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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严肃起来,“条件是,不许伤害我母后分毫。”
“不择手段的东方兄也会念及亲情,难得。”南宫云轩一声浅浅哂笑,“拿什么信你!”
东方璃迟疑了片刻,目光一扫秦岭,给他示意了个眼神。
秦岭很快会意,赶紧松开手里的刀,放了芳心。
“姐姐——”芳心愕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一声呼唤赶紧地奔到羽彤身后躲了起来。
“芳儿,没事儿了。”羽彤递上安慰的眼神,抓牢了她的小手。
“我东方璃以东方家的列祖列宗起誓,此次比试定当信守承诺。”见芳心安然回到羽彤身边,东方璃又是一个浅笑,举起剑指,指天起誓。
“你是个坏人,说话不算话,我们凭什么信你。”芳心还是心有余悸,懊懊地顶上一句。
“我信。”南宫云轩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来,两个沉重的字眼在室中飘荡,声声回响,“什么时候比,在哪里比?”他的淡定与镇定超乎想象。
“轩——”羽彤拉了下南宫云轩的衣袖,比武场上,刀剑无眼,她如何不担心的,两潭清眸里情意涌起,左胸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这叫东方璃很是有嫉妒,凤眸眯起,恨意犹显。
“南宫哥哥,你不能信他啊。”芳心连连相劝。
“一个想要称霸天下的王者不会拿自己的列祖列宗开玩笑的。”南宫云轩眼里的冷光扫过去,神态格外笃定。
“原来最了解我的人是你。”东方璃耸了耸肩,笑得有些苦涩,“明日午时,地点就定在镇南王府!我们一举定输赢,争了这么久了,该是时候看看到底谁才有真正的实力。”嘴角的挑剔极是浓重,说到镇南王府时,他快活地瞅了一眼欧阳羽彤。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明日午时,镇南王府。”南宫云轩侧眸瞄了解眼身边的女子,回答地极是肯定,几乎没有半分犹豫。
“为什么是镇南王府,你分明是存心的?”芳心揽牢了羽彤的胳膊,气愤地跺了跺脚。
羽彤自然知道东方璃是故意的,把比武地点设在她的“娘家”,是想叫南宫输了好出丑吗?是一种挑剔?还是一种示威?
也许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只想身边的他能平安就好。此一战,定是生死之博,他从东方璃的眼神里看到了极其浓重的火焰。
“轩——”羽彤又一次拽了下南宫云轩的衣袂,迎上他的眼神,摇了摇头,不想他去冒险。
“放心,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救你回南岳的。”南宫云轩转过身来,双掌牢牢捧住了羽彤的手,放在鼻间之间,一个淡淡轻吻。
“比试之前,她要留在宫里。”东方璃的眼神一晃,一个冷言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亲昵。
南宫云轩有了小小的迟疑,很快眉头一动做了决定,“她始终都是我的女人,你帮忙多照顾一日也行。”
与羽彤眼神交换以后,目光扫向东方璃,神态之中皆是自信。
“秦岭,带她们过来。”东方璃的眉头一皱,似是生气,很快将情绪压制了下去。
“欧阳姑娘、芳心姑娘请。”秦岭应声迎上前去,躬身请道。
“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带你走,你要好好的!”南宫云轩的蓝眸愈发深沉,拉着羽彤的手在掌心里捂了一下,递给她的是满满的安慰,然后才松开手,将她往芳心的方向推了一推。
“嗯。”一切的发展已不是她能阻止的呢,千言万语只化成一个哽咽的字眼,短暂的相聚又迎来了别离。
纵是百般不舍,但还是无可奈何。
她读得懂南宫云轩的心思,如今叫她留在梅香宫是最安全的,东方璃只要不变卦,他就可以按照约定赢了这局,全身而退。
这一次东方璃是认真的,难得极其认真。
只是东方璃的武术造诣达到什么程度,她一点不知,心还是沉沉地提起
芳心有些无奈,想不走,但南宫云轩已经发了话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扶了羽彤跟上秦岭的脚步。
东方璃目送着三人绕过屏风,直到消失无影,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回眸撇了一眼南宫云轩,“你好好准备准备吧,明天镇南王府见!”
“东方兄也该准备准备。”南宫云轩还上一句,表情还是那样冰冷,不起任何波澜,似乎料到今天会是这般结局。
“如果有下次,你再敢踏入东楚半步,叫我发现,定当乱箭射死。”东方璃的长袖甩得哗得一声响,眉间凌厉骤升。
“东方兄是生了怜悯之心吗?为君者,切忌心软!”南宫云轩的嘴角轻轻一撇,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那笑看似是温和,亦有百般复杂。
若是没有上一代的孽,不知与这位是不是如同现在一样斗得死去活来。
“为了她,我愿与你公平一战。”东方璃哼笑一声,“这么久了,对我,他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呵呵——”南宫云轩只一声淡淡的笑,那笑里有温柔,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是的,脑海里是欧阳羽彤的笑容,很美,还有她的那份高贵,永久永久地刻在他的心里。
几个月来,没有她在身边,生活是那般的无味。
“也许当真是流着东方家的血,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样。”这是东方璃自嘲的一声笑,“明天镇南王府!”
说罢,甩袖转身而去,背影很是绝决,接着外面传来秦岭的一声令下,“都退下。”
一阵阵交错的脚步声由近而远,估计包围在西陵宫外的侍卫已被撤走了。
“皇上当真信他吗?”迷雾的温泉水室中,从另外一侧的屏风后面闪出一条身影,意气风发,手握长剑,是洛凡,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诧异,“西陵宫根本没有通往荣章宫的秘道,东方璃就这么轻易相信?”
“他没有相信,但是他不会拿他母亲的性命开玩笑。”南宫云轩负起手来,说得意味深长,“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人非草木,总会有情。”
“这一点不像他的作风。”洛凡摇了摇头,眼中疑虑没有散去。
“也许在他心里还有那么点亲情对朕,对她也许当真用了情——”南宫云轩的视线落到面前汩汩的泉水当中,一声深长的叹息过后,蓝眸里的幽色愈是浓郁。
“那明天?”洛凡想追问些什么,却哽住了。
“明天一定要赢!”南宫云轩的脸色又是玄铁般的冰冷,蓝眸一眯,寒光凛冽,叫人毛骨悚然。
音落,长影一晃,像一朵流云似的飘出窗外,瞬间消失无踪。
西陵宫外,依然是高高的台阶绵延,染了尘土并不似从前的华丽,但那份独特的气质依在。
倩影远去,仍然是那样高贵,如同出水白莲,不染一丝尘世的垢污,她就是她,欧阳羽彤,一个在东楚大国里,别俱一格的独特女子,在东方璃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帝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眼前是一层层的台阶,旁边秦岭静静守候。
“父皇把他住的地方都建得如此庄重,呵呵——”东方璃展眸一望巍峨的宫殿,一声冷笑。
“皇上,先皇只是爱惜辽王之才,并无他意。”秦岭颔首,小心地回道
“所谓父子连心,先皇虽不知他就是‘死去’的二皇兄,但冥冥之中似有注定,瞧,这里的每一寸土都有着父皇的喜好。”东方璃缓缓走到殿前的华柱前,用手轻轻一扣,一阵轻笑。
“皇上,都过去了。”秦岭低声安慰道。
“觉得朕把他的女人掳来,朕做错了是吗?”东方璃瞄了一眼秦岭,一声追问。
“这——”秦岭犹豫了,不知如何作答,“皇上,天下何处无芳草,其实皇后娘娘就不错,至少她对太后娘娘是一心一意地照料。”
“朕都知道。”东方璃的长眉一挑,笑得愈是叫人不可捉摸,“朕也知道你不同意朕的做法,你们秦家世代忠良,生性耿直,不耻胁人妻儿之事,刚才你很为难不是?”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秦岭突然一慌,赶紧躬身解释。
“好了,朕知道你是一片忠心,没有怪你的意思。”东方璃摇头示意秦岭起身,微叹一声,脸上多余的邪笑敛起,“朕何尝不知她对朕根本无意呢,只是难得朕能对一个女子如此挂心的。”
“臣知道皇上决定公平比试也是为了欧阳姑娘。”秦岭抬眸浅浅看了一眼东方璃,很少看到这个高傲自负的帝王脸上有如此的无奈,对欧阳羽彤多少还是用了心思的,“臣也知道,在皇上心里也多少顾及一点昔日兄弟情意
“朕有那么好吗?”东方璃自嘲一笑,“不要把朕想得太好,也许有,也许没有。”
他连连甩了甩头,自已也不敢确认。
“皇上——”秦岭还要说些什么的,东方璃一扬手打断了他,“太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珍儿又突然过世,近日宫中事情颇多,明日你就留在宫里,好好保护太后,确保宫廷安全。”
“那皇上呢?”秦岭的脸上流露出担忧。
“朕在自己的京都,能有什么事,你不必操心。”东方璃一脸的云淡风轻,接着又笑得神秘。
不待秦岭有任何反驳,东方璃已是摇袖迈下了长长的台阶,他的背影还是那样颀长潇洒,只是多了一抹沉重。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而欧阳羽彤就是其中一个,辗转反侧,彻夜无眠到天明。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抹明阳,挑开层层的雾霭,透过窗外的缝隙照进屋子里来,扬扬洒洒一片柔和。
燕京的冬日,彻寒无比,羽彤已不记得这种清冷的日子挨了多久了,只知道今天的早晨格外的冷,她已早早地梳妆打扮好,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
回忆从前的强势到如今甘做她人妇的温婉,的确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做女强人太累了,也想做一回真正的小女人,在这里,老天爷成全了她,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美好的日子等待着她。
火红的牡丹袍,外披着雪白的狐裘,衬着精致的鹅子脸,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眸子就成为她欧阳羽彤的标志,深情而婉转,坚毅而又柔美,轻轻一眨,像是起了褶子似的舞出无限风情。
“姐姐——”正在她发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芳心的声音,同时房门被推开,俏丽的小身影飘了进来,“姐姐,镇南王府派人来接你了。”
“镇南王府的人?”羽彤有了一丝小小的惊讶,转念一想,应该是东方璃安排的。
今日比试,他定会叫她去观战的。这就是他的目的。
“是呀,姐姐,咱们走吧。”芳心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羽彤,眼里多了丝心疼,赶紧上前扶了她。
刚出梅香宫,羽彤就发现一辆华丽的高篷子马车停在面前,而那驾车之人叫她有些惊讶。
“十三姐,上车吧。”对方一声轻唤,从马车上跳下来,很是欣喜地搀了羽彤。
是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家的十五少爷欧阳依凡,他依然是一身铠甲,威风凛冽,那双眸子同样是干净清澈,不染杂质。
“十五弟,你怎么?”羽彤情不自禁地迎上欧阳依凡那双泉水般的清眸,虽然沙场历验,但他的情感却是那样真切。
来接她的是欧阳依凡,自然觉得有些奇怪。
“是皇上交待的。”欧阳依凡知道羽彤要问什么,赶紧回道,“另外呢,这也是爹和大娘嘱托的,叫我早些来接你回家去。”
“家”?那里还是她的“家”吗?
羽彤涩笑了一下,觉得意外的是居然是欧阳震和上官婉柔共同的嘱托,亦不知娘亲在府中生活得可好?可还像从前那样卑微呢?
“十三姐,最近我娘身体不太好,很少管家中事务了,爹把事情都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