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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宦官的轿子里传来女人的咳嗽声……
“杂家正欲去往府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容太傅!”凤凝修道,语气里比之平时多了几分庆幸的味道。
看情形,似乎是找容轻羽找的很急。
“哦?不知凤总管找本官何事?”容轻羽问。在凤凝修出声唤她的时候,就已经止住步子,未再靠近轿子半分,也只字不提刚才听见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凤凝修唇瓣微动,方想说什么,轿内的咳嗽声又起。而那声音,分明有几分:你不听见这咳嗽咱就不肯罢休的味道般。
而轿子里的凤凝修却是目露紧张之色,然后已然控制不住焦急的情绪般,紧张的开口:“不知能否去府上再说?”
容轻羽顿了下,才轻应:
“嗯,也好!”
“容——”凤凝修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容轻羽手中淡朱色的梅花伞一收,一个纵身跃上了墙头道:
“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凤总管慢走!”
“也好,叨扰容太傅了!”凤凝修道,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然的话,他还真不好意思让容轻羽一个眼睛不方便的人跟在轿子旁走,也更不好让她和个病人挤一个轿子!
等容轻羽回到容府,凤凝修的轿子不多时也到了。因为之前她吩咐过门房,所以凤凝修的轿子是直接被抬进的后院。
“凤总管,我家小姐吩咐,让奴婢请您去暖风楼!”丫鬟小茹恭敬的将凤凝修迎出轿子,当看见他扶出的年轻美貌女子时,脸色并无多大的波澜。
凤凝修就忍不住多看了那丫鬟一眼,不禁想,这容府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这样处变不惊。想来,容轻羽不是治下有方,就是知人识用。
当容轻羽听见走近的脚步声,和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咳嗽声时,知道凤凝修已经来了。
“凤总管请随意坐!”容轻羽道,丝毫没有主人家的架子。
“容太傅,杂家今日来此,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凤凝修先将自己扶着的女子安置在一方椅子上靠妥,才转向容轻羽恳切的道。
那女子在听见凤凝修的话时,微抬羽睫,晕染着病色的眉目间,满是忧郁之色。似乎是见身边的凤凝修为自己这般求人,有些于心不忍。
女子虽然脸色蜡黄,可是眉目生的也算是中上姿色。因为这一路久咳,导致泪腺被刺激,美目里此时盈满泪水,不禁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之色。
“凝卿……”
容轻羽本来还端坐在主位上,听见凤凝修的话方想应答,就听见女子柔媚的声色。手里的杯子不禁一滞,只觉浑身的汗毛都在一根根竖起。
如果不让她知道眼前的年轻男子是东楚帝王身边最得力得宠的宦官还好,那她还能当这是一对蜜里调油的小情侣,而那女子近乎发喋的声音,不禁让她揣度——这凤凝修的品味……
凤凝修只觉自己的衣摆一紧,然后微微回过头去,幽幽的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好似安抚的拍了拍女子纤弱的肩膀。
然后那女子又是一阵咳嗽,比之之前更严重了般,听入耳里让人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禁让人担忧,她再多咳嗽两声,会不会将心肝肺也都一齐咳出来。而当日,她没有咳出来。
“凤总管的这位朋友是……?”容轻羽跟着问道,已经都不好意思装作不知道屋里多了一个陌生女子。
凤凝修闻言,眸露挣扎之色,犹豫了下这才开口:“其实杂家这次前来,是想向容太傅求药的!上次听闻容太傅为司空小姐与司马太傅解了冰灵花之毒,想来一定是医术高明。所以这才冒昧的上门拜访,望容太傅能够施以援手,救救家姐!”
家姐?容轻羽对于凤凝修这个解答不无意外,这时却听那女子又是一阵咳嗽,便压下惊讶客套的道:“看来凤姑娘病的不轻,不如凤总管先扶她进后厢休息,之前本官已经让底下人熬了药了,待会儿喝了药应该会好些!”
凤凝修闻言,惊讶的微睁了眼睫望向容轻羽。
已经让人熬药了?她好像都还没有把脉吧!难道,她的医术当真已经到了只听听声音和嗅下气味就能断出病人病情的地步?
“容太傅……”方想问容轻羽为身边人诊断出的病症,凤凝修又顿住。又担忧的望了眼身边的病人,顾忌到病人的身体和心理承受内力,于是便应下容轻羽的建议:“那便有劳容太傅费心了!”
待那女子随着府里丫鬟依依不舍的走出客厅后,凤凝修才暗自在心底输了口气,恍然一副如释重负的心情,但是这一切心里活动皆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不知容太傅可诊断出家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一等人走了,凤凝修就赶忙问道。
“凤姑娘是中毒了,而且时间拖的比较久,所以伤及肺腑。不过还好,还算及时,如果再迟个一天,恐怕性命垂危!”容轻羽道,语气里有几分为凤家大姐病情庆幸的味道。
“中毒?!”凤凝修闻言惊讶出声,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姐姐中毒的事情般。待想到容轻羽说已经没有大碍,仿佛才冷静下来。微垂的眸子里隐露一股无名的愤怒,似是心痛至极的一种掩饰方式。
“嗯,本官已经命人准备了凤姑娘需要的药材,就放在为凤总管与凤姑娘准备的马车上了。待会儿等吃完这贴,凤总管带回去,一日让凤姑娘服上一贴,三日之内便可清毒。然后这里还有一副调养的方子,凤总管可照方为凤姑娘滋补,不出十日,凤姑娘便可生龙活虎了!”
容轻羽说着一推手边笔墨因为阴雨天气还没有完全干掉的方子,指给凤凝修看。
而凤凝修一脸的惊怔,并没有立即去拿容轻羽手边的方子。
容轻羽也没有催,好像没有察觉凤凝修的情绪变化般,而是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很累的样子。这架势,分明是要送客了!
凤凝修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复杂之极的心情,脸上的表情好似狂喜。
但是狂喜之后,又是忧郁。
犹豫再三道:“容太傅,杂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凤大总管又为何还要说出来为难人呢?”凤凝修的话未完,就听见一声清朗干净的声音入耳。
这时,一双白净的手便掀了一旁的帘幔,一抹墨色的身影随之从后面走了出来。
走出的人分明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俊美干净的如夏花的脸上已经有了另类的夺目风华。少年不耐烦的神色很明显,看样子是已经躲在那后面很久,见凤凝修没完没了的请求,于是沉不住气的自己出来了。
“于风!”容轻羽听见少年的声音,不禁出声提醒,却没有责怪的味道。
“于将军!”凤凝修看见从帘幔后走出来的人,显然很是吃惊。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异样的颜色,不过只一瞬就隐瞒在那双各种神色似真还假,却让人看不清的眸子里。
“凤总管,本将军的义姐大病初愈,已经很累了!如果凤总管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里便不奉陪了!”
凤凝修闻言,眸光犹豫的闪了闪,再望了眼从端坐改为一手支着脸颊半倚着桌案的容轻羽,最终妥协的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叨扰容太傅了。今日之恩,改日定当登门拜访!杂家告辞!”
转而望向于风将军道:“于将军,后日庆功宴上见!”
说完,向容轻羽一拱手,便转身慢步离去。于凤闻言淡淡的撇了凤凝修一眼,哪里不知道他嘴里说的三日后的庆功宴暗示的是什么。他是在拐弯抹角的提醒他,他回京的日子在明天!
虽然不太喜欢这个人,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风姿让同身为男子的他都忍不住赞叹。
可惜了是个心怀叵测,又是个阉人,不然的话……
待确定凤凝修离开后,于风眸光一转,一改之前的冷厉,转而露出一抹明亮如夏花的笑凑到容轻羽身边道:
“容姐姐,我有没有变厉害?刚才你没有发现我吧!”
“就你那点伎俩,还好意思跟东主炫耀!”这时,从于风之前的帘幔后跟着走出一位儒生打扮的年轻俊俏男子,很不客气的打击他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刚才,就连凤总管都已经发现你了!”
“清宁,就你话多,回帝都了都改不了战场上劳里唠叨的毛病!”
“小风,多听听清宁的话,你没有亏吃!”容轻羽跟着说,原本支着脸的手收回,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疲态。
于风听了,朝清宁不以为然的睃了自己的军师亦是好友的顾清宁一眼,却没有反驳容轻羽的话。
顾清宁对上于风的眼神,无奈的摇头笑笑,虽然外貌上不如少年的俊美,不过一身书卷气息流露出来,与微转的眼波里流淌出的内蕴糅合出的风韵,颇是迷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容轻羽轻问,语气里几分关怀。
于风闻言与顾清宁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才道:
“应该是……在容姐姐自湖底强抢了一个民男,继而扛走的前一刻!”于风道,语气里不无调侃。
顾清宁闻言却是背过身去,当没有听见于风的没大没小。
容轻羽闻言,唇瓣微动,却没有反驳。心道,果然是她调教出来的人,都跟她一样学会揶揄人了。
“去看过怜曲了吗?”容轻羽淡笑着问。
于风一听怜曲二字,俊颜上蓦然浮上一层红晕。
一旁的顾清宁见此,假意轻咳了一下,捂着嘴在一旁窃笑,换来于风的一记瞪视,却依旧不知死活的反而笑出了声。
“可不,回来时,还发了密信给皇上,说是半路担忧义姐的伤势,所以请求提前回京。结果,一进京,就先去了春江苑!”
“顾清宁,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于风被顾清宁一调侃,脸上的红霞更艳。
但见自己的警告对顾清宁无效,漂亮的眼睛气的圆睁。
“宁宁回来了吗!”这边的斗嘴没有结束,远远的从庭院里就传来一声满含惊喜的呼喊。
接着,顾清宁只觉眼前一花,一个浅黄的影子便已经窜到了自己身边,激动的扶住自己的肩膀。
“秋弟,是大哥回来了!”顾清宁先是愣了下,继而笑着道,比起窜进来的容秋回的激动,便显得冷静了许多,不过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光亮说明了他此时心情其实也很激动。
随后,梅兰竹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于风很不屑的撇了容秋回一眼,似乎并不待见他,然后便径自坐到了一边的椅子里。只在撞见无恨的时候,微微向他点了点头,算是问好了。而之前面对容轻羽时的和悦之色,也渐渐敛去。此时静坐在那里,倒多了几分人上将领的沉稳。
“秋弟,一年不见,你长高了!”顾清宁轻拍了拍容秋回的肩膀,语气欣慰,“武功也进步了!”
原来,两年前的新科状元顾清宁,如今的随军副帅兼军师与容秋回其实是亲生兄弟。早年,容秋回为了供自己兄长读书,走上了一条堪称不归的路。
后来因为遇见容轻羽,顾清宁就进了容学院,容秋回才改走正道。即使是这样,顾清宁对这个弟弟心里依旧是充满愧疚的……
两兄弟寒暄间,容欢与怜曲魅雪几个也跟着走了进来,眸光一对上门口,于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立马迎了上去。
容欢望了屋里一众人一眼,脸上含笑,然后直接走到容轻羽身边道:“小姐,晚膳都已经备妥了,要不要现在传膳?”
容轻羽闻言点了点头——
这一晚,可想而知的,久别重逢,一众男人在一起少不了把酒言欢。
容轻羽不能沾酒,所以期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