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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侧妃翻了一下白眼,斜睨着吕凤君:“君儿,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呢,这口舌之快有什么可高兴的,那上官晚清我看着便比你聪明得多,你看外面说成这样,人家跟不知道一般,今儿个世子爷不陪她去上官府,她照旧一个人领着儿子回府,那姿态端得多高啊。”
吕凤君本来很高兴,被宋侧妃一盆冷水浇下来,无语了,只能望着宋侧妃。
宋侧妃又接着往下说:“她现在依旧是汉成王府的世子妃,正经的主子,别人说她,左不过三五日的新鲜劲,等到有别的新鲜事,早被丢在了脑后面,谁还感兴趣,何况那上官晚清不吵不闹,不喊不叫,更让人无从说起,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她撵出去,带着那拖油瓶的东西滚蛋,你的儿子艮宝才会出位。”
宋侧妃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说完,那吕凤君才有些意思,堪堪的点头:”是,娘教训的是,是凤君没有深思熟虑,以后一定会细心一些。”
“嗯,回去吧,以后多把心思放在艮宝身上,别的事有我呢?”
“是,娘,那儿媳告退了。”
吕凤君领着丫鬟退出去,来时满脸的高兴,走时气冲冲的,径直回了冠凤院,一回到冠凤院便发起脾气来。
“什么人啊,太让人生气了,自己还不就是个侧妃,搞得跟个正经的主子似的,正经的主子在哪吃斋念佛呢?真当自个是什么了。”
吕凤君一说完,身边的小丫鬟赶紧的嘘了一声:“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再不好,也是郡王的娘,事事考虑的都是郡王,夫人万不可说这种话,若是传到侧妃娘娘的耳朵里,你说郡王是听信夫人的,还是听信侧妃娘娘的。”
小丫鬟一番话完,吕凤君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到旁边,冷哼:“知道了,倒杯茶来我吃,去去火儿。”
她心知肚明,夫君夏候墨朐可不是个买她帐的人,除了那个婆母,再没人管得了他,若是婆母说一句话,他立马便会休了她,所以她还是乖乖的为好,而且她的婆母一个心思顶上十个人用,她还是别自找苦吃了。
一时没了声音,安静静谧。
青芜院的房间里,窗帘在轻风中撩动,阳光透过细纱洒到屋子里,一室的宁静,一侧的榻上此时安静的睡着一人,墨黑的发随意的坡散在枕巾上,妖娆魅惑,好似上等的黑色锦锻,光华滟滟,修长的身姿,一袭白色的中衣,衬得黑色如绸,白衣胜雪。
隽美精致的五官上,肌肤赛雪,透着淡淡的桃花一般的绯红,狭长的眉下长睫似羽扇密密的覆盖着那漂亮清澈的眼睛,傲挺的鼻子下粉粉的唇瓣,微微的嘟起,透着一股诱人的味道,似乎在邀请谁品尝,这分明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图,勾引得人芳心大动,恨不得立刻扑倒他,不过房间一角的妩媚的女了只敢吞咽唾液,可不敢靠近他半分,别看这位爷睡着了是谪仙,醒着眼睛,可绝对是恶魔,所以她只能干过瘾。
宋琼枝紧盯着那榻上的美男,心里惋惜加心痛,这世子爷为何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偏偏来折魔她,若是他化身成魔来纠缠她,她就是死在床上也甘愿,心里一番想,连床上的人动了,都不知道,只到一声冷喝。
“看什么呢?”
宋琼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那心猿意马的心啊,一下子落了地,还颤抖抖的,赶紧摇头:“没看什么,奴婢在等爷醒过来,伺候爷起床。”
“哼。”夏候墨炎冷哼一声,自己动手穿起衣服来,那宋琼枝赶紧走过去,想伺候这位爷起身,谁知道那夏候墨炎眼一翻不留情面的警告:“小爷不喜人伺候,你离我远点,否则我把你扔出去。”
“是,是”
宋琼枝脸色一变,赶紧退后去,这位爷力气大得很,她可不想被掀出去,不但丢脸不说,非折断了骨头不可。
这几天爷留宿在她的房里,内里的情况别人不得而知,人人羡慕着她,却不知道她也是苦的,不过想想别人羡慕的眼神儿,觉得受的苦也值了,这暗中的细节,她连宋侧妃都没说,虽说她们是亲戚,可那个女人因为世子爷不喜她,一直冷眼对她,这几日因为世子爷在她的房里过夜,她对她又和颜悦色起来,为了日子好过一点,她什么都没说,那宋侧还让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拢住世子爷的心,可是她怎么拢啊?
宋琼枝一脸的苦恼,夏候墨炎已起身了,因为没用过女婢伺候,所以他很多事都是自己做的,倒是行云流水一般的俐索,穿衣整发,很快便穿戴好,收拾妥贴,坐在榻边斜睨着宋琼枝。
“世子妃走了?”
“是的,爷,“宋琼枝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连小公子也一起去了。
夏候墨炎先是没说什么,待到宋琼枝后一句入耳,脸色刷的一下子难看了,冷瞪着宋琼枝:“你说什么?小公子也一起去了,你怎么不早告诉小爷。
这下童童又恼上他了,他早就答应他不欺负他娘亲了,现在这样的做法,即不是让他伤心,自从知道他是他的儿子,他就觉得对不起他,五年来在他的人生路上是一片空白,所以自从进汉成王府,他只想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受一点的委屈,而每次看到他受委屈,他自责的同时外,便把恼上官晚清的心加了一份,如若不是她当初的强迫,不是她带了儿子便跑,何来今日的这局面。
夏候墨炎一边想一边随手抄起一个东西便对着宋琼枝砸了过去:“你这个可恼的东西,竟然不叫小爷。”
宋琼枝无语,又不敢反驳,心里暗念,不是你大爷昨儿个晚上吩咐了,今早上不许人叫你,谁叫谁打二十板子,又不是不想要命了。
“爷,奴婢……”
“奴婢,奴婢,奴婢个屁,立刻到府门前,吩咐管家派车,小爷要立刻去找童童。”
“是,是。”
宋琼枝赶紧退出去,不敢再待在房里,她可不想再被砸一下子,刚刚是枕头,下一次指不定是砚台古器什么的,一下子便能要了她的命。
马车派好了,那夏候墨炎连早饭都没用,便上了府门外的马车,大总管赶紧派了几个侍卫保护世子爷去上官府。
上官府的内宅里,晚清与老太太等人说话。
“清丫头,你还好吧?”
老太太关心的问,晚清抬眉,奇怪的望着老太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太太居然会关心人了,真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可从来没看过她关心谁,有的只是利用。
不过晚清的念头还没落下,老太太的下一句,立马把她打回了原形。
“你在汉成王府的事,我们都听说了,那世子爷也是个男人,男人就该哄着,你要想办法拢着他的心,要不然便便宜了别人。”
这是关心吗?晚清忍不住勾出讥讽的笑,说来说去,又绕到原来的目的了,她就是担心她若失宠了,上官府没利益了,那她们的损失多大啊,还把偏宅那的一大家子给搬了过来。
晚清抬眉扫过去,只见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拢着一层轻愁,似乎此刻受苦的是她们似的,她们不关心她,不安慰她,却担心自己的利益,真正是可恼的人,晚清想着心里对这些无可救药的人,再无一点儿的感情。
若说以前还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有所顾虑,那么以后什么都没有。
想着便淡淡的开口:“老祖宗说什么呢?晚清可做不来那种事。”
她话音一落,老太太连带房间内的人,全都脸色难看,抬眸望着她,老太太那叫懊啊悔啊,肠子都快悔断了,可是也没办法,心里所想的全都溢在脸上了,不过晚清才不理会她,这偏宅内的一大家子本就是上官府的事,就是她的事,她又懊恼的什么劲啊,老太太张了几次嘴,想说些什么,终究在晚清淡然的眼神里,没说出来。
这时候屋子里沉寂无声,门外便有脚步声响起来,小丫鬟气吁喘喘的奔进来禀报。
“老太太,候爷让奴婢过来禀报老太太和世子妃,世子爷过来了,现在候爷等人正陪着世子爷去紫臾院。”此言一出,房间先是寂静,随之便响起了笑声,老太太欢喜的开口:“快回候爷,让候爷好生招待着,一定要尽心尽力的陪着。”
“是,老太太。”
小丫鬟退了出去,房间里,一扫先前的阴沉,人人都是欢欣的笑容,热络的说话声响起来,老太太望着晚清。
“清丫头,你连老祖宗也骗,既然世子爷待会儿过来,为何却不与老祖宗说呢?”
晚清什么都没说,心里暗暗想着,这夏候墨炎又抽的什么风,竟然过来了,先前明明说不过来的,一时倒理不出头绪来,抬首望着老太太,一句话也不说,今日探望过父亲,以后她再不会进上官府了,若是父亲想她了,可以去汉成王府瞧她,再让她看到这些虚伪下作的嘴脸,她非吐不可。
老太太的话说完,那大伯母二伯母等人皆开了口:“老太太,还不让人准备饭,待会儿我们好好陪世子妃用饭。”
晚清扫视了大家一圈,最后淡淡的开口:“别,就让人在紫臾院简单的备一些吧,我要与父亲一家子好好叙叙。”
她话一完,老太太便满脸的尴尬,晚清的话说得很明白,她只承认父亲是一家子,她们这些人她可不承认是什么一家子,老太太的眼神里跳着火焰,不过却没发作起来,一辈子作威享福的人,连连的在上官晚清这丫头面前吃瘪,真是让人恼火,不过她父亲在上官府内,老太太就不怕她不认上官家的这亲戚,所以也就由着她了。
“好,既然清丫头如此想也行。”
老太太点头了,几位夫人也不好说什么,陪着笑脸:“行,那就在紫臾院里准备一桌子菜,让世子妃与四老爷好好叙叙。”
一声吩咐下去,便有丫鬟去紫臾院那边通知,房间里,几个人再没有之前没心没肺的笑容,人人脸上强挂着笑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忽然门帘被掀起,有老太太跟前二等的丫鬟跑进来,紧张的开口。
“老太太,世子妃不好了,出事了?世子爷跳进了我们家的荷花池里不上来,候爷吓坏了,一干人全在荷花池那边呢,这大冬天的若再不上来,定然会出事。”
丫鬟一说完,房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以老太太为先,人人往外冲去,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荷花池那边奔去。
晚清跟着老太太的身后,脸上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夏候墨炎又唱的哪一出,这家伙自从成亲后,就没少折腾过,这会子竟然跑到上官府来折腾了,她真的太佩服他了,若不是他是一个傻子,她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了,可惜这人是个确实脑子不好,八岁烧坏了脑子。
一行人穿廊过园,吵吵嚷嚷的往荷花池那边走去,人还没到,远远的便听到叫声传过来
“童童,你信不信爹爹的话,爹爹绝对没骗你。”
“那你就在里面站满一个时辰。”
童童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声极冷。
晚清一听,望了望回雪,两人立马便知道,为了什么事,定然是儿子惹出来的,别看夏候墨炎整出这么多事来,不过对儿子却是十分的好,只要他开口的,或者是谁惹到儿子了,他绝对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所以说,也不是一无是处。
晚清心中想着,一行人已走到荷花池边,上官府的荷花池,在府邸的偏后一些,有一座半圆形的拱桥,穿过南北,下面便是荷花池,此时是冬日,残荷断影,那水中只剩下枯枝烂泥,一团浑浊,偏那夏候墨炎气势傲然的站在中间,满身的泥泞也毫不在乎,那张隽美的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