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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制药-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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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为他们找到利益契合点的。”苏一一没打算跟七公主细说。最近北边来的货严重缩水,她还正要扶持贤王呢正好是一箭双雕,两借其便罢了。

果然,七公主的猜测没有错,天才刚刚擦黑,尚书府的马车便停在了门口。

叹了口气,苏一一无可奈何地去了一趟尚书府。想当然的,苏庆华的脸色很不好,板得像一块钢似的。苏明翔夫妇和苏明澜都噤若寒蝉,担忧地向苏一一使了个眼色。

别说是早有七公主替她打了预防针,就算没有,苏一一也不见得真怕了这位伯父。所以,唯有她的脸色,是正常的。

“伯父召侄女过来,有什么吩咐?”

“没吩咐,你就不能来府里走动了?从国子监一毕业,我看你的心也野了。往后,别再回长乐,就留在京里。也别住在你那宅子里,就住在尚书府,和你大哥八哥多谈论些学业上的事儿。跟一群生意人跑得这么紧,你自己说说看,成什么样子”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苏一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再者,去南陈,也和林公子他们在一起吟诗作词,写文弄赋的。当然,要说起来,南陈的文人,倒是大半兼着生意人的身份,这么说也似乎没有错儿……”

“林振标?他怎么可能是生意人”苏庆华显然对南陈人物风华并不了解,想也不想就武断地反驳。

“伯父不知道?”苏一一故意露出一副极度惊诧的样子,“林振标的父亲,是林氏这一代的族长,正是南陈最大的珊瑚商人。如今,虽是家族的具体事务由他的弟弟继承,但有时候林振标也会插手一些事务的。就比如这次一一制药与林氏达到的协议,就是林振标在里面牵头。”

“怎么可能?”苏庆华显然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林振标的文名,早就传至大周,他的文作得一点没有烟火气。俗话说,人如其文,怎么可能会是商人”

苏一一心里暗暗得意,不知道那是最好了,她添油加醋地把林振标的生意经,大谈特谈,把苏庆华听得眉头越皱越深。

“往后你也别去南陈了,再跟他们混在一起,日后的成就也就止步不前。还是学学君如玉的好,一心一意地做学问,独领风骚数十年,可不是好么?”

“伯父”苏一一睁大了眼睛,“君如玉和大陈魁的关系,可就更紧密了吧?大伯有机会去南陈走走,就会发现大陈魁的牌匾,就是出自君如玉之手。当然,她与大陈魁的关系,还不仅仅是如此,关系复杂着呢”

“怎么会这样?”苏庆华茫然。

苏一一趁机再次进言:“伯父,其实南陈的才子和才女们,大多都与商号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甚至自己也做着生意呢”

“简直是有辱斯文”苏庆华气得胡子乱抖。

“是么?”苏一一不置可否。

“自然是的。”苏庆华瞪了她一眼,“往后你就住在尚书府罢,我会给你父亲去信。想必住在自己伯父家里,你父亲会更放心一些。”

“伯父,南陈才子们虽然有辱斯文,可是历代词宗文魁,似乎无出南陈啊”

这个事实,苏一一摆得极为狠辣,把苏庆华一时嗌得说不出话来。

“九妹说得有理。”苏明澜在一边咕哝了一句,把苏庆华发作不出来的火,顿时烧到了他的身上。

“胡说八道你们以为自己的翅膀长硬了,就不用听长辈的话了?南陈文风如何我不管,莫说我是你们的父亲、伯父,就算不是,我也是苏氏的族长”

苏一一顿觉头痛,和苏明澜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刘佩缡眼看着气氛僵了起来,连忙笑着打圆场:“依依,我们是自己人,所以你伯父的话才会说得重些。不管南陈人怎么样,但你是大周人,是苏家人,就得听你伯父的意见。我们毕竟长得一辈儿,米面油盐也比你多吃了不止一倍儿,这些见识,总比你强些。”

“是,依依明白,伯父是为了我好。”苏一一放低姿态,做足了小辈的恭顺,“只是祖母还希望我能回去承欢膝下,若不是七公主来信,祖母也不肯放的。”

其实,那是因为她回长乐,住了一晚就走,苏老太太自然很不乐意。

姬流夜抵京,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宫复旨。皇帝对他此行的结果,倒是甚为满意:“年纪大些便大些,这有什么打紧?就像父皇,可不照样儿地选十四五岁的秀女?”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姬流夜也没有反驳,只是暗中叹息了一声:“父皇说的是,只是委屈了七妹。”

“你也别讲究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皇帝挥了挥手,“你这一路奔波得也乏了,在朕这里用过晚膳,就回去歇着罢。”

姬流夜微吃一惊,别说是皇子公主,就算是宫妃,皇帝也不在留她们用膳的。这样的殊荣,一时之间不喜反忧。却又不敢推脱,只得装作惊喜无限的样子应了,让皇帝心里大觉满足,表面看来,倒也父子尽欢。

自然,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了相关人士的府上。有喜的,有忧的,有恨的,有嫉的,皇帝的一时兴起,却惹来万千的看法。姬流夜也知道如今自己算是站到了风口浪尖,以前躲在哥哥们的身后,又因为有着出身上的关系,不被纳入权力中心。如今皇帝这样的作派,让渐渐在权力中心亮相的他,似乎亮得太高调出场了吧?

怀着隐忧,但脸上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噙着的笑容,任谁看了都觉得如沐春风。

回到自己的寝殿,却意外地发现殿内焕然一新。原本陈旧的窗户,全都换上了新的。掉了漆的家具,也都更朝换代了去。他站在门口,却一时愣住,忍不住退后两步,看了看殿门外的匾额。

没错。连殿门口的两株芭蕉,也仍然青绿得很。

“殿下可回来了”迎上来的是个陌生的公公。

“你是?”姬流夜淡淡地问。

“奴才是内务府才派来的,叫黄襄,殿下称奴才小襄子罢了。”黄襄殷勤地替姬流夜宽了外袍。

“原先服侍的人呢?”

“有几个被换到了别处。”黄襄点着头赔笑,“小的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内务府派了小的过来,服侍五殿下,那是小的福气。”

“是么?”姬流夜淡淡一笑,眉心却忍不住跳了两跳。这黄襄是单纯想要自己求富贵,还是哪个宫里派来的眼线?

原本想漏夜出去找苏一一的,这时候却也只能按捺了性子,闲闲地问了几句,便把黄襄打发了出去,仍用两个旧人守夜。

好容易熬到了半夜,见月上中天,再也忍不住跳出了窗棂,迎着皎洁的月华,轻车熟路地翻墙穿廊,也没有惊动守卫,便往宫外而去。

一路疾行,竟走至国子监的围墙外,才哑然醒悟。如今苏一一已经不住在这儿,改往南郊的宅子去了。他想了想,也不骑马,竟在无人的街道上飞掠而过。轻功提至极处,只听得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心里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地烧着。

他离京前就给苏一一去了信,原以为她还有一时的耽搁,没成想她却兼程地回了京。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她那里。

通常的宅子,守卫自然不比皇宫。姬流夜自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入香闺,趁着她熟睡的机会一亲芳泽。谁成想却忘了这里还有个高手坐镇,他又因心情激动,而忘了小心。掌风袭来的时候,让他顿时吃了大惊,急忙偏身避开,有些狼狈。

“是你?”陈三看清了他,似笑非笑。姬流夜挤出个尴尬的笑容,想要说几句场面话,但陈三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继续回房补眠。

苏一一因还没有睡,自然被惊动,刚好看到姬流夜被掌风扫下围墙,忍不住哑然失笑:“这时候怎么还来?师父倒也放心得下,竟不怕你作采花贼的行径悄悄儿地进来吧,莫让别人给瞧见了。”

姬流夜苦着脸:“还不是急着来见你么,一时忘了你师父在这儿,大意了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不然,只要更小心些,你师父也未必会被惊动。”

“行了,知道五公子文武双全,德才兼备,满京城人都知道,就别再胡吹大气了。”苏一一忍着笑,自己也从窗口掠了进去。

“我倒是采花的,走不得正门,你自己怎么也从窗户里跳来跳去?当田鸡很好玩么?”姬流夜刚丢了个脸,心火不忿,忍不住出言相讥。

苏一一白了他一眼:“我若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进出,还能让你进我房间么?”

姬流夜也觉自己这通无名火,发得实在有失风度,看着她微露笑意的精致脸庞,忍不住心口一松,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为了邀请我进你的闺房……不怕闺誉有损么?”

“闺誉?那是什么玩意儿?”苏一一笑嘻嘻地悄声回道,“若能卖个十万八万两黄金白银的,那我一丝一毫都舍不得损。若是根本半钱五厘的都卖不出去,损了也就损了。”

姬流夜笑着摇头:“你呀……”

只要不被别人损了,他倒是不在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苏一一让他在自己常坐的圈椅上坐了,自己则端了一张小凳坐到他的对面。

“今儿才回的。”

“先去交差事儿了吧?”

姬流夜苦笑:“那是当然,不交了差事,我敢往你这儿跑么?虽然我第一眼想见的就是你,但是没办法,父皇于公于私都压在我头上呢,不能不先去回。”

“我明白,又没怪你,急着辩解干什么”苏一一睁大了眼睛,好笑地看着他情急的脸色。

“还不是怕你误会,我不把你放在心上么?所以赶紧地解释了,免得你一个人的时候,翻来覆去地瞎想。”

“我没这么小心眼儿吧?”苏一一白了他一眼,“对了,你带给七公主的信我也知道了,我们合计了一个法子,能救你七公主。”

“哦?”姬流夜意似不信,“别是吹牛罢?我人在狄人那里,都想不出什么办法,你们两个女孩子,倒想出办法了?你可别跟着七妹胡闹,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再玩几大套都没有用,宫里应付的办法多着呢”

苏一一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当我这么白痴呢闹来闹去的,无非是坏了七公主的名声,我会害她么?况且,这种不入流的招数,也能叫法子?”

姬流夜疑惑地问:“那你说说看,你们想了个什么法子?”

“你在狄人那边,跟右贤王的关系不错吧?”

“那当然,你不是早知道了么?我们认识的年头也久了,倒是意气相投。他人虽鲁莽些,但性子耿直,又不乏心细,倒是个人才。只可惜可汗自从被他叔叔盘踞了,他那里的势力也少得可怜。要不然,上次怎么会急于向你销货呢?”

“最近他的日子不大好过罢?”苏一一又闲闲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姬流夜诧异了,“我们这里,应该不可能收到消息罢?再说,这种事儿,外人也不大看得出来。”

“我只是从最近发来的几车货里推测的。以往他做主的时候,货给得很足,往往在协定之余还要多上一两车的。可是最近,每次都装不满,而且车次也少,东西不如以前。说明右贤王对部落的控制能力,正在逐步地减弱之中。”

姬流夜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才长叹一声:“依依,你不生为男子,真正可惜了。见微知著,叶落知秋,果然敏感。”

“男子又怎么了?我若生为男子,哪得这样的自由怕是要被父亲和伯父押着在学堂里孜孜不倦,最后从科举做官,我没有兴趣。”

“你说得很对,最近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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