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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意袭来,浑身打了个冷颤,竟不自觉地被羽彤轻轻一推,顺势坐到了侧座上。垂首低眸,突然清醒过来,如今他有皇命在身,硬着头皮也得撑下去,冷眸里染上一层坚硬,袖中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
然,上座的北堂泽可是把这一幕捕捉在目,独孤城的点点滴滴也都未能逃出他的视线,忍不住低笑一声,端起香茶,轻抿几口,继续观看好戏。丫头果然是个聪明人!
“辽王的人来下聘了,眼见着本王曾经的妻要嫁予他人,本王心里可是难受的紧了。不过呢?本王还是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独孤城是骨子里的坏,脸上的笑意不用伪装,都是那么恶心,嘴角的弧线拉得愈长,又开始轻摇他的玉骨扇,冷冰冰的眸扫一眼门外,喝道:“拿进来!”
音落,只瞧跟随他而来的小厮抱着一只檀色的百宝箱入了门来,径直走到他跟前将百宝箱打开来,里面是一抹耀眼的鲜红,明丽的鲜色足以穿越人的心房,好一件华丽的嫁衣。
说来有些可笑,当初平阳王迎娶十三小姐的时候,平阳王府送的可是一身孝服,如今她嫁他人,他破天荒地送起嫁衣来。
独孤城可是这般好心的人?
好戏应该还在后头,羽彤不喜不怒,淡漠地看着耀眼的鲜红,等着独孤城下面唱的是哪一出戏。
果然独孤城悠闲地摇着玉扇,不急不缓地起了身来,啪得一声又关上,用扇柄一挑箱中的嫁衣,红艳划成弧形嗖得一声飞起,落到他的手臂上,哗哗地抖开,说是嫁衣,鲜亮的红纱上居然没有多余的绣纹。
“干净的一抹红,多好,是不是?”独孤城低眸,自顾地欣赏着,接着长眉一挑,手指一个轻旋将嫁衣整个翻了过来,背面于前,全然的抖开,像一副红艳的画锦,锦上有一副栩栩的画儿,金色绣线,交织而过。正常人该都看得懂,这绣的是何物,活生生的一副“二龙戏珠”。
“二龙戏珠”出自他独孤城的手就成了谩骂,无非就是说她欧阳羽彤是再嫁,是经历过两个男人的。
“怎么样?我的前娘子,跟你很配吧?”独孤城嘴角的笑意愈是浓烈,尤其是两弯眉挑得如同起伏的江河。
这个女人,害得她好惨,就算是她再嫁,也不能叫她好过。最好是当着下聘人的面,好好羞辱她一番,叫她无地自容,乖乖从了他才是。
“平阳王,你太过分了。”斩龙可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小拳头捏得啪啪直响,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两拳。
亦瑶和胜男不用说,早是气得牙痒痒。
北堂泽依如常色,与旁边的洛凡对视一眼,只淡淡一笑,似乎是觉得这丫头不一会儿就能扭转乾坤。
“好了,平阳王也是一番好意,瞧瞧,多好的嫁衣啊。”恐怕最镇定的要属羽彤了,看到嫁衣上的“二龙戏珠”时,她不但不怒,反而浅浅一笑,长袖一拂,踱着优雅的轻步到独孤城面前,捧起嫁衣来,满眼的惊奇与欣赏,“咦,这里有点脏了。”
指尖划过“二龙戏珠”的绣面,却瞧见上面有一黑物,她微微一蹙眉,很是心疼似的,赶紧从头上拔下一枚金簪,小心翼翼地挑了脏物,“哎呀,不好,挑到绣线了。”
随着女子的一声惊叫,“二龙戏珠”其中的一条“龙”被金簪划过,五爪龙的爪就被挑没了一个,变成了四爪,四爪为蟒是矣。
“好好的龙变成了蟒,好不吉利噢。”羽彤饱满的红唇一厥,樱桃一般好似熟透,白嫩的柔荑捂着胸口,满脸自责,即而转身看向身边的亦瑶,清亮的双眸尽是智慧的光芒,“亦瑶,书上可有说蟒的解释是什么?”
羽彤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一不小心挑了一下就能挑掉一个“龙爪”,分明是她下手的时候是使了内力的,这些日子从大师那里学了不少内家功夫
亦瑶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回小姐的话,亦瑶读得书不多,但也识得几个字,书上说蟒就是巨蛇啦,怎可与龙相比,龙是天上的神物,蛇么可以是赖皮蛇,地头蛇,总之就是一条长虫。燕京城的百姓眼晴可亮着,谁是龙,谁是虫,一眼就瞧出来了。”
“亦瑶姐,照这么说来,这就不叫‘二龙戏珠’了,蟒哪有资格‘戏珠’啊,只能在草里爬爬就行了。小姐,王爷送的嫁衣还真是没有内涵,哎。”胜男更是机灵,待到亦瑶说完,赶紧接过她的话来。
两丫头是一唱一喝,明嘲暗讽,说独孤城是地头蛇,是一条成不了气候的虫,有点脑筋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主仆三人,配合的几乎是天衣无缝。
“什么龙,什么虫!胡说八道!”独孤城又不是傻子,丫头们的话他自然是听得懂,本来想羞辱欧阳羽彤的,反倒是被她羞辱了一顿,心头的那个气啊,犹如百爪搔心。就不信这个邪了儿,就被她的金簪一挑,龙就变成蟒了?垂首,使劲地抚了抚图案,的确,龙爪的绣线被挑没了,顿时脸色一阵青黑,冷眸里的光变成了灼色,狠狠地瞪向羽彤,“你,你这个女人”
“亦瑶,快给平阳王上茶,瞧这天干物燥的,渴得王爷都说不出话来了。”羽彤的眸光眯起,倾城绝色的面容上看不出半点的阴恶,笑若碧波寒潭一点娇红,如此动人。
“是,小姐。”亦瑶应得响声,赶紧地沏了茶递到独孤城面前。
“本王不喝茶!”独孤城的青黑脸胀得要迸出血来,就连额上的青筋也是根根泛滥,尤其是那双冷眸,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长袍一甩,将亦瑶递过来的茶碗狠狠地掀开。
茶碗撞飞出去,划出一条亮丽的弧纹。斩龙的身手好快,眼见着茶碗快要着地,一个翻身过来,稳稳地接住,“王爷,这是上好的碧螺春,你打翻一杯茶够一个穷人吃好几餐的!”
憨厚的小子睨一眼独孤城,圆乎乎的小脸上分明都是气愤。曾经、现在,他都痛恨着!平阳王名声狼藉,无恶不作,以前斩龙可是恨死他了,自然胜男更恨他。
羽彤记得答应过胜男和斩龙他们,总有一天叫会独孤城跪地求饶的,如今机会来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还之。如今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王爷若是不喝茶,怕是以后就没机会喝了。”
唇角是淡淡的优雅,笑之迷人,刚刚从头上拔下的金簪还在手中,她拨弄一番,忽然唇瓣半张,黑亮的眼瞳睁得好大,“对了,忽然想起昨天胜男用这枚金簪捣过药,那药性烈,十日不散,一沾即中。这个药极阴,若是女人碰了,怕会是患上冷寒之疾,若是男人碰了,可是不得了,慢慢身上的男性特征会消失,就像宫里的阉人一般。胜男,可记得这药叫什么来着?”
胜男一肚子郁闷,有这种药吗?她怎么没听说过,不过一抬头,看见独孤城那张阴黑的脸,立即反应过来,“小姐,我想起来了,那药叫做阴阳散,是胜男研制出来的,这不前些日子,小姐托人在南方买了几条红鲤鱼,很是稀有,但都是公的,小姐叫胜男想个法子把几条公鲤鱼变成母鲤鱼了。所以胜男就研制了这个药,不过还挺有效果的。”丫头一边说一边自顾地点头,很是沉浸自己的成果似的。
跟着小姐久了,胜男发现自己的头脑愈来愈灵活了,眼睛轻眨两下,就编出一个故事来。这会儿平阳王怕是要吓得尿裤子了,刚才他的手可是摸过金簪挑过的绣线。
小姐用意在此,高招啊。
“闭嘴!你们几个女人合起伙来想糊弄本王,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独孤城一声咆哮,狠狠地将手中红嫁衣揉成了团扔到地上,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袖袍里的大手握成了拳,捏得啪啪直响,明显得他下盘不稳,整个人都摇摇晃晃起来。
他怕了!不过嘴硬罢了。
“是吗?”羽彤神色淡淡,眉眸一挑,“王爷若是不信也罢。如果半个时辰内,王爷感觉到下体灼热,或者是心头热辣,不要觉得是心火太甚噢。万一哪一天,王爷传宗接代的本事没有了,可不要再找羽彤拿解药,那时可就晚了。王爷的礼也送了,话也说了,茶也喝了,难不成还要留下来吃午膳吗?羽彤可不敢。万一与王爷旧情复燃,叫羽彤怎么对得起将来的夫君?”
女子说罢,一拂臂上飘逸的绿纱,绝世的美丽可望不可及,淡淡的雅香几乎萦满厅堂。
然,这些已吸引不了独孤城了,就像羽彤所说的,下体真的像火灼一般,痛疼难忍,还有左胸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置如火上烧制。难道她说得都是真的?不,不行!他堂堂的平阳王怎么可变成太监,绝不可以!
又一次狮子般的低吼,“臭婆娘,拿解药来!”那一瞬间,他爆发了,玉骨扇弹起,狠狠地朝羽彤袭击过去。这一招“青蛇吐芯”,独孤城使了十成功力。
猛力袭来,斩龙都不是对手,还未来得及拔出背上的九环钢刀,玉骨扇的力量已将他震开,直接往羽彤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茶碗嗖得一声从垂直的方向袭来,两物相撞,火花四溅,接着就听到茶碗落地的清脆响起,摔地支离破碎,同时玉骨扇也断成两截着了地。
茶碗射来的方向正是主座,北堂泽的唇角挂着一抹淡笑,扬起的手正做收势,不用说,是他出手相助。
“平阳王,打女人可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明亮如月的黑眸里升起一股子警告。
独孤城哪里是听劝的人,不屑地冷瞄一眼北堂泽,连话都不屑跟他说,见扇落断开,准备再使一招连环游龙腿,不过刚出势,旁边的洛凡就从衣袖里掏出两枚暗器狠狠地扫了过去。
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响,独孤城双膝中招,摔了个大马趴。旁边的小厮吓得一颤,正准备上前去搀他,刚一抬眸就迎上北堂泽的一个冷眼,气魄逼人,吓得他一个瑟缩,又退回原地。
“多谢北堂公子、洛凡公子!”羽彤颔首一笑,行了一礼,其实不用二人出手,她也对付得了平阳王,不过这样倒也省得她费力。
“丫头,快些把他处理了。”北堂泽嫌恶地看一眼独孤城,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怎会不晓得燕京城的平阳王是个什么号人物。
如今算上百闻不如一见。
“北堂公子,稍等。”羽彤一个轻笑,已是转身来,踱到独孤城跟前,随即蹲下身来,像抚摸一只小动物似的抚了抚他的脑袋,“王爷,觉得滋味如何?如果王爷求我一下,我或许会考虑给王爷解药的。”
“你——”独孤城扬起头来,恨得咬牙切齿。
“别拖延了,如果下体难受,心头发热,就早点说,还来得及。”羽彤故意厥着嘴,笑得亲和极了,手指勾了他的几缕散发,在手里把玩一番。
此时的独孤城,想爬也爬不起来,狼狈不堪的模样活像只赖皮狗,就像羽彤说得一般,他的下体像火灼一般,心头也热辣辣的,好像整个儿要被什么东西给吞食了似的,忍,愈忍愈是疼痛,终于他忍不住了,堂堂平阳王不可以做太监的!终于,他怕了,怕得厉害,“我求你了,给我解药吧。”他的精神瞬间垮塌,一腔的愤怒变成了哀求,两眸眯起,几乎要哭出来。
“就这样求我?”羽彤的眸眯得愈紧,对他的哀求不屑于顾。
“欧阳姑娘,十三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独孤城的错,我当初不该嫌你呆,嫌你傻,想方设法地置你于死地,后来更不该贪图你的钱,你的美色来讨好你,我独孤城不是人,我独孤城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求求你,给我解药吧,我快受不了,我快死了!”只一会儿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