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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望着榻上陌生的面孔,干枯的脸色随着气息的消散而愈发的恐怖,一回西郎,他就留给她这么一个乱摊子?
天意吗?
“羽彤,你应下他。”正当她思量的时候,西门诩星的声音传来,比起先前,他不再那样激动,眉宇间除了伤痛还有一丝温柔,他对她永远都是如此的柔声轻语。
“这——”羽彤为难地皱起眉头。
“不管前路如何,我会在你身边的。”诩星突然捉起羽彤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西郎四大家族的使命就是保护皇族安危,一切都会没事儿的。
“姐姐,芳儿也会保护姐姐的。”芳心咬了咬红唇,一把抹干眼泪,很是认真地说道。
“好。”羽彤明白,诩星的意思是选择活着,这样才会有机会走出困境,若不然,一丝希望都没有了,那双清澈的眸掠扫一眼跪地的大臣们,美丽的脸颊平静得就像一汪湖水,不起任何波澜,高贵大方,长睫一眨,轻袖一拂,那一瞬间的气势的确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皇,“先帝驾崩,即日发丧,众卿留宫中守丧,不可外出。举国上下,一切依照惯例不可有任何异样。乱传谣言者,斩无赦。”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众卿皆拜。
“另外,先帝丧期未满,仍以长公主称之。”羽彤的眉头一皱,对众臣称之“皇”很是不习惯。
三叩九拜早在她生活的年代消失了,即使前世里叱咤风云,也不如此叩拜。她身上的冷静与沉着依旧如初,腹背受敌,还能如此井井有条地处理,叫人更多的是惊讶与佩服。
亦或许说,她对死去的西门傲没有太多的感情,亦或许说,西郎这个像狼一样的国家,其实早已不堪负重,民不聊生。
入郡城,这里比起东楚的燕京、南岳的平川的确要巡色不少。
然,再换种说法,攻城掠地能做到像东方璃这般悄无声息的,天下又有几人呢?
传到南岳、北漠的消息,只以为是西郎国君辞世,新主继位,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是西门傲的头七了,来到西郎已有七日,羽彤在众臣的建议下住进了擎天殿——属于历代西郎皇帝的寝宫。
大臣们虽依她吩咐,唤她长公主,但实则她已经行使着皇帝的权力,再说深一层,也不过是个傀儡,宫里宫外到处都是东楚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东方璃的视线范围之内。
说来有些奇怪,这七日里,东方璃一直住在擎天殿旁边的寿仁宫里,半步未出宫门,几乎对西门傲的丧事没有半点干预。
他到底要做什么?羽彤有些想不明白,只是愈发想知道上官婉柔和斩龙的下落,碍于宫中消息封锁严重,她想打听也无从下手,怕她是这个世上做得最窝囊的皇帝了。
若是换了从前,心高气傲的她哪能忍受这般的憋屈,只是不同的年代叫她学会了忍耐。
在这里,谁有权力谁就掌控着生杀大权。一不小心,做错一事件,就会叫许多人身首异处。
秋风迟来,吹拂着空荡荡的空殿,暖阳照进来,虽有几分躁意,但多了更多的萧条。
火热的夏季就这般悄悄地远去。偏殿里,羽彤倚在软榻上,半撑额头,眼眸微闭,好像睡觉了,手里握着那道灿灿的金牌,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出与他相识、相见的种种,不知他现在可好?
分别开来,愈发的想念,风华绝代的妖娆面容像刻痕一样雕琢在心头,那般分明,修长的剑眉,饱满的红唇,还有那双眸,幽幽的蓝色浸着特别的光环,仿佛嗅到他熟悉的味道,感觉到炙热的吻——
离开他不到一月,心却如此的苦涩。
原来相思是这样一种味道——苦,很苦。多少次午夜梦回,想去探摸一下他的脸颊,无情地冷冷的冰夜,原是枕巾湿了一片。
“没想到此时此刻,你还有心思去想他?”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把羽彤的思绪拉回。
如蝶翼般的长睫打开,眼前是一抹飘逸的身影,妖美凤眸里涌起浓浓的不悦,性感的薄唇咧着,瞳底涌起嗜血的翻腾。是他——东方璃,今日的他,脸色格外的不对劲儿,紧紧盯着羽彤手中的金牌,嘴角扯起一丝邪恶。
“原来是你。”羽彤抬眸瞄了一眼对方,正要将金牌收进衣袖里。孰料东方璃的身手好快,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抢了过去,拿捏在手中,很是不屑地瞪了一眼,“朕的,你就还给朕。他的,你走到哪里都带着?”
“你这是吃醋吗?”论武功,羽彤自知不及他,面对如此情况,她只有镇定,清澈的眸冷冷地瞪着对方,不笑亦不怒,拍了拍手,撑了榻沿起身来,说来也有些怪,近日总是觉得体乏。
“是又如何?”东方璃的嘴角的邪笑愈浓。
“在皇上的眼里,应该以天下为重,女人么不过是过眼云烟。”羽彤故意地一番嘲弄。
“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朕是这么觉的。”东方璃的眼神突然一黯,凌利的眸光从羽彤的身上掠过,扫过窗外,看到那满地的阳光,不由一声叹息,邪冷变得了温柔,少有的迷离,“朕当初就不该答应把你赐给他。”
“既已答应,就没有反悔的余地。”羽彤的回答是肯定的,绝决的,眼里皆是不屑。
“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即使是别人的,朕也会想方设法得弄来。”很快东方璃眼里的黯淡变成了阴邪,嘴角一扯,笑得诡异,突然朝羽彤踱近了一步,大手一抬,冷不防地拂上她的脸颊,“就像这次,你还是回到了朕的身边,不是吗?”
羽彤巧妙地避开,冷笑一声,“你若是抢了别人的妻子,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朕说过,朕想要的,从来不会失手。”东方璃的眼神格外的笃定。
“这么说来,你对西郎群臣手下留情,绕了这么多弯子都是为了我?”羽彤一声冷冷痴笑。
也许是为了她?!若不然以他的野心,西郎领土早早归于东楚了,不会拖这么久还在外人面前安然无恙的。
只是她心里没有一点儿的感激。
“可以说,可以说不是。”东方璃卖起了关子,拿起金牌又在手里掂了一掂,道:“朕与他的较量,除了江山,还有女人,朕会给他公平的,朕会叫他心服口服地从这个世上消失。”
“你——”羽彤心头第一次这般陡得慌。
“朕与他的纠结,始终要做个了结的。就算朕不下手,他也会对朕和母后下手的。”东方璃微微扬首,凤眸里的冷意愈是强烈。
他说得何偿不是呢?
白初雪的身上系着他的仇恨,总有一天,两兄弟会兵刃相向,只是没想到导火线会是她。
“非要这样不可吗?”羽彤摇头,眉头蹙得愈深。
“也许朕跟他注定了这辈子做不了兄弟,只能是仇人。喜欢上同样的女人,爱上这大好的江山。”东方璃只是淡淡的一声笑,笑得美,美得像森林里的一抹妖灵,长袖一划,朝窗前踱了一步,忽然转过身来,看她时眼里的深情愈浓,“其实朕很想知道,在他心里,是你比较重要,还是江山比较重要,你觉得呢?”
“我——”羽彤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愿去想。难道非得拿一个男人的事业与女人来二选一吗?
“你回答不上来,证明你心里根本不确定。”东方璃呵呵地一声大笑,如此淋漓尽致,甚至有几分嘲弄,“其实流着东方皇族的血,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即使他是名义上的南岳皇子,但是他是在东楚长大的,他的骨子里流着东楚皇室的血,他跟朕是一样的爱江山,只不过他不说而已,若是他真的那么爱你,就该带着你去过逍遥的生活,不会叫你这个西郎长公主掉进别人的圈套里,是他给我了机会。”
“够了,不要说了。”羽彤捂起耳朵不愿再多听半个字,不愿叫这种声音把她的心思打断,“把金牌还给我。”伸手过去,倔强地锁起眉头。
“金牌若是给了你,你就见不过欧阳夫人呢。你娘和这块金牌,你二选一吧。”东方璃将金牌拿到欧阳羽彤面前晃了一晃,嘴角的笑弧满满,邪意不变。
羽彤一声低笑,缩回手去,“带我去见我娘。”
“看来娘在你心里比较重要。”东方璃缓缓踱到羽彤身旁,捉起她的手,将金牌递到了她的掌心里,笑得极是满意。
羽彤一把握了金牌在手,很紧,深吸了一口气,再瞄向东方璃的时候,冷笑道:“金牌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些东西放在心里,牢牢记住就行了。”
“好——”东方璃的眉头倏地一皱,笑着点头又摇头,“朕不信你的心就永远在他身上。”
“我娘呢?”羽彤亦没有心思再与他纠结,直入了主题,既然是他主动提出上官婉柔的下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赶紧追问。
东方璃的脸色很冷,抬眸扫了一眼殿外,长袖一扬,接着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传来,“彤彤,娘在这儿呢。”
亲切的身影飘了进来,比起从前,上官婉柔愈发地削瘦了,但是那张脸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极喜、激动,双眸涌起晶莹的泪花,张开双臂将迎上来的人儿深深拥入怀中。
“娘——”一声深沉的呼唤,扑进温暖的怀抱里,在上官婉柔这里,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母爱。
“彤彤,都是娘不好,是娘连累了你。”上官婉柔一翻自责,泪水绝堤。
“娘,只要你没事儿就好。”羽彤连连摇头,心中是同样的极喜。
“彤彤,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上官婉柔扶开扑在怀里的羽彤,拉着她坐到了软榻上,脸上皆是温暖的慈笑。
母女相聚的激动似是感染了东方璃,他的眼眶有一丝绯红,终究,还是黯沉代替了所有,他深深地用鼻翼吸了一口气,长袖一甩,迈步出了擎天殿。
“娘,女儿一切都好,这些日子叫娘受苦了。”羽彤含泪笑着,帮上官婉柔抚平额角的余发。
上官婉柔微微点了点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突然起了身来,扑通一声跪下,“奴婢给长公主请安。”
第六十章情网错杂
羽彤微微一愕,自是明白上官婉柔为何跪她,西郎剑中记载的亦公主婢奴婉柔定是指的面前这位慈祥妇人。
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想必她定是最清楚的。
“娘,您快快请起。”连忙扶了上官婉柔起身,“娘,您不要这样,无论你是何人,你都是养育羽彤的亲娘,我是娘的彤彤,永远都是。”
上官婉柔咬着唇,眼睫一颤,流下的是皆是痛苦的泪水,道:“从小到大,娘都没叫你过上好日子,是娘对不起你。”
“应该说是羽彤对不起娘,若是爹跟娘有自己的孩子,或许娘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在府里也不会处处受人排挤。”依亦瑶回忆的描述,上官婉柔从前在府中应该是很得宠的,直到她的“出生”,被惯上“扫把星”的恶名开始,一切都变了,整个镇南王府亦是从此一厥不振,“娘,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当年,上官婉柔眼里是无限愁丝,抬眸远望,窗外蓝天白云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忆起往昔,历历在目。
二十几年前,西郎攻掠各国,战事又起,锋火连天,数月当中,西郎攻限东楚十几处城池。
西门傲在位数年,军事力量日益壮大,就连其妹奕公主也是骁勇善战,跟随兄长南征北伐,做为亦公主身边的首席女官上官婉柔跟她四处奔波,一次她奉奕公主之命上山采药,途中遇到一受伤男子,那男子生得颇是俊朗,虽是有伤在身,满身狼籍,但依旧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