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斩龙抬眸,看到的是羽彤一脸的镇定,一切皆在她预料之中。当务之意,只好利用下这蛮小子,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好吧。”斩龙怏怏地应下,小姐不说话,单看她的眼神就已知道,她的决定不可更改。
的确如先前所料,亦瑶和胜男假意胁持斩龙,那些侍卫们很快就听从命令,避之左右。
马车早已备好,羽彤先行上车,亦瑶和胜男胁了斩龙随后跟上,驾车的小太监很是听话,一挥马鞭,马儿一声长鸣,飞快地驰骋而出,立即甩开了所有侍卫。
他们想追也再追不上了。
出宫老远了,亦瑶和胜男还未放下手里的长刀,将斩龙看得紧紧的。
羽彤端坐在软榻上,看着三人,有些忍不住想笑,“好了,你们俩架着他不累吗?”
亦瑶和胜男这下才反应过来,赶紧地松了斩龙,将长刀还回去。
斩龙接过刀,麻利地将长刀挥入鞘中,一鼓嘴,有几分生气地说道:“你们还真把我当外人了。”
“哪敢啊,小毛头。”亦瑶打趣地弹了弹斩龙的脑袋。
“我不小了,再过一个月,我就满十七了。”斩龙很不服气地摸了摸头,瞪了一眼亦瑶。
“是啊,不小了,再过不了多久,该成家立业呢。”羽彤莞尔一笑,有些忍不住地想起芳心来,“不知道那只小辣椒在做什么呢?”
“小辣椒?”斩龙一愕,还未反应过来。
“就是芳心郡主啊,大蛮牛,小辣椒,听着挺顺口呢。”胜男的反应甚快,赶紧地接道。
一句话逗乐了车里的所有人。
也许沉重之余,多少还有几分笑料。
“你们又拿我开玩笑!”斩龙还是那样憨憨地蹙着眉,不知所措。他算是嘴拙一类,哪里说得过亦瑶和胜男呢。瞧,这会儿急得脸颊通红。
“好了,不要笑他呢。”羽彤敛了笑容,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斩龙,你先回宫吧。”
“小姐,外面危险,斩龙要留在小姐身边。”斩龙下意识地掀开车窗帘,先前很是繁荣的平川城这会儿却是冷冷清清,行人亦是神色慌张。
“如今洛凡和刑杰定是陪着皇上出宫了,你一定要留在宫里,明白吗?”羽彤微微倾身,抓了斩龙的手,轻轻拍了拍,递给他一个慎重的眼神。
如今朝堂未安,皇宫内定需要有人镇住大局,斩龙必须回去!
斩龙很快会了意,蹙眉沉思片刻,手握上腰间的配刀,捉住,点头道,“小姐,路上小心,我这就回去。”
语罢,他亦未叫停车,一掀车帘,足下轻轻一蹬飘出了马车,落到几丈远之外,给羽彤挥了挥手,叫她放心。
斩龙的功夫的确精进不少,有他在宫里,她一点不担心。
马车继续前行,径直驶往平川城的东城区,瘟疫是从这里漫延的。京兆府在发现第一例疫症开始,就已下了命令,将此区封锁,不得任何人出入。
虽然已派了大夫前往病区医治,但早已药石无灵,病症一旦发作,无力回天,不过三天时间,东城区已有数百人死于此场疫病,所谓来势汹汹。
按照过去南岳处理疫症的法子就是焚城,填埋,也就是说东城区里不管是活着的,死了的,一律化为灰烬,掩进于地下。
如此弃卒保帅固然可行,但如今多事之秋,新君方才继位不久,又发生在帝都,定会击起民怨。
稍有闻讯者,早已脱家带口,准备仓惶逃城。
南宫云轩有令,平川城封锁,只许进,不许入。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万一有染病者,一旦出城,将来秧及更多无辜。
做为一国之君,为了的大局考虑,但小家百姓并不这么认为,如今的平川城,早已暗流涌动,汲汲可危。
马车一路驶过,周边百姓骂声不断,说什么新君残暴,冷酷无情,不顾百姓死活。
的确南宫云轩早在龙城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平川城,自然说什么的都有。
谣言猛于虎,南宫云轩出宫巡察也是为了安抚百姓,若是再这样下去,挑事者从中怂恿,必定有人暴乱,虽是下下策,但也是上上策。
马车驶到东城口,那里早已筑起高墙,城门紧锁,守卫森严,莫要说人,连只蚊子都飞不出来。
羽彤只着了一身普通的碎花布衫,衣裳朴素,但依旧遮不去她耀眼的光环,下了马车,带着亦瑶和胜男刚带城门口,就被士兵们给拦了下来。
“皇上有令,不得任何人进入东城区。”士兵颇是严肃地回了一句给羽彤。
“皇上可是在里面?”羽彤就势问了一句。
士兵有几分犹豫,突然丢了一句出来,“这不是你该问的。”
他犹豫,就证明南宫云轩的确是来了,羽彤已得到想要得答案,然后给亦瑶递了个眼色。
“放肆,皇后娘娘的路你也敢拦?”亦瑶亮出腰牌,冷喝一声。
“原来是皇后娘娘,卑职无意冒犯。”守卫的士兵赶紧揖礼盈拜。
“起了吧。”虽说一身民妇打扮,但羽彤的气场十足,举手投足皆显贵气,对待底下士兵,她颇为客气,轻言细语,道:“本宫是与皇上一齐来巡察疫情的,还望行个方便。”
“皇后娘娘言重了。”守卫的士兵却也不再多问什么,估计是觉得皇上来了,皇后来此也颇为正常,赶紧示意叫人开了城门。
入了东城,就仿佛入了人间地狱,气息凝固,就仿佛一潭死水似的,呕滥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不远处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一个挤着一个,冲撞着高高架起的栅栏,这等气势就像洪水猛兽一般,几乎要绝堤而出。
这一边,士兵们举着长枪,死死守护,不许他们破栏而出。城门随即又开,愈是多的士兵进来,将暴动的百姓驳斥回去。
“暴君,放我们出去!”
“他定是个邪君,一做皇帝就给我们带来灾难!”
“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得叫他好活。”
“冲啊!”
又是一阵人涌浪潮,栅栏几乎快要破开,很快地,士兵们又架起新的栅栏钉牢,继续维持着兵与民的斗争。
然,南宫云轩却并不在此处,他定是去疫病区呢。在东城里,疫病区与其他百姓已经隔开。
看到此情此景,羽彤一向沉着的心揪了起来。疫情不止,民怨难平。当务之情要尽快找出疫病之源,到底是瘟疫,还是人为呢?
仲夏之际,出现疫情,倒是颇为少见。
羽彤带着亦瑶和胜男从小路入了城中,这条小路是直通疫病区的,到处都是焚烧的痕迹,如今已是没了人烟,一片荒芜。
虽说这里不是平川城最繁荣的地带,但从前也是小桥流水人家,百姓安居乐业,不过短短几天,就变成废墟,的确叫人伤感。
“小姐,我们该做些什么?”亦瑶吸了吸鼻翼,气息里都是烟尘的味道,这烟尘里有尸体焚烧过的味道,不由地浑身打了个颤。
“先看看东城的水源再说。”羽彤的弯眉一沉,面色冷静。水源、动物、人都是瘟疫传播的途径。
“听说东城百姓饮得都是地下井水,在东城里有一口万年井,可是这一代百姓的最重要的水源。”胜男想了一阵儿,说道。
“胜男,你怎么知道的。”亦胜追问一句。
“这是当然,我们做大夫的,熬药之水最为讲究,我初来南岳的时候,就听说平川东城有一处好井,清得很,最适熬药了,都没机会来看看了。”胜男很是兴奋地回道。
不过如此情况来看,倒是有些毛骨悚然,说罢,脸色黯了下去,可惜了,再好的井水,现在也不敢取来熬药了。
“我们去看看那口万年井。”羽彤一拂袖,加快了脚步,穿过纵横交错的小巷子,每条巷口处都有水井,井倒是不大,也是这数十年来才挖掘的新井而已。胜男口中所说的万年井倒是没发现。
就在她们要放弃寻找的时候,却听到一声狗吠,接着就是猛烈的惨叫声。羽彤微惊,带着亦瑶和胜男穿过前面的残墟,眼前一片开阔,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先前东城最热闹的地方,周围四通八达,中间有一井台,台上立有牌坊,清晰的三个大字——“万年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年井。
的确像是很古老了,井台上的砌砖花纹都很老旧了,而且上面的雕琢字样都不是这个朝代的。
另者,较为奇妙的是,井水几乎与井口相齐,一片晶莹,清澈如玉。而四周皆有三尺来高的铁栅栏相护,估计是为了防止行人落水而建。旁边井台不远,一只野狗吐着白沫一番痛苦挣扎,渐渐僵冷。
“这是不是万年井?”亦瑶好奇地往前踱了两步。
“应该是吧。”胜男不太确定。
羽彤却未着急,只是绕着井口踱了一圈,此井比起其它井要大好几倍,而且井台周围光滑明亮,显然周围人们是经常在这里打水,才会留下磨亮的痕迹。
“小姐,这井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亦瑶问道,同时瞥了一眼旁边死去的野狗,又有些动摇。
“狗应该是中毒。”胜男取了旁边的树枝,拨了拨小狗的嘴,回道。
“井水有毒。”亦瑶盯着井水看了一阵儿,眉头一蹙,很是肯定地说道
“小姐,不会吧,你就光看看就知道有毒?”亦瑶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胜男犹豫了片晌,也是不太信,但看着小姐如此肯定,她还是多了个心眼,从随身的小荷包里取出一枚银针,上前一番试探,果然不多一会儿,银针入水一端便成了黑色。
“真的有毒!”亦瑶叫出声来。
“小姐,你怎么知道?”胜男大惊。
“如今正值仲夏,芳草繁茂之际,井周围的草怎么会枯呢?”羽彤回睨了一眼,井水周围的青砖缝隙里冒出的几株草都枯萎了,方才来之时,那些小巷子里的水井周边都是草叶繁茂,只有这口万年井,与众不同。
而且井沿上有水痕,与野狗死去的地方皆属同一处。若是猜得没错,定是野狗经过此处,觅水中毒身亡。
不过按照银针上的黑色沉积物来看,毒性不致于如此之强,野狗应该先前已染了疫病。
“小姐,你可真是观察细微。”亦瑶和胜男随同羽彤的视线看去,的确青草皆枯,不同寻常。
万年井周围最为繁荣,也是疫情最重之区,这里人烟已空,该烧的都烧光了。如此看来,哪里是天灾,分明就是人为。
“看来这场瘟疫是有人刻意为之,胜男,快取水样。”羽彤四下扫一眼,明亮的大眸里浸出一抹笑意,心头的大石稍稍落了地。不是天灾是人祸,纠出根源就好办了。看来此行不虚。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聪明呢?”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并不陌生。
第四十四章慕青的痴爱
羽彤闻声回首,看到的却是一个并不熟悉的面孔,干净的脸颊,清秀的眸子,远远的凝望,黑瞳深处一丝哀怜惹人动心,一袭青衣飘飘,倩影柔美,阳光下秀发如云闪闪发亮,梳了一个垂云髻,别几枚珠花,简约大方,秀丽端庄,身姿娇巧,好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红润的唇儿微微一抿,淡淡一个巧笑。
那笑虽如清泉般清澈,但隐隐之中却包含了别样的情愫,似喜似忧,似恨似怒,百种情绪流转。
“你是谁?”亦瑶和胜男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瘟疫泛滥之处,却还有如此娇美的女子自由出入,她当真不怕死呢。
羽彤许久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对方,细细地打量,身影娇小,翩翩如蝶,有些眼熟,还有她的声音,她眼中的哀怜,潭底深处浸得的那丝淡淡的妒忌意,是她?“你是慕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