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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李瀚天,果然是天生一对!
一样的干脆、一样的狠心绝情!
只是可怜了你们的孩子,生下来百日,就母离父弃!
“子瑛啊,你难过么?”我流着眼泪,问子瑛,看到她身子一僵,止了哄孩子的声音。
她心底当是复杂万分吧!
原以为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男人,独自啃着难言的酸涩,到头来才发现,那男人的年龄比她祖先的祖先还老。她在爱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娃娃”。
悲哀的是,这个“小娃娃”没有几年可活,而那个老妖怪,还有数千年的寿命!
他说的,我都信!
为什么不怀疑,如此诡异的事情,她们——无论子瑛还是文舒,或是李瀚天,都是精明的人啊!
师父身上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升不起怀疑来!
难怪子瑛会爱上师父,一个千年的老妖怪,身上独有的魅力常人自然不能及,谁能逃得出他的魔爪?!
“以前我觉得我们不可能,现在我觉得我们之间更是遥远!”子瑛低着头,拍着小舒畅,半晌,抬起头来对我说,“可是冰玉,我不难过,至少现在我爱的心安理得。”
她的话让我一愣,望着她眼里忧伤的沉痛,我了悟了。她不是因为事实而痛,而是因为她们之间越加遥远的距离。她不难过,是因为无论她爱上的那个人是小她二十多岁的男人还是大她一千多岁的老妖怪,她想要的,只是陪在他的身边,心愿满足了,就够了!
她够了,可是我不够!
我不够我不够!
我连陪在文舒身边的奢望都已经成了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把从子瑛怀里抢走了还在哭的小舒畅,细细看了又看。她很小,还找不出文舒的影子,她对这个孩子疼入骨髓,从名字就可见一斑,可是为了李瀚天,她被抛弃了!
让我从今以后,对着她的女儿过一辈子么?
小舒畅猝然间哭声更大,音都哑了起来,我把她扔到子瑛怀里,摸掉脸上横流的泪水,吸着鼻子对子瑛说:“请帮她们,照顾好她。”说着,我出了她的房间,去了师父的房间。
一进去,我就看到李瀚天安静的躺在地上,眼角挂着的泪还未干。我的武功虽然比起文舒的什么法力来差很多,要在近处察觉一个人的呼吸还是可以的!
李瀚天,他已经没了呼吸!
我嗵的一声,跪在了师父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男人活了两千年,早都成了精,就算我再厉害,也比不过他的一根指头,有什么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
子瑛啊,你以前还怕被他发现心意,岂知,他应当是所有人里,最早发现你心思的人!
“求师父易魂。”我抬头,望着这个面容娇好肤色通透白皙的男子,声音诚挚。
李瀚天的话没有错,他若没有目的,就不会对他解释那么清。同样,他若没有目的,就不会让他在门外听去那些!
文舒走了!
李瀚天也走了!
那他冷冰玉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或许在另一片大陆上,他能比李瀚天更早的遇到文舒。
或许文舒会爱上他!
她与李瀚天就只是一年的情份!
以前觉得自己没了机会,现在未必了!
十年不行一百年,一百年不行他还有一千年!
一千年不行,还有上万年!如果两千岁对这个男人来说还很年轻,那活一万岁也是平常。
等人真活到了一万年的时候,一年的情份算什么!
不过是人的一生里两天的时间而已!
我就不信,文舒不会对我动心!
“你想投到爹胎里,还是易到人身里?”老妖怪问我。
“李瀚天呢?”我的眼角余光看着李瀚天的衣衫,问。
他摇头,不语。
“易到人身里。”我平静的道。我要比李瀚天更早的遇到文舒,自然不能投到爹胎里。他不告诉我李瀚天的事,那我就找一个保险的方法。
“我只是问问。”老妖怪道,我一窒,气极!
他只是问问,不一定会照我说的去做。
“那随便。”除了如此说,我还能怎样?我没得选择,不是吗!?这个时候,我终于懂了李瀚天的寂寥,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与文舒之间的差距。
“你记得好好修炼,文舒的天赋,可是很高的。”他又道,我一愣,记得文舒说过,他说她天赋很低啊!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做这么多,就只是让文舒努力……修炼,说她资质低激发她努力,也是正常的。
我点了点头,躺在了李瀚天的身边,放松全身心,只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闯入,不刻,便陷入了黑暗里。
【颜悦】:遇上她是我的缘
我是息氏颜姓悦。
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没有想到误撞传送阵法,流落到了这座湮灭岛上。——始时,我并不知道这座岛屿叫做湮灭岛,后来才从一些传闻传记里推断出这一事情。
初醒来的那一眼,就震的一个老女人吐了一口血,带着一个小娃娃落荒而逃。于是我知道,我在这个陌生环境里遇到的这两个陌生人,都是凡人。
那个小女娃娃长得粉嫩雪白,眼神单纯清澈,却是不坚持自己逃走,硬是要带着那个老女人一起走。
我心下不仅莞尔,沉重的心情轻松了很多,现今如此心思干净的人,真的很少了。
对环境不熟,我小心的放开神识,查探起了四周的环境来,听到那个老女人与那个小娃娃在商量我的事情。原来一个叫子瑛,一个叫文舒。
子瑛畏惧于我的实力,主张趁我身体没有恢复时杀了我,我心里不禁冷笑,她们还真以为我能醒过来是她们救的,就算我身受重伤,像她们这般渺小的人物,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我懒得对她出手,等她爱上我,就算是报复了——这绝不是我将自己看高,也绝不是我觉得自己魅力有多大,而是在上界的时候这种事就经常发生,我心里清楚的很,她一介凡人,我不需要做什么,她都会爱上我。
至于那个小娃娃文舒,倒是有些意思,说不想害我,也不想挟恩图报。
然后,她日日献殷勤。
我的法力快速的恢复着,从能听到整个平安王府的范围到整个璟城,那时我已将自己的处境弄了个清楚,知道她是熙国里的平安王。
她看似单纯,其实很是小心,第一次对我提起她皇姐时,说姐姐怎么的,并没有提能让别人注意到她身份的词。
小心一点的好,我不喜欢傻子。
她每日里总会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我,来讨我欢心,实不知对于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你活了无数载,就会知道那些东西对你而言如同小孩玩的,提不起兴趣。她是凡人,不像是我这一类修炼了无数载的仙人,不会懂能引起我兴趣的东西是些什么。
不过,我没有拒绝她的热情。
她带来的东西不能讨好我,可是她纯真而又希冀的眼神和讲起故事时那精彩的表情却能解了我的一丝烦闷。
我从没想过要收一个凡人为徒,我觉得她人虽然低微,日子过的却还是好,一辈子安定幸福倒也不错,真要入了我这一门,那就是毁天灭地的残酷,我不想让我的世界污染了她。可是看她那般卖力,我想,算了,看在她能引起我心绪波动的份上,就收她为挂名弟子也好,随便教一点什么,她也能在这片大陆上掀起惊涛骇浪。我那时法力没有恢复,神识相覆盖的范围还很小,并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岛,尽管在其她人看来,这片大陆极为的辽阔。
其实我愿意收她为外门弟子,不过是她说的一句话触动了我的心,才给了她这个恩赐。
那一日刚醒来,曾子瑛的意思是杀了我,文舒的意思是看我的品性如何再做决定,曾子瑛说人的性子都像她一样就天下太平了,那时文舒说:“不,只要人有欲望,这天下便不会太平。”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世上的诸多争端莫不是如此,因为人有欲望,宇内才不太平。
我觉得这个叫文舒的小娃娃是有慧根的,看她那样渴望变强大,就应了她,开了方子给她让去找药。凡人身体太过脆弱,我要改一下她的体质,再祛除她身体里的杂质。我既然要做,就绝不敷衍。
不过我不认为她能找全药材,如果她找不全,那是她的问题,与我无关,我自然可以什么也不教她。
果然,她找不到紫耇龟龟甲,哭丧着脸来与我讨价还价,我不知道怎么的心软了,竟跑去深海里给她弄了一头黑耇龟,顺便还多采了几样她弄不到手的能加强药性的药材。
虽然采了,我却知道她用不上。明知用不上还去做无用的事情,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只是一个凡人,就算有凡人从修真一途开始,后得道大成,那也是经过无数次的苦修换来的,个个都是不世奇才。修真一途,不是光有慧根就行的,更要有坚韧的心智,永不放弃的执着。
她那样一个眼神纯澈,带着温暖与干净的人,虽然美好,却脆弱。
在我想来,一个没事都会偷着哭的女人,性子自是不坚定。再加之让她在我面前脱个衣服都扭扭捏捏,我对她更是不抱希望。我本是不想看她身子,只是她太过男气,为了给她练胆我没有躲避。她很害羞,哪里知道在我眼里的她,就如同在她眼里那光着屁股满地爬的半岁小娃娃一样。
只是没有想到,那药材我用上了。
五六天过去了,七八天过去了,她竟然能忍住药浴之苦,我从意外到吃惊。最后,我又跑出去采了一些药加了进去,她并不知道,我给她用的药方和药是多么的珍贵,就算是默园里的人,也未必会得到如此善待。不过,她不需要知道。
我自己清楚,我给她用的药方和药材虽是最好的,那痛苦也是成倍的。到最后,拼的其实就是毅力。
直到最后,我看她其实捱不过去,就说了句让她放弃的话打击她。其实那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点紧张,如果她放弃了是正常,可我会失望,她如我所原的挺了过来,竟然捱过了整整十天!
我不知道她心底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执着能让她坚持下来,可是我被她的毅力打动了,就算我的那些亲传弟子能坚持到第九日初的也就只有一个,没有哪一个的毅力能抵过这个个性温软的娃娃!
向来能成大事者,就需有大毅力,我竟是看走了眼!
那时,我就动了想收她为徒的心思。
我那时法力已经恢复了很多,神识早已能覆盖整个璟城,知道李瀚天的处境,让她去救。她出去后因为掌控不好力道,一个着急一头撞在了一颗树上,我实在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虽然知道她是不清楚法力比起她们口中的内力来要强太多才会如此,却还是被她逗的心底起了笑意,骂了她一句蠢货。
我记得,她那时说了一句:“哎呀师父,在您的眼里,这世上可是没有一个优雅聪明的。”我心底微哂,就这些蝼蚁般的凡人,怎么可能让我放在眼里。而后我再一细想她的话,我自小天资聪颖,在我眼里,再天才般的人物,也真没几人能让我看的上眼。
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突然间顿悟:这之所以跨不过那一道瓶颈,只因为将自己看的太高了!
就算我如何的优秀,如何的天才,再怎么强大,也大不过天去。
我站在房间里,回想往事,心境发生变化,突破了长久无法突破的瓶颈,引来了天劫。我出了门站在房外,仰头看天空乌云罩顶,惊雷四起,瞬间天色沉黑,紫电乱舞。我自然不可能在王府里渡劫,真要这样,整个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