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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孤城不是人,我独孤城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求求你,给我解药吧,我快受不了,我快死了!”只一会儿功夫,独孤城就从一只疯狂的狮子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就那样趴在地上,死死拽着羽彤的衣角,鼻涕眼泪一大把,和着嘴里的口水落到地上化成了一洼小水坑。
“你给在座的每个人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给你解药,可否?”羽彤歪头想了一阵,黑亮的眸渐渐眯起,同时拽开独孤城抓着的衣角,倏地起了身来。
独孤城似有片刻的犹豫,不过为了下半身,他这次是甩了那张脸不要了。“我磕,我磕,可我的腿——”
“叫你的下人扶着你磕。”羽彤甜甜一笑,目光扫落到那名小厮身边,这会儿该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还不快过来扶本王!”独孤城拼命地扭过头去,对着小厮狠狠一喝,这会儿他能耍威风的地儿也只能是在小厮身上了。
小厮吓得一个哆嗦,也不敢迟疑,赶紧地上了前来将独孤城扶起,首先从羽彤开始,只听到地上是咚咚咚的叩响声,再接着是北堂泽、洛凡、亦瑶、胜男、斩龙,他是一个不落下。
羽彤其实想笑,但硬是憋了下去。
“姑奶奶,错认了,头也磕了,快给我解药,我不想死,不想变太监。”独孤城漂亮的金袍沾得满是泥灰,被小厮吃力地搀起,摇了几晃方才站稳,看向羽彤的时候,眼里的哀求愈发深重。
的确,他受不了了,下体灼热的厉害,他怕,他怕再多耽搁一会儿,命根子就没了,心里的煎熬多过了身体的痛楚。
羽彤扫一眼独孤城,此等模样愈是好笑,头发散落,冠子歪到一边,额头叩得满是瘀青,无作不恶的平阳王,你没想到也会有今天吧,这是你自找的,“好吧,好吧,看你这么诚心,就给你解药。”故意提了提嗓子,同时转身唤了斩龙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斩龙听罢,小嘴抿起,似是要笑,但又忍着没笑出声来,赶紧地回了内堂,不多一会儿,便端了满满一碗黄“药汁”出来,“给!解药!”他冷着脸,活像一门神。
独孤城几乎像恶狗扑食似的,迫不及待地夺了药碗过去,正要往嘴里灌,却忽然停下,一满脸的嫌恶,“这是解药?怎么这么臭?”
“不喝拉倒,今天就这一碗了!”斩龙可不会给他好颜色,见独孤城嫌弃,就赶紧地要去夺了回来。
“我喝,我喝!”独孤城见斩龙要夺,立即慌了神,也不敢再挑剔什么,捏了鼻子,端起瓷碗,一口气喝了精光。
“解药喝了,把你的东西带上,马上走!”斩龙不像羽彤那般温柔,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捞了地上的红嫁衣扔到百宝箱里,然后一脚将箱子踢了老远。
“走,走,快走!”独孤城在这里受了如此屈辱,哪还有脸面多作停留,加之腿上也缓上劲来了,能走了,一边挥喝着小厮,一边瘸着腿像只土灰狼似的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们前脚一出门,后面斩龙就是捂着肚子,朗声大笑,笑得嘴脸抽筋。
“喂,斩龙,你怎么了?”胜男一脸诧异,虽然独孤城是挨了罚,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奋。
“斩龙,你到底给他喝得什么?”亦瑶也好奇地问道。
“哈哈——”斩龙笑声不止,“是我——哈哈——我的琼浆玉液啊!”
“那是什么啊?”胜男一愣,并未理解过来。
“哈哈——就是上茅房的嘘嘘——”
第三章遇二娘
斩龙一语出,顿时厅中哄堂大笑。
亦瑶和胜男笑得更是前俯后仰,就连羽彤亦是忍俊不禁,臂纱轻挽,淡雅的笑容浮上唇角。
不久之后的日子里,独孤城在“天上人间”的窘态不胫而走,在燕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摇尾乞怜磕破头,笑喝轮回酒(轮回酒指的是人尿)!成了平阳王的专属!
欧阳羽彤的名字在燕京城传得更响了。
无恶不作的平阳王竟也败在一个弱女子的手中。此女奇人矣!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就在众人笑得正欢之际,北堂泽一掀长袍,已然起了身来,长发随身舞,风姿绰约,好个俏儿郎,连拍巴掌以示喝彩,朗月般的黑眸更是精神焕发,“丫头,你果然是奇女子,今个儿叫我北堂见识了,北堂敢问一句,世上可真有阴阳散一物?”
“北堂公子过奖了。”羽彤微敛笑意,颔首福拜,“目前的确是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
“你们主仆默契很好啊!丫头运筹帷幄,皆在掌握之中!好,配得住我的南小弟!”北堂泽是满眼的欣赏,风起发舞宛如飘扬的墨流,一片芳华,他是个精明人,刚才羽彤对独孤城使得攻心之术,他早已看在眼里。
配得住?瞧他说的,就像他是专门来做审察似的。
羽彤的润唇轻启,正欲张口说话,初露贝齿也都满是优雅别致,如此女子的确令人心动,北堂泽撇眸看一眼,又是满目流光,却是抢先一步说道:“待丫头嫁了我的南宫小弟,一定会觉得非常值得。他,是这天下第一人。”高俊的男儿,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圣上已定了婚期,就在三天后,希望丫头好好地做准备!我等先回驿馆,丫头你的嫁衣明日即会送到,那可是我的南宫小弟花了不少心思的。”
语罢,已然拂袖,带着洛凡摇步而去。
接着门口又传来浑厚的声音,“你们好好保护王妃娘娘的安全!”
北堂泽走时,只带走了一部分士兵、随从,其余皆留在“天上人间”,所谓里三层,外三层,皆是辽宫的士兵和随从、婢女。这等气势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也飞不进来的。说是保护她的安全,其实应该是监视。怕她逃跑不成?天下第一庄庄主,办事果然周密。
终于“天上人间”恢复了暂时的宁静,北堂泽和洛凡一紫一白,在明媚的阳光里化成小点儿消失了。大门口,辽宫的随从已经开始把车上的一箱箱珠宝、绫罗往院子里搬了,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前院堆得满满的。
“辽王对小姐真是舍得噢,小姐要什么,他还真给什么。”亦瑶看着院子里的箱箱盒盒,两眼直冒光,长这么大,一下子能见着这么多珠宝,真是大开了眼界。
羽彤未语,只是迈步出了厅堂,衣裙轻轻划过地上的尘埃,落下的痕迹很浅,很浅,站在走廊里,看着来回穿梭搬运的随从,嘴角浸起的是一抹淡淡的笑,忽而转身,“亦瑶、胜男,这些珠宝、绸缎都好好点清,金山的地契也都收好了,到时候都带去龙城。”
她满脸认真。
“小姐,这是为何?”亦瑶和胜男相互看一眼,不得其解。既然收了聘礼,为何还要再当嫁妆带过去。
“小姐的铺子这么多,不缺银子花,小姐开出这么苛刻的条件,是为了为难辽王的,这个你们都不懂?”斩龙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背上的钢刀也跟着晃了晃,双眸清澈极了,不假思索地对上亦瑶和胜男的话。
“这个我们当然懂。”亦瑶的目光从斩龙身上移开,转身羽彤,“小姐,这次你算错了,辽王可真不是非凡人物,十二座金山也弄得来。”
“小姐,你不会又要反悔吧,现在皇上的圣旨也下了,辽王的聘礼也下了,铁板上钉钉的事儿,可不能中途退缩?”胜男还是心有余悸,小姐就是个怪人,如今十八岁的女孩儿都争着抢着要嫁个好人家,偏偏小姐就是不愿出嫁。
辽王既是南岳皇子,又是东楚辽王,霸主一方,论长相,论权力,可都是响当当的,最最重要的是南宫云轩身边干干净净,连一房侍妾都没有。这样的绝世男子若是不嫁,还真是可惜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嫁了。”羽彤的双眸依然是清澈动人,明亮的光芒扫过院子里来回的人影,瞳底深处更是染上暖阳般的金色,巧笑盼兮,姿态万千。
辽王,愈来愈有意思了。十二座金山,对于一国之君来说都是不易,更何况是他,看来南宫真是不简单。嫁就嫁,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羽彤的突然转身叫亦瑶、胜男还有斩龙不得其解。是什么叫小姐开了窍?她们一时想不明白。
“对了,刚才小姐到底给独孤城下了什么药,他可真是害怕得要命呢。”胜男打破短暂的宁静,不解地问道。这些日子教小姐学习歧黄之术,小姐学得也快,现在用起药来可是比她还精明了。
“金簪上抹了一点点媚、药而已,分量很轻,其实就算他的手真的沾上了一些药粉,也不至于怎么样。”提到独孤城,羽彤又是忍不住要笑,的确今天是狠狠整顿了他一番,“攻人在于攻心,可能是药物反应,再加上他心里恐惧,所以症状才会放大化,其实哪有那么严重的。”
“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亦瑶像崇拜神一样,小嘴一鼓,满眼惊喜
“别高兴太早,独孤城拿来的嫁衣,上面绣着的是‘二龙戏珠’,我觉得根本不是他所为。”羽彤拂袖,来回踱了一圈,弯眉里多了一抹郁色,“最近皇上以通敌判国的罪名将独孤城的弟弟独孤池发配边疆,而他却能安坐平阳王的位置,这事情怕是有蹊跷。”
“也对哦,通敌判国是大罪,该诛连九族的。”亦瑶使劲点一点头。
“应该是皇上赦免他们的。”胜男接上一句。
“只有天子开了口,他们才可免于死罪,如今独孤城活得好好的,还继续当他的平阳王,一定是他找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靠山。”斩龙的眼睛睁得愈大。
“再大的靠山也大不过东楚天子,皇上目前的目标是削蕃,他先与镇南王联姻,自然镇南王一派算是归顺,接着乘怀阴王与平阳王决裂之际,夺了独孤池的兵权,独孤家没了兵权,自然构不成威胁了,以独孤城这种人定是倒戈投向皇上了。”虎落平阳的平阳王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嚣张,定是有很大的后台,“二龙戏珠”不正是出于东方璃之口吗?
这个东楚帝君心思可不一般。削蕃之后,他就会解决自己的对头,那便是辽王了,此次将她与欧阳明珠共同赐予辽王为正侧妃,怕是另有图谋才对
嫁去龙城辽宫,并不是想象中简单。
院落里,初夏的风徐徐吹来,带着一抹温热,羽彤的眸像是积结着明阳的光华,轻轻一抬,皆是满目晶石般的色彩。
羽彤的分析却是有道理,亦瑶、胜男、斩龙皆是惊讶,若是独孤城与皇上勾在一起,不知后果会是如何?三人互视一眼,都静默了。
一片灿烂的阳光之下,不知隐藏了多少的黑暗,也许真正的斗争这才开始。
“小姐,夫人来了。”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管家匆匆踱步过来禀报。
“娘来了。”一听到夫人来了,羽彤就格外喜悦,抬眸之时,果然瞧见大门口出现了一抹亲切的身影,上官婉柔着一袭素衣,头绾圆髻,别几枚珠花,比起前些日子,气色却是好了许多,不过她的眉里依然笼罩着浓浓的忧色。这忧从何来?
“娘——”羽彤亲切的一声呼唤,迎上去,情不自禁地投入上官婉柔的怀抱。前世她未曾受过母亲的疼惜,这世有这般一个慈爱的母亲,也许说是上天给她最好的恩赐。
上官婉柔看到女儿的那刻,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几乎是喜极而泣,“来,让娘瞧瞧。”轻轻扶开怀中的羽彤,从上到小将她打量一番,眼眶渐渐地泛红,“瞧你,好些日子不见,都瘦了。”那一双手抚在女子的额头,落入她心头的是满满的温暖。
“娘才是瘦了。”羽彤疼惜地抬眼,小手轻轻抚弄一番上官婉柔