开城门,将窦建德迎进城来。窦线娘见了父亲,便扑了上去,将她与罗成的点点滴滴都细细地说了。罗成随即上前拜见,把求婚的话一说,一派杀气,瞬时都化作一团喜气,众人无不欢跃。
只见罗成长身玉立,一袭淡紫色锦袍,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光华,愈加显得英气逼人,俊朗非凡。而窦线娘一头乌黑的发如云般披在肩上,身着鹅黄色长裙,体态曼妙非常,双颊微泛红晕,浑身透着少女特有的迷人风情。他们双双对对,携手站在众人面前,真好似一对璧人,令人称羡不已。
我看着他们洋溢幸福的笑脸,心里竟也荡起一种莫名的幸福。乱世中能有他们这样真挚的儿女情,确是难得。
“好,好,此事便这样说定了。”李密脸露喜色,笑着对众人说道,“偏厅早已摆好酒宴,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随后便来到偏厅把酒畅谈,席间笑声不断,却全然不谈国之大事,一片祥和之气。
我低头正默默吃着,冷不防窦线娘走到我身后,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一愣,转头看去,她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到外面去。我点头,随后便起身随她来到前庭。
“明,我要向你道谢。”窦线娘开口说道。
“恩?”我怔了下,“谢我什么?”
窦线娘答道:“若不是你,我与罗成的婚事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呵……”我笑了起来,“若不是你们彼此有情,就算我再说什么,做什么,也只是徒劳。”
“总之是多谢了。”窦线娘郑重地说道。
“要谢我?那可得给我谢礼哦。”我转了转眼睛,很八卦地问道,“不如把你们俩的相恋故事说予我听吧?”
“我们……”窦线娘先是红了脸,而后倒是很大方地说道,“五年前,我去山中狩猎,正巧罗成也去了,我们同时射中了一只野兔,双方争执不下,于是就动起手来……”
“而后你败在他手上,反被他所擒,但是他仍以礼相待,你们在山里共处了几天,互生好感,”我嬉笑一声,打断她的话,“而罗成还曾想拈花戴在你发上,你却不应允,对不对呢?”
“你,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事?”窦线娘吃了一惊,“是罗成告诉你的?”
“不,不是,是我猜的。”我摇了摇头,小小少年遇见如花少女,要互生情愫实在是太容易了,这可是影视剧里恒古不变的情节。我打趣道:“那罗成虽然长相俊美,脾气却是又臭又硬,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我……他……”窦线娘平日里豪爽大气,此时却臊得满脸通红,只见她嘴角含笑,眼底藏情。
淡妆不扫娥眉,为谁伫立羞明镜。女为悦己者容,所谓少女情怀总是诗,恋爱中的少女,最美的,应该就是这一片欲语还羞的风情吧?
好半晌窦线娘转移话题问道:“明,你年纪也不小,该找婆家了吧?”
“好端端地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我摆了摆手,忽然醒悟过来,“婆家?莫非你知道我是……”
“呵……我当然知道。”窦线娘也笑了起来,“即便你一身男装,除去了女人的那种矫揉造作之气,但你还是个美人。因为你有那股女孩才有的味道,那是很容易分辨的。”
“唉……你居然也看穿了,”我长叹了声,大呼失败,“看来往后我非得把脸抹黑,粘上把胡子,再把牛粪藏在身上,这样一来,我看谁还认得出我是女子!”
“呵呵……”窦线娘仍是笑个不停,拉着我的手说道,“明,我总算是明白罗成为什么老在我面前称赞你,你的性子真是很讨人喜欢呢。”
“我也很喜欢你呢。”我真心地说道,来到这个时空我所结交朋友的全是男子,还从来没遇见一个女性知己。
“那不如我们……”窦线娘的话还未说完,罗成便也进了前庭,“原来你们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快回去吧,大伙都在等你们呢。”
“恩,明,走吧。”窦线娘应了声,便拖着我和罗成一起回去了。
偏厅里的酒宴仍在进行,众人喝得正酣,说话也就没先前那么多顾忌了。
“啊,夏王,听说你在聊城将那宇文老贼杀死,当真是厉害!我敬你一杯!”程咬金已有些醉意,举杯敬窦建德。
窦建德也不推迟,碰杯后便一饮而尽:“哪里,哪里,我能狙杀宇文老贼只是侥幸。”
李密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听说那宇文化及弑了炀帝之后,将他的那些财宝也一并夺去,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不知道夏王可知那宝藏的下落?”
“宝藏?我倒不知有此事。”窦建德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他一脸的茫然,“可惜宇文化及已被我乱刀砍死,若真有宝藏,恐怕如今也是无处可寻了。”
“这宝藏的下落应该不止宇文化及一人知晓,宇文成都也应该知道。”李密摸了摸胡子。
“可那宇文成都也被李元霸打死了啊!”程咬金吼了声,“早知道有宝藏,那日在他死前,我就应该逼问他的……恩……”他打了个酒嗝,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日宇文成都死前,似乎对明说过些什么……明,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啊?有没有提到宝藏的事情啊?”
“明?”众人的目光瞬时聚集到我身上。
糟了!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下该如何是好?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密谋
“恩……我与宇文成都相识一场,在他死前我确实与他叙谈过,”我稍稍沉吟了下,答道,“但那宝藏之事,我倒是从未听说,不知魏公是从哪里听来这消息?”
“我从哪里听来这消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消息是否属实?”李密斜瞥了我一眼,“明,你确实不知情?或是有意隐瞒?”
“呵……魏公口中的宝藏,并未得到证实,或许只是空穴来风,根本就没有宝藏呢。”我从容一笑,“退一步说,即使真有宝藏,宇文成都又为何要告诉我呢?”
“无风不起浪,宁可信其有。”李密仍不放弃,追问道,“你是最后一个与宇文成都交谈的人,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我故作恼怒,板起脸说道:“魏公言下之意是说我知情不报了?”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了,只是循例问问而已……”李密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我打断了。
我朗声道:“如果真有宝藏,那也是隋炀帝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全是见不了光的脏物,既然宇文父子都已死去,那便让这宝藏长埋于地下吧。”
“恩,说的是……”秦琼等人听后纷纷点头。
李密被我抢白原本就有些不悦,如今见众人居然赞同我的说法,愈发觉得恼火:“那些财宝原本便来之于民,倘若我们将其取出,还之于民,岂不是更好?”
“能还之于民固然是好,只怕有些人心术不正,将其据为己有。”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你这是何意?”估计李密看此时当着众人面不好发作,只铁青着脸问道。
“明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劝解主公,不可过于沉溺于那虚无的宝藏而消了斗志。”秦琼赶紧出来打圆场。
“如有了那宝藏,便可充盈我瓦岗的国库,扩招军队,壮大我们的实力……”李密猛地想起如今窦建德等人也在场,随即住了口。
“我想明的确不知那宝藏的下落,主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单雄信方才喝了不少酒,此时双目通红,他也开口道,“不可为了区区宝藏,就坏了大伙的兴致,兄弟情谊比什么都重要。”
“区区宝藏?”李密被单雄信这么一说,强压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区区’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在我单雄信眼中,多大的财富都比不上兄弟情谊,你可知,今日乃是翟让大哥的忌日?”单雄信冷笑一声,似醉非醉地看着李密,“那沾满百姓鲜血的财宝你能用得安心么?我不像某些人,为了争权夺利,连兄弟之义都可以抛之脑后!”
我心中一震,顿时明白过来。单雄信与瓦岗原来的首领翟让的关系一直很好,李密当时杀翟让的时候,单雄信还曾伏地为翟让求情,可惜李密不听,还是将翟让杀死了。单雄信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对李密也心存不满,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